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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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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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弄着琴弦,铮铮作响。长绢遥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江面,不知为何,心境就是无法宁静下来。 
梅娘的病已渐好转,为什么心中还惴惴不安? 
是啊,长绢自嘲一笑。还不是因为,乘君来了江南么。 
弹一首曲,唤名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治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喂,不要去那里啊,那里是长绢姑娘的房间那。” 
长绢转身,看见了一个年约双十的女子,似乎有点眼熟。 
女子大睁着眼睛,泪水狂涌,弄花了她的脸。 
“段。。。段公子。。。” 
长绢的脑中轰鸣一声——被人认出来了? 
“姑娘认错人了,”长绢刚刚由于吹风,披着一件珠帘披肩,挡住了喉结,应该不会被察觉,“长绢是女儿身,怎会是姑娘口中的‘公子’呢?” 
“啊。。。对不住。”女子擦泪道,“刚刚听到姑娘抚琴,这词是常见,只是这曲子,却是我家姑爷和我家小姐所作,敢问姑娘从何处得到的?不瞒您说,我在找我家姑爷。” 
眼前的女子是。。。在蝶儿家的丫环!长绢猛然想起,在那时他和蝶儿一起抚琴时,这丫头都是在场的。究竟几年不见,自己也说不清了! 
“这曲子。。。长绢也是偶然听到记下的,估计无法帮上什么忙了。” 
“是吗?”女子苦笑。望着江面许久,“既然与姑娘有缘,不知您是否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姑娘请讲,长绢洗耳恭听。” 
“五年前,我家小姐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富商做小妾,小姐是烈性子,抵死不从,投了江。不想被一公子救起。一问得知,那公子乃是江南相当有名的世代名医段家的独子。我心疼小姐,背着小姐去向段公子求助,段公子心肠好,就这样答应了下来,很快就逼退了富商。小姐和段公子也因此而感情日笃,终于定下婚约。” 
长绢的手微微一抖。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段家说段公子暴病身亡,就连尸首也不准我们小姐看最后一眼。小姐不相信段公子死了,但是同时,小姐因为那次落水而产生的遗病也逐渐恶化。” 
“小姐总是抚着常和公子一同弹奏的琴,唱着这首首蝶恋花。‘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小姐终因疾不治。。。”女子的声音哽咽不成声。轻轻拿过琴,拨弦试音,随即唱道: 
“吾若蝶花命贱长,君若荷莲命贵短。无莲何来蝶恋花,蝶飞空待莲绽时。” 
琴速突转,声声愤恨。 
“怨君与我生念,日日相思,空悲切!” 
“哈哈!造化弄人!”女子狂笑,眼泪不住涌出,“姑娘,我在小姐死后背着老爷寻访各处,就为了寻找段公子,了却我家小姐的一桩心事。但是没想到盘缠用尽,只好到流莲舫来做帮厨,今日见到姑娘,我终于明白了——公子——他早已不在世上!” 
深深作揖,女子走了出去。 

风狂,心狂! 
究竟何时是尽头! 
何时老天才会夺取自己这罪恶的身! 
“哐!”长绢一把扫过琴,甩在地上。 
碎裂! 

雾气朦胧,花香飘逸。 
沐浴中的长绢,眼神迷茫没有焦点。 
身后门响,在这种时候被允许进入的,除了乘风没有别人。 
“乘风,皇上会在江南待多少时日?他。。。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吧。”长绢并未转头道。 
“一个月。”低沉的声音响起。 
!! 
毫无预警的,长绢被从水中抱了起来。 
“你!”长绢的脸瞬间红了,“做什么?” 
抬头怒视着抱起他的男人,映入眼帘的却是戏谑充满情欲的眼睛。 
“乘君?”长绢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长绢,你瘦了。” 
泪一下涌了出来!这个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恨恨恨! 
但是泪遮住了长绢的视线,也为他的恨蒙上了一层纱。 
为什么,他要害他一无所有,害他伤害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在他那样害了他,他却依然只在他面前流泪! 
千千万万个为什么,长绢吐入腹中。只化作泪,流在乘君的胸膛。 
“告诉我,为什么哭?发生了什么?”乘君低声问。 
“。。。。。。”长绢没有说,却地头看到了乘君已经膨胀的欲望。 
“你。。。?”长绢抬头。为什么刚刚见面就成了这样子? 
乘君苦笑,完全没有了在朝廷上冷漠的表情,“没关系,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为他忍?忍住他男性的欲望? 
长绢的心碎了,他爱他啊,他爱他啊! 
“长绢,别哭了,哭得我很。。。”心慌。 
“抱我。”长绢低声道。 
“什么?”这话怎么可能是从长绢嘴中吐出? 
“抱我,我要你。”长绢红透了脸,紧紧抱住了他。 
“长绢。。。”乘君微笑了,体贴的把长绢放在床上,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比宫中时更瘦了。” 

游走的粗糙的手,滑润的灵巧的舌,欲望竟这样轻易点起,因为他一直就在等他。 
银丝连接两人的唇,发出一阵阵淫响。手指沾着粘液,来到久等的花蕊处。那里一开一合,欢迎一般紧紧吸住了他的手指。 
“长绢,放松些,好久没做了,会伤到你的。”乘君深深吸了口气凝神道。 
长绢不置一语,反而夹紧了双腿,抬眼看着乘君。 
看着长绢催促般的眼神,乘君的热流瞬间上涌。 
缓慢的抽出手指,在缓慢的插入自己的欲望,乘君的温柔让长绢一阵阵窝心。 
“快给我。。。没关系。。。乘。。。”长绢深深吸气,等待着乘君的冲击。 
即使疼痛也没关系,即使受伤也没关系,裂开也好,流血也罢,总之,他要他! 
让我忘了一切吧,让我只感到你的存在。。。 
双腿大大的打开,长绢不顾羞耻,抱紧了乘风。 
配合乘风的抽插,长绢缓缓摆动腰臀。 
“乘风。。。还要,唔。。。”都已经被欲望折磨得流泪的长绢,依然哽咽着要更多。 
半年没有见到长绢,乘风的身体渴求着他! 
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长绢淫叫着,跟随乘风摆动。床不堪重击,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长绢抱住乘风的颈,看着他因自己而疯狂的表情,心中狂念着:乘风!乘风!乘风! 
就这样死掉吧。 
就这样死掉吧。。。 
清晨醒来,睁开迷蒙的眼。 
风依然在吹,阳光依然明亮。有呼吸,有心跳。 
没有死掉。。。长绢苦笑。 
压在身上的是一只很重的胳膊,上面刺有一多盛开的黑色曼陀罗。枝藤缠绕,深入肌肤。 
那是皇室的象征,在皇室嫡子成人式时必经的一道关。也是和乘君长得完全相同的乘风身上唯一的不同——嫡子和庶子的不同。 
平时是一朵安静绽放的曼陀罗,待到欲望膨胀,血脉盆张之时,曼陀罗就变得狰狞。 
与路旁的蝴蝶花不同,与水中洁净的莲不同,曼陀罗——是一种亦药亦毒的,非比寻常的花。 
眼前沉睡的男人,安详的表情,霸气自私的行为——对于自己究竟是毒还是药? 
是毒还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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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HOHO~ 

黑暗中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人。 
或是说,从来就没有过。。。 
缓缓起身,沈大人拖著若千斤般重的腿,一步步在昏暗的灯光挪动。 
淡淡的熏香味道,那是独属於长绢的。 
薄若蝉翼的帘幕,总是遮住了长绢的一颦一笑。 
“铮!”的一声,手抚过琴弦,只有长绢才能将它弹得美妙。 
为什麽,空荡荡的房间内有了往日的一切,却唯独少了那曼妙的人儿? 
“长绢。。。”沈大人沙哑的声音回荡著,没有回应。 
“长绢。。。”你在哪里? 
啊,帘幕的那端一袭白衣的纤瘦身影,莫不是长绢? 
“长绢。。。”沈大人笑著,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我就知道。。。 
沈大人急急的闯了进去,袖边带倒了房内唯一的油灯。油瞬间撒落满地,火苗一寸一寸地蔓延。 
看不到前方。沈大人沿著琴台向前走著,手伸向前方,急切摸索著,寻找长绢的身影──脚下一空── 


别馆内灯火通明。塌上的长绢与皇帝龙乘君,在一放小小的天地里角逐黑白。 
落下一子,乘君道:“我有时在想,长绢,你的棋艺这麽好,不如我封你为‘棋待召’好了,这样你也就不用天天为那些宫女们看病。” 
“长绢不敢呢,每每都会输给你。”长绢笑道。与乘君在一起最快乐的事莫过於下棋。不用计较一切,只算计这阴阳,输赢。 
乘君避而不答,转而问道:“你的棋艺是什麽人教的?我可不记得宫中有这麽好的师傅。” 
“是在灵远山上跟师傅学的。师傅不仅是一名世间少有的神医,是他的棋艺也是出神入化的。”隐居在灵远山上的神医花神兴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不知是何缘故,一天花神兴突然消失了。人们纷纷猜测,有人说他投靠了朝廷,有人说他被人杀死了,也有人说他厌倦了是是非非,隐居山林。 
没人知道他住在灵远山,跟没人知道,他一生也只有长绢这麽一个徒儿而已。 
“长绢,忘了你的师傅吧。”乘君道。 
长绢抬头不解。 
“再回灵远山,你也绝对找不到你的师傅了。” 
“为什麽?”长绢恐惧道,难道师傅出了什麽事? 
“不要瞎想,我只是说你应该忘记一切了。从明天起,你跟我回宫以後,不许你再出来。这次你也该玩够了吧。”乘君不懂,长绢为什麽还对宫外的这个世界这麽留恋,为什麽不能乖乖陪著他。 
长绢不语。跟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什麽也说不清的。有爱又怎样?依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思。 
就此回宫,再也不会出来了麽?这个世间的美好,为何眼前的这个人总是不曾心动? 
“可是,长绢只不过是凡夫俗子,从小生活在宫外这个大世界中。” 
乘君敛眉冷道:“那是段无言。你是长绢。” 
如五雷轰顶。 
是的,十年前段无言死了。那个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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