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珠美来了。
“呃,衣服替我带来了吗?”
“是,这个。”珠美把纸袋交给夕里子。“小绿呢?”
“还不知道——我去洗手间换衣服。”
夕里子快步走开了。
“国友先生,何不早点跟夕里子姐姐结婚?”珠美说。
“怎么突然这样提出?”
“因为这样子搞下去的话,肯定很快又会卷入危险事件啦。”
“你也说得对。”
“你不觉得,结婚总比死掉的好吗?”
珠美陈述她的“真知灼见”。
“对不起。”陪着小绿一起来的胖子医生走过来。“我该失陪了。”
“打搅了你。真过意不去。”国友道谢一番。
“哪里哪里,那是医生的义务。刚刚问过了,她可以撑下去的。年轻嘛,生命力强。”
“那太好了。”国友拍拍胸口。“托医生医治的福——”
“不,其实我不太习惯医治人。”
“嘎?”
“我是一—名兽医——那么,就此失陪。”
国友等人目送胖医生的背影离去,不由面面相觑,然后笑起来。
“哎,看到你们笑,表示——”夕里子换好衣服走过来。
“她有救啦!”珠美说。
夕里子也笑了,然后有力地说:“果然!没有所谓‘死相’那回事!”
再见少年
“终于有新年来了的感觉。”
夕里子雀跃地说。
正月三日。三姊妹接受国友的“请客”,在酒店的顶楼餐厅用膳。
“新年有什么新愿望?”国友说。“夕里子,能不能发誓,今年不插手危险的事?”
“好像不可能。”珠美代她回答。
“多嘴!”夕里子瞪眼。“珠美的目标是什么?”
“人寿保险额加倍!”
“算了吧!”绫子苦笑。
“对了,大姐,你当家教的薪水还没拿吧!向石垣要钱去呀!”
夕里子和绫子哑然相望。
膳后吃甜品,大家决定换位子。
“两位请便。”
珠美很通情达理,把国友和夕里子推向靠窗的位子,她和绫子在甬道附近的位子就座。
“总是在怪异的地方费心思。”夕里子说。
“可是,只要搞错一步,我们就没机会这样坐在一起啦。”国友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拘泥于过去。”夕里子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关于你晕厥的事——平川浩子的尸体对你微笑的事,怎样解释?”
“验尸宫说,那是人死后僵直的一种脸部肌肉收缩,看起来好像在动。不过,纵使她真的对我笑,又有什么关系?托福,我才替她报了仇的。”
“不错。”夕里子微笑。“我最欣赏你这一点。”
“是吗?”国友立刻紧张起来。
“哎哟,不忍卒睹!”远远注视他们的珠美说。
“那就别看好了。”绫子的话单纯有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珠美神气地说。“姐姐呀!”
“利是给了两次啦。”
“不是说这个呀!假如夕里子姐姐提出要和国友结婚的话,怎么办?”
“那是个人自由吧!”
“但是,她比绫子姐姐先结婚,不行呀!”
“有啥关系?现在又不讲究出嫁的先后次序,你也意外地是个老古董啊。”
“也不是的。如果不设时间限制的话。大姐一辈子也未必结婚啦。”
“什么意思!”绫子皱起眉头。
“总之,我不愿意被夕里子姐姐的孩子叫做‘阿姨’嘛。”
“言之过早啦。”
“是吗?”
“夕里子还是高中生哦。”
“可是,你瞧——”
绫子回头一看,但见夕里子和国友隔着桌子,互相探身体,正在接吻。
绫子红着脸,慌忙移开视线。
“当着众人面前做那种事——不害臊——”
珠美悄悄离座。正在奇怪她干什么时,她捉住餐厅的人窃窃私语一阵。
“你干什么?”珠美回座后,绫子问。
“你看就是了。”珠美眯眯笑。
叮当一声,钢琴声飘扬,小小的聚光灯在微暗的餐厅内转动。说时迟那时快,光环一下子捉住正在接吻的夕里子和国友。餐厅的客人哗然鼓掌,国友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哈哈,有趣极了。″珠美也鼓掌。”不过,夕里子姐姐显得镇定得多——怎么啦?“
“噢?”绫子赫然回过神来。“对不起。刚才好像有什么经过我身边似的。”
“因为我们坐在甬道附近嘛。”
“不是的,好像——感觉到什么。”绫子喃喃地说。
刚才经过的,仿佛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走到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望着绫子姐妹的桌子,咧嘴一笑,喃喃地说:“改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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