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一脸错愕的目光下,同为地仙的阿妙与小斑终于意外地再度相逢了……
此时,火云宫里。
“什么?”薛燕站在宏伟的乾心殿前问侍从道:“你说陛下已不在殿里了?”
玄狐侍从恭敬地点头应道:“是的,小人也不知主上现在何处,他只吩咐说,若二位来了,便让小人招呼二位。”
“那好吧。”薛燕点了点头,便想云梦使了个眼色,道:“公子,既然焚天陛下不在,还是由小草带您在宫中游赏一番吧?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陛下。”
云梦当然知道这时正是寻找韩夜的好机会,便颔首道:“便按你说的办吧,小草。”
玄狐侍从听了,脸色一变,忙道:“二、二位!主上特安排小人招呼,您二位游赏宫中,若不用小人,只怕多有不妥啊!”
“嗳!”薛燕眉头一挑,朝玄狐侍从甩了甩手,道:“我家公子与我自由自在惯了,不需要什么人跟随,也不需要什么人引路,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别跟着我们。”
“这……”玄狐侍从一脸为难地道:“小人要是招呼不周,主上一定会不高兴的,那样受罪的可是小人啊!”
云梦轻蹙眉头,将扇子展开,风度翩翩地边摇边道:“大哥与我情同手足,他若要开罪你,你可找我替你求情。而现在我与小草只想图个清静,你若惹怒于我,让我告诉大哥,你便不会遭罪吗?”
云梦冷峻的一席话,说得十分有魄力,玄狐侍从无话可说,只好道:“好……好吧,那小人不跟着二位了,但二位可别乱闯啊,到时小人便真要为难了。”
“知道了。”薛燕说着,便引云梦道:“公子,咱们走吧。”
“嗯。”云梦沉声应着,便与薛燕远离了乾心殿前的广场。
薛燕与云梦借着游宫的机会,一路探查韩夜的所在,却不知韩夜此时尚在离她们十里开外的一处地方。
昏暗的环境里,空气非常地沉闷,远处点着两盏忽明忽暗的灯。
韩夜坐于一张简陋的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这里,更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地上和壁上皆透着丝丝凉意和潮湿之感,他依稀记得自己使出万劫雷光降伏了妖龙,昏迷中胸口一阵温暖,醒来便到了这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韩夜紧张地摸了摸胸前的玉坠,那玉坠尚还发着温香,却已然暗淡,他又下意识地一摸背上,背上空无一物,他心中一惊,便四下去看,只见床边有个石台,云梦为他织的剑鞘和烛龙酒袋都放在那里,唯独不见魔剑。
“我的魔剑呢?”韩夜下了床来,只觉全身一阵疼痛,脚未站稳,险些摔倒在地。韩夜皱了皱清眉,扶着床沿,支撑起身体,摸到壁边细细敲了敲、四面看了看,才知这是一个密室,他不禁皱眉叹道:“看来,有人趁我昏迷时夺了我的剑,并将我带到这里来。”
韩夜回想种种,却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心里只是担心云梦、薛燕、韩玉,便扶墙坐回床上,双手持诀放于膝盖,欲运起玄元真气恢复气力,半晌却提不起一丝气来,他不禁心中一阵惊异,想道:“怎么回事?浑身竟收不到一丝气,发不出一点力。”
这时,但听床对面那堵墙里隐隐出传来脚步声,然后墙壁“轰隆”一声被移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立于昏暗的通道,那正是焚天。
“不必费力了。”焚天望着仍欲运功的韩夜,沉着脸道:“蜀山的贼道士,说吧,你到我里蜀山来作甚?”
“里蜀山?我竟然到了里蜀山?”韩夜低头皱着清眉,而后又抬头对焚天道:“我并不算蜀山道士,还有,你又是何人?竟然囚禁于我。”
“寡人生来痛恨人类,更痛恨里蜀山那些自诩正义、伤害我子民的道士,你还敢问寡人为何囚禁于你?”焚天一拂赤袖,八撇胡和下颔的胡须一起随风而动,他怒道:“你身怀蜀山密修的玄元真气,就算不是蜀山的道士,也是蜀山派来这里探底的奸细,寡人说的没错吧?”
“哼,我只说这次,我并非什么奸细,蜀山也没你说得那么龌龊不堪。”韩夜想了一想,冷然道:“我听说里蜀山有个叫焚天的妖主,野心勃勃,一心想侵占人间,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很聪明的人类,哈哈哈!”焚天把赤袖放到胸前,双目变得炽热无比,他自我介绍道:“不错!寡人正是里蜀山的妖主焚天,借里蜀山的众多灵物苦心修炼,如今妖力已堪比神魔。”
“妖主焚天,堪比神魔?”韩夜不知道眼前这个妖主到底是否自吹自擂,他只知道此人绝非一个和善之人。
“人类,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一命。要知道,比起我们妖类,你们不过是一群卑鄙无耻、欺善怕恶的低贱生灵!”焚天鄙夷地望着韩夜,威然道:“不瞒你说,你体内的经脉早已被某种巨大的力量震碎了,幸而有你身上的玉坠及时续命,加上寡人的火灵力救护,你才捡回了这条贱命。”
“如此说来,我倒真要谢谢你了,哼。”韩夜闻言,这才撤去炼气姿势,望着这个妖主,毫无畏惧地冷声问道:“我的剑呢?被你收起来了?”
“说到那剑,那可真是把绝世好剑啊!哈哈哈!”焚天爽朗地笑着,又用嫌恶的目光望着韩夜,道:“你没必要知道那剑现在何处,寡人已经看上那把剑了,若没猜错的话,那把剑是魔界之物,若用得好,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了它,寡人的宏图大业将进行得顺畅许多!”
韩夜清眉一收,冷声问道:“宏图大业?”
“没错!”焚天炽热的凤眸里充满了渴望,他向往地将双手一举上端,面色庄重地道:“六界之大,寡人的臣民又怎可屈居于这狭小的里蜀山中?尤其是人间,数千年来,我们受尽了人类和仙派的排挤、欺辱、鄙夷,也是时候回报给他们了!有了你的剑,加上寡人堪比神魔的能力,终有一天,我们妖族要把卑微的人类踩在脚下!”
焚天的言语,无不透露出他对于征服的渴望,连一向冷静自若的韩夜也心中一凉,他皱眉道:“焚天,野心太大,只会适得其反。”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焚天自信地一挥赤袖,威严地道:“寡人既为一界妖主,怎可不替自己的臣民着想?人类把我妖族视为卑鄙生物,修道之士把我妖族看作低贱邪灵,我妖族子民,为何不能抬起头来,直面苍天!”
说着,焚天充满霸气地把手一抓密室之顶,仿佛苍穹尽在手中,他面带仇恨地道:“神魔仙妖人鬼,自古都该和睦共处,神魔两界已然对我们不公,要是连人类这等卑鄙的生灵都能骑在我妖族头上,便是寡人的臣民受得了,寡人又于心何忍!”
韩夜闻言,想起锁妖塔里的种种,终于明白了,便冷笑道:“所以,你便想方设法地将里蜀山的妖气往锁妖塔底部灌输,妄图冲破封印,从锁妖塔杀向人间。”
“没错!”焚天睁着炽热的双眸,张开一双赤袖,豪情壮志地振臂道:“但这仅是开头,化妖水乃神界所赐,若无里蜀山的妖气日夜抵消它的威力,连寡人也很难从这里出去。而化妖水效力再强,总有消尽之时,届时,寡人便率着三公九卿,连同锁妖塔里所有妖类杀上人间、冲出宝塔,再以三公之力召唤出精心训练的百万妖军,攻陷蜀山、琼华、悬圃、天墉、蓬莱众派,一、统、天、下!哈哈哈哈!”
韩夜望着焚天那野心勃勃的模样,竟也不是很抗拒这种痴狂,他只是劝道:“焚天,虽然你一心为了妖类,但你的做法对于其他生灵是不公平的,要找回妖类尊严有很多方式,用武力征服却最不可取。你既名为焚天,当知火这种东西是容易烧到自己的,若执意征讨,难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多加思量吧。”
“为了我妖族之人今后的幸福,牺牲一些妖类是值得的,他们都将永垂青史!”焚天看向韩夜道:“寡人来此,不为别的,只叫你告知寡人使用那把剑的秘诀。”
韩夜秀眉一皱,道:“你问我这个?可那魔剑现在只认我这个主人,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使不上。”
“人类,你找这种极为老套的借口,看来是不打算告知用法了。”焚天一手置于腹间,一手背在身后,冷声道:“也罢,不说便不说吧,马上就到未时了,有你好受的。”
韩夜眉头一紧,问道:“你要对我严刑拷打?”
“不,那样对你这样的人类似乎还便宜了点。”焚天威严地道:“你听过苗疆的泥鳅蛊①吗?”
韩夜沉默不语。
“寡人曾游历人间,在苗疆见过泥鳅蛊。”焚天说着,炽热的眼眸里闪着令人畏惧的幽光,他道:“中了此蛊的人,肚内似有若干泥鳅在走动,有时冲上喉头,有时走下肠末,如不早治,必死无疑!”
韩夜闻言,心头一凛,皱眉问道:“你是说,你给我下了这种蛊?”
“哈哈哈!没那么简单。”焚天爽朗地仰天笑了笑,道:“寡人给你下的这种蛊叫‘赤龙蛊’,是经过改良的。不管你是肮脏的人类,还是无耻的蜀山奸细,等下便叫你好好尝尝这种蛊的痛苦,替我妖族出一出这口恶气!要怨,就怨老天没让你做个妖精吧,哈哈哈哈!”
韩夜听着焚天的话,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了感觉,起初是一阵阵绞痛,到后来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而且五脏六腑还带着一股被烈火灼烧的剧痛之感,正好比一条凶恶的赤龙在肚子里翻滚并喷出火焰。
“呃……!”韩夜紧锁着清眉,只感觉腹部要胀破了一般,他赶紧用双手压着腹部,额上虚汗直流,身子因剧痛而蜷缩起来。
“知道痛苦的滋味了吗?从今日开始,每到未时你就会痛一个时辰,逐日加剧,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你便会腹破而亡!”焚天把双手背到身后,愤恨地望着韩夜道:“这种蛊确实有些残忍,寡人便只对你们这些可恨的人类用,你们扒妖皮、吃妖肉、喝妖血,为达目的便火烧水烫、生埋活剐,哪一样不比我这赤龙蛊狠毒?哪一样不比我这赤龙蛊卑劣!”
韩夜疼得话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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