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为什麽要害死我的毅儿……为什麽……”皇後像发了疯一般的扑向宇文炎,皇上和太後对於她先前的说法和举动,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那麽……“为什麽?……是谁指使你的?毅儿、毅儿是……你的大皇兄啊!你谁让你怎麽做的?”眼前人和宇文龙之事,今早她已然听人说了,一定要把那个人、那个人也……
无助的望著四周,为什麽四皇兄还没来,对於皇後越来越凌厉,越来越疯狂的举动没有任何人阻止。他……如此无助的时刻,好希望心爱的人能给於他力量。
“我没有……皇後!您冷静一点……炎……”
“啪!”火辣辣的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解释,依然没有任何人阻止,眼中已然泛起委屈的泪光。
“说?到底是谁?是你……还是……”凶狠的瞪著,她知道眼前这个软弱的皇子就快成服了,那麽接下来……
“启禀皇上!柳妃娘娘,柳二公子,在外求见!”门口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进来通传。
柳妃?柳二公子?柳昊?……不是,四皇兄!泪水终於落下,脸上火辣辣的痛著,应该肿了吧!可、皇兄还是没来,他不在乎炎儿吗?可、可是来之前皇兄的话……不对,他不能胡思乱想!强打起精神,望著门口处。
“传他们进来!”
柳宁儿这个贱人来干什麽?还带了个根本不搭边的人!狠狠的盯著入口处!
听著柳妃和柳二公子到,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室内难得的一片寂静,而此刻……
“臣妾参见太後,参见皇上,皇後!”千娇百媚的翘首行礼,婀娜多姿的身子微微欠身。皇上急忙走来将她扶起,可见皇上对她是多麽的宠爱有佳,而此举动则气坏了,在旁已然毫无美色可言的皇後。
“草民柳昊给太後,皇上,皇後娘娘,柳妃娘娘请安!”转身儒雅有礼的抱拳欠身,“参见各位大人!”他自然是进门就瞧见了那个让龙悻悻念念的人儿,想来此刻若是龙看见如此情景,必定会失去所有冷静,幸亏……
柳妃自然也看见了,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此刻……
第十四章
从她进门,便一直被怨恨的眼神如影相随,这样自然不会是赏心悦目之事。无奈的撇了撇嘴,媚眼暗自瞟向眼珠子险些自红肿的眼皮中蹦出来的皇後。嘲讽的一笑,收到预计的效果後收回美目,回转看著皇上搀扶起她的双手,隐约丹唇微勾一瞬即逝,骤然双膝一弯,身子低偎下,“皇上,臣妾带著昊儿前来请罪!”
“草民随姑姑前来,向皇上请罪!”身旁另一个接灵子的,当然也扑通跪下,双手抱拳,一副甘愿领罪的架势。
一听此话,不仅皇帝愣了,就连身旁所有的人,包括用尽浑身力气瞪人的皇後和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自然包括一旁自顾悲伤的太後,还有那俊脸肿了半边,茫然的九皇子宇文炎,一个个的通通傻了眼。
而皇帝爱妃突然到此,竟然说是来请罪的?这师出无名,罪从何来呢?思想根本无法跟上眼前人的行为,足足愣了半饷,“爱妃还是先起来,这地上凉,要是跪坏了身子,那怎麽得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清楚的体现了皇帝对於柳妃的疼惜,可见非同一般。
“不,皇上,臣妾有罪,岂敢起身!”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起来,不然这戏还没开锣,就要下场了,她可是很有敬业精神的,演戏嘛!就要演到家!拒绝著皇上欲扶起她的手,死活硬是跪著,不肯起来,“臣妾、臣妾罪该万死,不是、万死也不抵其罪!”伤心欲绝,修长的兰花玉手掩面,轻轻抹泪的模样,泪眼桃花三分媚,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形。
“草民该死!请皇上不要责怪姑姑,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请皇上降罪於草民!”默契的声音此刻响起,那诚恳的语气,拱手过顶甘愿受罪的动作,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诚意。
此情此景,看的皇帝心疼,身边的人迷糊,眼前这样的情行众人除了傻眼,还是傻眼!心想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没人知道!这八面玲珑的柳妃,此刻唱的是哪一出?那就更没人能明白了!
宇文炎就更是不明白了,先前以为是四皇兄请柳昊前来的,可……柳昊来请罪的?!疑惑之情尽显眼中!──鬼脸?柳昊在请罪的一瞬间,对著他……做鬼脸?!怀疑的揉揉自己的双眼,是他眼花吧!不然怎麽、怎麽会觉得柳妃和柳昊,他们奇怪!是在做戏?!疑惑的斜过头想看的更真切些,没想到扯动了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著,下意识的抬起手抚著,“嘶!”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爱妃何出此言?还是先起来,起来朕再听你慢慢说!”再次伸手欲扶起眼前一直不肯起身之人,心疼著那此刻落於冰冷地上的双膝,“这是圣旨!听话!快起来!”软的不行,那麽就来硬的。
“……臣妾尊旨!”看似十分委屈的缓缓起身,她柳宁儿何时如此跪过,宇文龙这次,这个人情你算是欠大了!“啊……!”没想到这才跪了一会儿,双脚发麻,双膝无力,眼看就要倒地之时,被一双原本欲扶她的双手救了下来。如此意料之外的事故,让她也受了点惊吓,不过依然……顺势倒入预备好的怀中,双眸擒著泪光,玉手轻轻的拽著皇上的龙袍,扑在皇上胸前急促的呼吸著。
“爱妃,怎麽了?脚如何?吓到了吗?”皇帝可谓是极尽关切之情,心疼的安慰著。压根忘记了方才怀中人还声声道道的说著自己有罪的事。
“皇上!”安稳的靠在那里,媚眼却示威的瞟向一旁的皇後,後者愤恨的回视,效果不错,也不枉她被如此意外的一吓。
“爱妃没事就好!”扶起心爱的妃子,任其靠著,“爱妃方才此言是何意?为何突然声称自己有罪呢?”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此事。
“皇上,太後,事情是这样的。”没有收起方才受到惊讶的惊恐表情,更多了一切小可怜的神情,“昨日里,臣妾顶撞了皇上,而後兄长便让了昊儿前来传达训斥的话……”一半是真的,而一半嘛!昨天她跟皇上为了庞妃的事争吵,不对!应该说是她一个人在生气,皇上只是哄著她!而她还大胆的,一气之下把皇上赶出了她的月华宫,傍晚他的丞相兄长得到消息,就立刻让侄儿柳昊带著──威胁训斥的话入宫,“当时因为臣妾任性发牢骚,而使得昊儿离宫之时已然很晚了,却没想昊儿他离开之时……”说到这里恐惧害怕的神情更胜之前,手还紧紧的拉著皇上的衣角颤抖,“昊儿他、他遇上了劫持九殿下的刺客,原本…昊儿他可以抓到刺客的,可因为要顾及九殿下的安危,如何抓得刺客逃脱?所以……皇上!臣妾有罪!”
眼看爱妃说著又要跪下,连忙伸手扶住,“这怎麽是有罪呢?这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啊,爱妃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呢!”原来是这样的事!微微侧头,宠腻的看著受了惊吓的人儿,这才想起还有另一个跪到现在,“昊儿,你也起来,你救了炎儿,是立了大功,朕不但不会惩罚於你,还要奖赏你!”空出另一之手,示意跪著的人起身。
不对啊!昨天救他的明明是四皇兄,可此刻柳妃和柳昊为何要撒谎呢?
收到姑姑的眼神,“谢皇上!”乖乖的起身之後迈步来到宇文炎跟前,“九殿下,昨晚之後草民为避嫌,只得送到便离开了,也不知道您受到惊讶没有,还请殿下原谅!”有意无意的指指腰间的挂饰,那是他跟龙借来的,希望眼前的九殿下,能明白他们是代谁而来的。
那是四皇兄的玉佩,怎麽会……?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而柳昊是故意指给他看的,那麽他可以当作是四皇兄请他们来的吗?是这样吗?俊瞳之中的疑惑更深了,但在抬眼之间隐去,见柳昊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如此!那方才大家是冤枉了炎儿了。”一直默默无声的太後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沙哑的声音,看来太子的死对於太後也是悲切的,内心的哀伤和悲痛使之骤然苍老。
“胡说!皇上……”依然是悲痛泪水攻势,却因为柳妃一直在皇上的怀里而无法近身,“皇上……臣妾不相信,皇上毅儿、毅儿他死的好惨那,皇上……您好替毅儿申冤啊!是他……”用手指著一旁的宇文炎,“……是他害死了毅儿,哀家的儿啊!”欲哭无泪的表情,无法掩饰眼中愤恨之情,看著身边的柳妃。柳宁儿──!
“皇後!既然宁儿都说了,是柳昊救了炎儿!那麽就没有先前的说法了。皇後啊!你悲伤过渡,太子的後事朕会命人处理,你累了,还是回宫歇著吧!”顾念皇後爱子心切,自己也痛失爱子,但不能因为如此而责怪另一个儿子。毕竟老来丧子确是痛事,他也悲痛,伤心,此刻他需要的是安慰,而非再丧失一个儿子。
眼前就快成功的事,竟然让柳宁儿这个贱人……
“皇後,太子之事,举国上下都非常悲痛,您也节哀,臣妾也伤痛至极!”哀伤的语气,淡淡轻柔抹泪的样子,玉手轻轻抚著皇後给予安慰。
一把甩开眼前这个假惺惺的柳妃,“──贱人!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我毅儿死了,你比谁都高兴,你以为这样,这样四皇子就能当太子了吗?你就能将哀家一脚踢开,坐上皇後的位置吗?”疯狂的抓著对方,扬起手,眼看又一个耳光就要落下。
“皇後,请自重!”狠狠的抓著皇後的手腕,此刻的力道可以捏碎了对方。看著对方吃痛的表情,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也算是为先前被这只手打的人报仇了。
“啊……!好痛……!”方才一番意外的言词,其余之人都还愣在原地,而只有……柳昊!双眼狠狠的注视著眼前之人,却因被抓著的手剧烈的疼痛,身子不由的倾斜靠向一旁的人,“放、放开哀家!柳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痛的话也说不清楚了,却依然不肯求饶,只觉得手腕处又加重了原有的力气,“啊……!”
“昊儿,放开!不得对皇後无理!”此刻再不出面圆场,恐怕谁都下不了台了。“皇上,皇後势必是突然失去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