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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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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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望着女儿那双美丽又忧郁的大眼睛,似乎明白了许多:“这钱既然是薪水就用不着还他了,‘四方’那儿你也别去了。”    
    汤美丽一惊:“为什么?”    
    “就这么办吧,以后你会明白的。”


第八章 比毒还毒的毒从歌星到“脱”星

    离开“四方”,无所事事的汤美丽自由自在了几个月,朋友介绍她到一家夜总会去试唱,没想到一试便成功,夜总会老板让她边学边唱,也发给一些补贴,汤美丽当然求之不得。    
    汤美丽的嗓子好,但唱技一般,没多少特色,咬音吐字、一颦一笑都爱模仿邓丽君,而且模仿得八九不离十,于是来这儿消费的客人们点歌时都直呼她:“邓丽君,再来一首《何日君再来》!”“邓丽君,再唱一遍《酒醉的探戈》!”    
    “小邓丽君”之名大大提升了娱乐城的知名度,望着门口接踵而至的客人,老板眉开眼笑合不拢嘴。老板姓易,名叫易中林,由于人胖,朋友们叫他“胖哥”;因为名片上一连印了好几个“总”,一般人或手下人又叫他“易总”。开始有人叫他“易总”他不习惯,后来有人不叫他“易总”他不习惯。据算命先生说,易总易总,这名儿不好。为啥不好?算命先生收了这个钱,当然就得消那个灾:“易乃容易的易,变易的易,总者与肿同音,老板您虽然有福气,但却容易变肿,且越来越肿,总是不好的呀!”自那以后,即便是有下边的人不称他“易总”,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    
    “易总,今晚上我有一桌客人,吃过饭后专门来听邓丽君唱,没问题吧?”    
    易总粲然一笑:“哪里有啥问题,人不是在我手心里捏着的吗?你尽管带客人来就是了。”    
    包场的人越来越多,花花绿绿的钞票也就大把大把地流进了易老板的口袋里。    
    汤美丽有了一些钱了,收拾打扮得更如出水芙蓉一般,惹醉了客人的心,耀亮了老板的眼。夜里,易老板睡不着觉了。这臭丫头是棵摇钱树,得把握住她。对!得加薪。加薪?能加多少?台下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里,谁他妈的没有十万八万的?不不,还是另想妙法吧!辗转反侧,易老板控制汤美丽的妙法终于想出来了:他决定寻找机会占有她!    
    自那以后,易老板的眼里除了金钱开始有了火,汤美丽也感觉到了那火有些邪乎,不过人家又没有表露什么,自己何必自我作践呢!    
    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易老板还没有下手时,有人率先下手了。    
    那天晚上来了两个客人,扔给易老板一沓子钱:“叫邓丽君陪陪茶吧!”    
    陪茶不是陪酒,更何况手里那沓钞票那么沉,那么重,易老板当然爽快地答应了。    
    汤美丽来到两位客人桌前,落座,奉茶,一切很正常。    
    喝了几口茶后,一位掏出一沓子钱塞到汤美丽手中:“咱们老板是歌舞团的,聘你去主唱,月薪加提成,怎么样?”    
    汤美丽揣摩着钱和话的分量:“我想想——”    
    “不用想了,就这么定吧!”另一位客人粗鲁地打断了汤美丽的话,“你本来就是咱们老板的人,这叫完璧归赵吧?!”    
    汤美丽本想不答应,但手中的钱沉甸甸的难以放下,而且两个客人眼中的凶光,足以使她望而生畏。再一想到易老板色迷迷的眼神也在想打她的主意,狼口虎口,总有一口,既然叫歌舞团,总应该是个正经八百的艺术单位吧?如今挖人才不择手段,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去就去吧,弄不好再跳槽不就得啦!    
    那天晚上娱乐城的演出一结束,汤美丽便钻进了早已等候在街边的小车里。    
    转弯抹角到了歌舞团驻地,这是一排贫民窟一样的平房,起首的一间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写“河南大地歌舞团”几个大字。汤美丽钻出小车,心就寒了半截:“你们这也叫歌舞团?”    
    “歌舞团嘛就是歌舞团嘛,你来了挣钱,咱们修高楼大厦不就行了啦!”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汤美丽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此人正是“四方”模特培训班的张老板。    
    张老板喜形于色地邀请汤美丽屋里坐:“呵!一年多时间不见了,都快成明星了!咱落难了,你也不来看看。”    
    张老板原来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市歌舞团一名舞蹈演员傍上了他,他就搞了个“四方”模特儿培训班。没多久,那个演员把他的钱悉数卷走,建筑公司垮了,培训班也成了短命鬼。不过张老板从失败的阴影中体会到一个道理,搞建筑赚钱,搞演出也赚钱呀!于是他又抓了几万块钱,借了河南一个草台班子的旗帜,打出了“河南大地歌舞团”的牌子,搞一些劲歌艳舞,在城市周边地区演出,挣了一些钱。一天晚上张老板请文化稽查队的头头吃饭,酒足饭饱之后,那名头头指名要到汤美丽那家娱乐城听“邓丽君”唱歌,张老板这才知道原来被人称为“小邓丽君”的歌手正是当年拿了他300块钱就走人的汤美丽!那以后,他就筹划着有朝一日收回汤美丽作为他的“压团之宝”,如今大功告成,他当然乐不可支。    
    汤美丽进了大地歌舞团,犹如进了一个大染缸,里面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干。酗酒、打架、赌博、偷情等这里比比皆是,惟独艺术,在这里不过是装潢门面的东西。久而久之,在歌舞团里谈艺术成了笑柄。“艺术家为的是钱,咱这里也为的是钱,哪样能来钱咱们就上哪样,谈那么多艺术干啥?”    
    汤美丽开始也试着想方设法逃出去,跑了两次被抓回来,抓回来不免一顿皮肉之苦。打害怕了,她也就不逃不想了;在染缸里混的时间长了,她也就习以为常了。仅一年多时间,汤美丽便学会了吸烟、酗酒、打牌。嗓子也不吊了,腿也不压了,有人对她说:“美丽啊,吊什么嗓子压什么腿哟,你吃你那张脸蛋一辈子也吃不完!”这话虽说绝对了一点,但也是事实。每当汤美丽出场时,台下总会有一阵怪叫、欢呼之声,这种刺耳的怪叫与欢呼,刺激着汤美丽的虚荣。    
    一天晚上演出下来,她发现张老板呵欠连天,卷着纸卷往香烟里抖着什么:“张总,你在吸毒?!”    
    “什么吸毒不吸毒的,难听死了,不就是抽一两口四号么?”    
    汤美丽睁大了眼睛:“四号?什么四号?”    
    张老板把他刚抖完粉状物的一支香烟递到汤美丽面前:“这玩意儿解馋,你来一口吧?”    
    “不是毒品吧?”汤美丽天真地问。    
    “什么毒品?要说毒品,香烟也是毒品呀!你抽那么多干吗?尼古丁不是没把你毒死?”    
    汤美丽接过烟卷猛抽了几口,这东西真比香烟还来劲呢!于是她又抽了几口,眼里开始飘飘忽忽起来,张老板趁势将汤美丽压在身下……    
    汤美丽染上毒品之后,算是真正彻底地堕落了。    
    毒品不比香烟,没有经济支持是无论如何不行的。为了满足自己对毒品的要求,汤美丽拼命地挣钱;为了拼命敛财,她开始了从歌星到脱星的人生道路。


第八章 比毒还毒的毒疯狂难到天明

    1998年3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大地歌舞团”的连场劲歌艳舞又开始了。    
    头一两场观众较少,熟悉门道的人都明白头一两场时间早,只有劲歌,没有艳舞,刺激不够,所以观众较少。但到了夜间10点之后,观众开始多了起来。到了11点,几乎是座无虚席。一过12点,精彩的节目终于最后亮相。    
    只见汤美丽与几个浓妆女子开始跳上舞台,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哼着谁也没有听明白的曲子,灯光忽闪着时明时暗。扭唱了几分钟之后,观众开始怪叫,开始大喊:“上艳舞!上艳舞!”    
    汤美丽和她的几个舞伴开始在变幻的灯光下、躁狂的乐声里剥去上衣,褪去裙裤,并伴以下流动作——    
    就在这时,观众中突然传出一声声怒喝:“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面对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台上台下的人谁也不敢乱动一步。台后的张老板跑到出台口吼道:“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干——”    
    第三个“干什么的”尚未出口,冰凉的手铐首先铐住了他挥动的双手。    
    便衣警察旋即命令汤美丽等舞女:“快穿上衣服,后台集中!”    
    之后,张老板被判刑,汤美丽等人被劳教。    
    在劳教所里,汤美丽为了早日出来,基本上还是听说听叫的,没添什么大麻烦,加之她在所里组织犯人业余演出积极能干,两年劳教一满,她就出来了,重新卷进社会的浪潮之中。    
    出狱后她曾找过她母亲,听邻居说,母亲走投无路时,再度嫁人去了山西。至于山西什么地点,邻居也就一问三不知了。    
    失去了母亲,没有了家,汤美丽像一朵飘萍一样四处流浪。期间也有一些昔日娱乐城听歌的捧场者给她介绍歌厅,让她重展歌喉,她摇了摇头:“都成烟锅巴嗓门了,咱不去凑那个热闹。”    
    歌不唱了,但汤美丽昔日的风韵还在,虽然肤色白皙变成了僵黄,但那脸盘儿依旧,身段儿依旧,一丝难得的笑容里虽然平添了许多悲凉与忧伤,但迷人的情态依旧。一句话,虽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磨难和打击,汤美丽依旧是汤美丽!    
    汤美丽正是凭着自己的本钱,重新进入社会的。重入社会不久,便又被社会所接纳,屁股后面跟了一长串各有心事各怀鬼胎的追慕者。一长串追慕者中,有个名叫贺红伟的小伙子。贺红伟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电脑店,钱也有几个,他对汤美丽说他是某大学电脑专业的高材生,毕业后拒绝了所有前来聘他的公司和单位的邀请,自立门户,做起了电脑生意。    
    与贺红伟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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