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正要往他漂亮的脸上送……,但,拳心渐渐松垮下来,操!
若非宁老摆上一付想杀光他全家的表情,他好端端的,没事干嘛白白牺牲自己?干!呒
生目秋(不长眼)!
「话又说回来,能得到敌帮老大的香吻,一吻一万块,还是很划算。」
「他妈的。」
济风跟聋子似的,丢下旁边的人,一声不响钻上了车,狠狠掼上车门!
宁修依旧面不改色跟著他上车,还占据他的邻坐,剩下的佩兰,只好浑身怏怏不自在的
坐在宁修隔壁,三人一路上默不作声。
但济风很清楚,有人正等著他的答案。
「我先送佩兰去一个地方。」
洋洋潇潇将手一摊,眉宇之间彷佛是从天上洒落下来的帅气:
「随便你,开车的人是你,我只要买得到晚上做饭的材料就行了。」
跟宋先生见面的半路,总会杀出同一个程咬金,无奈的佩兰终於稍微习惯。
不过她真搞不懂阿风这糊涂虫,还会把情敌当换帖(死党),平常怎不见他和别人这种好
法?
「呀――!」佩兰一回神,立刻死命的尖叫:
「开慢点,阿风,没事别开那麽猛,喂!看前面!」
济风左脚踩住离合器,在降档的瞬间,暼见宁修的神色如故。
「你到底要不要命啊?」突然之间的无名火,让同车的佩兰赫然一吓。
「当然要,台南还有相好的阔呛货等著我,不久後,他还要陪我出国深造,在美国念念
名校,偶尔还可以回台北来探探亲,我好日子还长的很。」
「废话!干!驶恁爸!干栀芭!干破恁母――。」
「够了没?」宁修打断他,这男人正失控的拍打喇叭和方向盘。
他心中有一股激烈的羞愤,已经冲破他的理智,震盪他全身的肌肉,扯裂他所有的脉搏
。
为什麽要自找麻烦?为什麽要探索他时好时坏的脾气?为什麽――。
「你到底必啥米网?你到底得想虾货?(你到底在搞什麽?你到底在想什麽?)」猝然舍
命陪他,又毫不在意与他道别,更在最要命的时刻突然放电……。
宁修从容的笑意兀然之间隐退,操,好死不死,对方冒出这句方言,他竟是有听没有懂
。
事到如今,宁修只好乱打哈哈,不然这直小子情绪转化的速度连他都快跟不上。
「喔,你还好吧?伤口又发作了?」
「恁娘咧!」暴喝一声,便不再理人。
最在意的那句始终没问出来,他到底比较在乎他,还是小桑?
他到底是在乎他带她走,还是她跟了他走?
在乎她,就不应该对他好。
在乎他,就……。
在乎他?
济风的脑袋突然完全空白。
所有的思考突然间封锁,全成了乱码,他只能像白痴一样微张著嘴,整座脑子突然像开
打似的,乍然将他驱逐出境,剩下他能听到的,只有回盪不止、从没听过的战事密语。
死抓著,他把方向盘捏的狠紧,黝黑的拳背,已有明显的青筋爆裂出来。
「我呒想袂够尬你狗狗缠,还你十盖了後,我袂够尬你有任何牵连!」
(我不想再跟你纠缠,还你十次以後,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Very Good! Let’s go。」
(非常好,我们开始吧。)
济风戮力挣紧拳头,指甲和血肉几乎就要在拳心合为一体,直到掌纹箝入了血丝,他才
因发麻而微微松开肩膀。
真的想不透――他的错误真那麽难以纠正?
所有情绪里的汹汹起伏,强制的交结,硬是化成一股难以咽下的波动,仍还一级一级的
刺著他神经末梢,是他的肩骨在震颤吗?对自己冷嘲,活至今天,还有任何感觉是他吞不下去
的吗?
从第一次他无故被摔到床下开始,他就已经学著怎麽硬生生压抑抗逆的感觉,将一切,
在不对头的情况,全部化为乌有。
尤其当他面对著纠正这一连串要命的错误!每次在他自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再下一次
,更多的炸弹又朝著自己冲爆!
用身体硬压著导火线,纵然遍地的火已点著,他还是逞强著不让它引爆。
开炸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賸下几片零离残肢。
关於揠抑不平、倔强、反叛的气焰,他已经控制的很好,可任由猛怒在胸口震耳的扑翻
,就算激烈已咬上唇齿失去血色,他的眼神,仍可完美的呈现令对方满意的输诚。
是在哪里训练出来的呢?他已经不想再忘记了。
「呕――!」
车开到一半,济风突然冲开了车门,不断朝地面呕吐,引起一车的惊愣。
干!身体和脑子全在反抗他。
止息了所有的活动,济风定下心来,试图稳住,继续平静的开车。
终於把佩兰安全送到和宋先生相约的老地方,自己一路的失常,还好没扯出大差错。
佩兰下了车,只得把济风的反常解释成哀伤过度,她柔声劝了济风几句,忽然看到宋先
生站在不远处候著,宋先生柔和的视线,已沉稳的朝这儿瞧来。
「潄漱口,把嘴洗乾净。」宁修递了一瓶矿泉水,眼里带有强制的硬性。
济风瞧了一眼,接过水,漱了半天,见宁修依然强势的盯住他。
「嗯?」
「我现在就要,The first。」宛如钢铁般的坚硬不移。
「?」
「我要你现在跟我kiss。」
这下换济风愣著。
宋先生朝著佩兰缓缓走来,当她快拥到对方的前一刻――两人突然像触电般,完全傻住
。
他们不约而同往车上一张。
两个大男生的唇齿相拥,身体不分彼此,像万年後再次进入行轨的行星,热切的、怕离
地,尽情的紧紧磨蹭。
车旁的俩人有点吓呆了,直愣愣瞪著两张来回舔吮的吸盘,双人的下巴也弧著圈圈,欲
求不满似的摩擦著对方。
「他们……?」
不管这一刻,他们真正的心情是愿或不愿,对於他们卷开对方,展开双剑对战的长长热
吻,嗤嗤的深吮,不禁的舌碰磨齿擦撞声―-。
在旁观者的眼中,这种旁若无人的激情深吻,事实上,已经过於”成人级”了。。。。。。。
***我日後的辛苦可想而知,天哪!还有九个要写?如果我突然让谁无故消失……不用吃惊,绝
对是我被这可怕的工作量吓到了***
第廿三章 燃点 之三
「你有听讲呒?」
(你有听说吗?)
「啥?」
「听讲吴老太太过身有落下两批遗书,饭後讲有效的嘿批丢袂宣布!」
(听说吴老太太死後,传下两封遗书,饭後要宣布有效的那封。)
「捺紧快去看卖!」
(我们快去看看!)
厨房里,邻居大婶、隔壁姨婆争先恐後跑去前厅探听两封遗书的风波,为山雨欲来风满
楼的暴风前兆加温。
「咦?」随後,两个男人提著市场买回的菜肉走进,济风不由得咦了一声。
婶婆们刚刚支援前线似的,喧嚷著要他赶去市场买这买那,现在终於替她们买齐了,厨
房却突然有如干戈阵亡般死寂。
他张了宁修一眼,不确定该怎麽办。
倒是宁修,脸上露出忤逆似的笑意,他轻轻操起锅铲,已经准备自己玩起来了。
像看精神病患的望了他一眼。
在家负责料理三餐的济风从没看过有人那麽爱煮饭的,他把生肉、生鲜随处一丢,只想
走人。
但见到宁修已经把将猪肚放入热水川烫,这一手迅速把姜切丝,准备了汤锅滚水,接著
又顺手把猪肚切了片。
虽然不愿承认,但宁修的刀法真的很俐落。
「有那麽好玩吗?」济风对他脸上露出的顽皮似的笑容大惑不解,他索然走近他。
「哪有人把莲子放进猪肚汤?我没看过。」
「不然呢?」宁修依然继续把莲子浸入清水里。
「放酸菜或咸菜吧。」
「我煮这麽多年,我就只煮过莲子猪肚汤。」
「我煮了十几年,我从没看过这种煮法。」
「放莲子。」宁修不想采纳。
「放酸菜。」济风更不甘示弱。
「只是小小的莲子,你怕什麽?」
「我才没有,猪肚汤明明不用加莲子!」
「你不用担心,」宁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又不会煮的很苦。」
「他妈的!岳宁修,有种出来单挑!」济风暴戾的管起短袖,抡抡拳心。
「要挑?我奉陪。但我从不在厨房揍人。」
「揍人?干,谁被揍还不知道,走!跟我去外面挑!」济风健壮的手臂猛往外头指去。
「蛮力取胜太无聊了,我喜欢比技巧。」
「随你高兴,我都奉陪,看你要蝴蝶刀还是……。」
「跟你比煮饭技巧。」他习惯性的打断他。
「啊?这也能比?」
「一人负责半桌的菜,收拾桌面的时候,把所有的菜堆起来,谁留下来的剩菜最多,就
是他输。」
「好!你死定了!」济风壮志勃勃搜刮上好的食材,只想留下几条黄瓜萝卜给宁修。
「你──!」宁修挑眉捡著馀下的食材:
「跟你借点猪蹄行不行?」
「办不到!」
宁修叹了口气,急中生智的就霸住瓦斯炉上的炒菜锅。
济风睁大眼:
「你一人占两位,叫我怎麽煮?」
「你家的事!」宁修已经开始把手边的青江菜洗净,沥乾水分後霍霍切碎。
「干──。」济风悻悻然扭过脖子,开始打起土灶的主意,好吧,没有瓦斯,自己烧柴
火总可以吧,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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