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静兰收起笑容,把购物卡放到老板台上,气愤地说:“十万元。”
“真的?”凌欣月吃惊地问。
“千真万确。凌行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你说呢?”
“我也拿不准,再不还放回书里?权当我们没见到。”
“这也是个办法,你看这事,真是的。”凌欣月的脸色有点难看,一时无语。
过了会儿,金静兰问:“凌行长,我交给你的处置桃树湾地产的有关材料,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你通知下去,明天开行务会研究。”
“好。”
“静兰,有一条你记着,处置的收入先偿还离退休老干部。还有两件事,一件是抓紧处理庄行长坐的公羊和奔驰车;另一件是马上取消电梯卡。”
二十八
女行长 第十二章
走进办公楼,凌欣月摸出手机给姬长岫打电话。这些天里总是这样,晚上下班时,给姬局长打一个电话,早上上班时再打一个。凌欣月多么希望,姬局长告诉她案子告破的消息。但每次送给她的总是失望,案情重大而复杂,案犯反侦查能力很强,凶残又狡猾。这次的回话也是如此,洗浴中心的那个姚蕾仍杳无踪迹。凌欣月有点急了,说道:“姬局长,你是否还在跟我打哑谜啊,实言相告好吗?”姬局长不山不水地笑笑,就把电话挂了。
“静兰,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凌欣月走在楼道里,看到金静兰的办公室门开着,她正坐在微机前噼噼啪啪地打着什么东西,就冲她喊了一声。
片刻,金静兰甩着一团火似的马尾辫儿,笑吟吟地走进凌欣月的办公室:“凌行长早啊,现在才七点半,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
“你不是和我一样吗?”凌欣月关爱地看着她,这个米脂美人儿真是个“火妹”,个性“火”,工作起来更“火”,她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强人坯子。
“凌行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身一族。”
“静兰,你来海州快一年了,海州出美女,更出伟男,有没有遇到中意的人啊?”凌欣月关切地问。
金静兰的心跳猛地加速了,她迅速地睃了凌欣月一眼,想从她的面部表情上看出她问话的内涵。
凌欣月表情却还是一派祥和:“静兰,人说三十而立,我总觉得这‘立’,既包括事业,也包括家庭。你工作干得漂亮,应该说事业有成,个人大事也要考虑哦!”
金静兰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这才找回一点儿呼吸顺畅的感觉,笑笑道:“谢谢凌行长无微不至的关怀。其实,无论是工作还是个人生活,我只是跟着感觉走……”
凌欣月抚摸着她黝黑的马尾辫儿:“你从大学到西州,从西州到海州,难道就没有遇上有感觉的?是不是有了感觉反而误当错觉了?”
金静兰垂下头,不让眼睛泄露太多的情感秘密,面对的是凌欣月,她真怕自己会失控。一旦自己在这位贤妻良母面前败露出心迹,后果不堪设想……
金静兰轻轻地摇摇头,收起自己纷乱的思绪:“凌行长,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和你研究一下桃树湾地产的问题。当然,你个人的大事我也会关心的,过去我关心得不够啊!”
金静兰苦涩地笑了笑,没有搭话。
“静兰,这段时间,你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工作,总算把十多年来缠绕在海州F行身上的这团乱麻理出个头绪。”
“为行长分忧是我分内之事嘛!”
“这些天我想了许多办法,今天和你再探讨一下。要处理土地,必须办下土地证,要办土地证,就得再花五千万元,这钱又不能贷款,怎么办?”
“是不是请示一下庄行长,看总行能否给点政策。”
“我昨天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总行不能下文件,那样做怕审计署和银监局查,他让我们自己想辙,我们怎么做,总行不查,假若审计署和银监局查会替我们说说话。”
“那可不行!口说无凭,假若真被查到了,到时候总行不认账怎么办?凌行长,你难道忘了海州C行葛行长的教训?”
去年,海州市长指示C行葛行长给一个不符合规定的企业开信用证,葛行长明知道此举违反政策,可是架不住市长满口应诺出了事由市里扛着,就办了。谁知国家审计署真查下来了,市长一推六二五,声称自己毫不知情。市长翻脸不认账,葛行长又拿不出能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诉,行长撤了职,党内记大过。
“庄行长不想担这个责任,我心里明白,我也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凌行长,办不下土地证,别的都无从谈起。”
“可这五千万元怎么筹集呢?静兰,我昨天还想了,用集资解决行不行?”
“九二年集资款的事儿到现在还没解决,再搞集资,大家伙儿会怎么看?”
“静兰,你听我说,从你的处理方案看,办下土地证,土地出手就不成问题。过去迟迟没解决,主要是工作不到位,现在工作到位了,我估计问题不大。同时我想,这次集资,离退休老同志自愿,在职的必须参加,按收入的多少,确定集资的数额。这三年,大家的收入增加很多,这几个钱还是拿得出的。”
“这个办法可以,只要你下决心,我看能成。”
二十九
“办下土地证后,你提的两个处理办法,第一个是把土地出让。我算了一下,我们买时是五千亩,剔除海滩和公共规划的公园、道路等,现在仅剩下不足一千亩,这样,出让后仍不能把全部投入收回来,不划算。倒是第二个办法,我认为可行。但如今上级不让我们办企业了,我们不能明知故犯。如果转让给房地产开发商,又和出让土地差不多,我们所得寥寥,能保住本就谢天谢地了,这样也不妥。我想干脆让离退休老干部成立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我们再找几个人帮一帮,这样预计能多收入几千万元呢!不仅能把集资款的本利还清,还能有盈余,也可以给老干部一点生活补贴。我把这个想法电话告诉了高峻岭老行长。高行长立马让大女婿去论证,他大女婿是市房地产协会秘书长,论证的结论是开发前景非常看好。”
金静兰“呀”了一声,惊喜地说:“凌行长,你这个思路好极了!”
“想法虽好,但必须反复论证。搞房地产开发,利润虽然很高,但难度也很大。”
“我看没啥事能难倒你!况且高行长他大女婿还答应全力帮助我们办有关手续。”
“凌行长,还有一千二百万元白条没有发票怎么办?”
“啊!怎么那么多?”凌欣月惊讶地张了张嘴。
“是啊,你让我处理集资这事后,我和罗志雄经理商量先把过去的账目搞清楚。这不,刚查了几天,罗经理就把这一千二百万元的白条查出来了。”
“这么多钱干什么用了,谁签字批准的?”凌欣月着急地问。
“经手人钱世光,批准人庄亚群。当时钱世光是市行人事科的办事员,九二年庄亚群负责办公司,把他调去干会计出纳。九五年公司停办后,提拔他到西港支行任副行长,罗志雄说这些事你都知道。”
“这个过程我知道,当时行里的议论很大,都说钱世光公司没办好,反而提拔了。”
“是呀!所以说,人事的腐败是最大的腐败嘛。”
“静兰,这事先不要对外说,侧面摸清这些钱的去向……”
金海湾洗浴中心生意萧条后,良怡洗脚房生意兴隆起来。
宋崇山满嘴酒气摇摇晃晃走进来:“有单间吗?”
“有,请问先生需要什么规格?”
宋崇山两眼色迷迷地盯着两个总台小姐的胸部:“什么规格?高规格!”
“先生,上个月你还欠一千元呢,我们小本生意,账是赊不起的。”
“赊账,谁赊账?”宋崇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捆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小丫头,看好了,一万元。”
文彩凤引领着宋崇山向仙女阁走去。
“有特殊服务吗?”宋崇山刚坐下,眼四下扫视了一周,横横地问。
“先生要啥特殊服务?”文彩凤羞赧地问。
宋崇山看着文彩凤红扑扑的脸儿,心里嘀咕,这小妮子可能刚出道,没有性病,挺招人喜欢的,狎笑着说:“当然是好事了。”
“先生,那得好多钱哟!”
“什么?好多钱,多少?”
“人家还未开苞呢,最低价一万元。”文彩凤脸儿羞得像蒙着红布一样。
“金海湾开个处两千元,你们咋这么贵?得,如果真是处女,两万元老子也认了。”说着把文彩凤的手握住,使劲地向怀里拽。
文彩凤急了,既想把手挣出来,又怕惹恼宋崇山,嗲嗲地问:“先生,你在哪儿发财呀?”
“在亮光公司。”宋崇山淫欲攻心,头嗡嗡响,两眼淫亵地盯着文彩凤饱满的胸部,手已向她伸去。
三十
文彩凤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轻语道:“先生别急嘛,人家还未准备好呢!”看着宋崇山似是相信,又嗲声嗲气地说,“我看先生也是有身份的人,看来薪水不少。”
“嗯,生意好一月能整个十万八万的,生意差了,也就是千儿八百的吃饭钱。”
“做什么生意能赚那么多钱呀?”
“啥生意都做,买卖黑车、枪支、假币、迷药、窃听跟踪设备等,还代客追债、报仇,反正一句话,挣钱就干。”宋崇山滔滔不绝地说着。
“这个月先生发大财了吧?”
“嗯,发了点小财,替人办了件事,整了二十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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