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猪猡不会不和自己的朋友、亲戚、熟人分享他们每天的见闻的。不,一个不会被击溃而失去自卫的人在坐牢,然而,他是一个相信自己的历史的正义性的斗士,会平静地正视那些赋予自己有控诉他,一个伟大的日尔曼民族的罗马帝国元帅的权利的人。
当美国人叫他去出席受审以及阿得利安·费塞尔通知他,他可以为自己选择辩护人时,戈林只是耸了耸肩说:“您想,当被占领的德国还笼罩着歇斯底里的恐怖气氛时,有谁下决心来为帝国的二号人物进行辩护?为什么要把诉讼程序当作闹剧?我认为在现在的形势下,最好的选择是——拒绝要辩护人。为什么把一个不幸的德国人置于一个走投无路的境地?我认为,从我这一方面讲,最好的将是私人的辩护。我以为,我本人,赫尔曼·戈林,不需要辩护人,这里所指的是有关我遵循的那些原则的辩护……就是那件事他也向不列额军事法学家声明了;出席一审的外交部官员往伦敦发了密电,在密电中说,戈林不像是战败的敌人,他决心利用纽伦堡法庭作为他宣传纳粹思想的地方。”
只有在这些会见后,按照医生和苔卫人员收集的戈林在监狱中度过的每一小时的专案材料以及精神病医生、刑事律师、社会学家对这些材料进行研究后,战略情报局在此之前解职的一名官员,新来的美国主要公诉人助手威廉·杜诺万传唤了戈林并对其进行面对面的审问。
“我叫威廉·杜诺万”,他自我介绍。“将军军衔,我是合众国主要公诉人的助手。
“是的,我知道这些。”
“我建议给您来点咖啡,您同意吗?”
“好的。我同意。”
“这不会使您重新染上可卡因的有害嗜好吗?毕竟是咖啡——尽管不多,但总是麻醉剂。”
“您得到的情报不客观,我从来也不使用麻醉剂。”
“这些情报是我从临时调给您和您的家庭的医生所掌握病历中获得的。他们都是党员和党卫军的老战士,难道您不相信他们?”
戈林微微一笑:“要知道,当那些人设置反对我的阴谋时,元首是相信党内和党卫军来的恶棍的。他是这样一个好轻信人的人……这就是我不相信把卑鄙行为记入我的病史的那些人,为以后给胜利者提供反对我的证词。交易的方式,世界史中完全普遍的观象,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够改变人类不完善的多余的供述,并且要求个人最大限度的显示健康的开始,而不是卑鄙的……”
“关于这点我们持有另一观点。”
“历史将对我们作出评判。”
“已经作出了评判。”
“啊,不!历史的主要评判是在以后,相信我的话吧。”
“您参加吗?”杜诺万笑了笑。
“不,我和您都非常清楚,我指的是谁。”
“这就是我想和您坦城地谈谈的原因。”
“我并不想从被监禁者与公诉人的坦诚的谈话中等待什么好的消息。”
“别忙着如此断然,您是—个政治家,您的克制力在哪儿?”
“对一个政治家来说,他的坚定性比自制力重要得多。”
“我应该是了解您的,您对继续谈话没有兴趣?我重复说一次,这不是审讯。您有权拒绝谈话,我正是为了谈才邀请您。”
“自然会推测,您的同事会记录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
“不,我要求过,我们的谈话不作记录。”
“您作为一个公诉人助手,或者说是作为一名美国情报机关长官,会提出这种要求?”
“您的消息灵通,我表示祝贺。我想,这会使我们的谈话轻松。”
“您想提什么样的建议?”
“我并不劝告您越过边界,戈林。这对您没有好处!您给人类留下了一系列的教训,其中包括,您十分精心拟定了非公开的诉讼方法,当被告失去与外界交往的权利时,他们的话变得无益了。我几次看过你们的电影工作者拍摄的有关审讯刺杀希特勒未遂案的参加者的诉讼影片……我们企图找到那些胶片,片中那些不幸的人说,为什么他们下决心去建立这种功绩,然而—切都被您毁了,唉!”
“您有我签过字的文件?文件中我曾下令禁演这部片子的某些部份。”
“证人将证明.此外您还教会了世界,应当如何和证人一起在需要的方面工作……”
“您不像一个士兵在说话,而像—个宗教法庭的审判官。”
“当你们讹诈季米特洛夫和托尔格列尔时,你们清楚地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国会大厦的纵火犯,然而这时您自己想起了谁?一个士兵?或是一个伟大而残酷的拷问者?当你们下令烧死成百上千万犹太人时,您自己想起了谁?当要被杀害的三千万斯拉夫人划十字,祈祷上帝时,当你们下令枪杀被俘虏的飞行员时,您又想起了谁?”
“把有我签署的这些命令拿出来。”戈林重复道;因喝了威士忌后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感觉胸中在燃烧。
“会有的,也有凯特尔和罗森堡签署的命令……”
“凯特尔——一块擦地板的抹布。他从来也没有过自己的意见,称他为“奴才”更公正。罗森堡,这个歇斯底里病患音,他作好了对付一切的准备,只是为自己辩解,他永远是—个庸俗的沾名钓誉的人,他央求希特勒给他一个部长的职位,还哭诉说,没让他当外交政策的负责人,而把这个职位结了里宾特洛甫。你们该找些好证人……我会把他们驳得体无完肤的……”
“第一,”杜诺万紧皱双眉说出自己的见解,“我们这些见证人是你们的党员;第二,正是他们曾经相您及元首—起站在主席台上;第三,他们执行了您的命令,而不是您执行他们的命令。您听一听吧,希特勒的青年团领袖巴尔格尔·冯·希拉赫有关您的招供说,您总是把他作为一个闪闪发光的天才,思想坚定的战士和德国的希望来谈到他。”
“这么说他就是—个同性恋者喽!谢天谢地,希姆莱不知道这是,否则不会对美男子有好处的……他们在道德方面很软弱——这些可怜人,他需要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就是说,您领导过一批鸡奸者、走狗和沽名钓誉的癔病患者喽,如果把赫斯加进去,那就是一批狂人?还有谁能领导德国?”
戈林明白,杜诺万把他打倒了:他的脸上显露出毫无办法的表情——他感到满脸通红。血往上涌,看起来有些可伯。戈培尔在亲自对拍摄的影片进行新闻检查时,特别剪掉了戈林讲话时的那些窘态的片段,这太不光彩了,元首最亲密的助手在大庭广众中应当是一个完美的、年轻而富有诱力的形象。
“您要我干什么?”
“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杜诺万微微一笑,“我很高兴,您,终于提出了我需要您于什么这个问题。其实,我打算和您讨论的事,就在于,或者是您帮助我,也就是帮助合众国原告方面,和我们详细讨论一下纽伦堡诉讼程序的有关人员出庭的形式,或者是您拒绝帮助我,那么,我就只好考虑我的下一步……”
“是作为起诉人?或者是作为在诉讼开始前能把我突然死亡的消息通知报界的情报机关的上司?”
“晤,为什么这样尖刻”。杜诺万回答,。这是希姆菜,——经您批准——走到这一步的。至于我——是很困难,我有报告义务,各级机关均有权过问我的工作,进行调查——当着公众和报界代表到参议院或国会去……不过,您的思想值得去思考它一—在提纲中,当然有那些你们系统每日生活中遵循过的道德行为准则……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卡尔·冯·奥谢茨基写到过,他写得是如此准确啊,我只有不倦地惊叹上帝的恩赐”
“这是谁?”
“您确实不知道这个名字?”
“不知道。”
“一个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他是—个新闻记者,在反对您的学说的刊物上发表过文章……他在集中营被冰冻过……”
“您想说.他在集中营病了。”
“不,是扒光他的衣服,用冷水往他身上浇。”
“多么残暴……没有一个看透嗜虐成性的国家机关的人能予幸免。”
“是的,冰冻他的人完全是精神正常的人,他们是在执行命令。”
“谁的命令?”
“一个地位很高的长官。”
“那他就是一个极残忍的人。是明显的偏离了法规……煽动反对政府要受惩罚——是对的,这是根据法律,但是也不允许任何人去虐待人。。
“是杀死?或是进了毒气室?”
“你们有我的签字吗,拿出证明来!”
“当然有,我们有您关于消灭犹太人的言论集。”
“这不是事实?我从来也没有发表过消灭他们的讲话。我坚持从社会生活中排除他们,坚持让他们迁居国外,而不是要消灭他们。我也会就这个问题同意元首的意见。”
“您发言反对他是在党代表大会上?在帝国办公厅会议上?”
“不,关于这事我是当面和他谈的。我们生活在一个专横的国度里,我宣誓要效忠元首,因此,我不能发表反对他的言论。我们的法律规定对不服从最高统帅的人是要惩办的。”
“他在战争中成了最高统帅。战前你们度过了‘水晶刀’的一夜。”
戈林感到自己地位低下,好像被挤进了固定在房子中间的金属椅里—样,他疲惫地说:“请说清楚您的意见,将军。”
“我已经把它说清楚了。您和我一起坐下来准备诉讼中有关人物出庭的次序!”
“我帮您在诉讼中起诉自己?”
“不,是起诉那些将和您一起坐在被告席上的人。我准备让您处于一个思想领袖的地位,一个把日常事物委托给参谋部——凯特尔·绍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