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水寒状若疯癫，疯狂挥剑，将四周树木，沙石都击得粉碎，嘴里面疯喊道：“将她还给我，将她还给我！”
他喊来喊去，便只有这一句。
修罗身后，忽落下几个女子身影，正是前来支援萧水寒的陆雨几人。
四女齐齐出手，向修罗攻去。
修罗身体一转，指尖轻动，无形的天罪划过，四女长剑骤然断碎，掉落地上。修罗突破剑网围攻，继续退去。
萧水寒一跃而去，追了下去。
陆雨几人看着断剑，心头怔然，张小乔喃喃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君柔柔怒喝，道：“一定使了什么妖法，不要管，继续追！”
她率而为先，振臂追去，其余三女，便持着断剑，相继而去。
夜不动与夕爵等了一阵，一个鬼卒又慌忙来报，喝道：“报，千寒宫弟子已撤去，追是不追？”
夜不动夕爵一怔，互相对视一眼。
“退走了？”夜不动甚是疑惑。
夕爵忽然惊喝起来，道：“不好，冷艳清冲鬼王去了！”
夜不动脸上微变，忙问那报讯鬼卒道：“刚才进攻我们的千寒宫弟子，有多少人？”
那鬼卒忙道：“上百。”
夜不动看向夕爵，道：“冷艳清一定是要用萧水寒拖住我们！”
夕爵慌忙喝道：“退，撤退，回死谷！”
夜不动也忙喝道：“应龙月女，你们去接应修罗，让他速回死谷。”
应龙月女应是，立即飞身离去。
夜不动等人，只片刻，又走个精光。青衣的身影，这才自旁边缓缓出现，他身后，立着一个红衣长老。
“鬼王？莫不是残血？”青衣呵呵笑了起来，“相比于修罗，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那红衣长老道：“那智者······？”
青衣微犹豫，便道：“一时半会，拿那女人也没办法，但眼前机会，如此难得，不可放过，你在这里，监视着智者，我去去便回。
“是！”红衣长老应道。
青衣呵呵一笑，起身朝夜不动一行追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是谁？
眼前，已将是南山山脚，修罗忽然停住，反手一挥，天罪无声射出。萧水寒心头惊醒，振剑一挡，铛的一下，他的剑竟然也断成了两截。
修罗速度奇快，竟诡异地自他门面攻入，一拳便将萧水寒轰飞。
但这一拳，力道阴柔欠强，只将萧水寒推退两丈。
萧水寒一怒，便待持起断剑攻来。
修罗忽冷喝道：“你为了男女私情，望你你父母大仇了么？”
这一喝，萧水寒脑中顿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怔了起来。
“一个女人，就让你心智全失，进退无度，招法全乱。你如此形状，还记不记得你父母仇恨，还记不记得你有一妹妹！有一个兄弟！你难道将这刻骨之恨，全都抛到九霄之外了吗？”
修罗更怒，声喝而出。
萧水寒浑身一颤，脑海中，又忍不住泛起萧天炎水冷月死前之景，更记起萧冷为他们而死的情景······他浑身发抖，一时神失其主，不能自以。
“你是谁，你是谁？”萧水寒浑身发抖，看向修罗喝道。
修罗缓缓抬手，握住了自己深黑风帽边缘，声音发抖喝道：“你想知道我是谁，我便让你看看，看看我到底是谁······！”
他的手，缓缓扯起风帽。
率先露出的，是一缕憔悴而苍白的发，萧水寒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萧水寒的手在发抖，心更在发抖。
他即将看到这个人的面容！
修罗的面容！
他会是谁？
“修罗！”应龙月女忽然闪至修罗身后，沉喝了一声。
修罗拉扯风帽的手，骤然停下，他全身的气息，瞬间便已恢复冷若冰霜之状。
“何事？”他的声音，也僵硬而冰冷。
应龙低声道：“鬼王有碍，暗司请修罗大人急回支援！”
修罗静立一会，骤然转身。
“慢着，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萧水寒大喝道。
“你只需记得，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
修罗已跃飞而起。
萧水寒身体一震，喝道：“你到底是谁？”
“修罗大人，要不要属下······？”月女在旁问道。
“走！”修罗冷道。
“可是他······？”
“我说走！”修罗的声音更冷。
应龙月女对视一眼，连忙飞起。修罗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萧水寒伫立树林之中，神情呆滞。
夜不动与夕爵急急赶路，回转来路，形势危急，也不容他们不焦急了。
刚行不过片刻，白翎忽然飘至夜不动身边，沉声道：“大人，修罗大人回来了！”
言语刚落，修罗已出现在夜不动夕爵面前，声音沉冷道：“白翎，去看看勾魂、夜叉、鬼卒的人数！”
白翎化为一道白影退去。
夜不动心中叹服，道：“我一时心急，竟没有想到内奸一层！”
夕爵脸上微显愧色。若不是出现了内贼，冷艳清哪里能将“暗”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
修罗又沉声道：“月女，看好冰如颜。”
月女未及动，夜不动便递过来一瓶药，道：“若她不听话，将此药给她喂下。”
月女接过，离去。
“修罗大人，那个叛逃夜叉，想要见您！”夜九忽然过来报到。
夜不动道：“差些将他给忘了，但路上一直逼问，他竟不愿吐露一个字，如今却为何肯说了？”
修罗沉默一阵，冷道：“带他来！”
夕爵在旁道：“修罗，赶路要紧！”
修罗却恍若未闻，人已停下。夜九退去。
白翎飘落过来，沉声道：“修罗大人，夜叉之中少了两人。”
修罗未问，白翎便道：“是原来修罗堂中的夜一与夜二。”
夕爵冷哼道：“定然是冷艳清派来的奸细，想不到他们竟有如此能耐，混迹修罗堂这么多年，竟然也没有被发现！”
修罗却定眼看向白翎，似在思量些什么。
这时夜九已将夜四带了过来。
夜四浑身功力被制，一个鬼卒带着他尚能健步如飞，一路上本待本无多少时间，趁夜栖之际，夜不动也曾逼问过两次，但夜四竟只言不说。
夜四立在修罗面前，冷道：“这些话，我只与你一个人说。”
修罗挥手，示意让众人退去。
夜不动道：“我等先行赶路！”便率大队先行。
树林寂静下来，夜四与修罗对立而视。
“修罗，我也算跟过你一场，也知你对待叛徒的规矩。我用我的死，求你一件事！”
夜四凝眸看着他，眼中露出期盼神色。
修罗道：“你说与不说，都是死。若现在说，死得不用那么痛苦！”
夜四脸色一寒，喝道：“萧冷！”
修罗浑身一颤，竟不见他身体有所动作，夜四竟已至他手中，喉咙被修罗苍白的手指捏住。
那冰雪带着死亡的杀机，在他喉咙上蔓延。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修罗的声音，恍若自地狱发出。
夜四浑身发寒，忍不住打抖起来，喉咙虽被制，但却能说出话来，道：“我是‘长生天炎’的余岩！”
“我奉师门之门，在大战之后更换面容，混做魔教之人在魔教当细作！”
“那时我已接到天炎死去的消息，暗中调查。夕爵领队，挨家挨户搜索小娃时，我亦在队列之中，听到你乃是先天寒体，心中便按下了心思。因我本就听天炎师弟说过，他的养子，萧冷，便是先天寒体的不足之症。后来，我便在你出现的渔村查访，知你是自上游随水而来，我前去查探，心中已知你，便是萧冷！”
听到“天炎”之名，修罗浑身一颤，待夜四说完，修罗手一动，将夜四摔过一边。
“说，关于他们的死，你都知道些什么？”修罗的声音，已有激动的怒意。
夜四苦笑，叹道：“我自入魔教，方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天炎死之时，我还在魔教之中，脱身不得，又怎么会知道那些？”
修罗浑身气息顿时一寒，骤然拂袖，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还有什么理由，让我留你性命？”
夜四道：“凭着我是你爹的四哥，这理由，难道不够？”
修罗冷道：“即便你是萧长剑，我也一样照杀不误！”
夜四心一冷，脊骨生出寒意来，他道：“想不到，想不到，你竟也变得如此毫无慈悲！”
“慈悲？让慈悲见鬼去吧！”修罗怒道，“我一家五口，死伤离散，骨肉分离，那时候，谁慈悲过我们，萧长剑又在哪里？如今，你凭一口白话，一个‘四哥’便想求得性命，世上哪有如此轻易之事！”
夜四脸色顿白，他沉声道：“也罢，也罢！我本待还想回去，见师尊一面，但如今，却是不能了。但临死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之前，我逃走之时，与夜一夜五对决，青衣路过，救助于我，我便跟在青衣身边，探查他的情况，青衣对我的身份，也没有多大怀疑，日渐委以重任，参与他谋划事情之中。
青衣野心不小，除了意图染指天下外，他还秘密训练了一千弟子，这些弟子，皆用灵药仙石助长功力，道行着实不弱，与攻打南山寺之徒，实非同日而语。”
“就这些？”修罗冷冷问道。
夜四道：“这些，当然不是重点。我给他训练弟子，一日，他曾与人密谈，言及天炎已死的事情，我本待细听，奈何他已惊醒过来。我未及听其详细内容，但我敢向你保证，青衣一定知道天炎死因。”
修罗霍然转过身来，道：“此话当真？”
“不错！青衣一定知道。”夜四目光炯炯看向修罗，“我敢用性命为保！”
修罗沉默，却是看着夜四，似想要辨出他言语内的真假，又似犹豫该不该杀了他！
夜四缓缓站起，拍净衣衫，挺胸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下手吧！”
风在轻抚，树林树叶沙沙，衣袂被撕扯随风，夜四的长发与风中的树叶一般飘逸，他的眼眸缓缓闭上。
“你刚才说，求我一事。”
夜四睁开眼睛，叹道：“不错，我是有一事求你。”
“到哪天，你如果攻上炎门，我求你念在天炎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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