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先到一楼喝个茶,再慢慢想吧!”
神矢边走着,边向我说明本来的女佣突然回乡下去,他正在伤脑筋。
对连绷带都包不好的神矢来说,要照顾这么大的家,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神矢招呼我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自己走向了厨房。
等了好久,都没看见他端着茶走出来,忍不住走到厨房偷看——
霎时间,我以为自'吸引力录入'己是回到了三、四十年前……
神矢他——他竟然是用像煮大锅饭一机关报巨大锅子在煮水?!
我脱力地问他,是不是想泡红茶之类的,他好像只是单纯想找不到煮水的锅子而已……
看也知道至少要用小一点的的锅子嘛……
不过看到这种状况,他大概也找不到水壶吧!“神矢,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要把这个巨大的锅子举起来,再将里面的热水倒进茶壶里……还是将茶壶像沉船一样沉进锅里,再咕嘟咕嘟地把它吊起来呢……?
两个方法不管怎样都很困难吧……
“用杯子从上面淋吧!”
他竟然还可以找出第三种答案……我真的是看了无力……
看他这样,我自己动手说不定还比较快……
“——茶我来泡就好,神矢,你先去那边坐坐吧!”
“是吗?不好意思哦……”
神矢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马上离开了了厨房。
他大概对于后来的动作也没什么自信吧!
我站上旁边的椅子,打开流理台上方的柜子。
——这里不是有吗?
里面整齐地放着水壶跟小锅子,只是不像最近有用过的样子。
神矢八成连这里有柜子都不知道吧……因为柜子的门用的是跟墙壁一样的颜色。
我开始用水壶重新烧了开水,顺便找洗洁剂开始清洁这一堆混乱的本子与碗盘……
在柜子里看得见的地方虽然有即溶咖啡粉,而柜子里则有高级的咖啡豆跟咖啡机,我想煮咖啡要花太多时间,决定党政军民学是先用咖啡滤器,仔细一找,好东西还真不少。
等我把咖啡端到起居室,神矢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读着书。
神矢看了很开心,感动地说:“这咖啡有咖啡香耶——”
这不是废言吗?咖啡没有咖啡香才可怕哩……
慢着……难、难不成他喝过没有咖啡香的咖啡?!
一想到这,这的脸上不禁冒出三条黑线……
我拿着咖啡,在离神矢远远的沙发另一头坐了下来。
“你父母也一起住在这里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
“还有其他人住在这里吗?”
“不,只有我而已……要是有其他人在,我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想跟你单独相处啊!
“这个嘛……嗯……”
总先先打马虎眼再说。
“这里只有我在,你不必客气哦……”
——那你呢?
看我不说话,神矢提高了声调。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偷袭你?”
——答对罗!宾果!
“不要紧,放心吧。”
“——真的吗?”
——我能相信你这句话吗?
神矢发出温柔的声音思考着。
“那就这样吧,我不会做任何侵犯你的事,我发誓。”
“你会签契约吗?”
“好,可以。”
“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你……”
“放心吧,我会遵守诺言的。”
“不过……神矢,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由我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这么说的吗?”“嗯。”
“我对你?”
神矢好像很惊讶地再次确认。
“嗯,对。你对我告白了。”
神矢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神矢否认得很干脆。
虽然他承认的话,我会很尴尬,但像这样轻易地否认,却让我不知为何有点生气。
神矢重新坐好,继续说道:“如果你很在意的话,别放在心上,放心吧!万一我真的说了这种话,一定是因为醉得太厉害了,你把它忘了吧!”
忘了是没关系,可是说“万一”,简直就像是我在自作多情一样,真让人生气。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是真的这么说过。”
神矢略略抬起下巴,那表情像是在跟我呕气。
“——你不是也希望跟我来个‘像花田一样的做爱’吗……?”
“你、你在说什么?别说这种话!”
“怎么?你不记得啦?你还在诉说着爱呢……爱哦!”
“你骗人。”
“你好像很想要‘幸——福的性’呢!”
“什么啊……别这样!”
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那时都醉了吧……”
这是神矢。
“是、是啊……”
这是我。
“那……就决定录用你了。”
和解——而且双方达成共识。
“等一下请写契约书给我,还要盖上印章。”
“你真是个小心的家伙啊……我看起来不像绅士吗?”
“没有绅士会穿成这样……”
我又不小心说溜了嘴。
“啊……这个啊——这是表演时用过的戏服,是凉放在我这里,用来当睡衣的。”
“凉?”
“啊,你不认识凉啊?他就是在‘马克白’里演马克白夫人的那个家伙。”
我立刻就想起,那是非常'吸引力录入'漂亮的一位女孩,应该就是剧团里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吧。
“就是那个美女吗?”
我不禁发出赞叹声。
“什么啊?你喜欢那一型的?”
“大概吧……”
神矢没什么兴致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他们已经混熟了,早就麻痹了吧!
那位美女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这里当睡衣,他们应该不是普通关系吧……说不定正在交往呢!
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神矢坚持说没有爱上我,他们一定正在交往,没错!
神矢就算再怎么醉,也不能对她说出失礼的话,所以才会强烈地否定我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
“神矢。”
“嗯?”
“我可能对你有点误会了,契约书就不用写了。”
“啊?这样,你说不用写就不用写吧!”
这时我一点都没想到,日后我会为此而付出极大的惨痛代价……
◇ ◇ ◇
“这么重的东西就丢了吧!”
神矢咻的一声把黑海渡的新作品丢进了垃圾袋。
“你、你在做什么呀?”
我赶紧把书捡回来。
“这是仅次于我生命的重要东西耶!”
神矢“啊?”的一声,惊讶地抬起头来。
决定住进神矢家打工的隔天,神矢就借了剧团的小卡车,来我家帮我搬家。
“你的生命还真轻哪……”
“举例!这只是举例嘛!它的重要性就像这样。”
“哦——这种书哪里有趣啦?也不过就是把像把那些鬼啊怨灵的赶跑之类荒诞无稽、给小孩子看的小说而已嘛!”
“都很好啊……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别管我。”
手拿着刚被丢进垃圾袋里的《鬼海滩异闻》,小心翼翼地抹去书的灰尘。
“神矢,你知道‘鬼海滩’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原本我只是想跟他闲聊,没想到他立刻就回答了。
“熊本县天草町下田。”
“你知道啊……”
“距离下田温泉10公里。”
“你真了解哪……去过那里吗?”
“这个嘛……”
“什么这个嘛……是去过还是没去过?”
“这个嘛……”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一看神矢,他正把书用绳子捆起来,并为了最后的蝴蝶结而伤脑筋。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大人会为了打个蝴蝶结而烦恼……他真的是有够笨手笨脚的哪……
看不过去的我拿走神矢手上的绳结,一下子就打好了蝴蝶结。
“你手真巧,是因为你父母都是跑船的关系吗?”
“是你手太不巧了。”
“是吗?”
“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我把那本《鬼海滩异闻》拿到神矢面前,他的表情瞬间冻结了。
“你去过鬼海滩吗?”
“没有,我不喜欢海。”
神矢吐出这一句。
“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害怕吧……”
我把脸放到书跟神矢之间,看着他的脸。
“你、你突然这样做什么?别吓我。”
“总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我哪里怪了?”
“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别一直观察别人的表情,真烦……!”
神矢一下子压住了我的鼻梁。
“好痛——”
“还有,你三番两次地招惹我,是不是想当我的女人呢?”
“别、别开玩笑了,哪有这种事?”
我挥开神矢的手,开始专心地打包行李。
……咦?等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三番两次?”
“啊?你不记得了吗?搞不好有四次了哦……”
“我生气了!”
我把手上的书丢向神矢的头。
“好痛,你在做什么?把仅仅次于生命重要的书拿来丢我,这样好吗?”
我拿出两支放在瓦楞纸箱里的雨伞,把其中一支丢给他,拿着另一支摆好架势。
“来一决胜负吧!”
“啊……天花板太高了,要不要先把电灯的灯罩拿掉,免得等下砸到你?”
“住口,觉悟吧!”
“你这少年剑士真可爱!”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在大会里拿过优胜的。”
“是天草町的烟火大会吧?”
“别小看我!”
我狠狠地把伞击向神矢的头顶,他轻轻一闪,举起伞朝向我腋下。
神矢远离了我的视线我急'吸引力录入'着回头追赶,一回过头,他伞的尖端也同时碰触到了我的喉头。
“可恶!”
我不甘愿地用手拿开抵在喉头的伞,又打了起来。
神矢轻轻地闪身到后方,腋下门户大开。
“好机会!”
我把伞拿向身边,摆好架势,向前跨出一步。
此时神矢轻轻欠身,踏住了我的脚。
“哇!”
我弯下腰,为了保护踩到的脚,只好选择跌到地上。
神矢用一只手就简单地压住我,把伞像刀子一样送到我的喉头。
“你、你刚才那招太肮脏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赢了就是赢了,这次你总该讲‘我输了’吧?”
“我绝对不讲!死都不讲!”
我把嘴紧闭成一字型。
“真是个顽固的武士,像你这种人,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切腹自杀吧?”
神矢伸手去拿绑书的绳子,把我的两手手腕绑起来。
“等、等一下,你在干什么?”
“要让你这个顽固的武士讲出‘我输了’!”
神矢站起身,打开了垂在天花板下的电灯。
“别、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