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尔戈斯,哈里斯利用休息的星期日,去接见新参加的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总您到他美好年华进去的地方去,一些人比较勇敢地动身去那里,并不畏惧了解全部最美好的已经过去和留在后面的东西另一些人则企图自己亲自去捉捉迷藏,想象着将来以希望迎接幸福安慰自己,第三种人由于忧郁而酗酒,开始以等待必然终结的临近来维持生命。
哈里斯是在施季里茨和波尔去那里之前半小时来到克拉乌嘉的住处的。当然罗,他不该来这里,如果施季里茨租过的房间空出来后,正好是他又住进了这个女人的住宅,又正好是克拉乌嘉成了他的第一个西班牙语教师……这样好的一位教师!
女仆请哈里斯在客厅坐下并给他送来了挑选出的杂志——照片多,文字少的杂志,国内40%的人不识字。人们读书越少,最高统帅睡觉越安稳。不过,
“睡觉”的概念在这种场合是不确切的,一个人即使在牢房也能睡觉;西班牙人读书越少,书刊检查越加严厉可伯。佛朗哥打猎的地盘越来越大,他收藏的猎枪之多,也难以置信,以他的夫人的名义存入瑞士银行的钱越来越多,她和实业界建立联系也越来越密切,她作为一个对老头子有形呐的人物,对实业界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在离开伦敦前夕,哈巫斯收到有关佛朗哥先生准备通过冒名顶替把商店分布在西斑牙的全国最大的“加列雷阿斯·普雷西阿洛斯”贸易公司的股票控制额弄到手的秘密情报p鞋、衬衫、炊具、大衣、民间工艺品、无线电设备、钢琴、电唱机、香水、肥皂、袜子、厚毛围巾、餐具——西班牙的一切部门,而且不仅仅是西斑牙的工业部门都和“加列雷阿斯”贸易公司联结在一起的。极权主义国家的理论基础,贪脏受贿万岁,不是民族经济问题,不是尝试把国家从欧洲的农业附庸变成工业发展的强国,不是与提高生活水平有联系的那些问题,而仅是普通的在官方的刊物上没确定下来的“我为你,你为我”的说法,就是在佛朗哥的西班牙发生的事情的实质。
你在夫人帐户上存入一百万比塞塔,而她就可以使你从政府那里得到最有利的加工——新型塑料的军需定货,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军需”产品的一半,在她的所有商店里,都陈列在用于和平目的的售货柜上去了。
你送给夫人的女儿一枝8克拉重的钻石戒指,而她就作这样的安排,以致你追问5年毫无结果的那笔贷款,政府利用自己和银行的贿赂关系,轻易地和无缘无故地就提供了。
她以老头子的命令任命你为工业部副部长,而你照样也帮助她的那个公司和巴西的一个社团签订了合同;钱应当转入一家瑞土银行;半年内积累的利息(好像近6厘,一切取决于存款的总数)在夫人、您、副部长和有利害关系的公司老板之间分配。
人民的利益?什么人民?不会说话的牲口?一切都是由杰出人物决定,是他们在推动国家前进,不是这些不体面的和不识字的彼得洛、米格尔和布拉济戈。总之他们能干什么?让他们盲目去重复无线电播音员的话和盲目引用从《普埃勃洛人》和《啊呀》的文章上的说教,让他们去抱住老头子给他们的那点微薄的施舍吧。的确,在大街上再也看不见由于饥饿而要死去的入了,每个人不仅能挣到粮食、葡萄、酒和风干肉,而且甚至还能挣到女人穿的漂亮的小连衣裙,他们还要什么?平等——这是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无稽之谈,空想,极其有害的臆造,人们越快地忘掉这个,越快地背叛教义,越好;不顺从的人可以在监狱中得到改造,在专政的10年中学会这点,况且该向谁学习一希特勒完全是一个可以信赖的老师。
哈里斯去西班牙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刺探“马德里当局”的秘密(这对事情有利,
“贝尔公司”应当知道,该怎么行动,主要的——是要了解隐蔽的迂回曲拆和错综复杂的通向佛朗哥的秘密的道路),另一方面,在《邮报》上要写有关这一切荒谬绝伦的,不合逻辑的,一时的,但暂时还是强大的事,这事影响着比利牛斯山外,但最终是要完成情报机关的格林波罗将军的秘密要求。
但是,飞到马德里后,在第一周,他,哈里斯由于收到的情报很多,有些不知所措,应当歇一口气,以习惯于西班牙的节奏,他的气质完全是非洲人的气质,一分钟说一百个词。
他决定出发去布尔戈斯,况且克拉乌嘉的容貌一一只是他回到西班牙后,才真正弄清——这些年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女仆注意地端详了施季里茨和波尔,表示歉意地说,先生们没打电话来,她估摸着对他们说,夫人可能要半小时后才回来——“我们已有一位客人,如果你们打算等,请进客厅”。
“我叫博尔津,”施季里茨对女仆说,“马克斯·博尔津,请记下来。如果夫人来电话,请告诉她,我在离开这么多年后,不能不投到她的脚下。夫人和先生是一起走的吗?”
“夫人是一个人生活”,女仆回答说, “请进来吧”。
他们走进客厅,哈里斯站起身来,默默地点点头,看了看施季里茨,皱起眉,好像在尽力回忆什么,并挠有兴趣地问:“
“我们早先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施季里茨耸了耸肩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在这里,这儿,那是我离开的前夕……”
“您—一—是德国人?”
“唉。”
“就是您在她这儿租了一间居室?”
“对。”
“您是……”
施季里茨回忆不起,哈里斯曾经知道他的哪一个名字——或者像西班牙人称呼他那样,叫他艾斯季里茨,或者叫他马克斯,因此,他急切地去提醒他:“马克斯·博尔津,忘了?”
“您好,马克斯!我——叫哈里斯,记得吗?很高兴见到您”。
“真的高兴吗?”施季里茨问, “这就是说,您的观点从那时以来改变罗?您常说,必须消灭在欧洲的全部法西斯分子……”
哈里斯笑了笑说,“法西斯主义和文化修养是没有联系的,而您,尽管是来自柏林的德国人,我觉得是—个知识分子。您在这里很久啦?”
波尔不让施季里茨回答:“很久了”。他说, “博尔津先生早就住在西班牙。我——是波尔·罗门,从纽约来”。
“我是罗伯持·斯潘塞。哈里斯,从伦敦来,很高兴和您识,罗门先生,您是实业家?”
“差得远哩。是国家公务员。您呢?”
“更糟,是新闻记者”。
“‘贝尔公司’的哈里斯家族与您没有什么关系吗?”波尔问。
“十分疏远。”,施季里茨注意到了,因为他知道。——在舒伦堡对所有在弗朗哥司令部登过记的外国人进行分类的卡片索引中——罗伯待·哈里斯是“贝尔公司”康采思的资本的直接继承人。
哈里斯瞅了施季里茨一眼,一丝微笑从他那苍白的,略带黄色的脸上掠过,他抽了一口烟,回答波尔: “假如我与‘贝尔’康采恩有关系,那末,很显然,我会坐在忙乱不堪的伦敦的金融小心区,而不是在这里,在迷人的克拉乌嘉的幽静的房子里了。您很久没看见她了吗,马克斯?”
“从1938年起。”
“而我是从1939年起。”
“你们通过信?”
“是的,战前通过信——可以后一切都忙得晕头转向,顾不上写信了……应当和您斗争,斗争是为了使您屈服……您的生意如何?”
施季里茨在克拉乌嘉那儿租过居室是虚构奇谈,他“代表”的是克虏伯的利益,他企图隐瞒和保安处驻国外的间谍机关的联系,然而西班牙是一个完全特殊的国家,这里可以有很多的名望,但你看能隐瞒些什么——完全不可能。
“不要提我的生意。罗伯特,这就是我的新老板。”施季里茨对波尔点了点头。
罗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哈里斯,哈里斯仔细地看了名片,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扬起眉,也向施季里茨和波尔递上自己的名片,在每一张上事先都写上了《菲力普·克瓦特洛》马德里分公司的电话号码。
”真可笑,”哈里斯重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说道, “钟情的人都在美丽的西班牙女人家中见了面,但并不想为此而决斗。”
“您从哪里知道,我爱上了克拉乌嘉?”施季里茨问道, “这是我的秘密。”
“但不是从克拉乌嘉那里知道的,”哈里斯笑了笑说,“她的房间里挂满了您的画,除了马克斯的画外,再没别的了,”他对罗门解释道,“好一个秘密,啊?而且还有您的照片……您变得太厉害了……好像记得。那时您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您说叫‘博尔津’……您难道就是博尔津?”
“您不是怀疑马克斯吧?”
“对马克斯完全不怀疑。”
“我现在是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这个公司喜欢不列颠的‘贝尔’,我的朋友给您证实过这点了。”施季里茨单刀直入地说,精确地算计着谈话的每一次变化,特别是在哈里斯围绕他的姓名说话以后。”
“对吧,波尔?”
“对。”
“给我支笔,罗伯特,我给您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来我那儿作客,我们一起回亿过去的事。”施季里茨说,明白这一招会迎合美国人的心意,安排了听取他们在居室的谈话;这为施季里茨提供了他极需的间隙时间。
波尔抽了一口烟,伸了个懒腰,以致引起哈里斯的某种疑惑,——他是以举止文雅而出名:在过去的某个时候,正是在达一计划中,保安处一直在对他进行监视,不会是同性恋者吗;舒伦堡有过一个相当可靠的研究他们的部门,——真的,在希姆莱没有批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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