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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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史- 第10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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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权工部侍郎,继兼户部侍郎。奏请修绍兴三十一年以前故事,复敕令所删修官五员以待选人有才者,又乞申严保伍法。以言者罢归,起知镇江府,除集英殿修撰,改知宁国府,除宝谟阁待制,知潭州,除户部侍郎兼详定敕令官。奏湖北当储粟,湖南当增兵。未几,除龙图阁待制,知平江府,请得节制许浦水军,诏可。郡有使臣,故海盗也,作宾使招诱其党,既至,慰勉之,锡衣物,又得强勇者几千人,置将以统之,号曰「义士」;复募郡城内外恶少亦几千人,号曰「壮士」。衣粮器械皆视官军,而轻捷善斗过之,于是海道不警,市井无哗。寻命参赞督府,兼权镇江府。请留戍兵千人,又欲以江、闽新军二千人易旧军千人,备不虞。朝廷难之,遂请祠。言者继及之,复召为户部侍郎。军兴之余,国力殚耗,见存金谷,仅支旬日。作宾考逋负,柅吏奸,阅三月即有半年之储。充馆伴使,兼权工部尚书。

  会临安阙知府事,时相欲奏用作宾,力辞。除权户部尚书,以母忧解,服阕,授显谟阁直学士、知建宁府。入觐,乞申严诡户之禁。除宝谟阁学士、江西安抚兼知隆兴府。奏部内南安、南康、龙泉三县,迫近溪峒,三县令尉及近峒之砦曰秀洲,曰北乡,曰莲塘,并永新县之胜乡砦,宜就委帅、宪两司择才辟置,量加赏格。又乞诏诸道监司分诣州郡,选禁军,精练阅,改刺其懦弱者为厢军。在郡撙钱二十余万缗,僚属请献诸朝,作宾谓平生未尝献羡,以半归帅司犒师,半隶本府。除焕章阁学士、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进显谟阁学士致仕,卒于家,赠金紫光禄大夫。

  论曰:李衡进退雍容,几于闻道。王自中、家愿奇迈危言,摧折弗悔,咸有可称。尝考宋之立国,元气在台谏。崇宁、大观而后,奸佞擅权,爵赏冒滥,驯至覆亡。高、孝重绳纠封驳之司,张纲抑令SK恩,大经劾韩俣、斥董琏,人人振扬风采,正气稍伸矣。时则有若洸、濛、淙、章、作宾,班班有善,同传亦宜。

 





列传第一百五十

  ○周必大留正胡晋臣

  周必大,字子充,一字洪道,其先郑州管城人。祖诜,宣和中卒庐陵,因家焉。父利建,太学博士。必大少英特,父死,鞠于母家,母亲督课之。

  绍兴二十年,第进士,授徽州户曹。中博学宏词科,教授建康府。除太学录,召试馆职,高宗读其策,曰:「掌制手也。」守秘书省正字。馆职复召试自此始。兼国史院编修官,除监察御史。

  孝宗践祚,除起居郎。直前奏事,上曰:「朕旧见卿文,其以近作进。」上初御经筵,必大奏:「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欲从容访问,裨圣德,究治体。」先是,左右史久不除,并记注壅积,必大请言动必书,兼修月进。乃命必大兼编类圣政所详定官,又兼权中书舍人。侍经筵,尝论边事,上以蜀为忧,对曰:「蜀民久困,愿诏抚谕,事定宜宽其赋。」应诏上十事,皆切时弊。

  权给事中,缴驳不辟权幸。翟婉容位官吏转行碍止法,争之力,上曰:「意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金索讲和时旧礼,必大条奏,请正敌国之名,金为之屈。

  曾觌、龙大渊得幸,台谏交弹之,并迁知阁门事,必大与金安节不书黄,且奏曰:「陛下于政府侍从,欲罢则罢,欲贬则贬,独于二人委曲迁就,恐人言纷纷未止也。」明日宣手诏,谓:「给舍为人鼓扇,太上时小事,安敢尔!」必大入谢曰:「审尔,则是臣不以事太上者事陛下。」退待罪,上曰:「朕知卿举职,但欲破朋党、明纪纲耳。」旬日,申前命,必大格不行,遂请祠去。

  久之,差知南剑州,改提点福建刑狱。入对,愿诏中外举文武之才,区别所长为一籍,藏禁中,备缓急之用。除秘书少监、兼直学士院,兼领史职。郑闻草必大制,上改窜其末,引汉宣帝事。必大因奏曰:「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乃鄙朴之周勃,少文之汲黯,不学之霍光。至于公孙弘、蔡义、韦贤,号曰儒者,而持禄保位,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使宣帝知真儒,保至杂伯哉?愿平心察之,不可有轻儒名。」上喜其精洽,欲与之日夕论文。

  德寿加尊号,必大曰:「太上万寿,而绍兴末议文及近上表用嗣皇帝为未安。按建炎遥拜徽宗表,及唐宪宗上顺宗尊号册文,皆称皇帝。」议遂定。赵雄使金,赍国书,议受书礼。必大立具草,略谓:「尊卑分定,或较等威;叔侄亲情,岂嫌坐起!」上褒之曰:「未尝谕国书之意,而卿能道朕心中事,此大才也。」

  兼权兵部侍郎。奏请重侍从以储将相,增台谏以广耳目,择监司、郡守以补郎官。寻权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一日,诏同王之奇、陈良翰对选德殿,袖出手诏,举唐太宗、魏征问对,以在位久,功未有成,治效优劣,苦不自觉,命必大等极陈当否。退而条陈:「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将数易,是用将之道未至;择人以守郡国而守数易,是责实之方未尽。诸州长吏,倏来忽去,婺州四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易守者四,甚至秀州一年而四易守,吏奸何由可察,民瘼何由可苏!」上善其言,为革二弊。江、湖旱,请捐南库钱二十万代民输,上嘉之。

  兼侍讲,兼中书舍人。未几,辞直学士院,从之。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给事中莫济封还录黄,必大奏曰:「昨举朝以为不可,陛下亦自知其误而止之矣。曾未周岁,此命复出。贵戚预政,公私两失,臣不敢具草。」上批:「王严疾速撰入。济、必大予宫观,日下出国门。」说露章荐济、必大,于是济除温州,必大除建宁府。济被命即出,必大至丰城称疾而归,济闻之大悔。必大三请祠,以此名益重。

  久之,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读、兼权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上劳之曰:「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除兵部侍郎,寻兼太子詹事。奏言:「太宗储才为真宗、仁宗之用,仁宗储才为治平、元祐之用。自章、蔡沮士气,卒致裔夷之祸。秦桧忌刻,逐人才,流弊至今。愿陛下储才于闲暇之日。」

  上日御球场,必大曰:「固知陛下不忘阅武,然太祖二百年天下,属在圣躬,愿自爱。」上改容曰:「卿言甚忠,得非虞衔橛之变乎?正以仇耻未雪,不欲自逸尔。」升兼侍读,改吏部侍郎,除翰林学士。

  久雨,奏请减后宫给使,宽浙郡积逋,命省部议优恤。内直宣引,论:「金星近前星,武士击球,太子亦与,臣甚危之。」上俾语太子,必大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以驱驰,臣安敢劝以违命,陛下勿命之可也。」

  乞归,弗许。上欲召人与之分职,因问:「吕祖谦能文否?」对曰:「祖谦涵养久,知典故,不但文字之工。」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进吏部兼承旨。诏礼官议明堂典礼,必大定圜丘合宫互举之议。被旨撰《选德殿记》及《皇朝文鉴序》。必大在翰苑几六年,制命温雅,周尽事情,为一时词臣之冠。或言其再入也,实曾觌所荐,而必大不知。

  除参知政事,上曰:「执政于宰相,固当和而不同。前此宰相议事,执政更无语,何也?」必大曰:「大臣自应互相可否。自秦桧当国,执政不敢措一辞,后遂以为当然。陛下虚心无我,大臣乃欲自是乎?惟小事不敢有隐,则大事何由蔽欺。」上深然之。久旱,手诏求言。宰相谓此诏一下,州郡皆乞振济,何以应之,约必大同奏。必大曰:「上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之,何以塞公论。」

  有介椒房之援求为郎者,上俾谕给舍缴驳,必大曰:「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不从失体,从则坏法。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上喜曰:「肯如此任怨耶?」必大曰:「当予而不予则有怨,不当予而不予,何怨之有!」上曰:「此任责,非任怨也。」除知枢密院。上曰:「每见宰相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方乞止差镇江一军五千,必大曰:「山阳控扼清河口,若今减而后增,必致敌疑。扬州武锋军本屯山阳者,不若岁拨三千,与镇江五千同戍。」郭杲请移荆南军万二千永屯襄阳,必大言:「襄阳固要地,江陵亦江北喉襟。」于是留二千人。上谕以「金既还上京,且分诸子出镇,将若何?」必大言:「敌恫疑虚喝,正恐我先动。当镇之以静,惟边将不可不精择。」

  拜枢密使。上曰:「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上诸军升差籍,时点召一二察能否,主帅悚激,无敢容私。创诸军点试法,其在外解发而亲阅之。池州李忠孝自言正将二人不能开弓,乞罢军。上曰:「此枢使措置之效也。」金州谋帅,必大曰:「与其私举,不若明扬。」令侍从、管军荐举。或传大石林牙将加兵于金,忽鲁大王分据上京,边臣结约夏国。必大皆屏不省,劝上持重,勿轻动。既而所传果妄。上曰:「卿真有先见之明。」

  淳熙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首奏:「今内外晏然,殆将二纪,此正可惧之时,当思经远之计,不可纷更欲速。」秀州乞减大军总制钱二万,吏请勘当,必大曰:「此岂勘当时耶?」立蠲之。封事多言大臣同异,必大曰:「各尽所见,归于一是,岂可尚同?陛下复祖宗旧制,命三省覆奏而后行,正欲上下相维,非止奉行文书也。」

  高宗升遐,议用显仁例,遣三使诣金。必大谓:「今昔事殊,不当畏敌曲徇。」止之。贺正使至,或请权易淡黄袍御殿受书,必大执不可,遂为缟素服,就帷幄引见。十五年,思陵发引,援熙陵吕端故事,请行,乃摄太傅,为山陵使。明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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