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到这,摇头轻笑,却不知自己已经笑出声来,惹得站出他面前正细观他的武昌和李靖两人注目,惹得正低头沉思的郑喻注目,更是让站在他身后的梅兰竹菊心惊,不知道公主为何发笑?
琉璃抬头凝视夜昊天的注目,并与夜昊天的视线相交,琉璃的眼里露出来的是了然是钦佩,而这样的眼神却让夜昊天一惊,更加锁紧了他不放松,琉璃看到这,不再与他视线相关,却望向了那些坐于上位的众宫中的女人又望向了坐于下位的那些朝臣,眼睛里有着怜悯,最后他望向了皇后,视线变得复杂,很难懂。
琉璃可谓扫视全宴会一圈,但众人今天都太高兴了、都醉了,就算没醉,也不会过多的注意琉璃,因此琉璃的扫视并未让他们觉查一丝一毫。因此看到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夜昊天看到了,夜昊辰看到了,庄月也看到了,郑喻武昌李靖看到了,梅兰竹菊也看到了,但各人的反应不一。
琉璃扫视全场,看尽了众人,当然也看到了那少数几人的注意,虽然知道自己一笑一语会为他惹来麻烦,但还是无法自己,带着完全了然的笑带着佩服轻叹:“如此人物,如此世界,果然有趣!真是‘数风流人物,还有今朝。’此语不假。”
琉璃说的声音虽轻,但还是传入了这少数几个清醒的人、这少数几个有着极深厚内力的人的耳朵里,流进了他们的身体里,印进了他们的心里。
观察着‘长凝公主’的面部,体会着刚才公主望向众人时那不同的感情,回味着‘长凝公主’的话语,几人俱是一惊,公主他体会了吗?公主他全都领悟了吗?
如此公主,是幸还是不幸?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呀。”琉璃的轻叹再次传入几人的耳中,其声调里的凄楚,深深的印进了众人的心底。有幸听得的少数几人,都被其震撼。
凝心温情
“公主”听得呼唤,正在‘凝心阁’自己寝宫里窗前的躺椅上躺着闭目养神的琉璃,缓缓的睁开眼,温柔的望向呼唤他的人,“怎么了,梅,有事吗?”琉璃轻问。
“公主,”梅开口呼唤,却不知道下面的该怎么说,该怎么问,明明已经都准备好了的,也想问到答案,但不知为什么,一旦面对公主,她却什么也问不出口,公主他实在太聪慧了,不管什么都是未雨绸谋,凡事做到人前,但公主他现在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疲惫,印象中公主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就是皇上辰亲王故意找公主麻烦时也不曾。再想起公主生辰那日公主发出的感叹,是那么的,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感觉好悲凉,好似公主一下间潘然醒悟,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疑惑全在那一瞬间明白,此后他便懒散了,不再思考什么,只是每日间优闲度日,虚度光阴。
“公主,”梅还是呼唤,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梅,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得走。”琉璃淡淡的说着,是宽心,是放松,是超然。
“公主,您是如此的聪慧,如果您真的想,那恐怕什么也拦不住您,如果您真的想恢复身份,如果您真的想登上皇位,相信对您来说是轻而易举的。您也一定可以全然安排。为什么您却……”梅说的已经是大逆不道的话了,如果被任何一个人听见,那都是必死无异。
“是呀,是呀,公主。”另有三个声音突然传来,只见兰竹菊自屏风后闪了进来,似也不解,似也疑惑。三人动作一致,很快的梅兰竹菊就并排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梅、兰、竹、菊”琉璃一一望向他的四个侍女,一一呼唤她们的名字,“我这身子,何能当一国重任,我这身子,何能负一国百姓。”琉璃说着,望向窗子外面的有着点点繁星的夜空。
“人,不能太聪明的,那样太累了,‘众人独醉我独醒’,不好做呀。”琉璃感慨着,“难得糊涂,难得糊涂才是福。”
“公主。”梅兰竹菊一时楞住,望向她们的公主,他是那么的柔弱,却又是那么的坚强;他是那么的弱小,却又是那么的高大;他明明弱不禁风,站在那里,却又让人倍感安心。如此公主,生在当今这乱世。
如果仅是一公主,以华国之盛之繁荣一定可以让公主幸福快乐一生,但偏偏公主却是如此的聪慧,如此的出众,已经得各方注目,所幸这些注目者都算得上是‘自己人’,否则一旦公主的与众不同公主的颖慧一旦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将是怎样的一个画面,四人想着,却也是身体忍不住轻颤。
还是公主明智,懂得‘隐其光芒’,二十一年来都平安无事,也是生活平静,但以后将如何发生,皇上究竟意寓如何?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耳边轻柔叹息的声音响起,念着似曾听过的诗句,梅兰竹菊再次楞住,努力体会着公主诗句里的意思,努力地回想着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听过这着诗。
但刹间屋内的气息却变了,一股强烈的无法让任何人忽略的气息笼照了四人,四人俱是一惊,已知是谁到了,但见公主还是默站在那里遥望着漆黑美丽的星空,丝毫没有查觉,四人却是不敢久留,遂悄无生息的离开了这个让她们感到寒冷的房间。
待四人前脚刚转过屏风,一个人影就悄然的降落在了琉璃的身后,但平日甚是敏感的琉璃此时却是毫无所觉般,还是继续凝望着外面的星空,仿佛已经入迷了。
夜昊天看着这样的琉璃,心内却是无法平静,是的,这几日来他一直无法让自己平静,看前几日,心儿生辰宴上最后琉璃的那种种表情,那声声叹息,琉璃与他视线相交时的那种了然佩服,他总是在猜测,心儿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又猜到了多少,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明明琉璃与他们接触的不多,明明他们也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心儿还是能猜测出来。为什么?心儿,难道真的如此聪颖,比他想像的还要难解。
此时,夜昊天看着这样的琉璃,他是如此的独然,如此的超然,好像此时此刻谁也进不了他的身,谁也无法贴近他的心,好像他只是这儿的一个过客,已经准备飘然远去,再也不会回头。这样的心儿,更让他感到陌生,更让他由心里害怕,是不是他就要失去心儿了,是不是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心儿了。
这个想法瞬间进入到他的脑里,进入到他的心里,他根本就来不及想什么,只是本能的否决,本能的排斥。他怎能放开心儿,他怎能放开心儿。
“心儿。”想到这里,夜昊天还没有意识到,就上来一步由身后抱住了琉璃。琉璃就这样落入了一副温暖强烈激动失措的怀抱中,耳边就听到了惊慌失措的隐含着明显的害怕的嗓音。
琉璃的身体却是瞬间一震,其实早在夜昊天来到这寝宫外他就感觉到了,只是不愿意动,只是想看他做什么,但却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的害怕,琉璃心下不解,如此皇帝,如此男人,天下间还有不被他掌握的吗?
“父皇?”琉璃说出声来,带着心底的疑惑不解。
“心儿,不要走,不要离开好不好?”夜昊天急切地说着,也可以说是慌乱,带着请求,琉璃听到这样的嗓音,更是不解,遂轻挣开夜昊天的怀抱,但夜昊天的却因为他的轻微挣扎而越抱越紧。但琉璃并不放弃,还是轻挣扎着,夜昊天看他这样,最终拧不过他怕伤了心儿,也就稍稍放开,琉璃见机不可失就转了个身,看向正抱着他的夜昊天。
“父皇,您怎么了?”琉璃微抬头望向夜昊天,发现他脸上的轻微的慌乱淡淡的害怕还有那掩也掩不去的急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夜昊天,琉璃心下不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温和淡然着掌握一切的男人竟露出这样的表情,仿若一个害怕失去重要宝贝的孩子一样要着承诺。
“心儿,心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夜昊天看琉璃看向他,还是要求着,并用那双黝黑闪亮的双眸紧紧的缠住了琉璃的双眼,灼灼的不放松。
“父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琉璃问着,有着丝丝的好奇,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还是淡然温柔的笑着,“心儿,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夜昊天有丝恼怒的命令,琉璃听到却是瞬间微笑凝结在了脸上,似不解他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要求。
“父皇。”琉璃轻唤着。“心儿,不要这样笑了,要笑,就开心的笑,就幸福的笑,好不好?就像十三年前,你八岁时在‘凤仪宫’花园里对着满园的花儿笑的那样。”夜昊天说着,脸上也浮现出微笑,仿佛他自己陷在了回忆里,正回忆着令他真正感到开心,真正值得他笑的幸福。
此时恐怕夜昊天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因为回忆而迷离,他的笑因为回忆而开怀,他的表情因为回忆而柔情似水,这一个笑是真正的笑,果真如琉璃以前预想的那样美丽,那样‘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众生’,琉璃因为此时看见这个笑,而也被其迷惑。心里感叹着,父皇的美,果真无人能及;父皇的笑,果真美丽无比。
不知不觉中,琉璃的手轻抚上了那珍贵的笑,并轻轻的摩挲着,流恋着,半响不肯离去,而夜昊天却是因为琉璃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脸,那美丽的笑有一瞬间凝结在脸上,但见到心儿眼里的迷离,心儿手上的依恋,却不由得笑得更开怀,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不常如此笑,没有笑的如此真,才让琉璃被迷惑,才让琉璃感觉珍贵。
琉璃的手还在夜昊天的脸上摩挲着,体会着那一刻的珍贵,却因手上突然的异热而回神,不解的抬眼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如今却不再被自己掌握,夜昊天已经轻启唇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并拿眼望着他,眼里有着迷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