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承认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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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阳庄背叛我,将其消灭有何不对?少邪不懂各位所为何来?」坐在大厅上,白少邪不耐烦的反问。
「但也不必将它整个灭掉啊!水阳庄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口,妳竟一个不留,连徐庄主的一双小儿女也不放过,未免太残忍、太狠心!」
白少邪沉默不语。
「妳有身为人的自觉吗?妳懂礼义伦理吗?像妳这样,有何资格当残月山庄庄主?」
一声冷笑,她状甚冷漠的道:「礼义伦理?若少邪不懂,难道各位就明白吗?各位难不成已忘了当年盛极一时的皓龙堡?」
提起皓龙堡,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部蒙上一层惧色。
「各位先买通江洋大盗攻入皓龙堡奸杀掳掠,再佯装成救命恩人进入皓龙堡,得到魏思道堡主的信任,骗走皓龙刀法,再灭皓龙堡。各位的礼义伦理,少邪不敢恭维。」她讽刺的道。
「那是……」众人哑口无言。
「少邪自知并非善类,但行事却光明正大,哪怕杀人,也要杀得天下皆知,好给他们报仇的机会;而各位的作法,却让皓龙堡的后人都认为你们是大恩人,手段之高,少邪佩服。看来,少邪还得向各位请教请教。」
「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冯谋。白少邪,妳记着,我们不会让妳逍遥太久的。」狠狠的震碎了手上的茶杯,带头者一声令下:「我们走!」
「随时恭候大驾。」白少邪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庄主,庄门口有人送上一封信,没有署名,请庄主过目。」紫月呈上那封信。
接过信,白少邪脸色大变。
「庄主?」
「我入内看信,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打扰。」白少邪说完便匆匆离去。
到底是谁写来的信?竟能让庄主脸色大变。
「青月到哪儿去啦?大半天没看到人。」朱月抱怨着。
「和苍月在庭中练剑呢!」紫月好心的提醒她。
「那我也去凑凑热闹。」朱月拉着紫月的手向庭院走去。「妳也一起走嘛!」
***
她的手竟然在颤抖?看向桌上的信,她竟不敢伸出双手将信拆开。
信封上的火印,是怕吧?他又回来了。
为什么写信给她?信中又写了些什么?
白少邪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信,信封上的火印彷佛灼人的烈焰般,烧痛了她的心。脑中蓦地闪过他说的话——
少邪,我爱妳、我爱妳,我对妳的情意,至死不渝。
杀了我吧,死在妳的手上,是我朝思暮想的;杀了我吧,在我最爱妳的现在,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怀着爱妳的心死去……
别逃,让我吻妳。别逃……我不会死心的,永远。就算我走了,也会永远爱妳……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后,定要妳成为我的人。
白少邪丢掉手上的信,甩了甩头,想甩去过去的一切。
那如火般的人啊!那用生命来狂爱她的人。
双手抱肩,白少邪蜷曲在椅上,不愿让自己在他的残影下失去自我,却彷佛让他紧紧抱住一般……
终是逃不过心中的疑惑,她拿起信,以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
看完后,她走出房间,将信往空中一拋,信立刻化为片片碎纸,随着风儿散去。
心好乱、好乱。她到底该怎么办?
「妳怎么了?」
「没什么。」白少邪回过头,注意到苍月额上的细汗,拿起手绢替他擦去。「怎么喘得这么急?」
「紫月说妳心情不好。」
「胡说!」
「没有就好。」发现自己爱上她后,他愈来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陪我去弹琴吧。」
走向湖上的银波亭,她的心中依旧纷扰不断,过往的回忆不断的涌上心头。
琴声飘扬在湖上,带着悲哀的曲调。
***
白少邪似是要把所有人都支开一般,四随月中只剩苍月伴在她身旁,其余三人全依她吩咐下山办事。
看着兀自出神的她,苍月只能无言的坐在她身旁。
她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就像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一般。
「苍月,陪我出去走走。」沿着回廊,她走上曲桥,享受着向晚的微风。「这两天,似乎让你担心了。」
他只是沉默不语。
「别担心,我没事的。」没事的,她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真的没事吗?苍月狐疑的看着她。
她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是。」苍月不情不愿的退下,仍站在远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知道他仍站在一旁,白少邪不禁轻笑。
「如果你在这里,一定会笑我吧?」再骗自己苍月没有对自己抱着异样的情愫,似乎已经没有用了。
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情,只是……
扶着栏杆的手,突然用力的握紧。
不可能的,有太多、太多非常沉重的原因,所以,不可能的……但是,她却无法阻止一切。
白少邪转过身,刻意不让苍月看见自己的行动及表情。
她摘下头上的淡樱,将之紧紧的握在手中。
***
白少邪提着灯笼,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左右拉扯,而她的心,也正在左右摆荡。那是心慌、心急,及不知所措。
走到早已紧闭的城门下,她吹熄了灯笼,双足一蹬,轻而易举的跃过高耸的城墙,避开巡逻的士兵,轻盈的落地。
白少邪走向城中最大的客栈——近云阁,跳上三楼的阳台,由窗户进入客栈。
来到房前,她的双手却在空中停下,继而摀住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彷佛已快跳出胸口。她竟然不敢打开门,只是呆呆的站立在房门前。
双手微颤,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绢扇。
少邪,别忘了我,我的心意永远不变……少邪,我的少邪 少邪……
再怎么也甩不去的呼唤声,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翻腾。
那是一声声、一句句最真心、最深情的叫唤。
转过身,她紧咬着下唇,正在思考是否该离去时,门已悄然无息的开启,而她却不曾发现。
第三章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自后方将白少邪圈入怀中。
白少邪的后背贴上一片宽阔而炽热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心跳,而后,是一阵阵温热的气息。
松开一只手,他关上了房门,白少邪则乘隙逃离他的怀抱。
男子不许白少邪逃开,他握住那白皙的手将其拉回自己身旁,低下头吻上那微微开启的唇。
白少邪不断的挣扎,却徒劳无功,终是败在他激情的吻下,只能无力的靠着他。
似为了弥补这段日子的空虚,他疯狂的吻着白少邪,贪婪的汲取檀口中的甜蜜;直到两人无法呼吸,他才放开白少邪,低头欣赏那泛红的双唇及粉色的脸颊。
白少邪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男子不在意的轻笑,又将白少邪拥入怀中,陌生却熟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加强力道,彷佛恨不得将其揉入体内一般。
白少邪没有抵抗,只是静静的任他拥抱。
「少邪,我的少邪……」他无意识的低声轻唤。
「你还是没变。」白少邪不禁摇头轻叹。
男子放开白少邪,微微一笑。「你该明白,对你,我永远不变。」
白少邪无奈的一笑,坐到床边。
「我还在想,你还要在外头站多久?」
白少邪不发一语,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看来,你的装扮真是骗尽天下人。」他颇为嘲弄的笑着。
「与你无关。」
「是吗?你说无关,那就无关吧!」他耸了耸肩。
白少邪仍然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男子将他压倒在床上,一手将他的双手抵在头顶,另一手则掩住了他明亮的双眼。
「别这样看我,我回答你就是。没错,残月山庄门前的尸体是我放的,流月的毒也是我下的,还有,教唐孝杰破独邪剑法的人也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让你害怕、担心,为了唤醒你对我的回忆啊。」他松开遮住他双眼的手,笑着说道。
白少邪的眼神不再明亮,蒙上一层阴影。「那你已经成功了。」他的确回想起不少事情。
「是吗?」
男子又低下头,激烈的吻上白少邪的唇,进入他的口中纠缠着那小巧的舌,犹如饥渴的猛兽,吸吮着他口中的蜜液,久久不放。
「放开我,不……」双手被抓住的白少邪,早已因如此激情的吻而无力抵抗,只能低声娇哼。
他的吻一路向下,来到了雪白的颈项轻轻囓咬,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要,不要……」白少邪握住他意欲扯开他衣带的双手,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
「好,你说不要,我就停下,只是,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我答应你就是。」白少邪坐起身,整理身上凌乱不整的衣物。
男子伸手摘下白少邪发上的月钗及淡樱,将之丢到桌上。
「你做什么?」
白少邪连忙站起身,亟欲向前取回簪子,却被一只大手拉回怀中。
「告诉我,你现在心中想的是那个自小便对你一见倾心的汝南王,还是钟情于你的苍月呢?」
白少邪静默不语。
「不说也行,但在我的床上,不许你戴着其它男人送的东西。」他专制的命令。
白少邪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双眼。「一切都随你吧,我自残月山庄走到此地已累了,想睡了。」
「你由残月山庄走到这里!?这足足有二十里路啊!为午么?」他大吃一惊。
「因为流月死了。」他不习惯别的坐骑。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流月是你最爱的马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心疼的拥住他,语气中净是满满的歉意。
白少邪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爱他的人,他又能如何?
再如何冷寒的冰,在这怀中也只有融化的份了。
右手轻抚上他的长发,白少邪紧抱着仍说着抱歉的他,让他停止了道歉的话语。「算了,都过去了,我不介意的。你别再道歉,我真的累了,陪我睡可好?」
他抱着白少邪躺上床,让他枕着自己的右臂,左手仍紧紧的将他圈在怀中,彷佛怕他逃脱似的。
「我爱你,少邪。」
白少邪没有回话,只是不舍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