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吐出一句:「随便你。」海棠才欣喜的点头,将威建南报到椅子坐好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威建南吓得低吼:「你做什麽?!」脸色灰败,两手软软的抓住海棠两手,企图阻止他的举动。
「我帮你换衣服啊!」海棠苦笑,见南身上穿的病服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衣领大敞,微微露出锁骨以及肩膀──下腹倏地起了最正常的反应!但是,他仍然假装无事。
「我自己会换!」威建南低喊,苍白的脸上除了恐慌外多了点红晕。
海棠不作声,只是固执的摇头,轻柔的制住他晃动的双手,唇硬是覆上他的唇,他低呼一声,他的舌趁机钻入与之交缠。
威建南双眼变得迷蒙,海棠吻了一阵,唇离开了他的唇,顺著颈边滑至锁骨,用牙齿轻轻咬住半敞的衣领脱至手腕──威建南颤抖,雾泪盈满眼眶,倒抽一口气,海棠唇已经含住他的乳尖含舔逗弄。
「嗯──」威建南低低呻吟一声,海棠这才惊醒自己在做些什麽!他赶紧调整姿势,迅速帮仍迷蒙中的南换上衣服,换裤子时动作更是前所未见的神速!
他不想再带给南不好的回忆了!绝对不!
威建南茫然的看著海棠,海棠满足的感受著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觉,没有冲突没有愤怒。
威建南心中讶异迷糊了,海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怎麽可能什麽都──只见,海棠再度轻柔的抱起他,安静的走向门口。
他从来都在妄想自己能与南这样相处!没想到──妄想竟然成真了!
那种无可言喻的狂喜是怎麽样都无法化成言语诉说的!
威建南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任他抱出『喋血阁』专门病房房门──脑中惊恐疑惑的全然是自己以及海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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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威建南任海棠默默地将他抱出房,两人之间环绕著无尽的沉默,虽然没有任何话题,可是海棠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气氛不再像从前那样跋扈──至少,至少──南可撤下一些心防、听听他的心声和感受!
光是这麽想,他心情就不由自主的雀跃,不由自主的兴奋甜蜜。
他不敢想未来『放掉』南的日子,非常非常珍惜现在有南的日子。
他小心翼翼,不敢让南对他有丝毫害怕愤怒,南沉默,他不敢出声;安静的抱著南稍嫌单薄的身体往车的方向走去。
威建南看著眼前欣喜莫名的男人,心中涌出无法言喻的情绪。
他想不透自己怎麽了──接著,他想到小权就要回到他的身边──他嘴边不禁扬起一抹淡笑,海棠看痴了,好想吻上他的唇──但是更害怕被拒绝被讨厌。
就在海棠将他抱入副驾驶座,自己正要进入驾驶座之际!
忽然,一阵车辆引擎声从身後传来?
海棠下意识往後一看;威建南则一手扶著车顶一手扳著车门,支撑著下车,警戒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辆白色宾士後面跟著四辆黑色BMW驶入『喋血阁』中停车库的出口挡住海棠威建南两人车的去路。
海棠眼神一敛,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赶到威建南身前挡著,一脸阴沉的瞪著眼前的外来人。
『喋血阁』这是很隐密的,要想被人发现是一件极度困难之事,而知道这个隐密的地方的人──除了南、自己、以及一些『工作人员』外──就属──『那个人』了──威建南脑中袭来一股强大的不安烦躁,下意识的,竟然揪著海棠的衣角当作『依靠』?不过他本人是没感觉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事情,而海棠则因在思考来人何者而失去了这样一个绝对令他却越不已兴奋难耐的消息。
接著,就在两人警戒的视线下,黑色BMW中的人群全部下车,──是上次跟海棠『吱使』的黑衣人物同款的人,等所有黑衣人全部下车,整齐的站开後;白色宾士车车门也缓缓打开了──一名脸戴墨镜看不清相貌的男人走下车,後车门也跟著打开,又是一个黑衣人手中抱著一名小孩走出车。
威建南由海棠身後看清黑衣人怀中小孩的小脸!
「小权!?」惊呼一声,冲动的就想往前奔去抢回。
海棠阻止他,紧紧盯著眼前的阵势。
「──翼先生,你来还小权的吗?」想来应该是,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那种出自内心的不安让人害怕。
那被称为『翼先生』的戴墨镜男人脸上无一丝表情,沉默了许久,才冷淡的发出低沉声音──「是你要我『还』的,不是吗?」「还给我!」海棠正想继续说话,威建南已经按奈不住的挣脱他的阻挡,一脸苍白阴沉的走向男人。
海棠见威建南为了小权的不顾一切,心中更加苦涩。
南从来不曾──这样子对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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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威建南不顾一切想上前夺回小权之际,站开成一排的黑衣人迅速挡住去路,威建南脸色苍白阴沉又带点铁青,对於这种情况感到愤怒又有些不安。
瞪著黑衣人身後抱著小权的黑衣人,他双手握拳,想靠武力取胜抢回小权,可是碍於身体状况,却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气怒攻心,一阵晕眩袭向他,差点站不稳;一旁注意著他的海棠赶紧上前扶住他。
「翼先生,既然你是来还人的,那就快还来,何必拖拖拉拉、搞出那麽大的排场?!」海棠心疼威建南的体弱,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虽然这男人帮助他得到南,可是只要让南能快乐,就算要得罪『恩人』他也在所不惜!
只见,『翼先生』嘴边泛出一抹冷笑,抬手轻拍黑衣人怀中的小权的脸颊;「嗯──」小权渐渐由睡梦中清醒,蒙蒙大眼无辜的眨呀眨,环视著四周重重的黑衣人群,接著看向海棠、威建南──天真的小脸上瞬间染上欣喜,挣脱著黑衣人站上地面,对著威建南开心的喊著:「爸爸!」威建南更激动的有些无法言语,长期的精神压力以及身体上的紧绷霎时松懈,用力想推开海棠就往前冲要抱住亲爱的儿子!
海棠一脸灰败的松开扶住南的手,眼眶中蓄满泪水却死都不肯落下,只是悲哀痛苦的看著父子两人将要再度相聚──谁知,三人却未注意那个『翼先生』举起手中的『枪』──眼见威建南和小权就要拥抱在一起了,海棠一个注意,才惊觉『翼先生』手中的那把枪!大惊失色的吼:「小心!」砰!枪声骤起碰!小权小小的身体在威建南眼前摔向地面──「不──」威建南下一秒哀嚎出声;海棠更是一个箭歨挡在威建南面前瞪著眼前举枪的男人。
只见,眼前举枪的男人哼笑出声,嘴边的笑容更是快意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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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威建南悲鸣出声,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海棠,颠簸的冲上前跪地抱起摔在地面的小权。
海棠赶紧上前再度挡在面前,为南的心碎痛苦并警惕不敢置信的瞪向眼前举枪的男人,低哑沉声的怒吼:「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威建南则无视在场紧绷的情况迅速的用发颤的手摸著小权软软的身体感觉著他没有动静的鼻息,眼眶顿时红成一片,泪水充斥迷蒙眼前,忽然,他猛力摇晃著小权完全没有生命的躯体,痛苦的呢喃:「小权──醒醒啊!──醒醒啊!」最後紧紧将小权抱入怀中,自言自语。
见如此惨况,举枪被称『翼先生』的男人冷笑出声,不过仍然没有意愿将发生的一切解释清楚,只是冷冷的开口──「海棠,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话语中,隔著墨镜,海棠仍能感受到他注视著威建南的眼神带了某种『恨意』?
「依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并不是让他痛苦就能解决的。」男人冷道,接著又说:「要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我不会让他活著。」海棠疑惑却不问出口,只是护在已然失神的威建南身前,沉默的看著男人说话。
只见,男人右手举起一扬,说了句:「走。」所有黑衣人井然有序的上车,最後男人也上了白色宾士,首先驶出,其他才陆续开出喋血阁外。
海棠静默的看著车辆驶出,缓缓将头转向将小权紧紧抱在怀中的南,他充斥眼眶的泪已经滑落脸庞,无声的啜泣,嘴中喃喃著任何人都不懂得话语;海棠双手握拳,眼眶也红了,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想碰他──他却发狂的甩开他伸来的手大喊:「别碰我!」海棠却反而一把将威建南连同小权抱入怀中,威建南疯狂的挣扎著,大声哭喊著:「别碰我!、别碰我!」在无力挣脱下,他才放弃挣扎,软软力虚的靠著海棠拼命流泪,沙哑的哽咽著,「你骗我──呜──你骗我──」浓浓的哭声中带著难掩的恨,那恨让海棠不由得心头一颤,泪水跟著滚滚而下,紧紧抱著南和原本最讨厌的小权,同样哽咽的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拜托、别恨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恨他啊──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啊!
他真的不知道『那个人』为什麽要杀他啊──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不要恨他──拜托──不要──开出『喋血阁』的白色宾士以及四辆黑色的BMW,坐在白色宾士後座戴墨镜的男人正听著电话。
「喂,老二吗?我是大哥,告诉老三和老四一个好消息。」电话那一头传来另一阵成稳的嗓音。
「什麽好消息?」「我们终於成功了。」「喔?」不信中带著几分欣喜。
「他虽然没死,但是现在却生不如死。」男人嘴边露出一抹快意的冷笑。
电话那边又说了些话,男人则誓在必得的回答:「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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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总是无法如人所愿。
有时候,特别对某件事情有所期望,就得要有心理建设这件事情可能会从天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