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吩咐玉翎过来。”小卿相信小莫杀人,一定是有理由,但是玉翎杀人,却未必。
三百招后,荆轲被玉翎封了穴道,竟然还就是和玉麒封的穴道一样。
玉翎笑着看着他:“如何?”
荆轲看着俊逸的玉翎,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笑道:“年纪轻轻,成就如此,荆轲佩服。”
玉翎再次将画像一展:“可见过这个女人吗?”
荆轲摇头笑道:“我虽没见过她,但是却知她是谁。”
然后笑着看玉翎:“若是如你相像般那样,你如此对我,可不怕小卿教训你吗?”
玉翎脸色一红,冷哼道:“若你敢将此事说给第二人听,我绝不饶你。”
荆轲看玉翎的模样果真是气恼,可仍忍不住道:“你敢对我如何?”
玉翎手一挥,一掌拍向荆轲面部,手掌即将挨上荆轲之时,刷地收回:“即便会受重罚,我也先要你好看。”
荆轲叹了口气,玉翎这性格到有些像了燕月,自己还是莫惹他为妙,否则让个小孩子打了,可是在死前自取其辱了。
“我不说就是。”荆轲自然而然地接道。
玉翎见荆轲转变如此之快,倒有些意外。随即心里冷哼道,果真没有骨气。难怪会受制于女人。
“其实这件事情,你大可去问问小卿。”荆轲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玉翎一收画卷:“该怎么处理,不用你教。”
其实他要是敢问小卿,何必还拿着画卷来问荆轲呢。
“玉翎见过师兄。”玉翎心虚得头上都冒出冷汗来,难道老大知道了自己去问荆轲的事情。
“请家法过来。”小卿将手里的一册《颜氏家训》翻完,才淡淡地吩咐。
玉翎抬头看去,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根一米多长的藤棍。这是老大吩咐宋南去村里购买的。
玉翎很郁闷,如兰若这样小的村子,居然也买得到嘉兴藤棍。
嘉兴藤根,多被世家用作责罚弟子之用,柔韧而结实耐用。
今天罚过燕月和燕杰,小卿曾将那浸了血的鞭子折断了手柄。待玉翔所中焚心咒解除,想罚玉翔时,手边又没了合手的工具。所以才会听了苹果的劝,暂时免了玉翔的打。
当然最主要原因是石榴婆婆说过,她听不了吵闹。话虽说得无情,其实也有不让小卿罚玉翔的意思。
“三十下。若是出声,板子加倍。”小卿接过玉翎手里的棍子,示意玉翎跪好。
玉翎咬了唇,乖乖地受了这三十下。
“知道为什么打你?”小卿放了棍子,重新坐了下去。
“玉翎该打。”玉翎小心地道。
玉翎心性冷冽,出手对敌,几乎不留余地。
小卿十二岁时,第一次见玉翎杀人。
“师兄,这就是官府悬赏的那五名贼人,拐卖小孩的败类。”玉翎怕脏,若无其事地用了根长棍挑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年,玉翎才八岁。
首犯一人,从犯四人,玉翎全部诛杀。
玉翎双手举着藤棍,跪在小卿面前,稚嫩却俊逸的如天使般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师兄,翎儿杀的都是坏人,为什么要受罚?”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至此,视人命如草芥,心中无半分宽仁之心,若不教训,日后不知要添多少杀孽。
这是教书的傅先生对师父说的。所以,那次玉翎杀了坏人,解救出十几名被拐卖的小孩,最后换来的却是一顿结结实实的好打。
原来是因为今日自己在兰若溪边大开杀戒的事情,玉翎暗舒了口气,难怪只这轻描淡写的三十下。
“打你这几下,是让你记住,为求自保,不得已伤了人命,虽情有可原,毕竟有违天和,也应心中恻然,存有悔念。”
“是,玉翎多谢老大教训。”玉翎一边恭敬地回话,一边看着老大手边那厚厚的几册《颜氏家训》,心里十分忐忑,难道老大还想罚自己抄书。
“你将这些誉写一遍。”
小卿交给玉翎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桌子上已经备齐了笔墨纸砚。
“认真抄写好了,不许出错。”小卿叮嘱玉翎。
笔是湖笔善琏,纸是澄心宣纸,徽墨端砚,俱是极品。
“起来,坐着写。”小卿示意玉翎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是。”玉翎站起来,垂手走到椅子边,轻轻地坐了下去。屁股火辣辣地疼痛,让他差点跳起来。
玉翎提起笔来,展开纸,工整地誉写下去。
“等等,这字小了一些。”小卿提起纸来,看了看。
玉翎忙立到一边,垂手听老大吩咐。
“再略大一分。”小卿又看看研好的墨,“这墨的颜色也换换,再清淡一些。”
玉翎看这纸上所写不过是一些江湖记事,不知老大要呈给何人,会谨慎如此。难道是要呈给师父看吗。玉翎心中猜测,恭敬地对老大的吩咐点头称是。
“你坐吧,好好抄写。”小卿说完了所有要求,吩咐玉翎动笔。
玉翎精心地用小篆誉写着。这一定不是给师父看的了。因为师父看文最不喜小篆。
小卿一直坐在玉翎对面,拿起另一册《颜氏家训》仔细翻看。
一个时辰后,玉翎终于誉写完毕。
玉翎将写好的五叶纸,恭敬地递给老大。
小卿扫过一遍,想了想。吩咐道:“换了普通宣纸,重新写。”
玉翎答应一声,心里却有些纳闷,澄心堂的宣纸是最好的宣纸了,为何不用了呢。
“不用小篆,依旧换行楷吧。”小卿沉吟了一下,又改了主意。
“是。”玉翎恭声应了,重新研墨。
“难道老大是在罚自己吗?屁股打肿了,还要端坐着润笔。”玉翎有些委屈。
玉翎将写好的字再次奉给老大,小卿仔细看了一遍,才略为满意。
此时,天色微明。
☆、平沙落雁(上)
玉麒、燕月、小莫、玉翎、燕杰;长身玉立在小卿房外的院子里,屏息凝气;恭敬地等着给小卿请早。
小卿换了身淡蓝色的衣服;走了出来。看了众位师弟规矩地跪下行礼,笑了笑,吩咐他们起来。
玉麒面如冠玉;气色平和。
燕月的脸虽然已经退肿;但是鞭痕宛然;让燕月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更显冷峻;他略上扬的唇角;彰显着他的桀骜。
小卿略皱了眉;走到燕月跟前;用两根手指夹了燕月的下颌;左右扳动。
燕月被小卿的举动弄得有些心慌,难道自己这英俊非凡的脸又惹到老大。
“这伤上药了没?”小卿问。
“又不重。”燕月不喜欢在脸上抹紫凝露;实在太香了。
小卿冷了脸:“不是吩咐你运功疗伤;脸上怎么还是这副模样?是想让人看了;说我这当老大的虐待师弟?”
“你本来就是虐待师弟。”燕月在心里嘀咕道,却忙低眉顺眼地垂了头 :“燕月不敢。燕月稍后就会上药。”
小卿放过了他,将目光放在小莫身上。小莫的心里就忐忑起来。
“《颜氏家训》兄弟篇,背!”小卿看着小莫。
小莫心里奇怪,老大怎么忽然考这个。《颜氏家训》小莫从七八岁时已背得很熟。也没少跪在院子里被罚抄这洋洋洒洒四万余字的《颜氏家训》。
恭敬地应了一声,小莫朗声背诵:“夫有人民而后有夫妇,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矣。自兹以往,至於九族,皆本於三亲焉,故於人伦为重者也,不可不笃……”
小卿点了点头,就知道小莫一定是没问题。挥手打断小莫的背诵,训示道:“这几日,你们将这家训背熟,若是杨大哥考教起来,谁出了问题,我一定重重责罚。”
“杨大哥要来?”小莫忽然觉得天上似乎有乌云飘了过来。
“大概这两日会到。”小卿瞪了小莫一眼,小莫忙收起那副世界末日要来的神情,言不由衷地道:“小弟也是十分想念杨大哥的。”心里却琢磨怎么找个适当的理由能从这里消失。
小卿冷冷地扫了几个师弟一眼,冷肃地道:“我敬杨大哥如兄如父,师父对杨大哥也赞许有加,若是你们敢在杨大哥面前失了礼数,就等着被吊到树上挨鞭子吧。”
看着几位师弟恭敬应诺的样子,小卿缓了语气道:“你们这几日,都没少受教训,最好记在心里。谨言慎行,谦恭自律。”
这件事吩咐完毕,小卿命玉麒带玉翎去查看休夫人的动静:“兰若客栈周围百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呈报。”
随后又吩咐小莫,命他处理碧落十二宫的事情。
“让宇文萧萧将前十章背下来,”小卿指了桌上放的《颜氏家训》,“晚上带他过来回话,错一个字,打十下板子。”
“那萧萧不用再劈柴了吧?”燕月心里替萧萧高兴,在屋里背文,总好过饿着肚子劈柴吧,再说,大凡世家弟子,又有几个不会背这颜老头的家训的,看来老大也是不想再继续为难萧萧了。
“柴还是要劈。”小卿道:“他劈柴,你在旁念了给他听,自己也好好温习一下。”
燕月楞了一下,才苦着脸道:“老大这是罚他还是罚我?”
“你不该罚吗?”小卿看着燕月:“还想讨了更重的罚去?”
“燕月不敢,燕月这就去办。”燕月觉得自己目前的身体好像不宜再因为自己这不会“讨巧”的嘴再受连累了。
“若你再敢私自给宇文萧萧送了吃的去,连你的饭索性师兄也省了。”小卿笑斥燕月。
燕月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瞒不过老大去的。
众人都被小卿谴走,只留下燕杰恭敬地肃立一侧。
“燕杰,昨夜你可用功调息了?”
鞭棒这种皮肉伤,虽然痛在肌肤,但是不伤内息。学武之人均是内外兼修。虽受鞭笞,不宜外练筋骨,但是却不影响调息内力,而且内力调息,虽不能减轻疼痛,却十分有助于伤势恢复。
但是调息之时,需盘膝而坐,那受了鞭笞的屁股自然疼痛非常,所以燕杰便偷了懒,趴着睡了一夜。
如今听了师兄的问话,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燕杰屈膝跪地道:“小杰该罚,小杰昨夜偷懒没有练功。”又讨饶道:“请师兄原谅小杰这一回,实在是昨日屁股疼得厉害,小杰连翻身都痛,就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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