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员都做过佣兵,自然知道消息应该怎麽打听。
说起来,组成这支小队以来他们从未曾分开过,虽然和兄弟们分开有点难受,
但能够独自在大陆上闯荡,他们也十分兴奋,在已经变强了这麽多之後,更是意
气风发地离城。
姜兰儿在结盟之後立刻发下命令发展军队,征兵的人非常多,千兰的士兵就
是人民,壮大了军队。银翼天皇的传说让千兰更得人心,千兰的一场动乱就这麽
过去,只有传言仍在沸沸扬扬……
统万城市的港口,邪魅冷酷的青年站在码头,望著一艘华贵的船越驶越近,
靠岸。华贵的公子缓步下船笑道:“用不著在这儿等我呀,才几个月而已就这麽
想我?”
“你听说了吧?‘他们’的事。”冷酷的青年见到他,僵硬的表情稍稍融化。
“听说了,千兰的事闹得这麽有名,我们雷家的情报又这麽丰富,怎麽会不
知道呢?我也派人去找了……不过,到现在也没什麽消息,那两人也不知去哪儿
了。”俊美的贵公子倚到那男子身上笑道,转而表情又有点严肃,“对了,傲剑
倒了,仇家那边有没有什麽异动?”
“哼,他们老早就坐不住了,傲剑是他们扶起来的,他们当然有损失,不过
仇家现在动静不大,应该是还在准备,石肖倒是挺动怒,想必他很恼火,所以重
出山了。”冷酷的男子用冷冷的语声说道,看了他一眼放柔语气:“翳熹,你要
是不想回雷家总部就别去,我这儿有的是地方给你住。每次回去都瘦上一圈,你
身子本来就不好……”
“好了!能免的我都免了,实在没办法嘛,我也想多多陪在你身边啊……”
雷翳熹笑著,“赋雪,你如果接待我,我可只住在你的房间哦~~”
“知道了!”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石肖站出来给仇家出头,我们
就不能这麽清闲了,回去准备吧。”
“不过死了个徒弟就这麽紧张,他难道不知道在这路丝卡大陆上战火纷飞死
伤无数吗?!”
雷翳熹露出轻蔑的微笑,突而眉头一皱,捧住腹部,脸上痛苦的表情浮现:
“呜……”
“翳熹!”殷赋雪抱起他,随手给他塞了一粒药丸,担心道:“又难受了麽?
好点没有?“
“唔,好才怪,我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该知道了呀。”
雷翳熹苦笑著攀住他的肩膀,“你也别老给我用那麽贵的药呀,虽然药性好,
可是雪山人参一棵起码上百金币,你给我像送水一样,我可不会还你哦~~”
“殷家才不会在乎那几个钱,何况人参都是我自己去找的,加上配药也没那
麽贵。”殷赋雪突而邪气地一笑,“我才不用你还钱……”
“嗯?”雷翳熹这才发现到自己双足离地,早被他横抱在怀,听到他的话脸
上红晕浮现:“放手!混蛋赋雪!我……我身体又不好……”
“不知是谁一天到晚赖在我身上,不就是想挑逗我麽?现在你成功了……”
殷赋雪将两人的距离一直降到零,双唇交合,狠吻著他,不断索取著,缠绵
了好久都不愿松口。这个吻他期盼已久,从很久之前殷赋雪便明白自己对他那种
特别的感情。
小时侯他就和翳熹认识了,他的身体一直患著病,平时看不出,可有一次发
作还真把他吓了一跳。翳熹明明很强却因为身体的关系被雷家习武的人们拒之门
外,那些人可不敢负起这个责,万一让他们家三少爷旧病复发那他们还不完蛋!
所以雷翳熹似乎总埋在药堆里,他爱的武学也无法练习,失落常出现在他的
脸上,从很小起他就习惯了寂寞。不过善良的天性让他仍然十分温和,尽量用尔
雅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人。
但那种笑容是骗不过他的!殷赋雪才不管,他也是被殷家的人排斥惯的,因
为他不是正房的孩子,空有一身才华和武技无法施展,他一直用冷酷武装著自己,
以绝对的强博得爷爷赞许的目光。他遇上雷翳熹,一个和他处境相似的少年。
“你想出去玩麽?”看著他仰望天空的飞鸟,情不自禁地开口,然後自己也
被吓了一跳,一向那麽冷酷的他,为什麽会被他的一个神情打动?
雷翳熹也很明显地吃了一惊,怔怔地看著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後费尽了
力气一般重重地点头,他渴望自由!
心里似乎决定了什麽,从那一天起他们成了最亲密的朋友,殷赋雪施展轻功
带著他狂奔,雷翳熹第一次笑得那麽开心,他的轻功也不弱,武术上也是。
於是殷赋雪教他武技的知识,让他和自己一起接受老师的指导,後来听说他
的身体不好,一定要有珍贵药物才能让他继续练武,他便独自去找雪山人参,然
後命人制药给雷翳熹送去,此後他隔几个月便会去北方大陆雪峰为他找药材,年
年如此。
他对翳熹的情感已经无法再压抑了,这几个月不见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情。
雷翳熹搂住他的脖子回应著他的深吻。如果说从他出生开始,这世上唯一对
他最好的人那一定是赋雪!他一直都很喜欢赋雪,他们的命运好像,正是这样才
把他们拉到了一起吧?
“赋雪……咱们去殷家的分部吧,你不是说要回去准备……”好不容易喘过
气来,雷翳熹缓缓说著。
“好。”殷赋雪看他一眼,凑到他耳边:“我会记得先‘用餐’的,你可准
备好了。”放下他来叫了马车,往殷家的分部去了,雷翳熹认命地上车,只能苦
笑,唉,赋雪……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马车的尘土扬起,渐渐远去了。船员接待著客人上新的船只。一个租船处的
两名小船家正打著盹儿,见有人要上船,才抬起头来。
他怔住了,那是个满面灰尘的乞丐吧?身上的残衣破布看不出是什麽质地,
头发略显散乱,双目无光,却幽暗深邃地让人不敢相信。右臂上仍有血迹,只是
淡得让人看不出,早被尘埃淹没。
他纤细的手上还抱了一个人,那人似乎已经睡熟,也是一身尘土,头发灰白
失真,看不清他脸长得怎样。身後一条汉子不满地走上前来:“喂,让开!我们
还要做生意。”
“我要买船……”那乞丐只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地让人难以置信,随手扔了
一个金币给他们,摇摇晃晃抱著手中的人上了小船,解开绳索,单手撑船,很快
消失在众人的实视线里。一个乞丐出手这麽阔气?岸上的人惊呆了。
只是那个乞丐似乎怎麽也不愿意放开他怀里的人,他的神情里似乎只有淡漠
以及悲哀,冰冷的面容下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傲然气息。
一会儿,岸上的大汉又开始忙起生意,船夫也再次半张半合著眼睛,人流依
旧缓缓流动,又恢复了平静、自然。
天色有些暗了,小船上的“乞丐”收紧抱著怀中人的手,把口凑到沈睡著的
人耳边喃道:“枫……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枫……”
映著夕阳他抱著他沈沈睡去,他再也不要离开他!再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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