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汉子不再追着好奇,去忙乎着摆弄自己的床铺了。
坐在床位上,赫连定定的看着戒指,最终还是没有取下来。赫连心里想着,没有人看出来这是个钻戒,是了,这年头的假货很多,喜欢用假货打扮自己的也不在少数。
赫连想起男人求婚时说的一句话:我的华丽只有你知道。
赫连笑了,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四周笑了。心里想着,四年,我有四年的时间去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有四年的时间来慢慢淡化过去的那些爱恨,所以四年后,才是真正决定这个戒指取不取下来的时候。
男人坐在家里,像平常一样吃饭,听着音乐看着手里的文件,然后想到赫连就把文件放到一边。
四年,赫连,我给你四年的时间自由,给你四年的时间思考,四年后呢?赫连,你会自信自强你会变得光芒四射,但那时起,你才真正是我一个人的赫连。
想到赫连将来的模样,唐征笑了,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拿起电话打给赫连。
没有太多柔情蜜意,只是简单的问赫连吃过晚饭了没有?同宿舍的来齐了吗?有没有谈不来的?然后要赫连夜里睡觉小心别冻着了,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就又响了起来,唐征拿起一看,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了。
接通电话,唐征问:“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赫连去学校了?”
“嗯。”
“你没去送他。”
“送到机场。”
“你放心他四年里一个人住在学校?”
“你说呢?”
“好吧好吧,这事我管不了,我只是突然在想,要是我打个电话告诉他,这戏是你叫我配合演给他看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不再原谅你了。”
“现在说给他听确实是个好时机。”
“开个玩笑,兄弟。我这阵子想了很久,我在想,你的职业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你认为呢?”
“唐征,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做佣兵留下的心里残障是极难痊愈的,会终身留下残疾,可是你太冷静了,冷静得让我觉得你应该是痊愈的。可是你的行为和思想,又让我觉得不是痊愈的现象。”
“你认为我没好就得像其他人那样惶惶惶不可终日的,然后陷入生人近就格杀勿论的地步最后出现强制性精神幻觉搞到受不了这个折磨干脆自杀才是正常的心理残疾的反应?”
“理论上应该是。我作医生也有十多年,我相信这个。”
“我确实没好。”
“可是你的思想和行为太冷静了。”
“医生,我是谁?”
“是我们的头儿,是兄弟。”
“我是谁?”
“是唐征,我们的头儿及兄弟。”
“是啊,我是唐征,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没有心理残疾了,可从现实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因为,我看透了自己的本质。”
“你……”
“我永远是个猎人,不管是战场上,还是生活上。我看透了生命的这个本质,所以我能冷静的把握自己,把战场上猎杀他人的生命轻易转到在普通人生活上的对人的感情猎杀上来。”
“……你比心理残疾更危险了。”
“我只是把动物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并且比他人更好的掌握住再发挥而已。”
“我真庆幸我是你部下而不是你对手。”
“正好,我也觉得你当个有用的部下比当个我要拿枪指头头然后轰得飞掉大半边的家伙强。”
“谢谢夸奖。”
“不客气。”
“这次的事,我不会跟赫连说的。”
“我知道。”
“不过我还是为赫连害怕,他怎么就招惹你了?”
对话到这里,唐征对医生的困惑满意的笑了,点着了烟抽一口,说:“不是他招惹我,是我招惹他的。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别人我不找就找上他?因为我看上他了。世界上最大的乐趣是什么,是对手,没有对手才是真正的痛苦,就是这样。”
“你觉得赫连将来会和你一个高度?”
“我正这样培养他不是?他的潜质是无限的,医生,不要小看他,赫连的心如果释放了,会让你吃惊得说不出话的。”
“你果然是个变态。”
“下次记得换个有新意的词。”
“那就超级变态。”
“嗯,这词倒更贴切一点。”
“他现在住校去了,是不是表示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弄出其他些什么事来了?”
“也许。”
“记得叫我掺上一脚。”
“可以。”
说完这句,唐征就断了电话,看着手上的白色光芒的戒指,像是做梦一样的对着戒指说:“怎么会?我怎么会再弄些事出来?赫连,我只是从现在起,去正正经经的像个普通人一样追求你,爱你,体贴你。赫连,你还会怕吗?怕也没关系,爱既然给了我,那就连恨,连害怕也一块给我好了。赫连……”
然后男人笑了,嘴角带着残忍和温柔。
远远的,坐在北京学校外的某个小馆子里和其他三个室友在吃着小炒的赫连背上突然一阵寒意,再定神,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有手上的戒指,在发出白色的,和男人是一对的光芒。
即使分开了两地,但还是一对的钻戒在不同的灯光下散发出一对一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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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终于完结,没有很明确的说出两个人的将来,只是把男人的感情猎杀的手段全述出来,而后面,同样有着其他的未知的手段。
嘿,谢谢各位支持赫连到最后,也感动于自己的第二个坑的完结,谢谢,谢谢观看了本文。
番外 四年
人的一生里,能有多少个四年?
有的,也许连第一个四年都不能渡过,也有的,一生里会有十多二十个四年。
这是一个不长,但也不短的时间。它足够某些事物翻天覆地的变化,足够让某些人迅速的成长,也足够某些人和物被冲淡或更浓郁。
这就是时间。
赫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渡过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四年。
成长的四年。
独立的四年。
四年,让赫连的个头窜高了,有了一百七十五公分。四年,让赫连磕磕碰碰的学着打开心扉与人交往。四年,让赫连拥有从来没有过的自由与天空。四年,让赫连在谈恋爱与分手中,对自己更确定。
四年,让赫连自由了四年,唐征每一次见到赫连都会有新的发现。个头高了,从前的畏缩明显的退却,脸上,总有着若有若无的像是害羞的笑,就是用眼镜掩住,浑身上下也有藏不住的奇异的青涩与果子成熟时的自信与优雅。四年,赫连放纵的谈恋爱,与人上床分手,在不停的思索着爱,这个字的含义。
四年,唐征对赫连很满意。至少,赫连在这个四年后,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与自己站在同一个高度,要真正的与自己并肩。
没有坐飞机回家,唐征弄了辆陆虎拉着行李与赫连,两人自驾车去了内蒙古。
夜里两人是在车上宿的。落脚的是处有水源的地方,两个人去那个小溪里洗了澡,然后一边听着电台一边吃着干粮。
车窗是打开的,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天空里布满了星辰,空气是让人心脾都要舒展开的新鲜,赫连放下椅子,在开着车顶窗的车内看着天空,笑着转过头去看唐征。
唐征也和他一样,在看天空。
赫连看着男人的侧脸,说:“我在大学学心理学时,觉得很有趣。”
唐征把头转回来,看着赫连,哧的一笑,然后问:“用来研究我的心理和行为模式?你和医生一样可爱。如果他知道,一定会跑回来说要你当他徒弟从医算了。”
“越学得深,我越觉得,你是个很明显的心理残障。至少,”赫连翻过身,再次和男人并肩看着天空说:“我就着那些理论来分析你的行为,你没有一点是违反了理论的。”
“可是我知道你很清楚,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的心思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理论,也许还超过了高智商犯罪那个程度。”
唐征用手支起头,侧着身看着赫连笑,眼睛里很明显的对赫连流露出赞赏和迷恋。伸出另一只手,男人轻轻的摸着赫连的脸颊。赫连也转过头与男人对视。
“赫连,你这样子,自信,没有畏惧,就像我想像中的那样美丽。叫我怎么不爱你?”
两个人开始接吻,很自然的搂在一起。
等激情的深吻结束,赫连喘着气,脸上带着红晕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忽然笑了,说:“其实我要谢谢你。”
唐征听到这句话,手停了停,很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没有摸透了人心与人性,故意用言语假装不经意的刺激我妈去找我爸,她也许永远就要活在一个痛苦的梦里,不愿醒来。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是个最好的结束。”
“你不恨我了?”
“恨。”
“可是比起这个恨来,我更恨你对我的算计。”
赫连突然一把推开男人,翻身一扑,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扼上了他的脖子。
手里,传来男人清楚的体温触感,传来男人的颈脉搏动,传来男人心跳的强而有力。只要自己这么一用力,咬紧牙一用力,也许就能扼死他也说不定。
赫连用力,男人动也不动的看着赫连,脸上还带着一丝可恨的微笑。一接触到男人什么都明了的眼神,赫连的手就软了,浑身不知怎的就酸了,没劲了。
然后赫连顺着气力的消失,慢慢俯上了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男人的手臂抱住了自己,赫连苦笑一下,说:“为什么要教给我那么激烈快乐的性爱?我想和男人上床,可上床却总是要与你比较,然后索然无味。我想去找女朋友,可是交往正好,我却总会想起刘叶,想起你对刘叶做的事?你为什么是个这么可怕的人?竟然在早早的几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