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把我看得如此不齿!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满脑子只想着做那种事吗?”
没想到惠介一生起气来,连遣词用句也这么粗鲁,要是他平常也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好,我就做给你看!”
“惠介……”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奉陪到底……我不准别的家伙碰你!”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惠介用力扯开我的衣服,我清楚地听到衬衫被撕裂的声音,接着,某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的脖子缓缓移到胸口、颈子……原来那温热的东西是惠介的嘴唇。
这一切仿佛置身在梦境中,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惠……介……”
我的身体不住地微颤,腹部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倾泻而出,全身也开始发麻。
我微微推开惠介的手臂,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这次惠介没有离开我,他的手臂环住我的下腰,紧紧地抱着我、亲吻我。
“真……”
惠介柔软的唇离开我的唇。
“真,你很难过吗?”
惠介刚才明明很生气,为什么现在又变得如此温柔?
为了今天,我做了很多准备,也一再给你机会谁知道你竟然不领情,让我就像个傻瓜似的演独角戏!
为什么我这么渴望,你却不了解我的心!
其实我也很想脱掉你的衣服,摸遍你的全身……
经过一段几乎失去意识的漫长时间,惠介的手指摸遍我的上半身。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我会拒绝?惠介的手始终不敢靠近我的私处。
等了好久,他的手终于从我的牛仔裤上面缓缓接近“那里”,接着,他鼓足所有的勇气,把手放在我的皮带上。
他一边亲吻我,一边拉下我的拉链……
当惠介摸我“那里”时,我感动得流下泪……
我不懂为什么这种生理上的快感会让我心里很难过。
“怎么了?”
惠介移开他的身体,顿时,身体上的重量突然变轻。
“真,你怎么了?”惠介再次问道。
惠介关切地看着我的脸,悲伤地说:
“为什么要哭?你这样只会束缚我的行动、我的感情,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只想着你的事……”
“惠介?”
惠介泪流满面地说:
“你这么一哭,我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看到我被你玩弄的样子,你很高兴吗?”
我完了,他又误会了!
“算了……”
惠介坐起身说:
“我还是喜欢你,可是我无法做出让你讨厌的事情。”
语毕,惠介哭得更伤心,我的心也好酸……
真希望能回到以前,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的时候。
我好想回到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很快乐的日子。
此时,我也很想痛哭一场。
惠介离开之后,我独自一人无力地坐在肮脏的社办里。
我怀着莫名平静的心情,呆呆地望着从窗缝中投射进来的光线,以及那漫天飞舞的灰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尾原听完我的话,反问我。
“你打算和惠介分手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你想和他恢复普通朋友的关系吗?”
“我是这么想过……”
我心灰意冷回答。
“真,这样好吗?”
尾原叹息道。
不这么做,那你要我怎么办?
“真,惠介一定没见过你现在这种表情。”
“什么意思?”我不懂尾原所指为何。
“你太倔强了!为什么不主动向惠介表白心意呢?”
表白!只要和惠介四目交会,我的心脏就会狂跳不已。
同时,不耐烦的情绪也心中蠢蠢欲动。
也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把事情搞砸,惹得惠介伤心痛哭……
“如果你真的想和惠介在一起,那就老实告诉他呀!就拿你想念设计学校这件事来说,只要你跟他说希望他跟你一起去念,他一定会很高兴,我想念这辈子他都不会离开你。”
尾原说出他的看法。
“这种话我说不出口。”我坚决说道。
事实上,现在是我想待在惠介身边,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他。
可是这些话偏偏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你好自私!”
尾原严厉指责我。
“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惠介身上,为什么你自己不主动一点!”
“我……”我也想呀!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嘛!
“感情这种事是没有胜负、先后之分。喜欢一个人也没有所谓的对错。”
尾原继续补充说。
“我知道。”
“去吧,坦然地对惠介表达你的感情。如果你再不说出口,难保惠介不会离你而去。”
尾原拍拍我的肩,鼓励我。
“我……”
许久,我无法回答任何话,只能保持沉默:
“这个送你。”尾原伸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样东西。
“什么?”
“这叫空白地图。你和惠介的感情就像这张空白地图一样,怎么规划全看你自己。”
“尾原……”
“加油!只要你真心付出,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我正感动莫名的时候,尾原一面促狭地笑着,一面用脚踢我说:“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换我把你娶回家,好好疼你。”
自从社办冲突之后,惠介就刻意和我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这种情况,我们连最普通的话都没得聊,哪有机会说出真心话。
用完午餐,我趴在书桌上发呆。
“阿真……”
听到猥亵的叫声,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逃命似地冲出教室。
我忐忑不安地向旁边望去,只见门口附近,一群人如蚂蚁群般黑压压地密集成一堆。
不是上回那些人!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团体。
“阿真,来玩一下嘛!”
他们暧昧地向我招手。
(惨了,有十几个人,我要怎么脱身?)
现在已经没有捉弄惠介的必要,而且我也明确地向他们说明那只是开玩笑的话,可是他们居然玩上瘾了,每天把我当玩具般,成群结党跑来找我。
我搜寻着四周,试图寻找可以救我的人。
放眼望去,班上似乎没有人肯解救我,就在我拚命环视四周,寻找见义勇为的人时……
“不要摸啦!不要抱我……”
你们又不是我的爱人!不管你们怎么摸,我都不会感觉舒服。
不论何时,我最需要的人只有惠介。
正当我想大喊救命时,一个正在抚摸我右手臂的小子突然捣住我的嘴巴。
“惠介,你来做什么?”
“我们只想和上野有进一步交住。”
“现在你和阿真只是普通朋友,给我闪一边去!”
要是以前,不管对方是不是开玩笑,惠介一定会把我抢过去,听到别人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他更会气得肩膀发抖。
但现在他居然笑了。
我眼睁睁看他带着落寞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
(惠介,你这个害人精!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把我们的感情降到“普通朋友”。我在等你救我,你居然不吭一声,掉头就走!我在你心里到底是算什么!)
我开始觉得过去人家并不是因为我是剑道社社长,才不敢对我动手动脚,事实上,他们是怕惠介,或许我一直受尾原和惠介的保护,却不自知……
惠介跷了第五堂课,直到第六堂上课,他才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回到教室。
期中考结束后,剑道社为社员们举办了一场联欢晚会。
社办里简单地摆了几张长桌和长椅,虽然没有女孩子点缀,但气氛还是相当热闹。
惠介坐在离我最远的座位上,大家不时地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们。
最初大家都没有谈及这件事情,等到大伙儿都有三分醉意,有人开始发难。
一个坐在惠介旁边的家伙说:
“干嘛没事喜欢男人!赶快找个女的交往吧!”
惠介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喝饮料。
“不过,如果阿真真的那么‘棒’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嗯!阿真看起来好像敏感度很高的样子。”
社员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我……
“别看阿真平时倔强的样子,说不定一上了床,就会开始咿咿呀呀地哭呢!”
说罢,周围的人跟着开始大笑起来。
“喂,你们有完没完!”
(满脑子都是污秽的思想!而且我敏不敏感,关你们什么事!)
我正想破口大骂,惠介已经早我一步站起身。
“咚!”他使尽地捶了桌面一下。
“我和真……阿真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不准你们这样侮辱他!”
社办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调侃惠介的家伙都惊愕地握着酒杯,一动也不动。
我感动得几乎要哭了。
到现在,他还是想保护我。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他大可一笑置之。
“那可不一定……”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我身上。
我缓缓站起身说:
“虽然现在我跟惠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接下来会怎样就不知道了。”
听完我这一番话,在场的人都惊愕得面面相觑。
惠介更是惊吓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过来!”我向他伸出手。
包括惠介在内,每个人都变成雕像般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