徐若婷刚一睁眼就遭受这种待遇,身子不由得一震,开口道:“好啦,高祖爷爷,我没事了。”
徐翠石听到她的话,双手一顿,随即又直起身,双臂高高举起,雀跃道:“老夫成功啦!老夫成功啦!”
他这让开身形,凌展与徐若婷的目光便恰好对视在一起,凌展依旧好似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目光中仿佛在询问着什么。
徐若婷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得温柔一笑,道:“凌展,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啦。”
凌展的神色先是一喜,随后又转为愧疚,道:“师姐,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大阵中的那些意念,害你受苦。”顿了顿,他迟疑道,“你…战胜它们了?”
徐若婷点了点头:“嗯,我暂时将他们压制下来了,其中有几个,似乎还融合到我的神识中去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此时徐翠石已停止了欢呼,猛然低头道:“小子,赶紧把你那道法教给婷儿,看看她能不能练。”
凌展其实也正有此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徐若婷的状况,于是又问道:“那你现在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徐若婷秀眉微蹙,轻声道:“嗯…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乏,想休息一会儿。”
凌展与徐翠石对视一眼,心知这她如今毕竟还是凡人之体,经历一番折腾,精神和肉体必定十分疲惫。
只见凌展蓦然出手,将空间打开,自外面摄入许多草木来,眨眼间以法力鞣制成一座席榻,让徐若婷躺在上面歇息。
在两个亲近之人面前,徐若婷也顾不得许多,立刻轻轻躺在上面,秀目微阖,很快就进入沉睡之中。
见她果然无甚大碍,旁边的老少两个都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后,凌展道:“前辈也休息一阵吧,您这些日子以来劳顿不休,消耗很大,不如将养将养。”
徐翠石对此却似不甚在意,闻言摇头道:“小子,这些天来,虽然老夫法力和精神都消耗巨大,但这也是一个推演道法变化的过程,能成功为婷儿续(W//RS/HU)命,我对于本族功法的领悟便又加深一层,如今正该是消化成果的时候,你放开空间让我出去,再帮我在大阵中单独辟出一块地方来,我要借你阵法的威力,推动自身修为增长,或能有新的突破。”
凌展知道此老虽然行事有些肆意妄为,但是修道经验毕竟丰富,眼界见识都非自己能比,既然对方说要立刻修炼,他自然不好阻拦,便依言而行。
至于他自己,无论是在这空间内,还是在归藏山中,都可掌控大阵变化,倒也不必一同出去,只要时刻分出一缕神识,留意徐翠石附近的阵法变化就好。
徐若婷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期间凌展始终紧紧守候在旁,似乎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终于,当第三日已过去近半,日挂中天的时候,徐若婷悠悠醒转,见凌展正伴在睡榻旁,又不见徐翠石在侧,她不由得面上一红,一手轻推凌展,道:“你怎地离我这么近,让高祖爷爷见了多不好。”
她话一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往日的她一贯是温柔和婉的模样,这与她修道的心境有关,但是自多年前进入堕仙塔中后,她已复归凡人之身,不但修为全失,连内心情感也悄然变化起来。
今日里,她得高祖续命,性命暂时无忧,又见凌展对自己关切非常,不由得生出一丝小女儿情态来,出口便是嗔怪之言。
凌展听了也是微微一怔,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师姐既已心许于凌展,怎地还怕这些?况且徐前辈正在外面磨练道法,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的,就算他老人家想进来,也得先问过我不是?”
他也是心中喜悦,竟与徐若婷调笑起来。
徐若婷顿时有些羞涩之意,又故意嗔怪了凌展几句,见他只是与自己说话,双手却老老实实垂放在膝上,心情于安稳之中又不禁有一丝丝小小的失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凌展忽然道:“师姐,既然你已醒转,想来身子无碍,不如现在出去,我传你八卦道法,看看是否能够修行。若此事成功,想来你恢复修为指日可待。”
说着,他也不等徐若婷答应,蓦然以法力化作一只大手,轻轻将徐若婷的身子捧起,空间一开,眨眼来到外面的大阵之中。
两人出现的这片地方,本来是一片沼泽之地,但在凌展以阵法推动下,渐渐化作一片普通的山林景象。
不过这景象看似普通,其实内中隐含着天地风雷水火山泽等全部八种卦象,可说算得上是一方缩小的天地,这其实也是凌展经过深思熟虑,特别为徐若婷设计出的一个修炼之地。
在方小天地中,八种自然力量流转不息,彼此间达到了完全的平衡,正适合初习八卦道法之人。
凌展也不多做耽搁,开口便是道法总纲及基本功法,他在神秘的梦境中经历过白凡的一生,醒来后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完整的八卦道法,其中也包括了最初的炼气期功法。
徐若婷原本也是修炼多年的人物,很快便领会经文要义,在凌展的指点下修炼起来。
见她吸纳力量的状况趋于稳定,凌展神识一动,一缕念头通过阵法传递到徐翠石处,只待此老有了闲暇,便可直接将其传送到此处。
许是因为神识中融合了各种意念,徐若婷的修炼竟意外的顺利,数日功夫便在体内孕育出一丝八卦本源,虽然她的本源比之凌展要渺小得太多太多,但这却已经证明,堕仙塔的力量并不能阻碍她修炼此道功法。
察觉到这种变化,凌展大喜过望,但他却并不打扰徐若婷修行,而依旧是将消息通传给徐翠石,也是给此老报个喜讯。
徐翠石得了消息,自然也惊喜非常,不过他推演自身道法正到了关键时刻,一时半会儿也不便来此,只得回出一句话来,叫凌展好好传授。
在这大阵中,他是不能以意念传递消息的,不过好在整座大阵与凌展连成一体,他无论在阵中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凌展都会知晓,彼此交流倒是没有障碍。
这一来,事情就这么继续下去,徐翠石依旧借着与阵法争斗推演自身道法,徐若婷则在凌展的指点下不断修行。而凌展自己,则借此机会熟悉阵法应用,同时也一边在磨练诸般法术,三人之中唯有他一心多用,但这种情况却似乎不会给他带来疲累,反而让他在压迫下进步得更快。
一晃半年时间过去,徐翠石的修为竟隐隐接近了元婴巅峰,而徐若婷也已然炼气期圆满,要开始准备筑成八卦道基,但这祖孙二人又显然不及凌展进步之快。
这半年里,凌展几乎将归藏山大阵的近半变化推演精熟,同时其自身修为也在这个过程中悄然增长,法力已经突破瓶颈到达了元婴后期,而且因为神识一并壮大,他还抽出时间又去融合了大量的山、泽意念,如今只差两种,八卦神识便成。
并且,他也将所有能在元婴期运用的法术全部施展一遍,对于每一种的变化和特性都了然于心,依他自行估计,只要还身处在这大阵之中,便是当初那些来此寻宝的修士们合力围攻此阵,他也有把握将其全部击退。
这其中,可是将各势力留守于外的人手也一并算进去了,甚至凌展有信心,便是人数再多一倍他也有办法守住此山。
而如果离开大阵,他自认为至少能战胜化神初期的修士,至于更高的境界,因为没有实际人物可供对比,还不好判断。
之所以将自身实力做这些对比,却是因为,在这个期间,凌展曾多次向徐若婷询问关于自己的过去,徐若婷也把她所知的部分全无保留地说出,希望能借此帮凌展恢复记忆。
不过因为记忆中融合的信息实在太多,凌展最多也只能将她叙述过的部分一一整理起来,其他的记忆依旧是一片混乱。
但他已然知道,那始终存在于右臂上的图案,竟是一座封印,其中有自己的结义弟弟凌白,那封印以他现在的力量,可以轻易破坏掉,但是这样一来也会伤到里面的凌白,想要依正常方法打开封印,还要让他恢复更多的记忆才行。
至于凌白身上还有禁制的事情,因为徐若婷并不知道,所以凌展一时也没能想起。
而他的师父胡一刀,则因为袒护自己,正被蓬莱派宗主囚禁,这件事依徐若婷的建议,应当在凌展具备足够强大的实力后,亲自上天剑山与段涵龙分说,将胡一刀解救出来。
但当徐翠石得知这件事后,却是认为当面讲理是讲不清楚的,不如暗中解救,毕竟凌展就算修炼得再强,也不能胜过蓬莱派一派之力。
对于究竟该怎么处理此事,凌展一时间还拿不定注意,但就在他犹豫不定之时,天宝商会忽然传来消息:找到许琴儿的下落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审问
带来消息的,并非何渊杰本人,而是天宝商会中的一名执事。
据此人说,他们是在近日里抓捕到一个名叫邢若杰的散修,如今看押在总会之中,那邢若杰曾与许琴儿发生过冲突,其师弟孔昭更被许琴儿杀死,而他的师父王灵伟,则在数月前动身去追杀许琴儿。
凌展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他匆匆与大阵中的徐翠石和徐若婷打了个招呼,便随那名执事一同赶奔天宝总会而去。
一路上,他不断询问事情的细节,但得到的回答十分不尽人意。
原来,在抓到那邢若杰的时候,何渊杰有事外出,并不在天宝总会,不过他事先吩咐过,一旦有关于许琴儿的消息,立刻要派人通知凌展,同时对待凌展要依照对待本会长老的礼数。
可是他却没有说过,如果抓到了有相关消息,却不愿全部透露的人,该怎么处理,而邢若杰就恰恰是这样一个人,他虽然向商会的人讲出了与许琴儿的恩怨,但是被问到其师父的去向,他却说一概不知。
这等言语自然无人肯信,但下层的执事们也不敢随便动手拷问他,万一有个闪失,断了消息的来源,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而商会中的长老们对于此事不闻不问,毕竟这事情是何渊杰单独交代下来的,又是和凌展这个外人有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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