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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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9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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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进攻的姿势来,努比羊惊得一跳而起,虎视眈眈盯着黑山羊就要干仗。女人赶紧去拦羊:“我说不行,你偏说行,看打起来了吧。” 
  女人拦住了努比羊,羊倌也抱住了惊魂未定的黑山羊,“妈的你怕它干嘛?” 
  羊在怀里挣着,羊倌大骂黑山羊没用,努比羊不服,在女人面前蹦着,要和黑山羊打架。这一折腾便把羊倌急出一身汗来:“狗日的真他妈怪,放着好事不做。” 
  两只羊,一只要打,一只要逃,硬是弄不到一起去。见有人护着,打也打不起来,努比羊打了个“咴”,屁股一扭便要下山。“哥呀努比羊要跑了,我拦不住了,你来拦吧。”女人叫起来。 
  “我也撒不了手哟,我撒手了黑山羊也会跑。”羊倌急了,情急中想起那次公努比羊进攻他的时候,女人用水瓶里的水稳住努比羊的事来:“快,快用你那宝贝水水,让它回来。” 
  羊倌的话提醒了女人,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宝贝瓶瓶来唤羊:“咩呀,咩呀……” 
  瓶子里的水撒在女人面前,正要跑开的努比羊嗅到了那水的味道,它立刻收回前腿,欢快地打了个“咴”,围着女人舔起那些神奇的液体来。 
  努比羊安静了,黑山羊迟疑地盯着它,也慢慢安静下来。过了片刻,它甚至也挣着要去舔那些神奇的液体。羊倌长出了一口气,松开黑山羊对女人说:“还是你那水水有用。” 
  “你说啥?”女人翻了羊倌一眼:“三句话没一句正经,那是盐水,羊最爱舔的。” 
  “你太伟大了,你看它们不打了。”羊倌从女人手上抢过水瓶,咕嘟嘟全倒在地上让两只羊舔,舔着舔着,两头羊敌意全无。羊倌兴奋地抓住女人的手:“今儿它俩要搞成了,你是头功。” 
  女人说:“看你美的,成不成还难说。” 
  “没事,往下看我的。”羊倌挽起袖子,又去教羊。 
  那会儿母努比羊蹶着屁股舔得正欢,羊倌用两腿夹着黑山羊往它跟前凑:“去,去,舔它的沟子。去……去……” 
  黑山羊那时还不明白羊倌的意思,它刚刚才解除对努比羊的戒备,心理上远远还没有对努比羊产生性幻想的地步,羊倌一步步逼着它凑近努比羊,它却丝毫没有舔努比羊屁股沟子的意思,一颗羊头就是不听羊倌摆布。 
  “嬉嬉嬉嬉……”女人笑得直不起腰。 
  “舔………舔………”羊倌全然不在乎女人的笑,他全力以赴在教导他的羊:“头抬起来,舔……舔……” 
  “嬉嬉嬉嬉……,你呀你呀……”女人笑得喘不过气。 
  如此折腾了十几个回合,羊倌有点精疲力竭了,他最后一次揪着黑山羊的头往努比羊的屁股上凑:“舔……舔呀……你再不舔我舔了,我日你个祖宗你咋这没用啊,放着的好事都不干。” 
  “哈哈哈哈……”女人放声大笑起来:“你舔,你舔,你舔一下我看看。” 
  羊倌摇摇晃晃从黑山羊背上跨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马头羊啊我对不起你呀,我想给你那羊羔子弄几个伴,这该死的黑山羊没有用啊。”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指羊,又指指羊倌……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舔完了地上盐水的努比羊忽然发现黑山羊是一只陌生的公羊。它们都在发情期,有一种神奇的气息在没有争斗的时候对它们来说十分具有吸引力。这一发现使年轻的母努比羊在瞬间变得温柔,它打了个愉快的“咴儿”,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跑到黑山羊身边来。 
  努比羊用头碰碰黑山羊的头,黑山羊原地打了个转身。 
  努比羊跟着黑山羊打转身,两头羊在那不大的原地上打转。 
  努比羊开始嗅黑山羊,黑山羊也开始嗅努比羊。 
  转圈……嗅…… 
  这一幕让羊倌惊讶地张大嘴不知所措:“妈呀,还是外国的羊子骚,看,看,它自己找黑山羊来了。” 
  羊开始进入角色。 
  “哈哈,还是你的羊骚。”羊倌得意地对女人说。 
  “你的羊是假正经。”女人回了一句。 
  “你的羊骚!”羊倌又说。 
  “你的羊坏!”女人回。 
  “看!上了,上去了!”羊倌拍手。 
  “丑死了,丑死了……”女人捂着眼睛直往羊倌怀里拱。 
   
  大约五个月以后,母努比羊产下了两只小羊羔子。一只黑的,一只麻的。黑的像黑山羊但没有角,麻的像努比羊但头上多了两个包。仔细看,黑羊羔子黑里有麻,麻羊羔子麻中有黑,论个头,比马头羊生的那个小,比黑山羊原来那些子孙们却大多了。羊羔子产下第五天就到处跑了。 
  母努比羊生产时很顺利,几乎跟原来马头羊生黑山羊的后代一样,毫不费力。 
  虽然这回没有畜牧站的人前来帮忙,但努比羊生下黑山羊的羊羔子这事好像山沟里放了一颗原子弹,那震动比上次马头羊产下努比羊的羊羔子大多了。 
  这回首先是专家赶来了。还是那老头,抓住羊倌的手半天不松开:“奇迹!奇迹!没想到,没想到。本地羊可以反过来做种羊嘛,不能老让外国羊做种羊啊,新杂交羊成功了。可以推广了!” 
  县长来了,进村就问:“谁是羊倌?谁是羊倌?了不起,了不起呀!给我们县养羊打了个翻身仗,立了大功啊,我要替全县人民感谢他!” 
  电视台和晚报的一大群记者来了,有个记者找人打听谁是羊子,羊子说你找老子不是又问捋豆腐的事吧?老子不告诉你,你出十块钱,老子告诉你羊倌要黑山羊舔努比羊的屁股沟子黑山羊不舔羊倌要自己舔的故事。有两个记者立马笑闪了腰,包括那个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小女人。 
  女人的羊和羊倌的羊从那时起成了宝贝,县上决定大量引进母努比羊,每乡十头,加快繁殖。开春时,县上给羊倌和女人双双评了养羊科技示范户。 
  “操,不就是让自己的羊日了一回洋羊子吗,还日出个科技示范户来。”羊倌从县上回来,便去山上找女人。 
  那是春天,山野被草嫩着,马头羊产下的那只羊羔子已长成一头比它母亲更加美丽的成羊,而黑山羊和努比羊产下的那一双儿女正在成长,它们跑着,跳着,和那些黑的,麻的,白的羊一起享受春天的阳光,女人的心再一次醉了。 
  “哥呀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生两个!” 
  “像黑山羊和努比羊那样?” 
  “像黑山羊和努比羊那样!” 
  “哥呀哥呀……” 
  责任编辑易 山 
   
离我远点
狄 青 
  就从那件事情说起吧 
  我看就从那件事情说起吧。 
  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吧,说真的,我基本上算活得还不赖。甭往高处攀,高处不胜寒。就说我自己吧,常常可以在街头的大排档打着响指以豪情万丈的气势叫上一个砂锅排骨抑或个椒盐大肠什么的。你要知道,在那些脏兮兮的大排档吃饭,点这样的菜基本上就相当于在五星级酒店里点了鲍鱼跟燕窝。大排档的老板一晚上也未必能等到一两位像我这么大方的客人。啤酒嘛,当然是必喝的,而且我一般是要喝两块五一瓶的那种贴着商标的瓶装啤酒。并且要冰镇的。散装啤酒我向来不喝,一是喝不惯,二是我怀疑那里面兑了水,喝起来如同是在喝掺了马尿的自来水。这样的排场,说起来还真不是街上随便哪个描龙刺凤的家伙都可以耍的。而且有一段时间吧,我甚至可以去那些外面闪着霓虹灯的酒店喝扎啤吃卤得有滋有味儿的酱肉。那些大酒店里面的扎啤可真叫个爽啊,喝到肚子里感觉肚子里在吱吱地叫唤,我知道,这是肚子在下面叫好呢。肚子不傻,它是个明白家伙,这世上,你蒙得了谁也蒙不了肚子。肚子是个裁判员,你混得是好是坏这家伙虽说埋伏在下面却都能够一目了然。我的肚子就是这么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家伙,油星少一点儿,它就在肚皮里面举黄牌,别扭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我跟肚子商量,我说报纸上都登出来了,吃粗粮和青菜对身体有好处。可我的肚子还是很不高兴,这家伙还是让我睡不好觉,它才不管你甘油三脂高不高呢。 
  我睡觉从来都是一沾枕头就打呼噜,我的脑袋一挨枕头就像是碰到了什么机关。可我现在躺在床上却常常睡不着觉,老是辗转反侧,脑袋里来回来去想我曾经风光无限又无限风光的那段日子。你知道这说明个啥问题吗?这说明我这些年来一直混得不怎么样,所以我才会年轻轻的就怀念起从前来了。这就叫作怀旧吧。怀旧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它会让一个人缺乏上进心,会让一个人破罐子破摔,甚至还会让一个人感到万念俱灰感到世界末日的来临。抱歉,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更要命的是,现在我还常常会思考诸如生活诸如生命诸如生死诸如人生意义一类的问题,这些问题现在连报纸以及那些个爱讲大道理的励志类杂志都不屑于讨论了。报纸上只翻来覆去地告诉人们两样事儿,一是如何赚钱如何养生,二是如何花钱如何再把自己的身子骨千方百计地糟践掉。马妞跟我说过,现如今这世面上只有两种人才会想这些无聊的烂事儿,一种是吃饱饭撑出来的,一种是没饭吃给挤兑出来的。我想我算是后者吧。 
  说起马妞来,我就伤心,而且不光是伤心,还伤我的其他部位,比如肠胃。在多数情况下,马妞和我在一起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千方百计让我变得焦虑,变得跟一只马上要被宰掉的鸡一样惊惶失措,在院子里扇动着翅膀来来回回地跑个不停。而我只要惶惶不安就会消化不良,就会胃肠功能紊乱。但让我痛苦的是,我却无法忘掉马妞,不要说把马妞忘掉,不瞒你说,我现在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想起马妞来。这件事儿说起来有点儿那个,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马妞的隐私吧,也可以说是我们俩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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