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销愁躬身对那手镯拜了几拜,口祝祷一番,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射取其他人的魂魄,到第五对的时候,那个男的终于开始反抗,魂魄在空大声嘶吼:“老怪物,我饶不了你,便是做了鬼,也要掐死你!”嗷嗷怪叫着,带起阵阵阴风,向戈销愁扑过来。
戈销愁修行近百年,他这刚刚死去的阴魂哪里能够伤到,虽然怨气极大,但也无济于事,戈销愁面带冷笑,伸手在香案上一拍,飞起三枚黑豆,大袖拂动,三枚黑豆借力射出,正打在那鬼魂的身上,瞬间三魂受损,差一点便魂飞魄散,被戈销愁用一道灵符压在香案上,那纸符兀自颤抖不休,似有灵性,直要立起。
另外那女鬼却想趁机逃走,只是戈销愁早让弟举着灵幡贴着院墙站了一圈,见她飞过来,立即将灵幡晃动,那幡上符箓闪烁,红芒四射,刺得那女鬼痛苦哭号,戈销愁笑道:“你越是凄厉、悲愤,我那宝物炼成之后威力便越大,哈哈。”铃声一响女鬼原本就被符光刺激得惨淡不堪的身体都泛起了道道波纹,三魂七魄仿佛随时都会散去,戈销愁灵符烧尽,她也被收了过去,压在案上,阴阳双魂相并,戈销愁抱剑鞠躬,“二路神仙还不归位,更待何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二鬼立时又被收入玉镯之。
很快,对十二位少年男女的魂魄都被摄入玉镯之,只剩下一个女孩,却是跟先前那个男孩一对的,现在戈销愁不杀那男孩,这次炼法却是不能完成。
老道士皱眉良久,忽然向身旁那个大汉道士说道:“我前几天不再观之时,你做什么了?”
那汉立即跪下,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小鸡啄米:“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说着用手抽打自己的嘴巴,“都怪弟一时贪酒误事,本来还想今天下山去给师父重新弄回两个来孝敬,哪知道师父炼法着急,我,我……”
老道士一摆手:“罢了,那女孩我本来想用她来做炼丹鼎炉的,却被你给糟蹋了,现在只能用来炼宝,着实坏了我的大计,也不用你再下山寻摸了,今天就用你的魂魄来与那女孩组成一对,你们夫妻情深,一起到我五鬼狱之做一对阴神吧!”
大汉一听,知道今天要遭殃,他了解自己师父的为人,见哀求不行,伸一头也死,缩一头也是死,索性拼上一把!他眼里露出凶光,右手一翻,已经从靴筒里拿出一柄匕首,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举起匕首直刺戈销愁心窝。
戈销愁也很了解自己这几个徒弟的品行,见他袖一动,便知道是动了杀机,等大汉冲过来,他猛地一抬袖,袍袖底下飞出一道黄光,只一下,便把大汉的脑袋切了下来,人头滚落,腔里鲜血狂喷出来。
戈销愁大喝一声,飞快地将剩余那女孩的魂魄射来,又将大汉的魂魄也收过来,打入玉镯之,伸手一指,那镯闪出幽幽黑光,迅速飞起来,到那大汉断了的脖颈处,淋上许多鲜血,玉镯黑芒闪烁,很快就把溅上的血滴吸收干净,戈销愁伸手接住。
戈销愁将镯戴在手上,看了又看:“我这五鬼狱炼了这小半年方始小成,如果前些日便戴在身上,又如何会有东海之辱!”随后吩咐将地上的少年和男孩一起关在齐星衡隔壁的屋里,为了防止他们再破窗跑出来,他将当初在东海时候便带着的那面五鬼幡立在院里,然后带着五鬼狱回房祭炼去了,留下一众弟收拾地上的尸体杂物。
齐星衡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亲眼看见那道士用活人炼法,又斩首一人,吓得他小心肝差点从嗓眼跳出来,躲在屋里一声也不敢吭,生怕惹得那鬼道士也把自己捉出来,也来上那么一下。
夜里,齐星衡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出去!看那道士对那个少年的态度,就是拿他们当猪养呢,等养得肥了就要挨宰了,说什么也要在他对自己动手之前逃出去。
不过以齐星衡现在的本事,就连这道观的大墙他都跳不出去,更何况还有人看守,要想逃出去简直势必登天!
现如今,逃跑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那小小的乾坤袋上面了,这可是自己那位便宜师父给自己留下来的,既然说自己与他门有缘,那自己应该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吧,里面就算没有什么护身的宝物,应该也有与师门通讯联系的东西。
那乾坤袋上的四条金绳纠结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稍不小心便又乱作一团,齐星衡不住地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一边耐心地解扣,这一解就是两天,最后这口终于被他给打开,几乎就要忍不住欢呼出来。
乾坤袋果然能够装载乾坤,虽然外面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把手伸进去,里面却有最少一立方米的空间,不过可惜,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玉匣和一个红玉瓶,打开红玉瓶,里面全是一个个黄豆粒大小的红色丹药,取一颗放在嘴里,立即化成一滩血水流入腹,口腥气未尽,腹内便有如升起一团火,浑身暖暖的,舒服极了。
果然就是那天自己迷迷糊糊吞下的仙丹呢。齐星衡将他小心地收好,又把玉匣拿来,那玉匣通体净白如脂,不见一丝瑕疵,有一本书大小,正面上刻着四个血红隶书——炼血真经。
打开玉匣,里面书页薄如蝉翼,一片片仿佛白纱,近乎透明,上面同样是红色的蝇头小楷,有的地方还画了许多的图谱,齐星衡拿出来数了数,共有五本书,分别是“行功卷”“法术卷”“符箓卷”“阵法卷”“炼宝卷”加在一起不过一指厚,却有数千页之多。
那丹药对自己逃跑作用不大,齐星衡把最后的希望都押在这部《炼血真经》上面。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他窝在床上,用大被蒙住,那书倒是光芒流转,即使在黑夜里面也能看的清楚。
他却不知道,这等宝书除非有乾坤袋隔着,否则一拿出来就有豪光透出,道行越高的人越容易看到,盖多少层都没有用,若非此时戈销愁不在观,早就跑过来杀人夺书了。
齐星衡仔细阅读那部真经,原来这经书是以锻炼自身血液来进行修真悟道的,上面写着“世人修真多练气,却疏于炼血,殊不知血为气之母,血之不存,气之不生焉。”下面又说“我截教修行,不问根骨,修行方法不拘一格,吾在海外多年修行,体悟天心,终于悟出这‘炼血’之法。”
炼血,听起来挺吓人,其实就是修炼自身血液的方法,此功法共分层:第一层:以精养血,就是用身体里的精气,化生滋养血液,习之可益寿延年,青春不老。
第二层:以气御血,气为血之帅,用自身真气引导驾驭血液,炼成之后,可自由运转全身鲜血,甚至是化他人血液为己用。
第三层:以神炼血,神藏在心,心在五行属火,调动心火锻炼血液,去杂存精,使自身血液达到一个质的变化,相当于把自己全身血液都过滤一遍。到这里,才算是入门。
'蜀山封神 第一卷 西昆仑 第二回 服灵丹仙童画血符(下)'
现在想要靠着修炼功法逃出去估计是不可能的,只能找一些速成的方法。
翻过“行功卷”和“法术卷”,来到“符箓卷”。
《炼血真经》上的符箓共有近千种,各种功能的都有,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需要用自己的精血来画。
炼血真经修炼层次越高,自身血液锻炼的越加的精纯,所蕴含的灵气就越足,画出来的符箓威力也就越大。
不过经书上面也说,即使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普通人,鲜血里边也是有少量的灵气,这又给了齐星衡一个新的希望,听老道士说自己根骨应该不错,大概血液里边灵气也不少吧。
由于他是要被用来做“药饵”的,所以待遇规格非常之高,旁边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桌案上房四宝齐备,他取了一张白纸,龇牙咧嘴咬破指,照着真经上面的图谱,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血灵辟邪符”。
看着纸上如小儿涂鸦般的“杰作”,齐星衡有些脸红,这玩意乱糟糟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到底好不好使呢?
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看到立在院里的那面五鬼幡,心想就用它试验试验吧。
戈销愁为了防止隔壁少年再度破窗逃走,将这面魔幡立在院,他这魔幡是用五个千年厉鬼炼成,他当时掘了一个南北朝时代的古墓,将里面的淫邪煞气融入幡上,炼成一件极为阴毒的法宝,无论是谁,只要走到院,立即便会给幡上五鬼嗅到,射出黑煞侵骨销髓,如果走到幡前五米之处,便会给五鬼吞噬魂魄而死。
齐星衡小心翼翼地打开窗,见院里并没有人看守,他探出脑袋,举着刚画好的符伸到窗外,胳膊将将伸直,院里忽然吹过一阵阴风,魔幡被风吹得啪啦啦作响,幡尾上忽然飞出一道黑色煞气,向齐星衡射来。
齐星衡一直都在小心防备,阴风起处,他心猛地一紧,就要松手,等黑煞袭来,他举着手的符纸奋力抛过去,然后也不敢再看结果,脚下一软,便倒翻回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过了好半天,他才敢再次扒着窗户向外探看,只见院里依旧静悄悄的,阴风习习,让人浑身发冷,那面魔幡轻轻飘动,幡面上已经是汇聚了一团黑色煞气,仿佛随时都会发作,而自己的那张血符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齐星衡吧嗒吧嗒嘴,又回到书桌前,咬破指画了一张威力比较大的血灵镇邪符,二次来到窗口,一只手举着符纸往外伸去。
那五鬼幡先前一击竟然被挡了回来,幡上五鬼都是愤恨异常,正蓄势待发,这时忽然见到敌人二次出现,立即又射出一道黑煞。
齐星衡为了验证符纸的能力,这次硬着头皮没有退缩,反正那戈销愁还要留着他炼丹,不会让他就这么挂了,就算是被那煞气击估计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见那黑煞射过来,他一扬手,用符纸挡在身前,黑煞落在上面,立即激起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