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质朴仍旧昏昏茫茫地,渐渐地连李刚的脸也有些认不出了,医生不得不告诉他,李质朴因为巨大的心理刺激已经产生了自闭的倾向,如果不能够转到更大规模的医院进行治疗,也许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罗少远警觉地盯著李刚,一看他皱著眉头的样子立刻就上去抓住他的手:〃哥哥,爸爸已经买了票,我们明天就走,去最好的医院给叔叔治病!你别担心!〃
李刚心里一刺,接著又一暖,只得苦笑著抬手摸摸少年的头。
〃那,哥哥,你带我去走走嘛……〃罗少远贼心不死,粉嫩嫩的嘴唇微微撅起来,分明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可是李刚知道他只是单纯而好心地想自己不要太过悲伤,何况走之前去自己生长的地方看一看,带走一些回忆以供来年回味,背井离乡的萧索感也会稍减。
於是去了出生的地方,房子已经被原来的纺织厂租了出去,李刚记忆里那个身材胖大的租房的女人早已经换了别人,只是水泥的院子又破损了不少,现在住著的老人说,孙子很顽皮,所以住了几年院子就显得更老旧。
〃哥哥,我上生物课,老师让我们自己种植物,我有在花园里种葡萄哟!〃少年自然而然挽著李刚的手臂,看著院子里沐著冬日暖阳的枯黄植物说,〃也许明年夏天就可以结出果子啦!〃
正喋喋不休地说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罗少远接起来唯唯诺诺地听完,抬起头冲李刚不好意思地笑笑:〃爸爸说,要早点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走。〃
李刚点点头,看著少年落寞的神色心里有些软有些可怜他:〃你是不是很少出门?〃
少年低下头,犹豫了许久才点头,马上又抬起头来正直状地澄清:〃哥哥,我没有贪玩所以叫你带我出来的……〃
李刚不以为意地笑笑,抬手拦了一辆三轮车,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拉著他上了车。
〃去哪儿?〃罗少远一脸新奇。
〃去……〃李刚沈吟一会儿,忽然深情款款地说,〃去定情的地方。〃若是平常,一向自诩为大男人的他肯定浑身抽搐一下,然而如今能够对著说那些酸的甜的话的人病歪歪倒在床上,他心里牵挂得厉害,鼻子就酸了起来。
罗少远一路都好奇非常地往外探头,看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等到下了车,河边古朴厚重的城墙,第一时间吸引了他,他奔过去:〃哥哥,这个是,是文物吗?〃
文物早在翻修的时候就运走了,现在只是仿建的,沿河两岸都是青色的城墙,像是披著厚厚的时光的青苔,让人顿时生出一种沧桑感。
李刚恍恍惚惚地想起那年下著雪的除夕,自己如何莽撞地做出了让两个人都心烦意乱的冲动之举,之後的种种现在想起来都恍如昨日,只是那个陪著自己的人,已经不再强健了。手心里一阵一阵地发著紧,仿佛恐高的人站在摩天大楼顶上俯瞰下来,眼睛里绷紧得眼泪几乎要蹦出来。
〃哥哥,你在这个地方,跟谁定了情呀?〃罗少远含糊不清地问道,他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糖板子,一边吃一边被糖丝黏得直吸气,一派天真可爱。
李刚回头看看冬日枯水的河床,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洒然一笑:〃走吧。〃
就此别离。
爸爸,我带你一起走。
来到s城已经半个月,李刚在罗少远不依不饶的纠缠下陪他住在罗家的大宅里,只是罗翼并不经常回来,偶尔会面也都很快被罗少远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迅速隔离两人──罗少远不知为何,始终不愿意李刚和罗翼正面交锋。
也许,只是孩子特有的浓烈的占有欲?一边被罗少远拼了命地往花园里拽,一边出神地想,所以走的不快,罗翼远远站著看著两人,脸上浮现难得的笑意。
忽然,李刚听见罗翼开了口:〃你出去上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过了阳历年你就过去吧。〃
李刚猛地回头。
罗翼冲他点点头:〃走之前多陪陪你……父亲。〃现在的罗翼,似乎已经完全被李刚和罗少远之间毫无隔阂的兄弟互动所吸引,以至於经常在不知不觉中向李刚的习惯做出妥协。
李刚因了那最後一个词,冲他感激地一笑,之後快步跟著罗少远去了刚刚落了一场小雪的庭园。
罗翼站在空阔的厅堂里,对著虚空悄声私语:〃嘿,宝贝,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可是,人世间那个能陪我终老的人,再也寻不见了。
正文 第30章
李质朴的目光渐渐涣散,浅眠过去,微微张著嘴,发出细微的鼾声。
李刚躺著,看他淡然的眉眼,干了墨的笔轻描淡写出的鼻尖和薄唇,被生活所摧累出的皱纹,只觉得心酸。他转动眼珠看看窗子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淡淡暮色,像一床轻纱帐,勾的人睡眼朦胧,直想就这样睡下去,睡得一身皮肉都化了水,只剩下相连的枯骨,干净,纠缠得再也不分开……
李质朴睡得毫无知觉,右手被覆在李刚的掌下,小指不时抖动一下,戳中李刚的掌心,李刚就掀起手掌往里看看,像个充满了求知欲的孩童。看了一会儿,他瞅著李质朴睡得很熟,就捉了那根作恶的小指,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瞬间就退开了。张著眼睛小心地看李质朴。看完仍旧捉住那根小手指,将颤抖的嘴唇凑了上去。
将呼吸都埋进父亲的手掌心里去,粗糙的手掌,常年在工地上做活所造成的各种伤痕,已经将原本的皮肤破坏殆尽,只有修长的手指,薄薄的手掌,还能稍稍窥见他少年时的模样。这手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抱过他,抚摸过他,还曾经重重落在自己的屁股上,也曾经饱含深意地拍在自己的肩上,这是父子之间几十年来唯一可称得上频繁的肢体接触,让李刚深深地迷醉在能够肌肤相亲的这一瞬间。
他偎过去,像稚嫩而依恋的小兽,循著父亲的气息渐渐靠近,直到扑进了李质朴的怀里,将脸贴在微微起伏的胸膛前,侧耳听那心跳声。
仿佛只有如此,才觉得有生命之感。
李质朴胸前的皮肤被他的呼吸润湿了,不自在地翻动了一下身体,湿衣服贴在皮肤表面,像是一块湿淋淋的贴纸,印出了皮肤上的微笑沟壑。李刚犹豫著,撑起身体,伸出手指,不自主地打著抖,去解李质朴的上衣扣子。
光洁苍白的胸膛,就坦露在自己面前了,李刚疑心著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诱惑,他的目光在淡粉色的乳珠上逡巡著不肯离去,仿佛注目两个尽责的哨兵。不知过了多久,室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响动,李刚俯身在李质朴的面前,如同贪吃的孩童一般不知餮足地品尝著李质朴胸前挺立的蓓蕾。
李质朴在昏沈的睡梦中发出无意义的呜咽,为了躲避这样恼人又略含著亲密意味的感觉,微微扭动著身躯,要脱离李刚强硬的桎梏。
李刚哪里容他逃脱,整个身体压覆上去,一条腿顶在男人的腿间,恶意十足地磨蹭著,迫使男人发出更加响亮和淫靡的呻吟,口齿则一直在男人上半身流连。为了不留下痕迹,他收敛了牙齿和唇,只用舌尖一路描摹著这个男人的线条:嘴唇,僵硬得有些笨拙的舌头,细细的脖颈,平坦的,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些过窄的胸膛,被口水润湿而挺立起来的幼小蓓蕾……李刚爱不释手,简直恨不得活吃了他,可是几次咬下去的瞬间,都没由来地心软了,退开了。
李质朴瘫软了身体,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由著李刚在他身上试验初次的情欲。忽然他发出一声轻叫,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两朵红霞──李刚抬起头,盯著他不断一翕一张的鼻子,舔舔嘴唇,笑起来,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歇,隔著裤子捉住李质朴已经硬起来的性器,充满了别样爱怜地抚摩。
然而少年的手究竟还是生涩的,比不得李质朴自己躲在浴室里自渎的快慰,他难耐地扭动身躯,想要获得更加剧烈的快感,然而欲望的闸门迟迟不肯开启,而神智依旧陷在酒精的泥淖里不能自拔,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胡乱地往身上抓,并不尖利的指甲在雪白的胸膛上划出几道红痕,李刚捉住他的手按在床上,丝毫不理会几欲崩溃的李质朴,俯身去亲吻他方才抓出来的痕迹。
〃嗯……啊……〃李质朴挺起了胸膛,下身无意识地在往李刚手里送,想要藉此获得更大的快感。
李刚撑起身体,察觉到自己也已然情起,慌乱中带了些暗中偷窥一般充满了罪恶的快感,他的手灵巧地解开李质朴裤子的皮带,游鱼一般地钻了进去。
李质朴似乎终於稍微满意了一些,转过头去将脸贴在被子上微微磨蹭著,眼角挑起一丝春意。
手里的柱体发著烫,像是有什麽东西在跳动一般,连带著李刚的心,也乱蹦起来。他收紧手指,立刻听见李质朴惊悸地抽气声,恶作剧的心理得到了满足,他黏过去亲他的耳朵,色情十足地用舌尖舔弄薄薄的耳廓。
身体的敏感之处不断被刺激,然而那刺激又恰恰卡在让他获得极致快感的关口,仿佛隔靴搔痒,惹得人情涌如潮,却无出口。李质朴混沌中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煮沸了的高压锅,喘息的越来越厉害,还被人坏心地捂住了嘴──似乎有清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深处,带给他一丝清凉。
李刚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借著窗外越发沈郁的暮色,看著李质朴陷在床上的身体,精瘦的,如同一尾鱼,油光水滑,鲜美可口。囫囵吞枣地将刚才已经品尝过的地方重新光顾了一下,李刚直奔重点,骑在李质朴腿上,两手握住高耸而湿润的男性象征物。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全部把握住这个男人的生命。
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确保,这个男人,全副的身心都属於自己的。
男人口中发出毫无意识地惊呼和充满了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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