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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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之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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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他也分享到这种汤了。科里没有忘记像他们那样微笑着点头。 
  这十个日本人逗留在拉斯维加斯赌博的三天里,惊动了当地的所有赌场。他们总是集体行动,一起出游,一起在同一个纸牌档上赌,当文郎控制到牌架的时候,他们全下同一种赌注——赌庄家。有时他们连续赢,幸好这种运气不是发生在桑那都。他们一般只赌纸牌,偶尔也会赌赌“生活乐趣”这种更具意大利风味而不带东方色彩的赌博项目。当文郎为自己发牌得到常胜的八或九点时,就会兴奋得连连拍打牌架的两侧并敲打桌子,他是一位充满激情的赌客,要是赢了一次2000美元的赌,更会兴奋得难以自制。这使科里感到非常困惑:这位文郎先生在这里存有50万美元,为什么竟然会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数(虽然已是达到了拉斯维加斯的最高限额)就如此手舞足蹈? 
  他只有一次看见文郎那常常微笑的英俊的外表下遮掩着的强硬一面。那天晚上二毛田在赌客的位置上放下了赌注,当时文郎正掌握着牌架子。文郎长时间地盯着他,眉毛都拱了起来,用日语嘀咕着什么,科里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里有戴茜警告过他不要发出的嘶嘶声,二毛田结结巴巴地说了些道歉的话,并立刻把赌注投向文郎的一方。 
  这次旅行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成功,文郎和他的随行人员回日本时赢了十万美元,但他们却在桑那都大酒店输了20万!他们的损失全是在其他赌场赢回来的。他们已在拉斯维加斯留下了一个传奇故事:这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家伙在赌城里赌完一家又一家,谁见到他们都忍不住心惊胆颤。这十个壮汉雄赳赳。气昂昂地步入赌场,仿佛是殡葬工人来赌场收集钞票的尸体!纸牌赌档的老板从罗斯莱斯司机那里得知他们的去向就马上通知那个赌场做好准备,以便隆重地接待他们。所有的赌档老板都在交流信息。就是通过这一渠道,科里才获悉原来二毛田是个东方的好色之徒。此人在其他酒店嫖妓,这意味着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让文郎知道自己喜欢嫖而不愿意赌。 
  临别时,科里送他们去机场,他们将飞往洛杉矶。科里带了郭鲁尼伏特的一只古董金表赝品送给文郎,并转达了他的问候。郭鲁尼伏特曾经在这群日本人的餐桌前做过短暂的停留,自我介绍一番,展示了赌场的好客之情。 
  文郎真心实意地表示了自己的谢意。在他们登机之前,科里面带微笑和他们一一握别,之后就赶回酒店打电话让人把钢琴从文郎的套间搬走,然后来到郭鲁尼伏特的办公室。郭鲁尼伏特热情地和他握手并拥抱了他,以示祝贺。 
  “这次可以说是我在维加斯这么多年来所见过的最出色的一次接待工作。”郭鲁尼伏特赞扬道,“你是如何发现汤这种秘密武器的?” 
  “是一位名叫戴茜的少女告诉我的,”科里回答他,“我想用酒店的钱给她买件礼物,可以吗?” 
  “你可以花1000美元来买。”郭鲁尼伏特一口允诺,“你和那些日本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要继续和他们保持联系,给他们送些圣诞礼物和邀请信。那个名叫文郎的是我见到过的最大的赌客中的一个。” 
  科里略为皱了皱眉头,说:“我对是否向他施美人计举棋不定,您知道文郎是个正人君子,又刚认识不久,我不想和他套近乎。” 
  郭鲁尼伏特点点头说:“说得对!别担心,他还会再来的,如果他需要女人,就会做出表示。你要是羞于开这个口就赚不到这种钱。” 
  就像往常那样,郭鲁尼伏特果然料事如神。三个月后,文郎再次光临赌城,餐间看歌舞演出时,对一位双腿修长的金发舞女很感兴趣。科里知道她虽已嫁给桑德斯赌场的一个发牌员,但仍旧在做皮肉生意。看完演出后,他打电话给舞台经理,问那个女郎是否肯赏脸陪文郎和他喝一杯。女郎当即飘然而至。文郎和她干了一杯后又请她吃夜宵。女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科里,科里点点头,而且很快就借故离开了。他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舞台经理,叫他在半夜演出时另外安排一个演员顶替这位女郎。第二天,当早餐送到文郎的套间后,科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问候早安。这天晚些时候,他打电话到女郎家,告诉她只要文郎在赌城,她就不必去参加演出。 
  在以后每次文郎重返维加斯时,除了此时戴茜已把熬日本汤的技术传授给桑那都的大厨师,早餐的菜单上已正式列出了这道汤,整套接待程式保持不变。科里还打听到文郎爱看重播的某出西部的长篇电视连续剧,对剧中的一位勇敢坚强又天真可爱,充满女性美的金发舞女特别入迷。此事令科里心血来潮,马上通过电影界的关系联系上了这位天真美丽的名叫琳达·派逊的少女,他还亲自飞到洛杉矶请她吃午饭,把文郎对她和她的电视剧的爱慕之情不无夸张地描绘一番。她对科里描述的那些有关文郎豪赌的逸事非常入迷,特别是当她听到他如何在公文箱里塞满了百万美元,住进桑那都,有时两三天内就在纸牌档中把它们输光的情节后,眼睛里不禁放射出天真幼稚的贪婪之光。她迫不及待地告诉科里,非常愿意在文郎重返维加斯的时候去那里和他见面。 
  一个月后,文郎和二毛田住进了桑那都大酒店,预定住四天。科里立刻向文郎先生转告了琳达·派逊想见见他的意思。文郎听完后眼睛又立刻亮了起来。他虽然年过40,但保养得仍有小伙子般的英俊,在听到令他兴奋的消息时,就更显得青春焕发了。他要求科里马上打电话请这位少女来,科里答应照办,只字不提自己已经和她谈过以及她已经答应第二天下午到达赌城的事。文郎是如此激动,以至于当天晚上疯狂地赌,输掉了20万美元。 
  第二天早晨,文郎去逛商店,想买一套新的蓝色西装。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吧,他认为蓝色西装最能表现美国式的潇洒风度。科里联系好桑那都大酒店的特级裁缝为他量身、试穿,当天就给他赶制了出来。科里派出他在桑那都的得力干将来陪文郎,以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但是急不可耐的琳达·派逊赶上了早班机,不到中午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科里到机场接她回酒店后,她提出要在文郎回来之前梳洗打扮一番,他就让她进了二毛田的套问。因为他满以为此时的二毛田必定和上司在一起,结果这一决定差点酿成大祸。 
  留下她一个人在二毛田的套间后,科里就回到办公室去设法和文郎取得联系。裁缝店的老板告诉他文郎刚刚离去,一定是在去某个赌场的路上了。找不到文郎,只好耐心地等待。一小时后,他接到琳达·派逊从文郎套间打来的电话,听上去她有点不高兴:“您能下来吗?我和您的朋友出现语言障碍,无法沟通。” 
  科里没有提任何问题,他知道文郎的英语讲得棒极了,只是在某种需要的情况下他才假装不会说英语,这次恐怕就是他对该少女感到失望而已。但是科里已经注意到这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实际上比她在精心拍摄的电视剧中所扮演的角色更有头脑,该不至于把好事给搞砸了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琳达无意中说错话或者做错了事,得罪了他那东方人特别敏感的个性。 
  开门让科里走进套间的人是二毛田。二毛田满嘴酒气,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态,科里看见琳达·派逊身着绣有金龙的和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上帝啊!”科里当场如雷击顶,完全傻了眼。 
  琳达朝他柔弱地笑一笑,说:“你肯定愚弄了我,他一点都不害羞,也一点都不好看,而且根本听不懂英语。我希望至少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有钱。” 
  二毛田仍然在微笑,仍然在感到骄傲,他甚至在琳达说话的时候向她鞠躬,很显然,他的确听不懂琳达在说些什么。 
  “你和他造爱了吗?”科里几乎绝望地问。 
  琳达做了个鬼脸,说:“他老是在套间里追我,我原以为至少我们应该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有鲜花,还有人为我们演奏小提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好色的日本人,我无法摆脱他的纠缠,所以就想管他呢,不如先满足了他再说,于是就和他造爱了。” 
  科里连连摇头说:“但是你把对象搞错了!” 
  琳达有相当长的时间惊恐地望着科里,然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是自然而纯真的,直笑得东倒西歪,跌坐在沙发上,白白的大腿从和服中露了出来。科里有一瞬间都被她迷住了,好在很快就冷静下来,甩了甩头。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打电话到戴茜的公寓,戴茜听完电话后的第一句话是:“再也没有汤了!”科里叫她别开玩笑,马上到酒店来,而且事关重大,她必须动作迅速。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郭鲁尼伏特,详细地报告了这一意外情况,郭鲁尼伏特说他马上就下来。科里接下来要干的事就只有在暗暗祈祷文郎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15分钟后,郭鲁尼伏特和戴茜都赶到了套间,琳达已经在酒吧里为科里、二毛田和自己每人都调了一杯酒,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郭鲁尼伏特向她表示歉意道:“很遗憾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请耐心点,我们会把一切纠正过来的。”他跟着吩咐戴茜:“向二毛田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他,他占有了文郎先生的女人,而她把他当成了文郎先生了。告诉他,文郎先生深深地爱上了她,并且专程去买新衣服来和她会晤。” 
  二毛田像往常一样满脸堆笑,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听着听着,他的眼神略显一丝惊慌,他用日语向戴茜问了个什么问题,科里注意到他的话里有一丝警告似的嘶声。戴茜用日语快速地和他交谈,她说话时始终面带微笑,而二毛田则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少,她刚一说完,他就晕倒在地板上了。 
  戴茜立即采取行动,一把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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