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还有必要去评价过去发生的那些毫无逻辑关系的而且是事在必行的事件吗?我们只好去承认生活的本来面目。(如果有人向我发问,我就向他讲明,当前的敌人是那些暗藏的纳粹分子,他们随时都在准备东山再起。请你相信,这绝不是我的假想,我目前正在探讨这个问题。可是我料到,杜鲁门的同僚们一定会否定我的这一看法,这例不是因为他们不同意我的看法,而问题的实质在于,希特勒主义的灭亡正是同罗斯福的名字密切相关的,如果他再做别人已经做过的事,似乎捞不到什么“政治油水”,也许会白费力气。)
你在好莱坞不太忙吧?请给我写信,我盼望你带着爱莉扎维塔和孩子们到马德里来,国际电报电话公司驻这里的分公司急欲招聘一批工作认真的人员(虽然已进入这个公司的现有人员都曾经舔过希特勒的屁股),他们会比20世纪福克斯公司的老板多付给你两倍的薪金。很轻松,不需动笔写什么东西。
我很高兴,你与布列赫特及埃斯列尔又重逢了。请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我给他们写信,我很喜欢这两位艺术家。我怎么也不懂,为什么好莱坞没给布列赫持派上真正的用场。我在维也纳看过他的剧,那还是在合并①的前夕,那场剧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它使我懂得了不公正的审讯的危害和法庭的冷漠偏执导至失败的道理。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拉伊扎的?不,你不要以为我已排除情思了,我最感悲痛的是,所发生的一切,难道能把共同生活达五年之久的昔日旧情从脑中一笔勾销吗?确切地说,也有可能从心底里,从记亿里抹灭往事,可是假定人类本来就善于轻而易举地把过去当作偶像崇拜的人忘却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却是一个超出一般常理的人呢?我此刻正在看你对我发出怀疑的冷笑,你说话呀,说呀?不,这是真的,乔治!你要相信我。为了证实这一点,不妨请你试试:你为我在好莱坞的艳丽佳色的姑娘中为我挑选一位。最好是位翘鼻子,蓝眼睛,满面春风(即使是在秋天),地道的美国纯种女郎(我总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当然还要具有与你我相当的大学专业文化程度。你尽管挑就是了,但绝不能要傻瓜。有点瘸也行,但要健康的理智。老实说,这件事使我感到烦脑,在拉伊扎的行为使我清楚地知道什么叫做“对士兵的忠贞”之后,当色情对我已失去吸引力的时候,我曾物色了不少美貌女郎。躺在床上听着妙龄女即的切切私语,是一种无比甜蜜的享受。
现在言归正题。你那里的那些法国佬谈没谈到过关于党卫军克劳斯。巴比上校的事情?艾德从科隆给我来信讲,无论我们怎样对他进行军事侦察,这个狗崽子似乎还是那样消遥自在。从那些逃脱法庭审讯的人当中我两次听说关于他的消息。在我们的跟踪行动中,每个线索都是一个谜底,都能搞出点名堂,为我们的行动增添点内容。上帝保佑,我还能干点这种事,杜勒斯对这项工作很内行,他会竭尽全力支持这项工作,虽然他可能从自己的后路着想对我们的跟踪行动兴题越来越小,可是这种事却会像气油被卷进旋涡一样把他缠住不放。
(我甚至感到惋惜:你居然得到了好莱坞的聘用。我这儿有一利很有作为的年轻人,他们都善于表演,但无法展开想象的翅膀自由飞翔。还有,你不是到过里斯本吗,你了解那儿的根底、请你动脑筋回忆一下.把对于曾经在萨拉查手下当过武官的那些纳粹分子的印象台诉我。一切珠丝马迹都可能是无价之宝。)
请向爱莉扎维塔转达我对她的至诚的故意。我真羡慕你仍始终不渝的感情。真是天生的一对!
你忠心的 波尔·罗门
3、
绝密
致美国国务皖情报局驻西班牙、葡萄牙、阿根廷、巴西、智利、巴拉圭、玻利维亚谍报机构
1946.3.12
据悉,纳粹战犯鲍曼、缪勒、埃赫曼、曼格勒、巴比等可能匿藏在诸驻在国。
上述人等可能露面、被捕和送交法庭,并且有可能同其他纳粹分子一样,取得合法居住权利或获得临时居民证。
鉴此,请各驻在国机构向部属下达指令揭露纽伦堡侦辑名单所列之纳粹战犯,使之不得有享受德国侨民合法权利的机会。他们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先被其捕获,然后获得国际法庭的允准,取得合法权利,并被作为他人的情报来源。
再则,你等驻外机构也应不失时机地利用上述情报来源收集有利于美国及盟国的情报。
具体实施办法请酌情自定。
罗伯特·麦克
4、
波尔·罗门细心研究了信函,用单页纸抄了其中含糊不清的几段文字,浏览一遍。然后用密码向华盛顿发了如下电文:
绝密 国务院
罗伯特·麦克
1.对于原系纳粹分子现为德国侨民之人员,是否需要予以侦察?他们是否应属法庭追究之战犯?
2.如果一旦发现有为逃避罪责而隐姓埋名且至今未拉列入首要战犯名单的侨民,须否立即陈述国际法庭或将其情况直接向国务院通报?
3.来函所指“应不失时机地利用上述情报来源收集有利于美国及盟国的情报”应作何理解?在西班牙也有亲佛朗哥纳粹分子,取得了合法居住和工作权,例如原驻瓦隆的德国党卫军分队长德赫利尔,还有一位纳粹头目霍尔瓦基安待·帕维里奇,现在在此地自由自在。众所用知,佛朗哥一如既往,对被希特勒赐以“大格鲁吉亚公国”新国王的巴格拉季昂·穆哈朗斯基仍然十分赏识,更不必提我在2102—45和479—46号去电中列举的第三帝国的外交官、军界人物和银行主。显然,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与雅尔塔会议和波茨坦会议制定的条约的基本原则背道而弛的。
4.来电中的“盟国”,应作何理解?法国和意大利是否仍在盟国之列(温斯顿先生的演说对此有所提及)?当前的俄国、波兰、南斯拉夫利阿尔巴尼亚政权是否应届盟国之列?
以上问题,请来电明承,以使我们对所属人员下达确切无疑治指令。
职使 波尔·罗门
麦克读完来电,又更新回亿起波尔的悲哀的过去,深深理解他的处境。归根结底,人生不足尽善尽美的,除非是一个献身于过去曾光照命运的那种思想的理想主义者。任何情况下,他们送入的情报总是搞得极其认真的,对个别出观的疑点,经过他们仔细推敲旁证材料之后都进行了校正.那些旁证材料是经过各种途径从各台站发到华盛顿,再由一批出类拔粹的能人组成的部门校改译出来的,——是啊,精明的指挥来源于表达概念的准确,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足不可能的。
可是他感到其要给罗门一个答复,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因为对方出于职责的要求提出的问题是再明确不过的了。罗门是属于那种绝不允许含糊其词的人,他忠于罗斯福的信念,仅仅基于这一事实把他赶出马德里是不应该的,他的职位微不足道,他没有任何决策权,然而他过去的英雄业绩却使那些曾先后参加过抗击灰色恶魔的战斗的人们在同他共事中始终敬重他。
接着,麦克为当前的局势感到担忧,首先他担心自己的同僚们和那些新闻界人土混在一起,由于一时的激动他们会闹出乱于来的,而那些世界各国的记者并不都是喜欢杜鲁门的新政策的。
麦克还在继续思索看,这个罗门是国务院各部门里的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但他有办法接触绝密资料,他可以对那些资料进行分析.从逐字逐句的校读过程中构思出政府当局的外交政策。因此麦克必须在向马德里复电之前,请可靠的人对那些“杰出的年轻人、富有思想的人,持认真态度的侦察员和抗击纳粹的英雄”的思想倾向作一番调查,看看他们当中有没有同那些不分场合信口胡说的人交朋友。
两个星期以后,调查的结果使麦克警觉起来,他发观波尔.罗门不仅同新闻界人士(包括奥尔京普兄弟、李普曼、索尔斯伯里、史蒂文斯、惠特尼)有来往,而且至今还同原谍报组成员后因左倾情绪而被解职的乔治·斯帕克有来往,甚至他本人还曾经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忠实信徒。
麦克见到杜勒斯时,向他讲了所了解到的一切,杜勒斯没有马上结他正面答复,而是抽着烟.不时向他投以审视的眼神。
(他有一句处世名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然后他把烟斗放在桌上摆有一只盛满荣莉花茶的杯子旁边,说道:“您多虑了。这个罗门我了解,是个好小伙子。您尽管叫他把自己在西班牙探到的所有纳粹分子的情况写个调查报告。然后您把报告给我看看,我可以对证一下,因为就凭我的记忆,就可以列出数以千计的德国人的姓名来。到时候我再对下一步的打算作出决定。您对他说,叫他把那些纳粹分子的情况经过研究之后分别指明,哪些人可以为我们获取情报服务,哪些人对我们有威胁。”
……当罗门的材料一到,杜勒斯便花了一夜时间,复印了这份材料,通过渠道询问和查证了盖伦将军掌握的材料,看看是否与罗门提供的名单相符,并向将军暗示,出于工作的需要,必须绝对保密,任何情况下不能让美国方面的任何人知道此事。
盖伦将军的回答是,罗门所列的17个人的名单中有一个叫“布鲁恩博士”的人,是舒伦堡的谍报人员,公开的名字博尔津。但可以想象,这是个假名,真正的姓名可能是博尔津·布鲁恩。
杜勒斯很感谢盖伦,还请他进一步提供引起他兴趣的若梅尔博士、肯普和博尔律·布鲁恩的详细情况。他找到麦克,逐议他最好给罗门发个电报。接着,他们谈论到最近在美国放映的法国电影。
“这部影片有点新意,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