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之中向外激射而出,场中流光四溢,却是声势绝大!
劲风横扫整间庭院,众多观战之人一时间都只得闭上双目,其中更有少数人,竟有些立足不稳,这一击之威,实在可怖!
然而一击之下,那青蓝色光团却并未就此消失,反而越发灿烂,就那般逆着那从天而降的血芒光锥,步步向上,直逼光锥末尾的上官沐本人而去!
剧烈的相撞仍在继续,但见血芒光锥一寸寸刺下,融入地面的灿烂光团之中,而那顽强的青蓝色光团,则径入血芒光锥中心,顺势一路向上,直刺霜叶剑剑身,刺耳的摩擦之声亦伴着低沉的隆隆闷响向四周鼓荡开去。
观战之人都不曾料到,这一场斗法甫一开始,便已然趋于了白热化。
而身处光锥之中的上官沐,眼见那青蓝色光芒突刺而至,心下念及钟天南身处此等绝境还能行法如此,也不禁对他的一身修为暗暗佩服。如此下去,只怕这一击的结果定然是两败俱伤。
不过事到如今,又岂有半途而废之理?上官沐登时便屏息凝神,拼死提聚起周身内气,左手结印,却不推出,右手持剑,视那突刺而来的蓝光为无物一般,全力刺下!
“铮!”
清脆撞击之声响起,刀剑锋芒再度相触,此刻已然是仰面躺在地上的钟天南用力一拨,便将上官沐剑锋挑至一旁,上官沐整个人亦随之坠向一旁。
便在上官沐偏过钟天南的一瞬,他突起发力,左手对准钟天南胸口,全力推出法印!而钟天南也在同时用尽余力两手一勾,手中腾龙刀猛然急转,瞬间便将霜叶剑,连带上官沐本人,大力甩出!
“砰!”
一声闷响,法印正中前胸,钟天南胸口一闷,登时便仰面喷出一口鲜血。上官沐则被抛出十丈之外,“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面。
而那灿烂耀眼的光团,也随着红蓝二色光芒的黯淡,渐趋消失于无形之中。
萧淑芸眼见上官沐重重摔在地面,当下便欲两个箭步冲上前去,却被谢启山从旁拉住。她转头看向谢启山,谢启山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明白了谢启山之意:而今这一场斗法,已然不仅仅是为了萧淑芸,这场斗法,多半便会决定今后整个炼魂居外门的领袖与大势。
耀眼光芒消失,众人一道看向场中,只见方才二人坠地之处,钟天南正手拄腾龙刀,勉力支持着自己坐起身来。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口中喘息粗重,嘴角亦挂着淡淡血迹,一身考究的淡青色长袍也已然显得破旧不堪,其胸前更有一大片斑驳血迹,实是受创不轻。
而在他身周,方圆三丈之内的地面已然全部龟裂,整体下陷为一个深过一尺的大坑,大坑内外泥土翻飞,也是一片狼藉。
方才上官沐突起发难,虽然所推出的法印威力不足,但凝周身之力于双臂之上的钟天南又如何能经受得起那猛然一击?而今的他,正是心脉受创,再加之先前的重重坠地,腹背剧痛之下,提气行法也越发困难了。
钟天南这边身受重创,上官沐也不曾强到哪里去,方才他不顾自身精元大耗,拼命刺出最后一剑,又推出了左手的法印,虽然重创钟天南,却也耗尽了一身气力。正在虚弱之时,又重重摔出十丈之外,心脉虽未受创,却也摔了一个七荤八素,周身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浑身疼痛便更不用说了。
此时的他,也同对面钟天南一样面色苍白,汗如雨下,除却不曾挂彩之外,那一身摔得破烂不堪衣衫却是比钟天南更要狼狈。
这一场斗法,竟是惨烈如斯!
上官沐强忍周身剧痛站起身来,也不去拍打周身的尘土,便即面向钟天南站定,竭尽全力迅速调匀气息。手中霜叶剑锋芒之上,淡淡的血色红芒也再度渐渐亮了起来。
而对面钟天南,也紧接着缓缓站起身来,腾龙刀上,隐隐可见淡淡蓝光流转。
这斗法莫非还要继续吗……
观战众人眼见此景,俱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但见这两人明明重伤至此,却丝毫没有罢手之意,当下也不知该作何评论,只得继续看向场中。
而在场中对面而立的钟天南与上官沐,却从彼此的眼神之中,读出了相同的含义:
这一场斗法,方才真正开始!
第十七章 炼魂异术
炼魂居,藏书阁。
庭院之中,钟天南与上官沐两人对面而立,虽然两人此刻俱是虚弱不已,疲惫不堪,然而面上神色却都十分坚毅,眼中也流露出对对方的赞赏。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钟天南最先开口道,“上官师弟五年不见,修为竟精进如此,实在令人佩服啊!”
“师兄过奖了,”上官沐应道,“五年过去,师兄一身修为仍然令我辈难以望其项背啊。”
“哪里哪里,”钟天南惭愧道,“师弟勤于修习,无师自通,以臻今日之境,我等俱是自愧不如啊。”
“哪里,比之师兄还相去甚远哪!”上官沐这般说着,两人却是一同高声笑了起来。
此时,场边观战之人多数都对这二人如此举动颇为不解,不知他二人明明方才还似生死仇敌一般,为何而今却又与好友并无二致。唯有少数人注意到,在这二人谈笑的同时,两人手中兵刃之上的法宝毫光也越发明亮。显然,这一番谈笑乃是二人为了调匀气息,尽快恢复气力的缓兵之计。
眼见二人此举,猜出其中缘由的谢启山也不禁轻轻点头,对场中这两人暗暗钦佩。
片刻。
爽朗笑声渐渐消失,两人面上神色也渐趋收敛,归为肃穆。但见霜叶剑与腾龙刀红蓝二色毫光同时大盛,众人便知,斗法又要开始了。
“起!”上官沐一声断喝,便即发动身形,腾空而起,同时右手提剑前指,左手引诀,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血色光芒,向着对面钟天南急冲而去!
身在半空,上官沐手中猛然加力,霜叶剑剑身之上,妖艳如血的猩红色光芒骤然迸发,转眼间便形成一道长过一丈,宽近四寸的血光巨剑,一路卷起尖利旋风,挟滚滚风雷之势直向钟天南而去!
钟天南眼见上官沐破空而来,顿时只觉一股尖锐剑气直刺心脉,迎面而来的疾风更是刮面生疼,令自己难以目视前方,而那血色光芒之中,更隐隐有充沛灵力一波波直袭心脉,当下也不禁暗暗心惊,那上官沐明明刚刚才发动过一连串大耗精元的攻势,如今攻势再开却丝毫未显疲态,他又怎的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其实上官沐能够如此迅速地恢复气力,正是拜昨日里南山道人为他打通的那数条经脉所赐,在昨日的休养与夜里的修习之中,内气流动迅速的优势还并不明显,而今在实战之中,经脉贯通的优势便越发明显地显现了出来。而上官沐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才敢如此洒脱地出剑行法,抢占先机。
而这一切,钟天南自然不知,眼见上官沐气力充足,他心下不禁打起鼓来,心道莫非这家伙方才还隐藏了实力不成?
一念及此,钟天南心下不禁更为忐忑,他十分清楚,若上官沐真如自己所料一般在方才的斗法之中有所隐藏,那只怕自己也绝非其敌手,这样下去,自己也定会败北。
轻轻看向四周,眼角处,钟天南隐隐瞥见了萧淑芸的倩影。
难道自己,就真的这样输了吗?
眼看着对面飞射而来的血芒巨剑,钟天南忽地下定了决心,与其就此输了比试,还莫如抛开一切,放手一搏!
“着!”
一声断喝,钟天南忽地迎着那飞射而来的血芒巨剑高高举起腾龙刀,双眼凝神,直直看向那血芒巨剑之中!
然而令在场众人都甚为吃惊的是,这一举之后,钟天南竟是再无其他动作,就那般直直盯着血芒巨剑中心,任凭血芒巨剑当头射来,任凭凌厉疾风席卷周身,仍是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好似石化了一般。
如血红芒转眼射至,钟天南一身衣袍在狂风之中猎猎而舞,而直直迎着血芒巨剑的腾龙刀刀锋之上,也隐隐传来微微的颤抖!
场中观战之人尽数屏息凝神,紧张地握紧了双拳。
“呼……”
便在堪堪触及腾龙刀刀锋的一瞬,那势不可挡的血芒巨剑却似忽地失去了所有动势一般,竟是生生停在了半空!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
下一刻,方才还攻势凌厉,声威绝大的血芒巨剑,居然渐渐黯淡下去,其剑锋边缘也隐隐飘忽起来,整柄巨剑竟有就此消散之势!
而此刻钟天南的两腮之下,也滴下了下新的汗珠。
“那是……那是……炼魂术!”
不知是谁最先脱口喊出了“炼魂术”的字眼,伴着这三个字喊出,全场瞬间哗然,无数议论喧嚣之声瞬间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如果说钟天南手持腾龙刀,众人还可以隐约猜出其中缘由,不以之为怪,那么他身负炼魂居内门奇术炼魂术,就实在太过出人意料。
要知道,外门弟子偷学内门法术,实乃炼魂居建派数百年来的第一大忌,犯此忌者,不论何人,都要在后山面壁终生,情节严重者更会被废除一身武艺,从此逐出师门,而今钟天南不仅在众人面前施展炼魂秘术,而且从他施展之术已颇具威力这一点来看,他显然已修习了不少年月,如此实在是……
全场议论不休,几如沸腾一般,萧淑芸此刻更是惊讶得哑口无言,从方才那一击她已然看出,钟天南一身炼魂术修为十分精深,丝毫不逊色于内门三代弟子,甚至二代弟子,比如自己已故的父亲……
便在这一片喧哗声中,半空之中的血芒巨剑悄然消散于无形之中,上官沐手持霜叶剑跌下半空,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此刻的他面如金纸,额角汗如雨下,左手捧心,右手持剑拄地,实是难受得很,然而他却全然顾不得这些,经过方才那一击,他已然自心底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方才在持剑突刺之中,上官沐便已然感到情况有些异样,而随着钟天南凌厉目光投射而来,他脑中更是顿时一片空白,全身精力也尽皆涣散,心脉剧震之下,他周身经脉内气一阵紊乱冲突,顷刻间便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