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海洋 (half of the ocean )by:冰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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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海洋 (half of the ocean )by:冰之丞-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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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画室里‘努力’。” 

“哦?知道反省了啊!”罗素教授顿时师心大悦,“虽然如此,但依那丫头贪玩的秉性还是不太能放心……唔,小伙子,你告诉她:如果她想尽快和你去度蜜月的话,就快点把参加国际绘画大赛的作品完成!” 

“哦,好。” 

“对了,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音乐的?”罗素教授忽然来了兴致。 

“……算是吧。” 

“擅长拉小提琴?” 

“是会一点。” 

感觉自己左右两边的脸部肌肉都因为长时间闷笑而有些发酸,唔。 

“哦”罗素教授忽然拖长了别有深意的尾音。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完全没有。”罗素教授肯定的语气反而助长了我的小小怀疑,“最后一个问题,小伙子,你有没有和你岳父一起演奏过?” 

回想了一下 

“一次而已。” 

“果然……”罗素教授像是恍然大悟般地叹息,“好啦,小伙子,谢谢你的情报。” 

“不客气。” 

挂上电话,我在重拾书本的同时,便将这位有趣教授的好奇心抛在了脑后。 

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芋鱼?” 

从那一头传来了夹带着日语口音的中文,会用这么奇怪的发音叫我的名字,除了我的好友兼代理人小室哲也外,不做第二人想。 

“哲也,我这边有金鱼、鲤鱼、美人鱼,就是没有芋头做的鱼。”为了避免让耳朵继续受到蹩脚国语的袭击,我改用日语。 

“美人鱼?!”哲也的口吻兴味十足,“是指你那个漂亮的妻子吗?” 

“明知顾问。” 

“呵呵,虽然拜工作所赐,没有这个荣幸见到真人,但只看你们E…Mail过来的结婚相片也知道这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赞美。”哲也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你的岳父可能会更吸引我。” 

“看样子我得把岳父看紧一点,免得他被你这只Japanese Gay Wolf夜袭了去。”我不怀好意地调侃他。 

电话那头传来了哲也的大笑,“那我就改变战略,换做‘日袭’好了。” 

“下次我过来日本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带上银子弹猎枪的。” 

“过分啊!我又不是吸血狼。” 

“八九不离十。” 

待哲也笑够了,没忘记正事的他终于转换了话题,“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两首曲子有眉目了吗?” 

“No Way。” 

说完这句,我适时地稍稍掩住耳朵。下一刻,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哲也的哀号 

“怎么这样?SAKANA,你是要亡我吗?” 

“这倒不失为是一个消灭祸害的好办法。”我掏了掏耳朵,“开玩笑的。” 

哲也的语调里顿生一丝希望。 

“意思是说你有完成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哲也,你似乎忘了目前我正处于什么状态。” 

思考了三秒,哲也再度哀叹 

“我是天生劳碌命,居然忘了你现在是身处新婚期的幸福男人……” 

“我手边的曲子是有两首,但不适合走‘忧郁王子’线路的NARAKI OKARA。”末了,我不忘落井下石,“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直到一分钟后哲也才再度开口: 

“SAKANA,你先把乐谱传真过来这边,让我看一看再做定夺怎么样?” 

“无所谓,我现在就传给你,你稍等一下。” 

“好。” 

放下话筒,我从工作室里取来乐谱,按下哲也那边的传真号码。 

“收到,谢啦,SAKANA。” 

再度拎起话筒时,那一头传来哲也稍稍明朗的嗓音。 

“可以给我一天时间吗?” 

“没问题。”我整理了一下乐谱,“那就这样。” 

“好,再见。” 

端详了手中的曲子五分钟,我站起身拿着乐谱走到钢琴边,单手弹奏了一遍,果然在第五和第八小节发现了几个不流畅之处,拿起放置在琴架上的铅笔,我对这几处稍做了改动。 

带着放松而悠闲的心情,我将修改后的乐谱随性地弹了几遍,曲风也由Pop Song渐渐过度到Cool Jazz。最后一遍时,我甚至一时兴起将它改换到拉丁风格来弹奏。 

也可算是灵感顿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意外地在充满拉丁风格的曲子中找了第三首曲子的灵感。抽出空白的谱子,我逐一记下浮现在脑海中的音符。 

 

 

 

Carper 2 

时间在专心致志的工作中流逝得飞快,等到我将新曲子初步修饰完毕,灿烂的阳光已从斜射变为了直射。 

想来岳父也应该快从公司回来了。看了看墙上蔚蓝色的孔雀石钟面,我下意识地思忖道。 

其实,我时常会对我这个几乎可算得上是‘十项全能’的岳父大人产生由衷的敬仰之情。因为只以他当年在国际T形台上的辉煌,所赚得的银子就足以令他下半生衣食无忧或许说下半生衣食无忧还是保守的估计,但这并不重要,我所要强调的是我的岳父向修聿不仅仅有着黄金比例的外表特征和与生俱来的厨师天分,更有着叫人不容小窥的商业头脑。 

自五年前从T台上退役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国际知名模特那样,随遇而安地过着混吃等死的奢靡生活,或者是在全球十亿电视电影观众面前买弄自己迟暮的青春以赚取更多的金钱;而是凭着自己和兴趣和商业IQ,在悉尼的中心区域开了一家名为‘Blue Melody’的爵士咖啡馆和一家名为‘Sail’的海运公司。前者以Cool Jazz、品种繁多的咖啡以及令人垂涎三尺的可口面包为主打商品,后者则以商务运输、普通客运和豪华游轮之旅为主要服务项目。 

尽管岳父只是将这两家店当作自己退休后的兴趣,因此他一年中至少有半年时间不在悉尼,而是跟着自己的海运客轮去环游世界各地,然而‘Blue Melody’和‘Sail’海运却以惊人的速度在发展,并且自创业第一年起就盈利颇丰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我第一次从小语口中听到这些时,唯一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就只有‘天赋’这两个字。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能概括岳父数年以来的成功,这是一个卓越的男人一生最大的财富。 

与岳父相比,我是一个出生优渥、在音乐领域略能施展所长的普通小市民。拜作曲者的光辉头衔所赐,终日得以游手好闲,只在灵感现身时才会动笔写下充满自我理念的音乐作品,而后借助流行音乐界的不景气和某位当红歌手的卖力演绎才能养家糊口,安然度日。 

而我的爱妻,岳父的爱女小语,全然不折不扣是我的同类,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一丘之貉。正像她的大学导师罗素教授所说的那样,小语虽然是个天赋极佳的画者,但玩心颇重,打着慢工出细活的幌子到处吃喝玩乐,就算教授本人一再亲自威吓她如果她再这样就不让她顺利拿到国际绘画学院的硕士学位也完全没有效果。 

我和小语这一对游手好闲的三文鱼夫妇(既然有菜鸟之说,对于我和小语‘菜鱼’的代号可能会更合适),在岳父强而有利的鱼鳍庇护下,在家里悠然自得地游曳,完全不必担心来自物质或者是精神上的纷扰。 

所谓纨绔子弟,说的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正在冥想之际,已经忙碌了一个上午的电话再度高唱,初步估计,十有八九会是岳父打电话来催促我们吃午餐。 

“小虞吗?” 

稳重的悦耳嗓音,我的猜测果然不错。 

“是我。” 

“你和小语一定还没吃过午餐对吧?” 

“对。” 

就像我猜测岳父现在正在边打电话边制作向氏独门料理一样准。 

“过来‘Blue Melody’如何?” 

“再好不过了。” 

低沉的笑声自电话的那头清晰地传了过来,“懒鱼两条!” 

“香饵有没有?现在下线的话,百分百满载而归。” 

“已经准备好了。”岳父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揶揄。 

“那我们马上就来。” 

搁下电话,顺着螺旋阶梯而下,扣响小语专用的绘画工作室的大门。 

“小语,吃饭了哦!” 

旋转门把,伸进半个脑袋。说是迟那时快,一块巨大的白色画布已在我开口的当儿从天花板上飞落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小语正在‘扫荡’的作品。 

“这么神秘?” 

虽然对于自己可媲美飞行员的视力相当有自信,却也只看见两大块主色系蓝与红。 

“对啊,在完成之前谁都不准看,不然灵感会从画里跑掉!” 

小语手持着尺寸惊人的调色盘和数支型号各异的水彩画笔从高高的逃生椅上跳了下来,调皮地朝我眨眨眼。 

“哦?那向大师的作品是不是要角逐十一月在巴黎举行的第二届‘梵’国际写实派绘画大赛的最高荣誉金葵奖?” 

“一点不错!”用受过颜料‘荼毒’的手拉住我的,小语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开心表情瞅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爱的罗素教授刚刚已经跟我数落过你的秉性,并且揭露了你最近的‘阴谋’。” 我斜睨着笑得神神秘秘的小语。 

“哦,难怪!”心情极好地拉着我走出画室,“鱼鱼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美味的空气料理。” 

“嗳?不会吧!”小语顿时瞪大眼睛,会有如此可爱的笨表情很显然,她还没有从高度集中的绘画情绪里完全地回过神来。 

“当然是假的!”我调侃她道。 

“吓!” 

“爸刚才打电话来,叫我们去‘Blue Melody’。” 

小语的眼里顿时放射出兴高采烈的光芒 

“耶!老爸万岁!” 

 

 

 

开着保养非常不错的中古BMW,带着去郊外野餐的好心情,哼着在‘Blue Melody’常能听到的Cool Jazz乐曲‘Nothing But Love’, 我和小语朝位于市中心的咖啡馆悠然而去。 

将车停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后,我们犹如饥饿的难民一般向岳父的‘大本营’进军。 

贝壳形状的琉璃铃在头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才一踏入充满复古味道的橡木大门另一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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