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子啊?那你的底子一定很不错罗!」
「还不差。」
「嗯……」程董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说,「Andy留著,其他人全部退下。」
「程董事长,只留我一个,这……」西装男犹豫地开口;他似乎就是Andy。
「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个小夥子而已,能对我怎麽样不成?」程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倒是你们……没看到我的贵客显得很拘束吗?」
「是。」
不到半分钟,现场只剩三个人。静的可怕。
「现在有没有觉得比较轻松?」程董往後仰,身体便整个现在沙发里,「不必那麽拘束。我很好说话的,只要照我的规矩来,一切好办!」
「嗯。」我礼貌性地笑了笑,却无论如何没办法做到程董说的「不拘束」,尤其是,那个叫Andy的男人,那双冷酷的鹰眼……
我不由自主地将腰杆挺的更直了。
程董只瞄了一眼,倒没有多说什麽,只悠閒地吞云吐雾,像是在等什麽。
等?思虑至此,我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该死!我应该主动一点的……怎麽可以让程董等?
「呃……我得过很多奖,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最近一次是社会组的,素描,全国性的……其实我早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钻研素描了,到现在……」我发现自己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可又不知道能怎麽办,只好硬著头皮继续讲。
希望程董不会介意。要是程董真的问起,就把韩非搬出来好了,韩非口吃,可他的画不是盖的……等等,韩非好像是个思想家……说话结巴的画家应该是那个……是那个……
「我已经说了,你不用那麽紧张。」程董气定神閒地说,「慢慢讲,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啊?是是是……对了!那个……程董,我让你看看我的作品……」
说完,我动手翻找李昕带来的行李箱。
眼角的馀光中,程董和Andy同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像是嘲讽。
我的冷汗冒的更凶,不过还是强迫自己镇定。
「这是我满喜欢的一幅作品,」我背出早在心里演练许久的台词,「题作《相随》,要表达的是,嗯……一种依恋、一种信仰、一种执著……」
「你的条件真的很好。」程董打断我,说的却是不著边际的话。
「这幅画吗?」我摸不著头绪,「谢谢。程董要不要说一下您的见解?或许……」
「画不是重点。」Andy插话,「重要的是,人要长的好看。」
程董瞧了Andy一眼,像是在责备他的多管閒事。不过对於Andy的发言,程董没有否认。
「人……什麽的,什麽意思?」我颤抖著声音问。
「呵呵呵……你坐那麽远,我怎麽看的清楚呢?」程董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句,只是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在这边。」
「不用了,我……」
「你不是很想开画展吗?照我的规矩做,过来。」程董直盯著我瞧,眼睛眯成一条线,彷佛在仔细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我被注视的浑身不对劲,正盘算著该怎麽接话,突然身体一轻……
Andy提起我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我从原位上拉起,然後重重的一摔,我屁股一坐,就到了程董指定的位子。
「这样才乖嘛……呵呵呵……」程董笑的更放肆了。我这才发现,那抹隐藏在白色西装下的肉欲……
「程董,」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们还是看画吧,另外一幅是……」
「反正就是几笔线条几块颜料而已,不看也罢!」程董说完,伸手直往我两腿之间的部位袭来。92D9C0E盏熟局走结:)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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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一跳,「啊」的叫了一声跳离座位,一时不敢相信前一秒钟才亲身经历的事。
「抓住他。」程董寒著脸说。
下一秒,我就被Andy从後头架住,动弹不得。
「贱货,看来你不是很明白『我的规矩』,」程董啐了一口浓痰,瞬间变脸,「要我帮你打通关节,那你就得让老子舒服舒服,懂了没?」
「性交易?」我还不算太蠢,立刻明白程董的意思,尽管为时已晚。
「有必要用那麽污秽的字眼吗?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程董贼笑著,一双油腻滑溜的手抚上我脸颊,然後急速往下,脖子,胸膛,腹部……
「放开我,我不要开画展了!」我怒吼,「你这个伪君子,什麽对新生代的挖掘不遗馀力……根本就是狗屁!」
「很抱歉,我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程董不规矩的双手已经到达重点部位,轻轻地揉著,「别人要怎麽看我,我管不著吧?你说,是不是?」
「人渣!」我欲哭无泪。
「谢谢夸奖。」程董嘴里难闻的气息,一阵一阵地往我脸上喷来,「不管怎麽样,你也要替我想一想吧?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挑我觉得合理的交易,请问,有什麽不对?要培养一个新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容易,如果画作乏人问津,我还得派人出高价全部回收,用心良苦呢!呵呵呵……」
「你就高抬贵手,让我走吧!」我出声哀求,「我自己可以爬上去的,你就……」
「要我放过你?」程董暗中加了手劲,「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自己往上爬?真好笑!近三十年,台湾也才出一个几米、一个蔡智忠……你拿什麽跟别人比?你凭什麽脱颖而出?」狞笑,「像你这种贱货,就要靠我……」
「砰」的一声,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竟然是李昕!
「救我!」我大喊,委屈、羞愧、屈辱,我几乎就要流下眼泪。
李昕一愣,接著看到程董龌龊的侵犯,眼神瞬间凶的要射出刀子。
「放开他!」
「怎麽回事?」Andy最先反应过来,「其他人呢?」
一阵脚步声响起,敞开的大门涌进不少程董的手下,李昕於是再度跟他们缠斗在一起。
顿时,叫骂的声音、桌椅被推倒的声音、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声声不绝於耳。
「够了!」程董皱眉,咸猪手离开那个令人难堪的部位,往混乱中心走去,「我说够了,听到没有!」
程董的声音,严格来说,不算响亮,却自有一股威严。
众人於是住了手。
李昕兀自在地上喘著粗气,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显得狰狞,没有被衣服包围的部分全是青紫,衣服上则溅有些许血迹。
「李昕!」我狂吼,想冲过去看李昕的伤势,却被Andy架的更牢。
我只好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李先生,我根本不想为难你,」程董冷笑,「可是你这样冒然行动……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放开子初!」李昕的眼神依旧凶狠,尽管已经伤痕累累。
「真好笑!当初把这个极品介绍给我的,不就是你吗?」
「程董,」李昕恨恨地说,「我敬你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哈,不必了。『正人君子』这几个字,我从来都不希罕!」程董冷酷地说,「只要是在道上混过的,谁不知道我『毒蝎子』的心狠手辣?正人君子?哼!」
「你……卑鄙!」
「少罗嗦!」程董上前,在李昕身上又重重地补了一脚。
李昕咬著牙冒著冷汗,忍住不让自己发出难听的哀嚎。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却没有一个想法能派上用场。长这麽大,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没用。
谁来救我们啊?
突然,我想到逸勋。当我在电话里跟逸勋报告说「我很可能马上就要出名」的时候,他只是不冷不热地敷衍几声。我觉得生气,觉得不被看重、不被肯定,心里还暗暗发誓呢:等到我开画展那一天,我要把邀请函发给逸勋全部亲朋好友,让他们每个人都对逸勋说一遍「你知道吗?一个叫做颜子初的画家要出头天了」……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麽愚蠢。
「敬你是条汉子。」程董瞧了李昕半晌,然後说,「Andy,只要砍他十根手指头就好。」
「是。」Andy在我身後应道。一群人於是朝李昕围去,李昕开始挣扎……
「不——」我喊。
「等一下。」程董命令著,然後把注意力放回我身上,「小朋友,我说过了,我只做我觉得划算的事。」
我禁声。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程董补充,「我可以给你更优渥的条件,多少钱多少车子多少房子,只要你肯开口……」
「你要玩就……玩我好了……」一股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人群中钻出,是李昕,「求你……放过他……我求你……」
「李先生,请问你有什麽资格和我谈条件?」程董笑的阴险,「Andy,待会儿再多割他一条舌头。」
「浑蛋!」我朝程董吼,「你是有几个臭钱,不过那又怎麽样?」
「住口!」程董气愤地说,「人一生庸庸碌碌,追求的是什麽?不就是名,不就是利吗?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我才不希罕!」我嘶吼,「如果你要找的是男妓,有钱,不怕没有好货色;如果你要追求的爱情,我可以直捷了当地告诉你,休想!」
程董沉默,脸色微变。
「求求你……」李昕还在说,「放了子初……」
「你……」程董再开口时已经没了当初那股锐气,「颜子初和你是什麽关系?」
「男……朋友……」
「是吗?」程董笑了,却充满苦涩,「我早该想到的……是男朋友啊……」话锋一转,「Andy,陪我上楼。」
「那,这两个……」Andy愕然。
「都放了。」程董若有所思地说。
「程董事长……」Andy似乎还有意见。
「我说都放了,没听到吗?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程董火气陡生,「我累了,今天不想玩,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