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她大笑,并在不停地说,式牧,你就是我的弟弟,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可
以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感觉到,她拒绝的神态其实更像是挑逗;她就像一团燃
烧的火。我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我感觉到身体上长出来的翅膀。那些翅膀带领
着我,在美好的夜色里柔媚的飞。
我说,我抓住你了。余楠,我抓住你了。哈哈。
她柔软的就像是马上要融化那样。她说,好弟弟,你不可以这样的。
她说,原来你也很坏啊。好吧。好吧。――我要洗澡。你别着急,好不好。
我说,我们一起洗。
她说,不行的。你不许使坏啊。
我坐在那里喝酒,唱歌。像一个快乐的孩子那样。然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
听见余楠在脱去最后的衣裳;流水打在她的光滑的、仿佛丝绸一样的身体上。我
凝神倾听,坐立不安。忽然,我冲进洗手间。因为匆忙,不顾一切,我差一点跌
倒在洗手间里。
在朦朦水色里,我看见丰满光滑的余楠,正像一条灼热的蛇那样扭动,花朵
一样艳丽盛开。实际上,她看起来是多么饱满。而且,在她的身体上,没有一丝
一毫的毛发,当她发出短促的、虚弱的惊叫,我看见流水正在滑过她的小巧结实
的乳房,然后漫过肚脐,汇入那块白皙饱满如新鲜的桃子一样的凸起。
我抱住了余楠。
余楠似乎挣扎了一下。但是很显然,那不过是虚应风景。湿漉漉的余楠缠住
了我,她的一只手在我的身体上匆忙的寻找,寻找那些坚硬灼热的部分。
我们缠绕着彼此。我们都在努力脱掉我的衣服。衣服被水和余楠弄得无比的
湿。我们几乎是在疯狂的撕。那些粘在我的身体上的衣服就像是另外的一层皮肤,
它肮脏、丑陋,遮挡了我们干净、清晰的欲望。我看见自己臃肿难看的裸体。有
一个时刻,我感觉到难堪和羞愧,我疑心美丽的余楠或许会感到失望――我差不
多已经不是大学时代的那个瘦削、苍白的诗人了;但是这怎么会呢?我看见被酒
色、水和夜晚所淋湿的余楠,正在毫不羞耻的张开与迎合,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我的身体的丑陋,她反而流露出无限的欢欣;她渴望和需要的,就是这些。
我抱起余楠。她的两条修长圆润的腿在水汽里摇曳摆动,仿佛柔软的藤。我
坚硬而且灼热,感觉到自己在迅速的燃烧。我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如此的湿。如
此的光滑。如此的深不可及。如此的热。我被瞬间捕获和淹没,甚至我来不及发
出快乐的喊叫,我就飞起来了。我看见自己的肉体在迷乱张皇的飞。
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余楠抚摸我,像姐姐那样。
她说,我也很高兴。
一会我们再来,我说。
她笑了。她说,你行吗。
行,我说,肯定行。
余楠(2 )
她抚摸我。她握住它。它现在柔弱的仿佛一只孤单的鸟。她说,这些年,除
了沈易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
我也在抚摸她。我说,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许多时候,我宁愿一个人过。
她用心的抚摸。就像抚摸自己的身体那样。我抓住她的粉红色的乳。它弥漫
了一种美丽的红。我接着咬住了它们。它们就像迷人的糖。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
快乐的颤动,感觉到她又在变得温暖。她忽然发出一声被自己小心隐藏起来的呻
吟。她忍不住停下来,抓住我的身体,仿佛我就要从她那里离开。
你行吗,她说。
她醉眼迷离,神色放浪。
行,我说,我等了很多年,就等这一天呢。
她忽然俯下她的身体,把它轻轻的含在嘴里。她暖洋洋的舌头。她甜蜜的绵
延不绝的吮吸。它再一次变得圆润和坚硬起来。我感觉到自己要飞起来了。
这一次,我们变得从容,熟练,就好像我们抚摸和进入的是自己。我们不知
疲倦和羞耻,在无限的肉体里游啊游。彼此抚摸和游走,缠绕和摆动,一起在朝
着无穷无尽的高空和遥远的远处飞。终于,余楠发出一声疯狂的喊叫,好像自己
在这一瞬被突然撕裂;又好像,为了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准备了许多年。
余楠时光缓慢而迅速,几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那个迷醉的夜晚。我记得风
在窗外温柔的吹,雨像丝绸一样滑翔在夜空。我们彼此拥抱,仿佛初来尘世。我
清晰的听到她的肉体开放的声响。我看见她的飞舞的睫毛下面,湿漉漉的眸子里
弥漫的快乐、伤痛和渴望。在我们一起奔跑,一起飞,一起到达很远的地方的时
刻,因为肉体所带来的欢欣,我看见她的同样奔跑和涌动的泪水。我奇怪的感觉
到,她比我更像一个孤单、寂寞的孩子,浮游于喧哗的城市,不知道白昼的光亮
从窗户的哪一角开始。
在酒和狂欢紧紧包围的夜晚,余楠还读了我那些年所写的一些诗歌。它们被
我堆积在纷乱的书本里,因为久未打开,散发出一股发霉的气味。她很喜欢它们。
她仔仔细细的读那些凌乱的句子。间或发出放纵的笑声,又会因为文字里的忧郁
而黯然神伤。也许,没有人会比她更喜欢它们,连我自己都因为时间的流失而疏
于阅读和整理。
还是与从前一样好呢,她说,你应该多写一些才好。
哪里,我说,有感觉才能写啊。
她说,我真的很喜欢它们。――这些年过去,你还是和原先一样。你还是那
样。我曾经想,你或许变了很多呢。
肯定有变化,我说,你不知道而已。
想没想过出一本诗集?余楠说,我可以帮你联系的。
可以,我说,就印两本:你一本,我一本。别人就不必给了,这是属于你我
两个人的诗,我不愿意让他们看见。你说好不好?
她大笑起来。她的一只手在我的身体上游动,带来舒适的痒痒;她的裸露的
身体放纵的张开来,随时都在渴望我的进入。我身体里的欲望仿佛一只勇猛的野
兽,再一次跃跃欲试。在我的生活里,可以赤裸呈现于我的面前的女人并不很多
;但是我知道,余楠的肉体差不多应该是完美的。一些女人拥有窈窕的身姿,饱
满丰润的肌肤,在她的身体上隐秘的部分,却是丑陋和粗糙的。一些女人则由于
过于熟练,使得肉体的狂欢仿佛事先设定了规则的游戏。余楠不是如此。她就像
一个单纯的孩童那样无知,她的快感很久之后才缓慢的到来;她其实比一个处子
更像是没有经受过玷污的。她白皙、圆润的私密,永远如同一颗刚刚长成的美丽
果实。并且,我知道,她没有在别的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裸露的如此多,如此毫无
顾忌。
在那个夜晚,我还给余楠读我的那些诗。我说过,我的那些诗歌几乎都是写
给她一个人的。我的诗歌还不是那样完美,因此,我记录下来的是另外一个诗人
的作品。这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的这首诗歌,差不多可以触摸到我彼时的心情
――当我给余楠读完这首诗,我发现,我们彼此早已泪流满面。
日记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
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
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今夜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
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那是一个幸福的夜晚。
我和余楠整夜都在耽于从肉体出发的欢欣。我曾经快乐的认为,这个夜晚是对于
我的苍白的往昔的一个完满的终结;一切不快乐的部分,忧郁的部分,凌乱的部
分,即将在这个夜晚的欢愉之中,成为过去的烟云。我想,等到早晨的光阴穿过
窗户,照射到我们的床头的时刻,再让我们从容设想,我们该拥有怎样一个崭新
的、初生的生活。我差不多已经得到了我所要求的生活,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美
好。
早晨醒来,余楠的电话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我看见她的半裸的肌肤。她
接电话时流露出难以克制的张皇。电话里的人说了如此长的时间,让我感觉到深
深的不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余楠难以摆脱它们;它们仿佛
巨大的阴影。
她终于接完电话。她开始穿她的衣服。我看着她。
我说,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没事,她说。她看着我,嫣然一笑。她的笑容里有一点难以掩饰的慌乱。我
知道,她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愿意让我感觉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要走吗?我说。
是,她说。她已经穿好衣服。我看着她。
她似乎有点不愿意走的样子。她坐在床头,看着我。有一刻,她欲言又止。
我想,她就要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看见我神色里的不安,她反而笑
了。她说,你放心,没什么事。――我还会回来的。
今天晚上吗?我说。
今天不行,她说,明天。明天我就来看你。
我看着她。她站起身。她突然俯下身,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很冰
凉,就像是早晨的露水。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她说,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我说。
现在,几年过去了。我一直在等着余楠回来。我想象有一天夜晚,她会突然
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这些年过去,她会变得苍老,她的肌肤会变得粗糙和松弛,
但是,我还是喜欢她。她就像我的姐姐。
我忘了说了:她从前的恋人,艺术家阿三,其实还一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本来我可以在那个夜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