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5年第1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芙蓉-2005年第1期-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地指出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后,他着重谈小说缺乏概括力,一是语言的泛滥,二是描写的泛滥,其次,小说的爱情描写场面较多,但缺乏独特性,还有就是缺乏某种精神高度。雷达先生也就此补充,认为还是小了些,这么厚重的一部长篇(三十七万字)应该能够表现命运的,可惜没有。 
  不知不觉的,大家对于《大漠祭》开始变得挑剔了。好在鲁院安排了学员代表,许春樵、柳建伟、徐坤相继发言。徐坤叹惜作者写作年代之长(十二年),如果这部作品四年完成,那时作者才二十九岁,那肯定是要超过《废都》、《白鹿原》的了。 
  刘继明和我私下里讨论,对一个作家不能用统一的标尺来衡量,更不能用优秀作品的所有标准来评判一个具体的作品,李建军的评论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书读得太多了,此兄有个毛病,总是纠缠于语言。但是语言,尤其是对话,有呈现与再现之分,如果能够呈现精神生活的氛围也是好的。至于小说里的爱情描写,我亦有不同看法,其实不能称作爱情描写,容易引起误解,对于边地人而言,顶多称作打破禁忌。爱情其实不是普泛的,她更多的是积极反映了某个特定区域或者特定人群的情感选择。 
  晚上打牌,我和衣向东,潘灵和柳建伟。都是大嗓门,除了我,沸沸扬扬,三盘两胜,直至夜间两点三十四分。 
   
  12月12日 天晴 
   
  睡到八点四十起床,上网发邮件,可是磁盘读不出。下来和刘继明、许春樵聊了一会儿。 
  十一点出发,和戴来、荆歌去大众文艺社。章晓明请我们去玩。去后才知道这俩家伙是去要稿费的。 
  在街头找了一家饭馆儿,饭馆儿很小,竟然人满为患,难怪大家都漂到北京找活儿干呀。我们只好坐在门口,背靠洗手间。除了章晓明,还有他们编辑部的何主任和小郭。席间,晓明大叹苦经。事实上,他只是个临时工,在社里什么身份也没有。我记得他们的老总缪力,刚刚从作家社调过去,就到鲁院组稿子。 
  何主任先走,我们又搬到楼上,坐了一会儿,拿了第二瓶酒。晓明,我的老乡,有些醉了。都说北京人能喝酒,现在我有些懂了。谁在北京呆上个一年半载,都会喝酒。 
  一到社里,章晓明就替他们找来阎编辑,此人同样大倒苦水,声称他欠了三十多本书的稿酬。 
  四点与晓明告别,回来打了一会儿乒乓球。 
  睡觉,请刘继明带两个馒头。 
  晚上看意大利一女作家的小说《大忏悔》。 
  电视打不开,说是鲁院欠费。已经第二次了,第一次我不在。 
  儿子打来电话,他的数学考了98。 
   
  12月13日 天晴 
   
  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张德楠同志,前来介绍工程进展情况。此人声如洪钟,激昂慷慨,很有气势。可惜台下听者甚少,但是他丝毫不受影响,激情澎湃。 
  也许这项举世瞩目的超级工程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一名建设者的豪迈吧。事实上,我对三峡的兴趣多在对它的忧虑上。 
  听到十点钟,我溜进隔壁的电脑房,修改我的小长篇,去掉小标题,统一了叙述繁复的人称。吃过饭后继续改。两点钟,突然被召集起来开会。胡平院长强调了听课率问题,希望大家认真学习。白描院长通报了去延安考察的计划,让我激动。 
  丁丽英要我给《书城》一个短篇,说那里的稿费很高。她要看看我的小说,便给她发去两个短篇。 
  给《北京日报·文艺周刊》的陈戎打电话。 
  《当代》编辑在教室里和鲁院老师、学员进行围棋比赛,王干也来了,和胡平对阵。 
  给宗仁发打电话。老宗刚刚为虹影的小说打官司,败诉,叫苦连天。他担心我小说里的真实姓名又闹出事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他让我处理一下,或者换一篇。我稍稍处理了一下,又发给他。 
  又没电视看了。给物业管理中心打电话,主任说已经给白描院长请示过了,院长只说“知道了”就挂了。这已是第三次没电视看了。据说取暖费也在透支,真可怕。 
  晚上放映《七宗罪》,只有我、巴音博罗、夏坚德、马丽华在,其余的人请导师吃饭去了。 
  收到石头寄来的“月亮姐姐”的照片,当即寄给周天雨。 
  放完《七宗罪》,我又放了《野兰花》,不错。 
  回到宿舍,继续读《大忏悔》。 
   
  12月14日 天阴 
   
  夜里起床看了一会书,起得很迟。电脑房还没开,便到三楼西扬宿舍坐一坐。 
  西扬给我们泡咖啡。先磨成粉,再用茶水过滤。我第一次看到现磨的咖啡豆。 
  第一次喝无糖的咖啡,淡淡的苦。 
  西扬问我讨论什么时候搞,我说等主旋律的话题搞过之后再说吧。 
  看《大忏悔》。 
  饭后睡了一觉,和西扬一起去金台路图书市场,在那里看到了他的书。买了《时尚的哲学》和科埃略的几本书。 
  收到《雨花》梁晴的来信,她帮我把报名表寄过来了。 
  打了两局牌后,看德甲,拜仁主场和沙尔克战平,曼城主场与查尔顿2:2战平,埃弗顿主场2:1胜了布莱克本。 
  和孟繁华、葛红兵通电话,书稿分别都到了他们手里。 
   
  12月15日 天阴 
   
  起床时已经九点多了,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牛奶、饼干和麦片。 
  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刘云,取暖器放在书橱底下一格,取出来给小天做作业时用。 
  阅读拍卖方面的书籍,积累一点资料。 
  把表格寄到作协创联部。 
  下楼吃饭时,下起了小雨,我以为是小雨,原来是雪珠。不久,地上就有积雪了。我穿着布鞋,经过门厅,在台阶前重重地摔了一交,几乎是一个空翻筋斗。幸好羽绒衣没破,幸好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从鲁院大门过来两个人,想必他们也看不太清楚。 
  到了餐厅,大家正在议论陈继明摔的那一交,原来还有人比我摔得早,摔得更重。于是我公布自己也摔了,并把裤子的潮湿亮给他们看。 
  下午看了一会儿书,睡着了,出汗,老做噩梦。便到楼下打球,但见谁怕谁。 
  眼睁睁地望着于卓摔在门外,龇牙咧嘴的样。 
  小天打来电话,要我回答两个歇后语,我一个都没对上。我告诉他摔交的事,本想博取他的一点同情,这小子却笑了,可能觉得笑得不妥,又死劲压抑着,还问有没人笑我,我说,没有,还有人也摔了。他好像很扫兴地挂了。 
  看完《大忏悔》,这是一本比较原生态的书。 
   
  12月16日 天晴 
   
  院方在台阶上铺了些硬纸板,积雪已硬,道路坎坷,走上去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听季红真讲当代人类学与现当代文学的关系。她是当代中国少有的几个女性评论家之一,除了她,还有南派的赵园。我们几乎就是在这样的评论文字下悄然成长的。她留着一头短发,好像《女篮五号》里的人物,但脸色苍白,疲倦,一下课,就赶紧抽烟。这恰恰是我眼里的女性艺术家的姿态。 
  在季红真的眼里,一切文学都与神话原型有关,与性崇拜有关,因此徐小斌的《羽蛇》,徐坤的《游行》,铁凝的《麦秸垛》都有了别样的色彩,而格非的《青黄》,余华的《鲜血梅花》,苏童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更是如此。 
  季红真提供了一套翔实的文学分类系统,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游戏分类法,文学因此而不再广阔深邃,季红真似乎也成了超市里的那些埋头打卡的小妹。 
  下午两点半,集中在二楼会议室,主持讨论《将小说进行到底》,主要参加者有胡平、徐坤、西扬、许春樵、张晓峰。陈继明、红柯、巴音博罗、雪漠,北北也来了。坚持到最后的是红柯。讨论很热烈,我着重强调了消费时代的文学困境,消费时代的写作依赖于媒体,而媒体时代的任何生产都是为了消费。 
  晚上看杜拉的小说拍的电影《情人》,没有期待的那样好,也许时过境迁吧,性已经不能让人动容了。 
   
  12月17日 天晴 
   
  看科埃略写的畅销书。原来小长篇在国外早就风行了。 
  下午,《当代》杂志由常振家率领,倾巢出动,在教室里集中,给三位同学颁奖,孙惠芬、艾伟、邵丽,分别获得了《当代》文学拉力赛的分站冠军,然后《当代》编辑介绍他们的现实主义。有些不高兴的是麦家,据说原来他榜上有名,后来被人挤兑了。 
  会议中间,洪清波告诉我,我的那个中篇前半部分很好,后半部分让他失望。 
  晚上,《当代》在祥乐居做东,请鲁院师生吃饭。先陪孔令燕,后陪周昌义,和惠芬、北北坐在一起。 
  陈家桥也来了。 
  潘灵回来嚷着要打牌,喊来吴玄、衣向东。吴玄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他竟然发现我故意出错牌,说我的人品有问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从此他们要怀疑我的牌艺了。我的小说本来就写得不好,打牌又让人揭了老底,我这样的男人还剩下什么呢? 
   
  12月18日 天晴 
   
  中宣部文艺局长杨志今,前来介绍党领导文艺工作方式的改进,突出弘扬主旋律,提倡多元化的方针,至今没有批评一个作家,没有撤一个杂志主编。中宣部还听取专家意见,坚持开展文化月评活动。他强调,现在正是作家们出作品的时代,是作家才华、才情、文化素养最迸发的时代,如果他们有一定的政治底线和道德底线的话。 
  其实后者他无须强调,现在的问题并不来自社会以及意识形态的气候,而是来自文学内部,来自作家、文学杂志编辑和出版商,出版商自不必多说,最蹩脚的文学编辑最喜欢折腾,文学新人又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一流作家要么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