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求心(父子)(新版) by 冰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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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求心(父子)(新版) by 冰炼-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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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言弄影躬身一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女儿佩服。”

  天宝倒。

  还在那里惊诈着,清风徐来,风里带着清高淡雅的荷花香,言老板皱了皱眉头,奇怪的往骚动处看去。

  看到状似痛苦倒在地上打滚的百姓的时候,他惊跳起来,语气难掩焦急,“影儿,快点闭气!”

  言弄影一愣,淡淡荷香混着香炉里一种特殊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的薰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她忙用衣袖掩住口鼻,试着运行体内真气,却震惊的发现小腹处传来阵阵的闷痛,浑身酸软无力。

  她忿忿的低叱,眼角馀光瞟到寒光一闪,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耳边传来碎木崩解的声音,言弄影脑海里只想着,又一块在追月楼报销的上等的紫檀木。

  没等她婉惜太久,甚至来不及让她计算损失,因为旁边传来的惊呼声登时将她从思考里回过神来,她迅速的抬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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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方才还柔弱的犹如风中残叶的翠袖,手掷着三尺青峰,面无表情的指着言老板,那泰然自若的闲情与冰冷残虐的杀气矛盾的融合在她脸上,却出奇的没有不协调感,彷佛她天生就该是如此,饶是言弄影,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想要对我爹做什么?”言弄影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对着女子怒吼着。

  翠袖彷佛没听见她的话,只是剑峰又接近言老板的脖子几寸。

  言弄影咬着牙,斜眼打量了下四周,旁边娟儿和封隼似乎因方才那不知名的风而昏倒在地,还有那个天宝……

  到处也没见男孩的身影,言弄影正狐疑着,便觉颈边一凉,一柄闪着烈阳光辉的釉金弯刀横在自己脖前,她冷哼一声,抬了抬酸软的手臂,天宝像是被惊动了一般,提膝狠狠的踢在对方的腰间,言弄影身子一软,因为内力使不出,只能忍痛跪在地上直喘气。

  “影儿,有没有怎么样,很疼吗?”言老板担忧的望着蜷曲着身子的三女儿,才踏出一步,那森冷的剑峰便如影随形。

  “……你说呢?”言弄影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奋力抬起头却又看到那令人惊心胆跳的一幕,忙道:“你别在动了!”

  旁边却传来了笑声,言老板猛得转过头,发现出声的竟是从方才就摆着张死人脸得翠袖姑娘,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像是清河里缓缓流淌的河水,声声彷佛能骚动人心底深处,言老板瞪大眼,暗忖失策啊失策啊,当初怎没看出这孩子光是卖笑就有当头牌的资格了。

  翠袖望着他,眼底却没有笑意,剑尖抵着脖颈,稍加施力,鲜血便沿着雪白的脖颈流淌而下,她歪着头,透着与冰冷剑锋不相称的纯真,笑道:“你果然还是没变啊,永远都是这么的任性呢。”

  言老板眨眨眼,像是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都是不重要的事了。”翠袖冷笑着,雪亮的剑身映出言老板略显苍白的脸庞,她调转长剑,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猎物般,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剑尖危险的悠转在言老板的脖颈边。

  片刻的静谧,连常人都感觉到的杀气在室内漫延,就在言老板感慨终将命丧于此,他还没看到孩子们娶妻生子,不甘心啊的时候,一阵如疾风烈雨的琵琶声传来,乐声清脆悦耳,前奏宛如万马奔腾、豪迈不羁,弦声铮铮,震碎了碧西湖烟波浩渺的红妆。

  曲到中段,乐声一变,渐缓的音符宛如少女的低泣,一拨一拔都彷佛杜鹃啼血,凄婉哀绝,然到了终段处,又有如高山流水,绵延不绝,幽幽冥转的琵琶声于空气中回绕,如此周而复始,言老板几乎沉醉在这突兀,却依旧美妙的乐声中,忘记周围的事物,甚至忘记那横亘在自己颈项前,只差几厘米就能了结自己的长剑。

  唤醒他的是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咳,言老板回过神,但见方才还悠然自适的翠袖此时却是脸色惨白,从嘴角流出的鲜血提醒此人受了内伤的事实。

  见状,言老板歪着头,有些不解。

  女子显然不打算给他搞清楚的机会,长剑一挑,杀气腾腾的一击便袭向言老板面门,后者慌乱中往旁边扑倒,顺势带倒了矮几上的香炉,翠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横剑一扫,剑身上明晃的寒光宛如阎王殿前的长明灯,言老板惊叫一声,抡起香炉就是一挡,金属撞击发出铿锵刺耳的声音──

  言老板瞅着近在咫尺的利剑,小声念着佛号,阿弥陀佛,否则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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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正在惊险万分的时刻,一声在言老板耳里宛如天籁的声音传来。

  “我儿啊!”言老板高兴得快哭了,趁着翠袖因方才的叫唤分神之际,他就地一滚,总之能离那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发疯的翠袖有多远就有多远,就事后言老板的意思是,这招叫泥鳅打滚,乃老朽钻研武学多年之精华,为逃跑保命者不可或缺之招式。

  言真飞身而上,带着狠戾的破空声迎面而来,双方很快打成一团,言老板滚啊滚的,不对,是爬啊爬得靠在墙角边,噗哧噗哧的喘气,还在为方才心有馀悸,刚喘了两口气,又想到了情况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女儿,又爬啊爬的,爬到了男孩身边。

  “影儿,怎么样,还疼吗?”言老板先扶住仍然坐在地上的言弄影,关切的问道,全然视男孩于无物。

  言弄影已经喘过气了,她微拧着眉头,“还行,就是还使不上力,内里虚无,却又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听到女儿没事,言老板大松口气,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回去让你刘大娘煲

  碗人参鸡骨汤补补身子就好。

  言弄影却还是皱着眉头,语气里颇为不悦,“爹,照方才那情形,因是你比较危险好吗,我看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早说要你当心点,你不能总是这么有惊无险的!”

  言老板闻言低下头,作反省状,只不过没三秒又抬起头,嚷嚷着我不是没当心,只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是麻烦爱找我,不是我没事找麻烦,言弄影没理他,只是视线调转到对方紧抱在手里的紫金雕凤香炉。

  “你还拿着那个做什么?”言弄影问。

  “你说这个阿。”言老板抱紧那毫发无损的香炉,笑说:“这宝贝刚刚算救了我一命,我想把它收起来,就当作幸运物罗。”

  言弄影瞪着他,看着自家老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洒了些粉末下去,香炉立时又飘来早些前那种不可名状的味道。

  她有些茫然,但却又觉得这薰香清新怡然,闻着久了便有些上瘾,她突然想到了适才翠袖对言老板说的些奇怪的话,才想问问,对方却又掀她一步的站起身来,对着一旁静默不语的天宝微笑。

  “我说天宝啊。”

  天宝给这甜腻的声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戒备的瞅着言老板,心道这两人总算是注意到他了,还真没见过被人拿刀指着,还能聊得这么欢的。

  不清楚这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想做什么,天宝沉默着,谁想对方却还是一脸无辜,歪着头,不解道:“天宝,你为什么要拿刀指着影儿啊?”

  此话一出,不仅天宝懵了,就连言弄影也傻掉了。

  “你是个好孩子啊,刀剑无眼,这么做很容易伤到影儿的。”言老板嘟着嘴,神情颇为认真,似乎真是在为男孩进行道德教育。

  “你……我……”男孩显然修行未足,一时还无法接受言老板的特殊思维,这边言弄影已经恢复讪讪的表情,他却还是一脸不知所措,“小……小姐说什么,天宝便做什么,没有其他理由。”

  “哎、是这样啊,”言老板还是一脸和善,在天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白玉似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脸上,言老板突然俯下身来,在男孩的耳边轻声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毕竟都待在我身这么久了,我还以为……”

  接下来的耳语结束在男孩一瞬间睁大的眼瞳中,言老板笑笑,拍了拍对方单薄得背膀,“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内息紊乱,气理不调,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的……”

  天宝还是呆呆的,像是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言老板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旁边言真一声惊呼,“爹,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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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老板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旁边言真一声惊呼,“爹,快趴下!”

  几乎是同时,一把闪烁着凛冽寒辉的短刀破空而来,言老板愣了愣,直觉反应是往后揽住男孩,与其扑倒在地上。

  “天宝!”翠袖喊道。

  还没等言老板从屁股开花的疼痛缓过劲来,一阵天旋地转,在连串的磕绊碰撞后,言老板发现自己脖子前又架了那把熟悉的利刃,他眨眨眼,在看到言弄影死白的脸色、和言真铁青的表情后,终于得出个结论──他被劫持了。

  而且罪魁祸手还是适才那个让他冒着屁股开花的风险拯救的男孩,奶奶的,他今年一定是八字没安好,犯太岁了!

  翠袖扣紧他的手腕,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直直瞪着言老板,好像他的脸上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似的,看得言老板是又惊又莫名其妙。半晌,女子偕着他翻身越过围栏,风声呼啸在耳边,扑在面上犹如针扎般刺痛,言老板于是没骨气哀号起来,“哎、你悠着点、悠着点,我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啊!”

  几个起落间,言老板发现自己被带到了擂台上,他头还昏着,眼前只有模模糊糊重叠的碎影,他抬手欲揉揉眉心,突然“匡当”一声,什么重物落地的声响,言老板定睛一看,原来是他适才一直攥在手里,又被他无意识里带来的紫金雕凤香炉。

  “还不快放开我爹,你不会以为今日能全身而退吧。”言真很快的追了上来,沉着脸,声音像是刻意压抑着的平静。

  翠袖转过头,言真的身后陆续出现许多龙吟宫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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