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够了没有!放我下来!”
被男人抱的感觉真不舒服。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阵力道关了起来。
“咦?”
大家都停下手边的动作,讶异地看着彼此的脸。
“刚才出去的不是大久保吗?”一名社员指着门口问道。
我连忙甩掉那些浑小子的手,神色慌张地跑到门边。
(惨了,他又在耍性子了!)
我不敢想像惠介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抱歉,我先走一步,其他的就拜托各位了。”
我回头向大家解释。
只见大家都向我挥挥手,还促狭地捉弄说:
“你先走吧,有个醋坛子老公的确是挺累的!”
“你们少乱说!”
我大声应了一句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出社办。
我拚命地跑,使命地追,最后终于在垃圾焚化炉旁逮到惠介。
我一把捉住他的手臂,硬将他的身子转向我。
“惠介!”
惠介转身面对我,并对我翻白眼代替回答。
我一脸不悦地问:
“你怎么了?又有什么事让你不爽?”
“哼!”他生气的眼神仍未改变。
“惠介!”
我加重手指的力道,认真地望着他。
惠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我不喜欢……”
“什么?”
惠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你到底不喜欢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
“回答我啊!”
他先是露出满脸的委屈,接着才缓缓道出:
“你和其他的人……”
致电此我才恍然大悟,而且还把已到嘴边差点骂出来的话硬生生地咽下去,要是我不小心骂了出来,代志就大条了。
跟前这个家伙只要耍起性子,他可以一个星期,甚至十几天都不跟我说话。
要是不说话就能了事也就罢了,最惨的是他连饭都可以不吃。惠介入学的时候,身高和体重都和我差不多。
虽然现在他长得比我高,可是却瘦得不像样,而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我“绝食”才会这样。
“先前你和齐藤在一起的时候只喊他洋一,还有尾 原也是,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些事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那些人是他的情敌吗?
更何况我们班有两个姓齐藤的人,如果不叫名字的话,我要怎么称呼?难道要我喊他们齐藤A、齐藤B吗?
(饶了我吧!就因为你没事喜欢吃干醋,所以在学校里,几乎已经没有人敢和我说话了。偶尔有人想找我讲话,他们也得先瞧瞧你的脸色,然后才敢开口跟我说。
这到底算什么嘛!原本我是个性情开朗、受人欢迎的风云人物,为什么现在我非得和你这种沉闷的男人在一起三年?)
可是这些话我只能藏在心里,要是不小心说出来,肯定会让惠介又“绝食”好几天。
我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对,对不起……其实洋一他,不!齐藤只是问我可不可以帮他妹妹借裤裙。”
“哼!”
这样还是无法消去惠介满腔的怨气,他将头敝向一旁不愿看我。我继续耐着性子,假装用开朗的口气说:
“你知道蚂?齐藤说话好好玩哦!”
“他妹妹不会去跟同校的人借裤裙啊!”
惠介打断我的话,脸上仍是一脸不满。
“但是大和高中好像没有剑道社……”
(啊!我又说溜嘴了。)
惠介的脸色沉了下去,而且变得愈来愈难看。
“因为是大和高中,所以你才那么认真吧?”
(喂!认真的人不是你吗?)
“表面上说是帮齐藤的妹妹,事实上,你是想长借口和尾原见面吧!么时候你就会主动说要拿裤裙过去,然后大大方方到大和和尾原见面对不对?”
惠介的嘴角往下垂,语气中充满无限的怨怼。
他这番话使我的血管顿时爆裂开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这根本就是故意找喳嘛!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这一年来,我根本就不敢和尾原见面。)
“如果我想见尾原,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找他,我们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卑鄙小人!”
一宣泄完怒气,我才发现自己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此刻,眼前的惠介眼眶已聚满泪水……
“喂!惠介……”
(我最怕他来这一招了,只要看到他哭,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谁才像老婆呀?现在我简直就像是在安慰有神经质老婆的中年男子。
我无奈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
“我肚子饿了,回家煮饭吧!”
“咦?”
“你听不懂吗?我饿了,我们回家煮饭吧!”
闻言,惠介破涕为笑,心满意足地紧紧握着我的手。
由于父母工作的关系,我常在放学后跑到惠介家吃他做的饭。
究竟次数多到什么程度,你们只要看他家里有我专用的咖啡杯、碗和筷子就知道了。
每当惠介熟练地将一盘盘热腾腾的菜端到我面前时,他就会观察我的表情。
其实这些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绝非一时的意乱情迷。
我常暗自猜想,如果他念的不是男子高中,大概就不会得这种怪病(同性恋),搞不好他会像平常男人一样和女孩子交往。
说真的,惠介的确是个好男孩,虽然他走上了这条阴错阳差的歧途,可是我却不想让他陷得更深。
要不是因为他喜欢我,凭他俊俏的脸蛋、高挑的身材,以及温柔体贴的个性,百分之百是女孩们欢迎的类型。
想到这里,我挟着炒面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中,眼睛专注地盯着惠介的脸。
果然,他的脸庞开始微红……像这种时候,他真的很可爱。
“假如你是女孩子的话……我一定会追你。”
来不及细想,我已顺口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惠介害羞的咬着嘴唇,然后用我几科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也是,如果你是女孩子那该有多好……”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干嘛要当女孩子!”
我突然怒吼道。
不理会我的瓜,惠介又接续说:
“你不说话时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再配上你的脸,真是令人倾心!不过,可惜你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粗鲁了一点……”
“你真罗唆,不喜欢就去找别人!”
只要单独和惠介在一起,我们的言谈举止就像情侣在打情骂俏:
“算了!只要保持原状就好了。”惠介耸耸肩说。
“什么叫保持原状!我又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
(唉呀,完蛋了!)
惠介的脸色又在瞬间转变。
“惠介?”
惠介铁青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惠介?你说话呀!”
情况似乎不大乐观,惠介好像真的生气了。
“惠介?”我再次叫唤他。
他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接着便无言地绕过餐餐桌,走到我身边。
“喂!你在生什么气啊?”
这家伙要是生起气来可真吓人。也计是因为他很少发脾气的关系,只要他一发起火来,任谁也招架不住,我看我还是趁早投降!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我带着满脸歉意,欠身说道。
惠介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还是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这个举动吓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惠 介,你、你要干嘛?”
惠介两眼直瞪着我,一把抓起我的领口。
我以为他要一巴掌打过来,连忙闭上眼睛。
可是等了老半天,惠介的手一直没掸过来。
“咦?”
我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这时映入眼里的是惠介两眼布满血丝,神情悲伤地凝视着我。
“惠介你……”
惠介突然松开揪住我领口的手,紧接着,他颤抖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
我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
“只要不是吻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说不曾和惠介接过吻,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接吻的经验。
“嗯……”
惠介的手停在我的脸上,他点点头,眼神哀伤地看着我。
他的样子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眼中散发出极度的孤独与渴求。
(惠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恶灵附身,我听见自己竟然低声对他说:
“只要不是想……”
“真……”惠介露陋疑惑的表情。
“你听不懂吗?我说只要不是吻我……”
说着,说着,我感觉自己的脸孔开始发热……
我的妈呀!像这种时候,谁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的可以吗?”
惠介的双手缓缓地移到我的身体。
他的手颤抖得比刚才还厉害,他紧紧地抱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将脸埋在我的肩口,隔着衬衫,我可以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嗯……”我居然发出呻吟的声音。
“真……”惠介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低沉……
我的身体慢慢变烫,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沸腾起来,惠是拥着我的手臂也更加有力。
噗呼、噗呼……我发觉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其中还掺杂着惠介杂乱且不规律的狂跳声。
咦?下腹部的附近是什么?惠介的“那话狼”开始变得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