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好像她在讲述一件别人的故事。
……,他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现在几点了?
听她说的差不多了,我问她。
啊?哦,现在是上午九点。
屋子有电视吗?
有。
好,打开电视,我想看电视。
我不想再听她说的任何话,我也不想去想梵冥对错与否,因为,那,与我无关。
啪,一个耳光打在我的左脸。
范薇住手!
梵冥从外面冲进来抓住范薇的手。
杰哥,你在报复我们,你在报复全世界。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真的不是。
我看着她,嘴边泛起了浑浊的笑,这种笑容背后的深刻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范小姐,以后别打我的脸。
我想我现在的眼神一定像爬行动物一样的冰冷,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范薇太自以为是了,她用她心中某种奇怪的论调冠在了我的头上,并对我进行讨伐。
你们和全世界关我什么事?
哇,她一下子哭了出来。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杰,你怎么成了这样?
她跑了出去。
幸福的姑娘,她可以感叹世界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因为她还有美好的回忆可以让她凭吊。也许我们有过温暖的回忆,可对于我来讲,那些竟然虚伪的令人恶心。
梵冥站在我的面前,憔悴的他俊美已经不在。灰白的脸色,浓重的眼圈,和我一样干裂的嘴唇,彰显了他确实几天没有好好睡觉。
再次看到他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当真用心想了想。
憎恨?
在他给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之后。
好像没有,我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怎么会是一种近似诡异的平静心态?
简直不可思议。
我没有再看他,仿佛当他不存在好了。渐渐的,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
这次睡的很安稳,也许这一个星期来的药物当真起了作用,也许,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不过,如此病弱的过日子,也真的有些困扰。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黄昏,梵冥趴在我床边,夕阳金黄色光辉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淡淡的光辉。
这是一个静谧而温馨的时刻,在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曾经有过这样昏黄的记忆。
那时的梵冥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孩子,他也总是很喜欢爬在我的床边,那个时候的我也是整天三灾八难的,在病床上的日子很是频繁。不过,记忆中的安宁早已经结束,过去的时光再也无法追回了,想到这里,还真的有些惋惜。转过了头,不再看他,而眼前就是屋顶了。白色的天花板也被落日的余辉染成了黄色,起到了柔和的效果,不再是我讨厌的生硬的白色了。
我的动作惊醒了他,他的手拂上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然后说,退烧了。
他按了铃叫人进来换药水,范薇又进来,手推着餐车,餐车上放了一大束艳红色的非洲菊。
这里就是城堡,他们吃饭可以到饭厅呀,为什么要送饭?我看了他们暗想,可就看见她把餐车放在一边,又拿出水晶花瓶,把花插了进去。
我最喜欢非洲菊,艳丽的色彩不容许一丝暧昧的犹豫。每枝只有一朵花,孤独而决傲的开在花枝的最顶端。
他怎么样了?范薇问他。已经九天了。
醒了。
饭在那,你已经九天没有离开这里了,既然杰已经醒了,你回去休息吗?
我看见他摇了摇头,他用极轻的声音说,我不放心。
当真好笑的回答。不过看在他答的还算严肃,我决定不笑他了。
好,我先走了。范薇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费力的想起身,可是动了动才发现全身没有任何力气。他过来扶起了我,在我的后背放了一个软软的靠枕。当我靠好的时候还是累的喘了口气。
又一场,真的很麻烦。
我看着我手背上的营养液插头,再看看手背上青筋暴露,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是这些东西,如此的身体居然可以活到现在,还真的很感谢医学的昌明。
看着他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什么时候可以好?
好好修养要一个月。
我一挑眉,是吗,时间好长呀,恐怕这段时间你得换一个助手了。
你渴吗?医生说可以少喝点水。
看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太好了,给我来杯清水。
他给我端了一杯水,端在我的面前,我伸手去拿,可他径自把杯子举到我的唇边。
我一笑。
我不习惯,还是把杯子给我吧,我拿的住。
他把杯子递给我,但是没有松手,我去接,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力气拿那个东西,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高烧整整七天,后来又是两天的昏迷,手没有力气。
我竟然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不中用的时候。
他把杯子已经递到了我的唇边,我只好这样喝水了。冰凉的清水竟然比香醇的乌龙茶更加的美味,我甚至已经品到了那种淡淡的甜味,忍不住用舌舔一下干涸的唇,好把那种干裂的感觉赶走。
我喝了几口,就摇头不喝了。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喝的多了可能造成水肿。俗话说久病成医,这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讲是再正确不过了。
抬头看着他,我突然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沉的欲望,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哪个动作钩起他的这样感觉,但我忽然觉得这样有些意思,不知道这样残破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那种强烈的接触。
我的唇边再次泛起一个刻意的笑容,手在他的手上滑了一下,马上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我看着他。
怎么了?沙哑的声音说出我的类似于邀请的问话。
他马上吻住了我,极尽缠绵的吻让我把我的虚弱完全的忘记了。
多可悲,我只有在强烈的刺激下才可以忘记我的实际,也许这时才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虚弱的病人,我拥有和正常人一样健康的身体。
不行,你承受不了的。他伏在我的耳边喘气。
没关系的,只要再休息一个星期,命不会丢的。
他忽然起身,直视我的眼睛。
你故意的?
刚开始是,现在不是了,我也想要。
你故意的,你故意看我出丑,你故意看我受不了诱惑是不是?
你怎么了?
该死的你!
他起身,一下子摔碎了水杯。
水晶破碎的声音在这样宁静的时刻格外的响亮,带着颤颤的余音环绕在我的耳边。
你为什么不恨我,那天晚上我钩起了你最想忘记的回忆,又,抱你,……
他居然说不下去了。
可两天前你醒了后只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和你没有关系。今天你又这样做,你明知我不可能的,你的身体这样,你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
你可以在醒了后说不想见到我,说恨我,说不原谅我,说什么也好,就是不要该死的这样!
嘭,他的拳打到了墙上。
你恨我,最起码说明你心里曾经想过我,可现在,我对你而言和路边的一个陌生人,甚至脚边的一个石子有什么区别?
我静静看着他,这时我竟然不忍心嘲笑他。
看他表现的那样的伤心,我也只能这样看着。
我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类似幼稚的情绪,人生对于你我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波澜可言,爱你,恨你,又有什么区别和意义?
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透。
我们只是一群依靠本能生存的低等动物,人类一切情绪对于我们似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些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了解了,而你已经给了我明证,不顾一切夺得了李氏,在我面前那样残忍的对待一个陌生女孩,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们生存的意义,那你现在这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的伤心?
我很认真的问了他一句。
我第一次见你这样伤心。
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眼中闪过愤怒,惊异,伤痛和不可抑制的绝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但我真的知道他是这样的。
待他稳定了情绪了后对我说,以后我会克制的,不会再伤了你。
我笑了,梵冥,那天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对于我已经是常事了,我说过,什么是地狱,就是生活和噩梦无法分开。可在我昏迷的这几天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噩梦,真的。
对于我来讲,也许只有深沉的麻醉可以让我的大脑停止思考,停止回忆。当然,激情的夜晚我也可以不用去想这些东西,所以我没有伴的夜晚根本无法入睡。
我看着天花板,天已经黑了,看不见强硬的白色。
诚然我不恨你,也许你很奇怪,可我没有那样的感觉。原因也许就是你说的吧,谁又会对路边的陌生人产生什么恨或者什么情绪呢?
你有野心,我们在一起已经十五年了,我知道你。我的助手这样的位置无法圈住你,我的父亲无法圈住你,更不用说我了。
我们这样的人谁都是这样过来的,背叛是常有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背叛了我,我被你背叛了,可你可以背叛任何你原来的老板,我也可以被任何人背叛。只不过这样的关系联系了我们,除此之外,我们和陌生人有什么不同呢?
这就是世界,真实的世界。
我今天的话好像特别的多。你吃饭吧,范薇送来的该凉了。你也几天没有到外面了吗?
我,我不是要关心你,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现在我醒了,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会自己注意的。
说完,我很累,这次的事情彻底摧毁了我的身体,已经透支的身体很容易累。
等你输完了这支,我送你回你的房间,这里总的也住着不舒服。
好,多谢。
我可以下床了,站在巨大的阳台上,看着满目的枫树,落日的余辉将本是绿色的树照成了金黄。
远处是一片无际的草场。我是这里出生和长大的,我的生活都是环绕着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它们几乎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几乎没有见过朝阳,夕阳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是开启我生命的一种信号。
这时,我想起了和我父亲看夕阳的情景。
我的父亲是一个极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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