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两声难听而豪放的自我嗤笑声从伯爵的口中溢出,伴随而来的是喏尔夫的身体瞬间被对方猛的推倒,双肩被那双大手紧紧压在身后那张质地昂贵的宽大木桌上。
这一次,喏尔夫明显感到伯爵的情绪十分异常。
而当他看到伯爵蓝黑色双眸射出骇人的男性情感和一种勉强抑制住的嫉妒和愤怒的神情时,喏尔夫的精神因惊愕完全地清醒了。
他的湛蓝色双眸变得透明有神起来。
他甚至担心自己的漫不经心已经损害了伯爵的尊严。
然而他确实承认,这些年的和睦相处已经使他将伯爵视为家人了。
可是这次,当他看到对方眼中的某种欲望时,喏尔夫头一次感到,伯爵对自己可能确实存有一种奇特的感情。
可惜,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的他,仍旧想不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闭上你的眼睛,喏尔夫·亚辛,”亚蒙达伯爵缓缓命令道,却首先缓缓闭上了他的眼睛:
“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令你我都会后悔却又无比开怀的——疯狂举动。”
喏尔夫听后,赶紧缓缓闭上了那双自己都毫无知觉的清澈诱人的双眼,开口说到:“听您的吩咐,伯爵。”
听完对方的保证,亚蒙达伯爵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凝视着身体下方的喏尔夫:
从那修长的眼睑,到那张绝美的脸庞,从衬衫下突出的白皙锁骨,到那匀称修长的四肢。一切英俊的令人无法逼视。
然而贺·拉恩·亚蒙达伯爵却不放过任何细节,仔细地享受着每一处视觉感官的美感。蓝黑色眼眸也逐渐由疯狂恢复成了之前的平和光泽。
当他的目光掠过喏尔夫每一片暴露的皮肤包括那诱人的嘴唇后,他缓缓低下头,双唇向喏尔夫的脸上吻去,随后在喏尔夫的耳边虚无地说到:“睁开吧。。”
喏尔夫略感惊讶地睁开了双眼:
伯爵刚刚轻吻了一下自己双目之间的位置。而伯爵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亲昵的举动。
不顾喏尔夫的不解,伯爵松开了喏尔夫的身体。
随后,他径自坐在了那张带皮子的豪华长椅上,双手交叉望着喏尔夫,语调平静地提出了条件:
“我可以让彬索暂时回到家中,喏尔夫。这,是可以的。只要。你对我说一句:‘我会永远热爱着您,伯爵。’再给我一个真诚热烈的拥抱,我就会考虑这么做。”
“?!”
喏尔夫听完后,心中泛起一阵急促的惊喜。
但由于担心伯爵会再次不悦,他抑制住自己就要外溢的兴奋快速地从桌子上起身,来到伯爵面前,面容还是不禁微微露出了焦急和喜悦:“我相信您伯爵,因为您一向是言而有信的!”
“那当然”伯爵简练的答道。
“好的,”喏尔夫说到,笔直地向伯爵鞠了一躬说到:
“请允许我拥抱您。”
伯爵点点头,站起身来,缓缓打开双臂。
这次换作喏尔夫了,他同样张开双臂满怀欣喜地走上前去,温和又不失热情地同上身仍旧赤裸的伯爵拥抱在了一起。
不知为何,喏尔夫感到这个怀抱异常的温暖和舒服。令他感到一种无形而无弊的祥和与澄朗。
但喏尔夫把这种美妙的感觉,归因于自己疲倦的身体和即将见到彬索的愉快心情。
终于,他怀着对伯爵的崇敬开心说到:“我会永远热爱着您,伯爵。”
伯爵则答道:“我也是,喏尔夫。”
可是随后,伯爵接着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话:“……。”
“您说什么,伯爵?”喏尔夫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伯爵答道:“明天我就会派人把彬索接回来,所以,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喏尔夫的脸上挂满了溢于言表的为难笑容,他开口向伯爵恳求道:
“能否请您允许我现在就出发。这样,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在雷幡郡教会学校一开门时,接彬索回来。”
伯爵听后诧异地说道:“你想在那所教会学校的外面停宿一宿么,喏尔夫?”
喏尔夫辗转地说到:“是的,只要您允许。。我打算在外面等彬索。。您知道我根本不困…”
看着喏尔夫那暗暗迫切的表情,伯爵思考后缓缓说道:“那好吧。”
喏尔夫听后,开心地抬起双眼:“真是太感谢您了伯爵!”说罢,他拿起自己的外套,鞠了一躬,就打算离开。
而伯爵却说到:“等等。”
见喏尔夫转过身来,伯爵缓缓从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摘下了一颗璀璨的蓝宝石戒指,走到喏尔夫面前,将戒指交给了对方:“拿着它给那个校长看,你明天就可以顺利地接回彬索了。”
喏尔夫看着这枚戒指,发现自己对这枚戒指好像十分眼熟。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它,说道:“请您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地接回彬索的。”
“路上别太着急,离天明晨有很长的时间,”伯爵缓缓说道。
“是的。”喏尔夫微微鞠躬,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亚蒙达伯爵站在哪里,上身仍就赤裸着,心中一阵静静地叹息:‘比我预想的两周,还要早… …’
可随后,他便开口再次说出了那句西班牙语:
“喏尔夫。迟早有一天,你会发自内心地投入我的怀抱中。”
凌晨2:30分。 雷幡郡教会学校;内部学生住所。
彬索·亚蒙达将自己的睡床摆成有人的形状,独自偷偷地躲在了只有一点点浑轭光线的洗澡间中。
此刻的他蹲在冷硬潮湿的地板上,呆呆地望着上面混浊的水流缓缓流动。
他哭了一遍又一遍,脸上全是泪水,幼小的心被绝望、害怕与茫然所措左右撞击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停留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的他,用小手坚毅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到洗澡间的窗前,垫着脚尖勉强观看着窗外的情形。
外面,黑夜仍在斡旋,而他面前的污浊玻璃还遮住了夜空中仅有的一些微弱星光。
可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使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可以逃跑!
想到这里后,彬索居然没有再哭下去,他反而挺起了自己瘦弱的胸膛,像来时一样悄悄地走出了洗澡间。
此时,洗澡间以外的任何地方全部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那种重负的黑色,黑沉到让人难以辨识自己,难以辨识自己的灵魂。
而彬索就这样用小手摸着走廊的墙壁,像盲人一样万分小心地前进着。
他凭借自己的记忆,一边前进一边努力回忆着通往楼下的楼梯口的位置。
“兹扭”一声,彬索浑身一抖,心差点没被这个响声吓死:
原来,他的小右手已经无意间推开了那扇通往楼下的楼梯门。
惊恐使彬索稍等了一小会儿,随后,他开始向新的环境探索。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静到似乎能听见楼外猫头鹰的喘息声。
而四周则全都是黑暗的汪洋,这种华丽而孤寂的颜色仿佛可以吞噬每一个庞然大物,每一粒微尘。
它的包围使得幼小的彬索,在黑暗中极尽全力地睁大眼睛,努力分辨着可能出现的楼梯轮廓和扶手,但同时,它又使彬索的身体左右歪斜着,好似一个醉酒者一般。
小脚极度缓慢却未曾停歇地探索着下一层台阶,两只小手同时抓住了身体右侧的铁扶手,彬索睁着眼睛却认为自己好像合闭着双眼一般,有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物体轮廓是幻影还是真实的摆设。而他也没有任何余力去分辨了。
一阶一阶,已经十五分钟了,彬索发现自己才走下了19个阶梯。
但为了自由,彬索毫不气馁,他仍旧慢慢移动着。突然!
远处,离这层下方最少有三层之隔的楼梯上,响起了一个同样极轻的脚步声。
那个声音轻极了,而且若隐若现,它鞭策着彬索敏感的灵魂,使他的心中由于害怕,产生了一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感。
‘是校长??!!!’彬索惊慌失措地想到,他恨不得此刻飞奔着逃走,可是,一来黑暗使他丝毫分辨不清回去的路,二来他再也不想向回走,回到那个令人泣血的铁牢之中了!
脚步声再次消失了。
彬索像只灵巧的小猎犬,竖起自己的耳朵,努力分辨着空气中的音色。
‘不,好像没有消失!’彬索几乎要痛哭起来。他又隐隐听到了那个脚步声,而且,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对方在这种黑暗中行进的速度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熟练迅猛的,而彬索则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 好像还有两层?! 那个人就要到了 。。。
还有一层了… …!!!
再也忍受不了的彬索,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个人带来的气流,而他只能将自己哆嗦瘫软的身体紧紧靠在楼梯扶手上,仿佛那样就可以躲避一切残忍的酷刑,地狱的召唤一般。
然而,可能是听到了楼上的微弱动静,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惧,来者竟然也停住了脚步,伫立在了距彬索半层以下的地方。
黑暗中的两个人就这样明知对方的存在,却仍在努力地辨识着对方身体的轮廓,试图察看出蛛丝马迹。
可惜,无尽的黑暗之手无情而连续地将他们的视线切断,干扰着他们大脑的思维与意识神经,麻木甚至摧毁着他们的呼吸系统。
可是就在这种异常艰难的环境下,彬索觉得自己的脑袋居然已经开始发疯了,以至于,他竟然仿佛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高大轮廓。
那个轮廓竟然那么像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而黑暗中对方,那种给予人喘息的余地、那种嘎然而止的温文脚步和举止更是像极了那个人。
彬索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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