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找地方坐,你要什麽酒?」
小渡赶紧去吧抬叫酒,独留济风靠在水泄不通的柱边。
突然眼前有个陌生人跟他四目相对,济风很认真的回看著他,嗯?不像来寻仇的,也不面
熟,对方为什麽一直瞧著自己?
正当济风不解之时,那人突然有所动作。
原来那人正想跟济风讲句话,无奈PUB的音乐吵翻天,那人只好把身体往前靠。
没想到济风的反应是一手抽出刀子,另一手大力将他排开。
「风哥!」小渡及时赶回来,连忙横在济风与男子之间,对济风摇头。
「风哥,他没事的。」
济风紧紧皱著眉头,没事干嘛自己亲自出马?
那个男子傻了好一会儿,接著一步步走向出口,一瞬间,突然夺门而出。
「风哥,我叫了烈酒,我们就管喝,当这里是酒家,把这些人当作小姐和公主。」
「操,差那麽多。」
「请坐,风哥,敬你。」
喝几口酒之後,济风神经末梢果然安定了不少,只是闷闷喝酒,小渡此时已经伸长脖子跟
别桌男人攀谈起来。
「喂,过来跟我们坐一桌!」小渡热情邀请邻桌男子。
两个男人果然起身坐过来,因为济风和小渡对坐,所以两人就分别往风渡两人身边坐去。
小渡不自在的挪挪身体,但为了自己的馊主意,他得要忍耐。
但济风就不懂得忍耐了,他把桌子往前一翻,不让另一个男人顺利入座。
「风!」好在小渡赶紧扶回倾斜的桌子,地上的破瓶和酒液奢侈横流。
真干,回去说不定还会被风哥海扁,他阿嬷咧!
算了,至少他心安多了,因为他确定,风哥真的很难跟岳宁修有任何瓜葛!。
「风哥,走?」
此时济风脸色当然很难看,含怒瞪他一眼,想一出去就找暗巷扁他。
起身临走时,济风才开始环视了地下室热舞喧嚷的人群,发油、耳环、香味、妖媚,真
的没卵葩(阳具)!
这些人也是GAY吗?
GAY?男人和男人到底要……?济风慢慢拾起残剩的酒杯,迳自猛灌。
陡然间,有个陌生人的侧影映入眼帘,却散发著不陌生的凌人盛气。
济风突然坐回去:
「喂,就问问那个白色家伙。」小渡顺势望去,真有个毛头小子穿著显眼的白色亮质上衣
、白色紧身牛仔裤,脚下一双橘色的高价气垫鞋,腰际绑著抢眼的大皮带,前发高高翘著,染
了一头金毛狮王。
那个白小子正在热舞,一脸酷相,配上高超舞技,他成了全场焦点。
舞池的人以他为中心,围著他跳热舞。
小渡掩著鼻,排开一重重的男人,终於挤进了蜜丛,好在下一首舞是慢歌,舞池的人群
已经有点松散。
「我请你喝酒。」小渡笔直走到家伙面前,单刀直入。
「哪一桌?」白小子也不耍大牌,一口答应。因为来人是个生面孔,而且保证是个壮葛
格(壮哥哥)。
这小鬼,该不会没成年吧?如果害他们一起被临检可不好玩。
小渡去吧抬叫酒,此刻济风已经有点醉意,白小子站在他对面,一时之间还能和平共处
。
「你的装扮真驴耶!」
白小子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喷烟。从来没人敢叼著烟跟济风说话,济风二话不说,把一
杯酒泼回他脸上,白小子脸色一变,发怒地想揪住济风,但济风早已起身闪开,正欲提刀还手
。
此刻才回来的小渡,赶紧把酒往桌子重重一撂,大喝一声:
「吴济风!」
三人突然静止了二十秒,面面相觑。
依济风的惯例,他会连小渡一起恶扁,但这次他没这麽做,因为他已经开始天旋地转。
「风哥,对不起,这杯我赔你。」不知祸福的小渡,只得尽量恭敬敬酒。
「没事。」济风忍住醉意,对他摆摆手。
他真的不适合喝急酒。
小渡也继续进行他的计划。
「喝酒!这杯乾落去!」
小渡拿了两瓶伏特加,替白小子斟了满满一大杯,先乾为敬。
白小子的脸色也逐渐缓和,而且他一直没有藉故离去。
这小子竟然也有欲走还留的时候?周围许多熟人看到这幕「感性」画面,纷纷开始交头
接耳。
「喂,酒胆不小!你叫什麽名字?」小渡拍著白小子的肩头。
白小子似乎也不是随便人就可以碰的,他不客气甩下小渡的手。
为了能钓到尬上岳宁修的人,小渡已经决定今晚发生任何事,他都不发飙。
「你先报名字。」
「我叫阿陵,他姓……。」
「他我知道。」白小子不屑瞧著济风。
「我叫Kevin。」
「什麽K人?」
Kevin撇撇嘴:
「这是英文,有点水准行不行。我真想不透你们两个直人混进来干嘛?」
小渡听不懂,但他懂得顺势一问:
「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Shit!你当我mercial?」
小渡仍然听不懂,以为对方有兴趣:
「我有个朋友憋了很久,想要花大钱找玻璃解一解。」
Kevin皱著眉,这人讲话很粗俗,於是他及时拉了经过的CC,招呼他坐在小渡身边,自
己则是改坐在有过节的济风旁边。
那个C脸颊白白嫩嫩,举手投足,尽是妩媚,尤其他对小渡极尽温柔之能事,又是替他斟
酒,又是夹冰块,还从身上掏出手帕,轻拭小渡桌上的酒液。
听人说操屁眼滋味更爽,这人出现,让小渡很想跃跃欲试。
尽管小渡忙著跟新加入的人打屁夸耀,但Kevin还是不忘追问:
「你那朋友是谁?」
「长得不丑,跟我差不多高,嗯……发型跟大家都一样。」
这是什麽形容?
「吴济风,他到底在讲什麽鬼?」Kevin字典中没有客气两字。
济风已经口齿不清一串醉话,「就是一个爱装屌的人,只要惹过他,一辈子就跟你过不
去的变态,长得很帅,好的时候假清纯,跟你不爽的时候就像杀父的仇人。」还会趁他没防的
时候放错了电,岳宁修,真是个很可怕的人。
Kevin有听有懂的表情,一壁点头,一路追问。
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深夜。
四人竟然能相安无事,甚至还聊了不少,小渡最後留下Kevin
以及娘娘腔的手机号码。
Kevin临走前,忍不住又回头,对著济风:
「你不想问我的名字?」
「……?」接近醉死的济风还没听懂这句话。
「请你记住,我叫Kevin,中文名字叫──岳书培。」
当Kevin低眼瞄回济风时,这老大早趴在桌上醉死了。
接著小渡扛著酒醉的济风离开PUB。
出了地下室,小渡也不拦车,只是坐在路旁骑楼的机车上,等著天亮。
济风当然不会乖乖酒醉,猛地吐了一次又一次,终於稍微把酒醉吐净。
「风,来瓶解酒?」小渡把整瓶未开封的解酒药交个济风,济风不喝可疑的饮料。
济风接过,打开猛灌,才一入喉又全吐出来:
「妈的,苦得要命。」
接著济风拿矿泉水醒脸,点了一根烟,才有点搞清楚身在何方。
「风哥,明天我就去弄一台针孔,叫那白小子脱光岳宁修,戳他屁眼,干他,我们就等著
拍那姓岳的A片!」
「那白小子勒?」
「闪了。」
「干,头好痛。」济风隐隐约约想起方才在PUB的事情。
记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有人一直在他耳边问,干,头快裂开了。
刚刚怎麽会提到那个人呢?是不是他记忆混乱了?
好像是刚才,电子摇滚乐还犹然在耳,他不断听到岳宁修的名字,操,好端端没人认识的
地方,怎麽又冒出他的名字?难不成是酒精弄混了时空?捉弄他的心胃?
他想起来了,不知道是谁整晚、整晚,一遍遍问他对岳宁修的想法。
妈的,问的那麽番(固执),自己却全然不记得回答了什麽!
「风哥?没事吧?」
「小渡,我刚才在里面讲了哪些话?」
「没讲什麽啊。」
「干,我再问一次,我到底讲了什麽话?」
小渡不明白风哥为何然穷紧张?刚才的场合不就是臭盖满天飞?风哥竟然认真起来?
「风哥,你真的什麽也没说,怎了?」
「没事,只是我明明记得有回答过……,」济风顿了一下,突然换了一种语气:
「没事,我只是担心刚才酒醉,不小心抖出帮里的事。」
「喔,」小渡松了一口气:
「放心啦,风哥,我有注意听,刚才你什麽也没说啦。」
济风终於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风哥,放一百二十个心啦,」小渡又鸡婆补了一句:
「我刚才有注意在听啦,整个晚上除了”有一点点喜欢”、”不讨厌”有的没有的,你什
麽也没说!」
第十章 刻痕
夜黑风高,小桑家附近徘徊两名男子,心怀鬼胎。
「风哥,我已经扣了那白小子,他叫我给他地址,他会自己过来。」
「好。」
两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布线已久的济风和小渡,他们俩各自 背著黑色包包,从他们的
神情望去,包包内似乎装有精密的器材。
「你告诉他小桑家的房间位置了没?」济风扬著袋子问小渡。
「告诉他?」小渡讶异:
「为什麽要?他又不知道我们会去偷拍嘿咻。」
那就表示知道要偷拍的只有他们两个。
「嗯,好。那我们就直接爬进小桑家装这个。」济风意指两人背的东西。
「用爬的?」
「怀疑吗?」
「是。」小渡真恨透了自己的主意,好在现在是夜深人静时,否则他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