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绯沙使劲想抽出刀来,可是伊什亚把刀抓得更紧了,他手里的血留了一地,触目惊心的绯红,人已经跑了,城也要破了吗?这本是险中求胜的一步棋啊!绯沙最后彻底崩溃了,她开始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伊什亚慢慢放开刀,绯沙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往后退,她掉着眼泪,无助的看着地上的血,“夫人,夫人,外面的人嚷着要进来绞死你献给那些埃及人,快逃吧,夫人。”侍女冲到地下室的门口紧张的叫到。
绯沙抬起惊恐不定的眼睛,有些迷惑,然后她马上笑了,凄惨哀伤的笑意。她背对着伊什亚,不说话,安静的杵在那,然后带着决绝的眼神,在伊什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个女人把她手里的刀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身体,她刺得很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用这把刀将身体和自己连着的爱恨一起割裂。
“不!”伊什亚绝望了,他扑到血泊前,用颤抖的手抱起绯沙,她的身体如同掏空了一般,柔软轻弱,像快枯萎的花朵。
“你这个傻女人,你这个傻‘‘‘‘‘‘”他已经像个孩子般的痛哭流涕了。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绯沙虚弱的对着这个伤心的男人苦涩的笑,她的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和他的点点滴滴。美丽的遇见,被对方的气质深深吸引,再后来是自己的离开,他们都是最优雅的艺术家,迷恋音乐、绘画,才情洋溢,可是比起这个喜欢四处游荡逍遥过活的男人,绯沙还多了一颗痴迷权势的心,他所给予的和她想要的始终是有天壤距离。
“说要救你的话,是真的,我真的想要救‘‘‘‘‘‘”
“我知道,我知道。”伊什亚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迷糊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算是杀身成仁吗?还是,这仅仅是为权势争斗而做的一个遭人嘲讽的牺牲?
“伊什亚,伊什亚,伊‘‘‘‘‘‘”绯沙闭上眼,她的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甜美的微笑着,一边一边地念着爱人的名字,最后手一松,绯沙停止了呼吸。伊什亚搂着她把头轻轻枕在绯沙的胸口,外面的喊杀声他已经听不见了,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女人苍白的脸。笑颜如蔷,那是一种临死前的笑容,因为死亡而被赋予了一种安详圣洁的光,她的裙子上血迹斑斑,地上的一滩血泊,像夜里突然被人叫醒怒放的红蔷薇,妖艳着美丽,鲜红的血所炫示的暴力美学叫做绝望到死。
‘‘‘‘‘‘
约瑟和几个士兵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莘夕告诉约瑟不出七天,等城里储备的水一旦用完,城门估计就会自动打开了。女神好像说对了。城门“吱溜”着被什么人打开了,那些城民不敢贸然开城门,他们拿不住这些埃及兵会怎么对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自作聪明的想要把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抓来平息埃及人的愤恨。
“将军!”他激动的叫起来,约瑟和其他人立马迎了上去。
拉姆塞斯拖着脚步慢慢走了出来,他带着若无其事的笑,玩世不恭的调子丝毫不减。
“没事了,外面现在怎么样啦?”拉姆塞斯把手架到约瑟的肩上,鼓励的看着这些个爱戴他的士兵。“救援及时,塞提那边很快就可以全线胜利了,还有修斯——”
“好了好了,回去再跟我说吧,约瑟,”拉姆塞斯顿了顿,有些怀疑的看着狡猾的希伯来人“是谁想的这个恶毒计策啊!”他调侃着。
嘿嘿,嘿嘿,约瑟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不再说什么。怕是要瞒不住了吧,他想。
8话。第四个理由
*我说谎了,对,你说的我都相信,对,我是喜欢在乎了,对不起,我是个这么差劲的女人‘‘‘‘‘‘
一个帝国若是开始倒塌,一旦开始,就像多米诺骨牌全线倒下直到最后一样它将再也停不下衰亡的脚步。拉姆塞斯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图库瑟拉,这等于掐住了米坦尼的喉骨,至于什么时候决战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很快了。
关键时刻由于援兵的及时支持,塞提率部打退敌军难缠的进攻,全线占领了墨里,随后他们作为先头部队分路抢占了几个重要的交通要塞点,在运动防御中盟军很好的使用了刚刚弄到手的图库瑟拉,他们依靠图库瑟拉城通道转兵漂亮地甩掉了十万大军,跳出了包围,米坦尼各个城邦刚刚组建起的整整两道防线,因为图库瑟拉的关系成了形同虚设,城主们险中求胜的一招棋显然完全走错了。
‘‘‘‘‘‘
“约瑟,明天修斯的军团就该和塞提那边的人会合了吧,你去告诉卡洱让我们的人作好准备,决战来临,我们应该开始兴奋了呢。”拉姆塞斯猫着腰漫不经心的问着话,看来他似乎已经找到蛛丝马迹了。
“是,将军。”约瑟恭谨的应到,“将军,那个男人回来了,他说要见你。”有人在外面大声报告。会是谁呢?拉姆塞斯想不出来,他站起身,“叫他进来。”
“拉姆塞斯,我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伊什亚大人憔悴忧伤的脸上隐约透着一股迫不及待想要报复的焦急。
“你爱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吗,伊什亚,我‘‘‘‘‘‘”
“还是简单点,拉姆塞斯,我脑子里米坦尼全境的地城图给你们,你们帮我杀掉图库瑟拉的城主,答应吗?这个建议你会觉得很好,将军。” 伊什亚面无表情的说话,他没有情绪,只是像个称职的谈判家一样谈论着交易。
“他已经投降了,我不能这么做,听着,伊什亚你得振作,你该忘记‘‘‘‘‘‘”
“绯沙死了,拉姆塞斯,” 伊什亚的眼圈突然就红了,“绯沙死了‘‘‘‘‘‘”他有些哽咽,这个男人太忧郁。“以前她不在我身边,我觉得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去找就可以找到她,可是现在‘‘‘‘‘‘,拉姆塞斯,如果你爱的那个黑头发女孩有天也不见了,我想‘‘‘‘‘‘”
“你说什么!”拉姆塞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证明似乎更明显了,他叫起来。
“就是和那个红头发女人来偷地城图的女孩,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我听别人都这么讲,听说她指挥你部下的时候‘‘‘‘‘‘”
“好了,我答应你,另外谢谢。”拉姆塞斯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急切的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被欺骗的理由,莘夕,呵呵,我们的夕小姐是不是串通所有人在跟他玩游戏呢。
“谢什么?” 伊什亚不明白。
“谢谢你相信我爱她。”
‘‘‘‘‘‘
“约瑟,都吩咐好了吗?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莘夕跟作贼一样的低声说话,她和约瑟窝在这个不常有人经过的小地方,可是她还是会觉得不安全,这就是心虚吧。
“都吩咐好了的,夕小姐。军官,士兵,所有知道你已经好了的人,都绝对不会透露一个字。塞提说他跟卡洱也套好话了,这样卡洱来了也不会有关系,现在塞提和修斯的人估计已伺机西进,大军进攻,守军告急,过不了多久,我们最后的战役就可以完全解决掉敌人了。”
“他没什么了吧,”莘夕漫不经心的问,她的心咚咚的跳,她觉得自己越发有鬼了。
“恩,将军很好,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拿下瓦舒卡尼,你知道已经快4个月了,将军嘴上不说其实很担心夕小姐的,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最好‘‘‘‘‘‘”
“好了,约瑟,我们这样做不是有理由的吗!修斯,塞提都知道,他们也都赞成继续瞒下去,我会告诉他的,我会跟他认错说对不起,等你们‘‘‘‘‘‘”
“约瑟!你出来下。”
莘夕的脸都僵硬了,她看见门突然被打开,然后拉姆塞斯杵在那里再自然不过的叫唤着约瑟,她首先想到了背叛可是发现约瑟一脸的无辜茫然,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她慌了,说了一半的话就咽在嘴里,说话时指着胸口的手悬在空中,就像好玩的木偶剧,她定在那里,仿佛停止了呼吸,怎么解释怎么跟他说明,莘夕呆站着混乱的想着应该说的话语。
就像是透明的东西,拉姆塞斯望向他们,他盯了莘夕一眼然后风清云淡地移开视线,“约瑟,卡洱已经到了,我们要好好商议下后面统一作战的事情。”没有惊讶没有生气,他神闲平静,拉姆塞斯用和平的方式给我们的夕小姐来了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
“是,将军,我就来。”约瑟可怜巴巴的看了莘夕一眼,他什么都不能做,这个局面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才好,他跟着拉姆塞斯离去,然后莘夕还是愣愣的木在那里,一切发生得太快,弄得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
夜里的风总是喜欢到处飘逸,这里那里,到处都很安静,所以这或许是说对不起最好的时机。
莘夕挣扎了半天还是慢吞吞的走到了拉姆塞斯那里,她在门口转啊转的就是不敢进去。理由,她觉得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让他相信他们骗他是情非得已,这样她才好意思看着他,再跟他说声对不起,上回的话都是骗人的,莘夕怎么会不相信呢,拉姆塞斯说的话她一直全部相信,那个,拉姆塞斯喜欢女神的事情她不是不信,只是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可以让这份喜欢继续下去。
一个,两个,三个,她觉得似乎够了所以最后她还是窘迫的走了进去。
“拉姆塞斯,我来是想好好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莘夕刚一进去就跟背台词一样进入正题,她看见拉姆塞斯背对着自己,这样很好,她简直太想快点结束这要命的话题。
“我那时候确实是被他们控制了,你们走后他们就以你的名义说来接我,后来我到了亚述的皇宫,那个公主给我喝了一种药汁结果就——我是有意识的可是——哎呀就跟白痴一样,别人叫我做什么我的身体都只会服从。”这样说话好难受,拉姆塞斯一直不发话,莘夕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
“再后来你把我交给了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