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的抱着那些瓦片,然后竹允那未脱臼的一只手,也感觉到了没办法动作。
竹御,硬生生折断了他拿着瓦片的手。
无力的双手什么也做不到,就是想要拿到碎片也做不到,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雪彻底洗净了瓦片。
竹允以着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竹御,竹御扬起嘴角,指甲在竹允的脸上刮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痕。
“竹允,你要知道,我能对你做出的伤害,太多太多,如若没办法承受,就要乖乖的听话。”
竹允嘴唇张开,痴呆地问:“你还能对我做出什么呢?”
“毁了你。”竹御说。
竹允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毁了他?先不说竹允已经自己毁了自己,竹允也期待着被人毁灭,毁灭到了极点,就没有感觉了。
竹允讽笑,道:“那么,我摆脱你毁了我。”
竹御眯着眼睛,指甲在竹允的颊上刮出一个又一个似蛆一般的伤痕,从伤痕中留下的是鲜红的血液。
竹御微笑,“看你这样,还如何勾引人。”
竹御抱起竹允,进入凤楼竹允的厢房。
如果可以,竹御其实想过要再次把竹允洗干净,脱了一层皮的洗,可又想到了竹允现在的体制,根本不允许他那么做。
若是以前,竹御宁可让竹允死亡,也会保持着竹允干净的身体,可如今……竹允生还的希望太过渺茫了。
猫有九条命,死过了九次就是真的死了,就是打不死的蟑螂,打多了,也会死,更何况是人。
抿抿嘴,竹御把竹允甩在床上,离去了。
没多久后,宫女入内,为竹允擦拭伤口、沐浴、上药、包扎。
这之后,凤楼外驻守的守卫增多,而竹允也不被允许走出凤楼半步,就是凤楼的院子也不行。
有的时候竹允会坐在菱花镜前看看现在的自己,脸上的疤痕有许多,结了痂……
说不出的难看,这样的脸什么都做不到,就是连委身于别人的身下,也没人肯要。
这样的他,更是报不了仇。
竹允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漫步到窗前,撞开窗,任由初春微微寒冷的风吹袭着自己面颊。
从上望向下,竹允看到了竹御,正迈开步子向凤楼走进,身后跟着几位太监。
竹御仰头,与竹允对视。
竹允的嘴角微微弯弯,那是一种绝望的笑容,笑容有着一抹叛逆。
竹允一半的身子已经自窗外探出,随后……他的身子从窗户里出了窗户外,软绵绵的身子在空中笔直掉落在地,跌落在地。
二楼的厢房并不高,却也不算低,而竹允身体下坠的身体在竹御的眼里就是一种慢速度,当反应过来时,竹御朝着竹允扑过去,怎奈何竹允的身子就是在他来的前一刻与地面接触。
竹御看见,竹允的头被撞坏了,出了许多许多的血。
竹允无言的挣扎让竹御感到厌恶。
抱起竹允上了凤楼,竹允命御医为竹允诊脉,竹御看着这张伤痕累累的面容陷入沉思中。
“疯子。”竹御蓦然说。
一个若疯即疯的人,抛了一切的人,伤害不了别人,所以只能伤害自己。
竹允似乎就是最佳写照,因为没办法报仇,因为自己无能,只能从自虐中熄灭自己燃烧的怒焰。
竹御的手摸上竹允的发,轻轻地抚着、顺着。
竹允掀动眼皮,睁眼便瞧见了竹御,竹允立刻又阖上眼睛。
竹御皱眉,问:“你不想见我?”
竹允不回话。就是跟他说话,竹允也不愿意。
静默,在室内蜿蜒,蓦然,竹允开口问道:“于你而言,我……已经没有用了吧?”
“是没有用了。”竹御确认。
竹允又问:“既然没用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竹御沉默,没做回答。
竹允冷笑一声,说:“你不会对我动情了,所以才会把你留在你身边吧?”
竹允只是说说而已,他并不认为竹御真会对他真情,可当竹允说出这句话时,竹御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看着竹允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一般。
有种,恼羞成怒了的感觉。
五九节
竹御捏紧竹允的下颚,力道似要捏碎了他的下颚,不屑道:“你真认为我会对你动情?”
竹允咬住嘴唇,倔强中带有仇恨的目光笔直看向竹御。
竹御冷笑一声,道:“允儿,你要知道,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东西。”
竹允不说话。
竹御又说:“一辈子,你生,我要你在我身边,你死,我要你的尸体。”
竹允拍开竹御的手,讽刺地笑,“尸体?把我火化了,再扔在雨水中,是吗?”
竹御摇摇头,捏住竹允下巴的手又加深了力道,说:“允儿,你太天真了,你死了,我会把你的身体冰冻起来,永远不得腐化,永远自己一个人在冰窟里。”
疯狂的占有欲,变态的人。
哪怕不是喜欢,也要把不爱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只因为曾经是自己的人。
竹允的抵抗没有实质性,到了最后能做到的只有把自己伤痕累累。
从二楼掉下去,最多只是骨折,根本死不了,竹允绝食,最后竹御直接往他的嘴里灌食。
呕吐一次,灌一词,竹允的双手脱臼,根本动不了,想撞墙,没那力气,想咬舌……上下牙齿相碰时,总是打着颤。
又过了几日,竹御似乎受不了竹允的丑脸,便在他的面颊上敷了药,没多久,痂脱落,面容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这时开始,在凤楼外职守的侍卫增多,而在里面照顾的宫女、太监骤然减少。
时过,竹允感觉到的便是荒废了岁月。
竹御经常来看他,有的时候拿着一些公务坐在这个屋子里的角落里工作着,有时像是遇到了什么烦恼,搓揉着太阳穴。
竹允不懂,竹御有什么好烦恼的。有着竹府在背后撑腰,竹御应高枕无忧才是。
可,处于越高地位的人烦恼也总是多过常人。
竹允以着冰冷的目光递了一眼竹御,恰巧,此时的竹御从桌案上抬头,正注视着竹允。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一个目光冷过一个。
半晌后,竹御先开口,说:“你的胳膊……再不接许就费了。”
竹允不说话,眼也不眨一下,静默地听着。
竹御又说:“如果你求我,我会为你接下胳膊。”
“求你。”几乎是想也没想,竹允开了口。毕竟,带着一个残废的胳膊,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是求了仇人,只要能报仇,就好。
竹允注意到竹御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高兴,可依旧走到他身边儿,为他接上了脱臼的胳膊。
没有提醒,下手又狠又快,竹允紧紧咬住唇瓣,面色苍白,硬是把那声到嘴的呻吟压了过去,可额上已滴出了无数的汗滴。
竹御的唇角勾起一抹微弯的弧线,以着凛冽的声音说:“既然痛,便叫出声。”言毕,一只手在竹允的颊上摩擦。
竹允大口大口的喘气,眸半睁开,说:“……你说过,会给我自由。”
竹御垂眸想了一下,便道:“你要自由我便给你……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允儿,曾经给过你无数次自我身边逃离的机会,你都没能走掉……这一回,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让我抓到你,便一辈子也离不开了。”
竹允运用双手,吃力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刚接回去的胳膊软绵绵地没力气,半撑起的身再度迅速地倒在被褥上。
原本盖在竹允身上的雪白被褥自他的身上轻轻滑落,白皙的身子映在微冷的寒气中,瞬间一抹粉红侵染了上去。
竹御的目光中瞬间出现了□之焰。
竹允看见了,因为知道逃不掉,便闭上眼睛承受着竹御的侵略。
嘶哑的呻吟,疼痛的肉体接触,腐蚀的心神……慢慢地,竹允开始享受□之美。
迷失了心神,恍惚间,竹允回抱住了竹御,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挠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
□的瞬间,竹允说:“我会报复你。”嘶哑的声音混杂着无限的仇恨,隐约中带着的……还有一股绝望。
报复的希望,太过渺茫。
竹御揽住竹允的腰,身子向下倾,与竹允的身子紧紧相贴合在一起,竹御的脸埋在竹允细嫩的脖颈上。
若有似无的叹息,在空气中流转,在欢爱后的空间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余韵。
恍惚间,竹允似乎听见竹御的喃喃自语:“你,注定无法自我身边逃离……”
竹允半开的眸子眨了一下,眼神中有着慌乱……逃离,是一个诱惑……平静的一辈子是梦想……可更重要的是报仇。
以后他的人生,注定了掀起无数的浪涛……再也无法宁静。
竹御微笑,微薄的唇抵在竹允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声声地说:“允儿,报仇吧报仇吧报仇吧……”
报仇,它就像是一种信念一般的束缚住你,它将会把你重新送到我的身边……我的身边……到了那时,你便再也没了自由。
仇,就像是一个双面刃,伤了别人,也伤了你……往往,自己受的伤害要更甚。
竹御在竹允□的身上印下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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