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玥厌恶竹云,这种情绪已经展露的很明显。
天上鱼肚白初显,竹允撑着一具疲惫的身子,走出红楼,手上端着水盆,进入自己的阁楼,走在廊道口,向自己的房屋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竹允听到了罗珊玥的冷嘲热讽声。
他说:“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利用允儿自我手上拿到落水宫的内功心法吧?”
“是又如何?”竹云冷声回应,又说:“你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拿到竹家的剑谱吧?”竹云反问。
竹允背抵着门柱,听着他们的交谈。
罗珊玥否认,他说:“那种东西,我不想要……我只知道,你会对允儿不利。”
“何来此说?”
“何来?”罗珊玥讥讽地笑出声,“怎样都好,至少……允儿要做的事,我不会让你插手,这段时间我会牵制住你,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你?”竹云表示不屑。
这之后,竹允没再给里面的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人看到竹允,立刻停住了话语。
竹允轻笑,说:“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竹允拿着布巾放入水中,轻轻地洗净,为自己擦了擦脸。
竹允说:“玥,谢谢你。”
罗珊玥沉默,不说话。
竹允拿着湿了的布巾走到竹云面前,为他擦净脸,竹云握住竹允的手,竹允挑眉看他,竹云说:“你……真笨。”
竹允摇摇头,说:“我不笨,我不过是在想你能狠心到什么程度……我听说了,我们可能有血缘关系。”
“……”竹云不说话。
竹允又说:“我现在对你好,只是想让你感恩……”手上做着例行的事,喂罗珊玥吃饭……竹允就是没睡觉。
竹允去了庭院,在凉亭里冰凉的石凳上坐了一天,从早到晚。
夜晚,尚书大人对竹允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竹御在自己的凰殿,身边的侍卫、护卫等均换上了自己的人,如若要刺杀他,或者说谋朝,今儿个晚上是最好的时机。
竹允自石凳上站起,他说:“今儿个,我要入宫。”
尚书大人说“好”。
这夜,月亮偷偷卷入了云层中,闪亮亮的星子不见了踪影。
竹允跟在尚书大人身后,以着拜见皇上的名义入了宫,随后朝着金銮殿走去。
推开门,金銮殿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竹允慢慢步上金銮殿里最高的位置,在龙椅边的金台上看到了用着明黄色布层包围着的玉玺。
竹允把玉玺拿在手上,在尚书大人的示意下一同去了凰殿。
这里的侍卫已经被换了一层新,是尚书大人的人。
慢慢向凰殿走去,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拦。
金碧辉煌的凰殿,踏上台阶,一步步地向前,走过偌大的厅堂,进入里面的房间,耳中便传入了从内传出的软语声。
“臣妾希望这孩子是男儿。”
“嗯。”竹御淡淡的回应声。
“臣妾希望,这孩子像您。”
“像我有什么好?”竹御不解地问。
女人嗤笑,并未回答竹御的话。
竹允慢慢地走进竹御的主殿,一张宽大的床,四周是盘龙玉柱,随着柱与柱之间有着被金黄的丝带绑起的银纱。
从银纱内可清楚地瞧见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竹御枕着那个女人的腿,两人的样子极为亲昵。
竹允出现,竹御眨了下眼,慵懒地坐起身,说:“你来了。”
竹允点点头。
竹御单手托腮,说:“我等了你许久。”
竹允轻笑,拍了拍手,立刻有着无数的人手带着兵器入了凰殿。
竹御不屑地笑,说:“如果不是我的允许,他们不会出现。”
竹允不语。
竹御慢慢从床上走下,漫步到竹允的面前,一手抬起,抚上竹允的脸,说:“允儿,这几日过的可好?”
竹允摇摇头。
竹御说:“这几日,你颓废了。”
竹允微笑,道:“我想要你的一切。”
“例如?”
“你的命。”
竹御轻笑,说:“允儿不如陪朕喝一杯,如何?”
竹允点头,“好,我陪你。”
“允儿就不怕有毒?”
竹允摇摇头,说:“你给我我就喝。”
“或许会毒死你。”
“那我也喝。”
“为什么?”竹御不解了。
“听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陪你喝酒,喝过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继续要你的命,你继续把我当成是你手中的老鼠,戏耍着……”
凰殿里唯一的女人,自床上站起,亲手摆了一张酒席。
说是酒席,其实桌上只有两个白玉做的酒杯,与一壶酒。
女人为竹允盗了一杯酒,送到了竹允的手上,竹允没接,竹御轻笑,自女人手上接过酒,这一刹那,女人的面色上过一抹慌乱,竹允发现了,可是竹御没发现。
竹御接过酒杯,递给了竹允,这回竹允接了,仰头一饮而尽。
竹允说:“喝过这一杯酒,我将会斩断了对你的情感。”
“对我的情感?允儿是爱着我的?”
竹允神思有着瞬间的恍惚,眼眶了抑制不住地热了,之后竹允点了点头。“就是我不愿意承认,可那种微妙的感觉……不是压抑便可以不承认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你……虽然失忆了,可身体上那种初次见时微妙的悸动感,还是知道的。”
“傻孩子。”竹御说。
竹允点点头,道:“我就是傻。”
这之后,竹允又喝了许多的酒。
女人倒酒,竹御接过酒,之后送给竹允。
从头到尾,竹御的酒杯从未曾被倒过酒,喝的,从头到尾只有竹允一个人。
六六节
酒壶里的酒见底,竹御与竹允对望。
无数的士兵朝着竹御走进,竹允把手上的玉玺拿出来。
竹御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竹允皱着眉,认真地注视了竹允半晌,垂头,把那一层明黄色的布拔下,深青色的玉玺立刻入了众人的眼。
竹御把玉玺高高抬起,狠狠地摔下。
玉玺与地面相碰撞,清脆的破裂声传入众人的耳膜,眼看着的……是玉玺周边的碎片。虽然并未全碎,可确实碎了。
众人面色均愣住,唯有竹御依旧平静。他说:“允儿,你醉了。”
“嗯,我是醉了,我喝酒了,自然醉了……醉的,也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会如此认真。”说着,竹允摇晃着身体自椅上起来。“如果可以,我永远不愿意出现在你的眼前。”
“允儿,记得我说过的吗?再一次见面,我便不会放开你。”竹御跟着从椅上起身。
竹允点点头,表示知道,之后屋内的卫兵渐渐朝着竹御走进,无数的剑口对着竹御。
竹御微笑,说:“这样一来,我便知道这朝堂上到底谁是忠心的,你倒是为我把朝堂清理了一遍。”他说着,一步步地向竹允走进。
竹允不语,脚步向后退了两步,可身子极为不稳,踉跄了几下,险些跌倒在地,被竹御扶住了。
那之后,竹允只感觉脑子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
身体变得无力,眼神变得恍惚,面前的人变成了好多个。竹允开启唇瓣,呢喃着说:“我醉了,醉的很厉害。”不过喝了几杯的酒,他的酒量还算好,只是今日喝的酒不是太列,就是不干净。
竹允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的,然后他听到尚书大人以及随后感到的诸位官员,之后便是向着竹御蜂拥的卫兵。
最终,入耳的是无数人尖叫着倒地的声音。
不知从何处,有着一批一批的人把里层的人包围了一圈又一圈,手上拿着一把一把的箭,没把箭均准确的刺入叛军的身上。
凰殿里成了血海,竹允睁着的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的只有血,鲜红色的血。
然后,他听到竹御说:“我现在才知,你的泪是红色的。”
竹允微笑,咳嗽了几下,似乎咳出了什么东西,之后他说:“我,很难看吧?”
“嗯,很难看。”竹御淡漠地确认。
什么是七孔流血?竹允想,现在的自己一定是七孔流血了。
竹御打横抱着竹允,冷着脸看向那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单纯,因为太过单纯,竹御从来不认为,这个女人会在酒中下毒。
女人笑,笑的有些疯狂。她说:“是你不好是你不好是你不好!”女人激动的说。
泪水、鼻涕模糊了她一张漂亮的容颜,她又说:“皇上,为什么不能给我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您不爱任何人我可以接受,可是,为什么在睡梦时您要口口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如果您不曾疼爱我,或许我不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是您毁了我,您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爱上你……我不想您爱上我意外的任何人……为什么,就是在那种时候您叫的名字,只是他,我不甘心不甘心……”
嫉妒的心,扭曲了一个原本善良的人。
女人哭的声嘶力竭。
竹御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竹允染血的容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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