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着,并听琉璃往下说。“并请父皇赐名‘凝心阁’……”
“凝心阁?”两声低且惊异的声音传来,人很多,但在这静寂的环境中,也够吸引人的耳朵了,众人看过去,发现是‘王老太妃’和‘梅老太妃’发出的低呼声,都有丝不解,而两位老太妃也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恢复原态,再无言语,但众人俱不解,尤其是皇上皇后太后辰亲王他们,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却也没做什么表示。
琉璃看到这,也知道有事不对了,不过,还是面露微笑,表情不变,但随即说道,“对不起,父皇,长凝不慎,竟讳了隐心国师之‘心’字,但请父皇降旨赐名‘琉璃阁’,长凝叩谢父皇。”
夜昊天眼看现在情势,心知今天不是心中所决的最佳时机,也就顺势而下,但还是同意道,“准长凝所奏,今起,改‘挽悠阁’为‘凝心阁’赐长凝公主‘凝心阁’住,择日进居。”琉璃听到还是赐名‘凝心阁’有丝反应不过来,但也仅是一瞬间,随即,“长凝谢父皇圣恩。”
而王老太妃和梅老太妃虽没再表示什么,但却都暗含深思。余下众人都只把不解放在肚里。
“今,皇长子并‘长凝公主’居所已定,请陈其志。”
“父皇,儿臣无才,仅作一词,以歌柳絮,展我之志。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
请父皇评。”
“嗯,好,有志气。”夜昊天点头。
“长凝公主,请。”
“父皇,长凝不才,作一诗,请父皇评。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请父皇评。”
“嗯,好。”可以听出夜昊天的疑惑,可以看出众人的不解。琉璃却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变。
“朕知道了,长凝退下吧。”
“谢父皇。”说完躬身退回原位。
“庆典开始。”最后,是夜昊天的一锤定音。
举国同庆的时刻已经到来,今天注定欢乐一宵。
琉璃看向母后,发现她放心的神情,满意的微笑,尽管眼里还有疑惑,还有着不解。琉璃还是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一晚都保持着一国公主完美无缺的礼节,给人以平和的印象,丝毫没有杀伤力。
但看在夜昊天、夜昊辰、王老太妃、梅老太妃的眼里,他竟然是怎么样的,恐怕谁也不好说,就是当事者本人琉璃自己也说不好。
究竟是什么,一个‘凝心阁’竟惹来两个争斗半生,看惯了大起大落,经历了几度生死大关的老太妃如此讶异,琉璃暗自沉思,却发现他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
梅兰竹菊
自那一夜后,宫里的局势在变化着,悄悄的,毫无生息的,却还是慢慢的可以让人感觉得到。对于那晚王老太妃和梅老太妃的惊异,众人都在猜测着,也都想询问,但两位老太妃毕竟身份尊重,少有人及,就是太后,和她两人也只能是平辈,皇上辰亲王等俱是晚辈,更不便直接询问,旁敲侧击吧,两位老太妃又口风极紧,而华国老臣虽多,但对于两位老太妃的惊异也是从未听闻,所以此事也就没有搬上台面,众人还只是猜测。
而琉璃心中也是好奇的,他没有想到,本想不受人注目的平凡过一生,但却总不能顺其心意,不久前,为蒙适将军的送行,已做的有些过格,而十八岁生辰本想平静的度过,但没想到一个居所的命名‘凝心阁’都能让人惊叹,而他却又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只能深埋心底,暗自猜测,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与‘凝心阁’又有什么关系?
琉璃独坐‘凝心阁’院里的榕树下,晒着八月的温暖但不热的阳光,独自沉思,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皇宫是个是非之地,这里需要十万个小心,但就算如此,这里还是个朝不保夕的地方,而如果用心经营,打好人脉关系,要想平安地带着母后远离,以他的能力,这并不是件难做到的事,但关键是,现在云家仍在边关,母后却是万万不会走的,琉璃轻叹。
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可以抛开一切,明明可以不必生活在这皇宫里,但何时起,自己竟到了脱不开身的境地,每走一步都是越陷越深,想做什么不能做,不想做的却又得非做不可,想平凡,却每做一事,都让人无端地惊叹,而自己却根本理不出个头绪,自己根本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为了母后,他绊住了自己 ,为了母后,他真的绊住了自己,把自己绊住在了这深远的皇宫里,每天生活着,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每天明明可以见到那么多的人,却对他没有意义,明明这里有这么多他的‘家人’却又是那么的陌生,并随时都想置你于死地,在这里,谁是关心自己的人,谁是在乎自己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母后吧,只有母后用她柔弱的肩膀想为他并为他撑起了一片天,但母后的境地也是暗藏危险,宫里的人很多,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也很多,太后,林妃,还有众多的后宫妃嫔,还有父皇,
想到父皇--夜昊天,琉璃心里再叹,夜昊天是他见过的最难懂得一个人,到现在他还看不透他想做什么,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了他的男儿身,明明已经知道了他的优秀,他的智慧,明明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并时时暗中试探,但他却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为什么呢,他那么提防云家,他那么防范母后,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了他是男儿身,却不点破,还亲身传授他武功,还亲自教他他会的一切,他想学的一切,为什么已经知道了他的优秀,却又不动他,他是皇帝,要除去一个人太简单了,就算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但他是一国之君,身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如果说他不动云家,是因为华国需要,那不动他,是因为他的母后是云家人吗?可他真的在乎吗,云家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吧。
想起他温和眼睛里的冷傲冰寒,想起他眼里时不时的露出的目空一切,只有强悍的人才会有那么的一双眼,但同时也只有温柔的人才会有那么一双温和的眼。夜昊天呀,是一个世间最让人难懂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皇者,无人能及!蓦然间,又想起那一月前的那个温暖的拥抱并那个温柔且又暗露霸气的吻,是什么意思呢?单纯的好奇,想看他的反应吗?
“咳,咳,咳……”琉璃传来轻咳声,闭上眼轻声叹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弱,只不过前几天让宫女太监帮着搬东西,而他在旁指挥放置的位置,没想到却因为太过劳累,晚上睡的太沉而没盖好被子,第二天就染上了伤害,在床上躺了两天休息,今天才算好一点,如果不是今天太阳好,他的四大宫女根本就不让他出房门,
想起梅兰竹菊四个宫女,琉璃却又心里轻笑,她们都非常的美丽,非常的优秀,四个人四种风貌,各不相同,乍一看上去,她们性格相去甚远,但一细观,却又发现她们相处非常融洽,正是取长补短。
“公主。”忽然一件锦袍披在身上,身后果如所料的传来温柔的轻唤声,琉璃回转身去看,发现兰果然站在他身后,“公主,你的病刚好,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虽然天不错,便早晚还是有些凉的。”
“嗯。”轻嗯一声,往回走,其实她们四人也是聪明的,知道那天晚上的不平静,虽然也好奇,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是自己该说的,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说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而要想在皇宫生存下去,这也是至关重要的。
“公主,您回来了,正好也该用晚膳了。”这是一个有些轻快的声音,正是菊的声音,“公主,今天奴婢准备了一些精致的小菜,也准备了一碗莲子汤,一点也不油腻,现在公主身子虚,正好适合食用。”
“嗯,好。”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琉璃知道菊做的一手好菜,点心也做的非常的精致,而且样样做的都很合自己的口味。其实在这里琉璃一向很少展现真正的自我,就是最基本的衣食住用也一要,能知道他口味喜好的还真不多,而菊能这么快的知道这些,可见她的聪明伶俐。琉璃点头笑着。
“公主,您今天身体刚刚好点,还要沐浴吗?”这是竹的声音,有丝淡淡的高洁,这在宫里,做为一个宫女是十分不合时宜的,但她竟然从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都平安无事,可见其知进退。“嗯,用过晚膳后沐浴。”琉璃眉头轻皱,感冒三天了,都没沐浴,他现在身上痒痒的,不舒服。
“公主,晚膳已经摆好了,先用膳吧。”传来菊的声音,“好。”琉璃走到膳桌前坐定,看她们四人为他准备好了箸勺碗饭,后退一步,站定。
“你们也坐下同用吧。”琉璃淡声吩咐,“公主,这是不合规矩的。”梅清亮且傲然的声音,提醒着他的不合规矩。
“没关系,现在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们也坐吧。”琉璃还是淡然道。“菊的手艺很不错的。”抬头望向她们四人道。
“是,谢公主。”四人看到公主如此淡然地坚持,也就谢罪坐了下来。
用过晚膳后,琉璃任由梅菊让小宫女撤下晚膳,并随兰竹去沐浴,待她们准备好,
“你们都出去吧,本公主习惯一个人沐浴。”琉璃对着要为他更衣的兰竹道,兰竹均一愣,还是躬身退去,“是,公主。”
琉璃除去衣衫,进入沐桶沐浴,在冒着热气的温水中沐浴是一大享受,琉璃渐渐的放松了身体,并任由思索飞快的运转着,思索着来到这里的这些年的种种,有太多的迷团,有太多的纠葛,本想置身事外,现在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