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笑的甜蜜,但我能预料到那如果不是粉底掩盖下的扭曲,就是玩的正开心。
庭中的银烛忽然暗了下来,厅中只有一层朦胧的光。
七日夕登上台去,环视一周,落落大方的道:“如果各位准备好,便可以开始了。”
136泉水东流
朦胧的光里,台上的纱帐轻轻的浮动。
先是琵琶清清的响起,叮叮咚咚浮遍全场。旋绕一圈后突然加入了琴声,声音一转,猛的上扬,悠然几转后,缓缓沉下来,只余一点轻颤。
我立在纱帐后面,手下轻轻拨动,新上弦的安弦,然后清然开口。
泉水曾是,阳脂玉颈瓶中,一滴露
它带走了,森林河流山川,的温度
浅白色绣着团团水蓝粉红云绣锦花的衣袂从右侧旋出来,安宁纤手一盘,凤目一瞥,便勾走了大厅里无数的目光。
它聚而无形,淡而无情
装做不在乎
终有一天,它结伴于江湖
云绣一扬一收,安宁来到台中间。右肘缓缓的抬高,水袖流云般滑下,纤纤五指露出袖外,轻轻的一颤,再一颤。
轻颦浅笑间,那身体既软且韧,每一个动作间都显露出衣裳间完美的线条。一举一动,极尽轻柔后,道遍风流。
泉水头也不回,带着天然的古朴
试剑石上片尘不染,得鱼肠湛泸
我轻声唱出,同时微一偏首,纱帐从中分开。缓缓走上台,那轻柔的白又垂了下来。与此同时,安宁轻旋至右侧停住,丝缎般轻束的长发如水一般滑下。
它纯而无色,淡而无味
是天赐的甘露
有多少人,却弃之于不顾
我轻浅的弹着安弦,眼睛垂下。长发也没有束起,而是用蓝绸点缀着披在身后。水蓝绣槿花衣袖抚过弦上,手臂一动。
顾字响起时,手指突然急动,铮铮声音猛的暴出!
流过大漠黄沙戈壁昏鸦落日也驻足
瞬息扬鞭千里焉支祁连回手已胜负——
我眉一扬,手抓住水蓝布料一挥,将这件宽大繁复的外衣扔了出去!然后抓住脑后的两头缎带一拢一扯,碎发马尾再次出现。
与此同时厅中所有银烛一齐爆亮!紧身的劲装,红黑的颜色,撞进众人的眼中!
流到大漠之北黄河之西化育了路途
才有倾酒入泉,封狼居胥
望着萧萧大旗去怀念京中长袖舞——
我左右走了两步,右肩轻轻一耸,侧脸抛了个眼神。手指勾弦一挥,便是一声破金!那些射过来惊艳的目光,齐齐撞进我眼中。
扬眉回转一笑,作破军之音,唱飞扬之歌!
暴起的声音又盘旋了下来,恢复到原先的轻淡。我唇中发出的声音也随之轻柔下来,配合起背后的琴声与琵琶。
泉水,曾是荆轲喝剩下的,一滴酒
风萧萧兮易水寒,抛却爱恨情愁
如果有人念起,抽刀断水水仍自流
如何明白,是谁默默承受
雪缎雪绸雪纱,一身雪色的妖媚人儿从左边飘舞而出,带来满台朦胧。落在台中央,突然静止。然后抬眼,勾魂的扫了一圈,小巧柔媚的足尖轻轻滑出衣裳下摆,从前到后划了个半圆,竟是赤的。
我手下猛的加力,精铁弦再发铮铮!声音随之突出拔高,飞越九天任遨游!
流到天涯尽头逃离虎口天地任遨游——
佳人凌波微步罗衫飘忽十步一回头
安宁旋舞了过来,身形一背,长袖轻托。天水脚尖一踮翻了上去,立在安宁纤手掌心里。唇边媚笑,另一足缓缓上勾,直到盘成不可思议的姿势。安宁一手托着他,一边放柔了腰,缓缓的慢舞。天水与他方向向反,舞袖一挥,如陀螺般旋转起来!雪绸雪缎雪纱都飞扬开来,满厅急舞!
流过春风拂袖无人携手
何日再回眸
歌声缓了下来,旋转也缓了下来。天水最后一转借力飞退而出,将隐在纱内的银色长发皆尽扬出,却余袖中长长一截雪缎握在安宁的手中,两人顿分左右,遥遥相望。
才有一语千斤,倾城不悔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
我歌声随之拔高,然后右手拨弦一挥,将那截空中飞舞的雪缎刷的削成两半!两截雪缎各飞舞下落,安宁松手旋指,那支萧出现在掌中,跟上了乐声。天水落在另一边,吃吃一笑双手一转,一支玉笛横吹,同时融入。
身后纱帐渐渐被拉开,左是温文雅端坐垂眸奏琴,右是锦衣人斜靠手挥琵琶。
徐徐落幕。
大厅中坐满的权贵,没一个发出声响。
七日夕步步走上台前来,响亮的拍了三下手掌。唤回他们的神志,道:“各位大人,对这表演可还满意?”
“满意,实在满意!”
下面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啪啪鼓掌致意。这人一身红紫绸缎衣,肚子微凸,正是个土财主模样的。他下一句话就是:“不知前面这三人开价多少?”
他话音未落,就又听得有人道:“老赵,你看不见后面那两个美人么?”
这人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么,貌美虽好,还要年轻者为佳。”
我在纱帐后偷看,听到这句话笑抽了肠。
蹁跹飞鸿下台后会不会公报私仇啊……
七日夕眉一挑,道:“这位大人,我们事先说过,居里卖艺不卖身。更何况,卖艺也要自愿。”她退后一步,看向纱帐后,道:“各位想必听见了?”
我忍着笑,听出她同样忍笑的声音,道:“请恕我等一时疲累,大人回罢。”
那人面子给扒了个精光,周围都是权贵,自持身份保持表情,却还有窃笑声传出。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我真担心那张脸会啪的,就炸了。
“我说能卖就能卖,不行也得行!”
他大喝一声,身边几个手下纷纷站了起来。桌子被哗啦掀翻,茶壶茶盏都打碎在地上,落的一地狼籍。身边的人纷纷避开,眼看就要上来了。
“坐回去。”
冰冷的声音。
殷红已出现在他身后。
这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重力下压,啪的一屁股坐在打碎的茶盏上,痛的大叫。那几个手下纷纷怒喝扑过来,殷红已一手一个,隔空把他们按趴到了碎瓷上,一个一个都在哇哇惨叫,却又挣不脱,扯不掉。七日夕从台上下来,两步晃到了几人身边,看了看地上,掐了掐手指,道:“一张桌子一百两,一个茶壶五十两,三个茶盏三十两,还有果盘等等…合计五百两,还请大人掏钱起身。”
“五百两?”那人惨叫出声,道,“你们抢劫?”七日夕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道:“大人你可以选择不砸,既然打碎了,就是你的了!”
正乱间,突然有人惊道:“血魔殷红已!血魔居然是护院!”一语喊出,接来下就热闹了,有叫长鞭七夕的,有呼天水宫主的,更有甚者,指着台上后面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眼熟,翩跹庄主在里面!”
全堂哗然,有这些人在,其余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个楼又是什么地位,一目了然。
我估计那闹事人也有些势力的,所以敢一闹。只可惜,撞了一群硬钉子。
137变故陡生
“我要葡萄。”
我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把嘴巴张开。
一声轻笑,被剥了皮的葡萄轻塞了进来,微有粗糙的指尖离开葡萄后继续在我的舌尖上游移,迟迟不去。我哼了声,一口咬了下去,临时却又放轻了力道。张开眼睛,见坐在旁边的他淡笑抽回手指,又从石桌上拈起另一枚葡萄,剥净送入自己口中。
天气真好,阳光真好,我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墙外远远的传来歌声,宛然是那首一炮走红的泉水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温文雅轻声的随着乐念了一句,道,“是你写的么,思归。”
我吐掉葡萄籽,点头。
他微微的笑,道:“难忘吗。”
我不答,只是翻身坐起来,笑道:“师父,你猜天水在干什么?”
温文雅浅笑摇头,我道:“他跑到居里客串头牌去了,现在大概把那些男人都吊死在那,上不上下不下了。”
他的手轻点我鼻尖,道:“别学坏。”
我笑了一番,往后轻靠去
古代的才艺男倌,和现代的明星,我倒是看不出本质的区别。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受人压迫,一个受人抬举。
我就要把这个倒过来,让那些权贵看看自己是怎么被男倌压迫的。明日楼里美人云集,才艺动人,只可惜要进去除了钱,还有一个愿意。也难怪天水不但赞同,还玩的那么开心,看吃鳖的脸能不开心么?
谁要敢踩老子的场,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往温文雅那边蹭了蹭,突然发现楼里就我们两个比较闲,汗。安宁当总管当的劲头上来,乐此不疲,常常把我们的工作也包揽了过去。
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就该发展发展了,把明日楼改成一个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
我已经自动移到了温文雅怀里,自动享受着他在腰上的按摩。果然日子太无聊就是不行啊
无意识的那只手越揉越里面,轻探进衣衫下摆去。我软软的靠着,横了他一眼,道:“又来?”
他淡淡一笑,手指越发的向上,一勾之下腰带滑落,衣襟敞了一半,道:“原来都在房里……”
我吐血,不在房里难道你想去大街上?
不过说实话…我也兴奋起来了……)
回身吻住他,轻咬那带着夏日清新的唇,然后舌尖…婉转的交缠。
外衫缓缓的滑落一点,再滑落一点,即将都滑落到地上时给他一把抓住,扯上来遮住我的后背。心里有些疑惑,却给他贴过来的唇吻的失了神。
翻过来,我跨坐到他的身上,手指探进他被撩开的衣衫里。两人不时碰触的下体都火热硬挺,我轻喘着气在他腿上扭动,却给人一手握住了腰。
“思归…你的腰真漂亮。”他在我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