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萨利克迷情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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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迷情毒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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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完全是。”
  “走私香烟在慕尼黑从来就不多,这你比我更清楚。漏洞百出的国界线是在东面和西面,而不在南面,周转中心是在阿姆斯特丹。在慕尼黑只能是摇头丸的市场。我作过调查,据奥地利公安部门统计,单单奥地利就有七万多人吃摇头丸,而且越来越多,像滚雪球一样。据专家估计,每个周末能卖掉一万粒摇头丸。请问,巴伐利亚和哪个国家接壤?奥地利!”
  赖伯感到沃特克在反驳他。赖伯说:“这些数字我也有。天哪!这些我们都知道,我甚至还编过一本内部资料。可是,特奥,要有证据,证据才有说服力!你承认吗,我们还在摸黑。我比谁都清楚,在搜查慕尼黑的技术音乐舞厅时没收的摇头丸越来越多,如今又有了第一名死者——丽莎·布隆迈尔。但是没有迹象表明是越南团伙在控制买卖。尽管你说得有理,可我们没有拿到证据。”
  “这鬼丸子总得有个来源啊!”
  “主要来自波兰。”
  “噢!”
  “也有在本国实验室里做的。任何一个稍懂化学的人都能做摇头丸,但不能做海洛因和可卡因。这星期五我要做一次关于摇头丸的报告,是跟州刑侦局和特别委员会E合作的,E是摇头丸Ecstasy的缩写。还有一位毒品专家和一位医学专家要报告他们的调查结果。地点在州刑侦局会议室,听众是小范围的,你去吗?”
  沃特克说:“没问题!凶杀案组的任务并不仅仅是收尸。”
  搜集到的情况不多,但也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有关丽莎·布隆迈尔一案的审讯,尽管被问者都是一问三不知,但反映出来的丽莎的形象,却和她父母头脑中的乖女儿的样子完全不同。丽莎的双重生活是一点一点揭露出来的。
  一面是勤奋的理发师,讨人喜欢的姑娘,快乐无假的17岁少女;另一面却是瘾君子,舞会上的疯妞,迷恋技术音乐,爱吃摇头丸,随时愿意跟男人睡觉。沃特克就发现,在过去的三周之内有七个男孩跟丽莎睡过觉!
  这怎么可能呢?差异怎么会这么大呢?
  对丽莎的父母来说,这不啻是当头棒喝。爱尔弗利德还在哭个没完,约瑟夫这个老实巴交的安装工人不禁大发雷霆:
  “我养大了一个婊子!”他一面嚷嚷,一面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的老婆,“我的责任?不!不!全是你的错,说什么要给孩子多一点自由……让她去跳舞吧,没事的,会会朋友,一起玩玩,有什么关系!哼,有什么关系!这下知道了,又是吸毒,又是跟人乱搞!我的女儿,丢死人了!我真该关掉铺子,卖掉房子,搬到外地去。谁还会让我承接修浴室和铺管道的工程?我最多只能给人通通堵塞的马桶,有这么个臭女儿的人,就只配干臭活!”
  约瑟夫恨透了。他找到四个跟丽莎睡过觉的男孩,把他们痛揍一顿,因而被人控告人身伤害。不管约瑟夫花多少力气想要弄清他女儿双重生活的背景,他都跟刑警一样到处碰壁。所有的问题和调查都被顶了回来,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摇头丸?在我们的迪斯科舞厅?从未听说过……听说过,但没见过,是个什么样儿?像水果糖吗?
  丽莎的那些相好也自称一无所知。要说她嘛,确实是个疯妞,可从未发现她吸毒啊!当然她常常神魂颠倒,但不是吃了摇头丸,而是因为她看中了哪个小伙,就动手扯他的裤子。她就是那么个骚货……难道能禁止她吗?
  沃特克硬着头皮听取这一切。有几次他忍不住想对几个倔头倔脑的小子踢上几脚,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些家伙对警察非但毫不同情,还消极抵抗,闭口不语和扮鬼脸的时候。不管你怎么问,就像是在跟水里的鱼说话,对方毫无反应。
  沃特克自然没有踢他们,作为一名德国的官员,应该自我克制。特别是作为一名刑警,更要保持冷静,遇到挑衅要忍住,要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下去。当一名刑警可不容易,必须得有坚强的神经。
  沃特克心里有数,丽莎的朋友们肯定还知道更多的情况,丽莎出入的迪斯科舞厅很可能有人卖摇头丸。在丽莎挎包里找到的药丸表明,她在死之前不久还补充了新的药物,只是不知道她那天晚上是在哪儿跳的舞,然后在哪儿死去的。她死的时候不是单身一人,残存的精液表明,至少有一名男子在场,也正是这个男子把她扔进了破房子的地下室。
  赖伯总结说:“我想,我们有了重要线索。我闻到了煎肉的香味,但没有找到煎锅在哪儿。我们像是捅了一个蚂蚁窝,爬得到处是蚂蚁。我的经验告诉我,有一个受惊的人将会说漏嘴而供出真情。心慌意乱是摧垮神经的毒药,我们等着瞧吧。”
  沃特克忿忿地说:“在新闻媒体看来,又是警察无能喽!”
  “特奥,你难道还在乎这个?”
  沃特克使劲摇头说:“不,不。可是我总感到,在这个国家里,人人都可以欺负警察……”
  冯·格来欣在出事以后那几天搜集了好多份报纸,并惴惴不安地读了有关报道。情况表明,他已经陷入一种极其危急的境地。
  来自越南的客人罗先生所说的不是空话。三名波兰客户没有来托斯卡纳酒吧,而是被杀死在仙女堡公园,整齐地排成一溜。更多的细节州刑侦局新闻处也没有公布。冯·格来欣对报纸和电视里的种种揣测不感兴趣。他现在明白了,他同那个不知名的黑手党团伙谈判时只能是俯首听命,弄不好还要掉脑袋。慕尼黑和整个巴伐利亚的市场都已按越南人的设想划分好了,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唯一的出路是逃离慕尼黑。然而逃走冯·格来欣是决不干的。他是慕尼黑的酒吧大王,在社会上颇有名气,他的俱乐部实际上是高级妓院,去玩的人有经济、政治、文化等各界名流,还有有国际影响的人物。他如果放弃这个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小王国,就等于白白辛苦了一辈子。他现在认识到,进入摇头丸圈内是犯了错误,提着自己的脑袋去争夺市场,太不值得了。
  他想,这不是懦弱,而是抓住了本质。他一直是一名斗士,痛恨懦弱,但有一条古老的中国谚语说:能屈能伸。毛泽东的万里长征是最好的证明,而毛最后胜利了。
  三个波兰人死后五天,罗又来到了托斯卡纳酒吧。
  乌丽克这次马上让他从后门进来。冯·格来欣这两天一直在等他。
  罗和气地问道:“您看报了吗?”
  冯·格来欣感到想向他吐唾沫,他回答说:“干吗还要说废话?说说您的建议吧!”
  “就放在您桌上。”
  “非得杀人不可吗?”
  “这不叫杀人,德语是种不文雅的粗鲁的语言。我们管这个叫‘大扫除’,打扫自己的房子,别人不会有意见。扫除了害虫可以安心睡觉。古训是最好的生活准则。”罗又笑了,“这下我们的房子干净了。”
  “您要摇头丸的市场?”冯·格来欣低声问道。罗的礼貌简直让他受不了。
  “这么说吧,我们要保护摇头丸市场。”
  “防备谁呀?”
  “防备从阿姆斯特丹和奥地利来的野贩子,防备波兰人和俄国人,还要防备那些制造摇头丸的小作坊。冯·格来欣先生,这是一件大事,需要有严密的组织,还要投资。”
  “说穿了,您是要我付保护费。”冯·格来欣拿起放在写字台上的文件说,“你给我的只是一份普通的保险合同,给家产保险,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一回事儿吗?我们保障您的生意,您的房产……”
  “可是您要的东西还多着呢!”
  “您只要把手递给我就够了,在我们那儿握手就等于合同。信人如信己,一生无所忌。”
  冯·格来欣嗤之以鼻:“信任?如今还有信任一说吗?”
  “在我们那儿有。”罗仍保持着假面具似的微笑,尽管他听出了对方的贬义。“对失信行为要像对烂谷子一样加以铲除。”
  “您对什么都有一条古训!”
  “唯有传统才是产生新生活的土壤。”
  “说具体点,您到底要什么?”
  “一分为二。”
  “您是说地区保护,对整个巴伐利亚?”冯·格来欣把家产保险合同扔回桌上。“拿张地图,画一条线,左边归您,右边归我,是这样吗?”
  “错了,您全错了,冯·格来欣先生。我们的合作要简单得多:我们供货,你们售货,我们再承担保护。您的生意照旧做,只不过利润要减少一些。”
  冯·格来欣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样的转折是他始料未及的,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局面。他简直不能想象,越南人不是要瓜分市场,而是要提供货源,一切照旧,只是把波兰人赶走了。
  “还有呢?”冯·格来欣小心地问。
  “没有了。”
  “就这些?”
  “冯·格来欣先生,您还没有问过我们的条件呢。”
  “好吧,有什么条件?”
  “您必须买我们的摇头丸,价格略贵一些,但货色是最好的,您把营业额的30%给我们就行,这证明我们对您是友好相待的。一位圣贤曾说过:捞钱的人永远升不了天。”
  “这条格言应当挂在每个财政局里!”
  “冯·格来欣先生,这不是指您。俗话说,只有笨人才向富者送钱。您从来就不笨,我们也不笨。”
  “你们什么时候能供货?”冯·格来欣没有兴趣同罗讨论纳税问题。贩毒是背着财政局做的百万元的大买卖,全世界加起来有成千上百亿元,比美国的年度预算还多。摇头丸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海洛因、可卡因和大麻,但摇头丸已开始到处蔓延,它像一棵摇钱树,有摇不完的钱。
  “我们马上就供货。请您签合同吧。”
  “你们供什么货?”冯·格来欣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拿圆珠笔,“‘巴尔尼’、‘笑脸’,还是‘夏奈尔’?”
  “我们不仿制旧产品,而是制造新产品。”
  冯·格来欣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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