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最近你的脸色很不好!今天就上到这儿好了。”
“这样不行啦!”
“可是……”
“我没事,可以继续上下去。”
“你等一下,我去和你妈妈谈一谈。”
家教老师离开房间,和彦有专心地坐在桌子前面写功课。
有好一阵子,和彦都专心地算着数学题目,可是他突然回头看后面。他听到有人爬上楼梯的声音。是他!和彦心里想着。就是那个一直让我受苦的大场。和彦从抽屉里拿出了圆规。那家伙果然还活着。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和彦突然冲上去攻击。
“这一次非杀了你不可!怎么样?怎么样?看你还能活吗?”
和彦不断用圆规刺进家教老师的腹部。家教老师的衬衫沾满了血污,呻吟着蹲了下去。和彦的母亲则怔怔地站在老师背后,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彦身上溅慢了家教老师的血。
“妈妈,没事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保持第一名了。”
和彦露出微笑,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神采了。
站在车站月台上的悦男摊开了书本。写着的杀害宫崎时的照片就夹在书里。悦男面带微笑地看着照片,喃喃自语道:
“只剩下这一张了。”
有辆电车驶进了月台。
这个时候,悦男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便回头去看。在视线的一角,他瞄到了一只穿着学生制服的手。那只手用力地推了他的背部一把。悦男被推落在轨道上,他惊愕地寻找着那只刚刚确实看到的手。可是在往来纷乱的人群中,他始终没能找到那只手。
急驶而来的电车鸣起了喇叭。
悦男在这一瞬间想着:那是谁的手呢?是裕次?还是大场的亡魂?不,应该是神袛的手吧!
电车以惊人的速度驶来,悦男发出了绝望的叫声。虽然电车发出紧急刹车的声音,但终究无法及时停下来。
尾 声
一辆巡逻车停在某所小学的旁边。戴着眼睛的千寻,正精神奕奕地在校园里和孩子们玩垒球。
坂元对坐在驾驶座旁的须藤说:
“那、那个人不就是森田……”
须藤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了一根,点上火。
“嗯。她仍然在当老师。”
“主任,我们下车去打个招呼吧!”
“不用了,走吧!”
“可是,七年不见了,好不容易……”
须藤啧了一声,说道:
“看到我们,或许会唤起她的回忆吧!”
“啊,那个案子……”
须藤点点头。
“她当然不可能忘记的。因为她还在当老师啊!”
坂元发动了车子。一个女孩因为跌倒而哭了,千寻帮她在膝盖贴上OK绷。
“痛痛、痛痛不见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会随时随地守护着你,就像你对我一样。当你哭泣时,我也在一旁陪你哭到天黑,就像你对我一样。)
千寻觉得好像听到了诚写在信上的话,她抬起头来,眼前是一片晴朗的天空。
这一天,服刑期满的大场卫出狱了。
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的卫,对着看守人员深深地鞠躬致谢,然后踏出了监狱的大门。
卫决定到少棒对练球的多摩川河岸的球场去看看。
卫弓着背走在多摩川堤坝上。就像以前一样,少棒对仍然在那边练球。卫走下堤坝,出神地停下了脚步。他眺望着那些穿着少棒制服的孩子们。啊,那不是我训练过的队伍吗?他想着。
这时,脚边滚来了一个球。一个小男孩小跑步过来。
卫缓缓地捡起了球。小男孩笑眯眯地脱下帽子,向卫行了个礼。
卫和蔼地笑了,举起手臂,正想把球丢回给小男孩。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得声音。
“阿学!吃饭罗!”
卫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处。夏美正站在堤坝上。
然后卫又回过头来看着小男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
“大场学。”
“今年几岁了呢?”
“七岁。”
夏美流着泪从堤坝上跑了下来。
卫抱起了男孩,夏美则扑过来抱住他们父子俩。这时,卫则听到了诚的声音。
(不久之后,我们都会长大成人。当我们各自当上父亲之后,我们的孩子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是的,成为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走向回家的路上。影子在堤坝上拉得长长的。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