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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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门-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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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义正词严:“不了,那多不好意思。秦少,再见。”

秦远修立在原处,头顶一片皎洁月光,整张脸清凉如水,没打算跟上去。

反倒容颜,非得一步三回头,又转过身不解的问:“你知道我跟在你身后?”

秦远修淡淡的挑了眉:“这个很难知道么?”幸好和平年代,这种智商的不用派去当线人,否则必要邪不压正。

容颜怔了一下:“那你怎么不停下来揭发我?”

秦远修蹙了蹙眉,凉凉说:“揭发你了,还能知道你能跟多远么?”

容颜忍不住想骂他,而且还是股骂他八辈祖宗的冲动。咬牙切齿:“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要停下来揭发我?”

秦远修云淡风轻:“我走累了,不想走了。”

容颜笑得很用力,由于太用力了,整张脸的面部表情看着便有几分狰狞。还好秦大少体力不支,否则他要坏心眼的走到天涯海角去,恐再给她一沓钞票也回不来了。更甚者要是走到个没有提款机的地方呢,那可真是要血命了。

秦远修静静的看着她,耍了人怎还可以那么自若,也真是种难得的品质。

“你还有什么想法?”

容颜很肯诚:“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直想卑躬屈膝行个叩拜大礼,祝他老人家万福。

秦远修上前两步,星光月影都摭住,将人拢在一小片的天地里。晚风拂起,吹散她一头如瀑长发。容颜有留长发的习惯,额头梳得光洁,发丝轻软,不时垂下来。被他一伸手别到耳后,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许是夜色斑斓,看不清目中色泽,只觉又黑又深邃,璀璨又凄离。

容颜怔愣的看他。

秦远修口吻淡淡的:“容颜,你长大了,我很放心。既然懂事了,就得讲究游戏规则。跟沈莫言离开的时候,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没有一样是姓秦的,早在三年前就通通是你的了,就算你不接受,也没人有处置权,我也没有。过去那几年,我虽没哪一日让你真正的幸福过,可是,害你倒还不至于,你可以很相信我。其实嫁给‘秦远修’和嫁给‘沈莫言’总有那么些相似之处,都免不了是进了豪门。我知道你不喜欢秦家,其实沈家跟秦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这是豪门的共性,连我们也很无奈。日后虽然不缺吃不少穿,可是也没哪儿比豪门更喜欢钱,你带着这些进去,总没有坏处。你得乖乖的,听哥哥的话。”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含着笑,不大笑也不浅笑,浓浓的离别之意,好像这一转身他就要走远,跟当年别离时的神情那般相似。容颜可真是受够了这个男人,明明是个花花公子,却总又装得这样深情款款。时光一天天流转,这个男人倒像一点儿都没有变,竟跟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模一样。

容颜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话说,他说得实在不错,豪门已经那么有钱了,却仍旧最喜欢门当户对,像她这种平民百姓出身的,他们基本上都不太看得起。总不如那些有厚重身价的豪门小姐,仿有金山银山做倚靠,腰杆就能挺得格外直。他连这些都想好了,好似许多年前就打算要把她嫁出去。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真以为大个三两岁就很了不得了么?

不知他这是怎么?像走过长长的红地毯,牵着她的人是他不错,走到尽头的时候再转首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弥散台前礼成的那一刻,再多的恩重如山也成了恩断义绝。容颜不懂,这个男人早已走远了的,为什么感觉好像才要走远?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酸,哭倒还不至于。低着头嘟囔:“秦远修,你可真没意思。你是受了刺激么?连精神都失常了。既然那么舍不得闵安月,何苦报纸上解除婚约,一哭二闹三上吊,家里折腾一下吓吓她就好了。这回好了吧,玩大了,没法收场了吧,该!”

秦远修定定的看着她,音容笑貌里有几分笑意,悠悠叹:“是啊,谁说我不活该呢,要把自己爱的人嫁出去。”

容颜仰起头:“你也别太泄气,也没人说闵安月跟你分了就一定得嫁给别人啊。我看她的壮态比你还颓废,几天都不干正事了。”想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你还很有机会。”恋人么,总要矫情一些,一直如胶似漆了必未是件好事,就当调节情趣好了。但手扬到半空,忽然就停下了,她穿着平底鞋,月光下的秦远修看着那么高大英挺,一副摭山拦月的样子。

秦远修一抬手握住她的,语气轻薄的像在叹气:“小颜,你得听哥哥的话。”

容颜先前还觉得自己头脑清明,这一刻才认识清楚,没谁醉了,喝高的人是她。头脑一片晕然,从头到尾也没理清秦远修到底说了什么。

抽回手:“秦远修,你可真是疯了。”不能再跟他闲扯下去了,她又不是他的心头药,解不了什么远忧近愁的。“你没什么正事我就先走了,钱我会马上还你。”

秦远修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返回长椅上坐下。想起一句话,你走了,谁还会在等呢。爱情中的男男女女本就如此,第一个肯狠下心思转身的,就别再妄想谁还能为你留。没人想像个傻子一样永远怔愣在原地只看一处旧景,等那个没想转身的也转过身了,当初两人熟悉的街景只能一片空空。秦远修心里感叹,可是,又怨得了谁呢?被迫转身是一种痛苦,坚贞的人抛下执着本就不是件易事,因为没想过接下的路要与另一个人走,要经受多少茫然惶恐先走的人往往不知。这一段转身的路何其困苦漆黑,被迫转过身的人终于幸福了,谁还肯回头看那一段不堪的过往?所以,失去的,就永远的失去了。

那一日闵安月问他,他想得到的东西总能得到,为什么不抢回来。他只是不再忍心,让爱的人再赤血连连的疼一次。

闵安月可怜起秦远修来,不允她疼了,可是他得有多疼?他又不是钢筋铸起的身子,风光绝然仅是表面,怎经受得起的?

容颜看到闵安月的时候怔了一下,想不出这是走了什么大运,接连碰到这两个人。而且一个站在她的来路上,一个站在她的归路上,起点与终点遥遥相望的两个人,线还是她给贯穿起来的,多么变态的一对恋人啊。她实是无话可说。

“闵总,你怎么会在这里?”心里感应?感知到秦远修最早有送人回来的意思,刻意捉双?

闵安月走近来:“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容颜“哦”了一声:“怎么没打电话?”

闵安月直说:“打了,还不止打了一次,是个陌生人接的。说你把电话忘到吃饭的地方了。还让我告诉你,尽快抽空去取。”

容颜狠拍了一下脑门,怎么这么迷糊,吃饭的时候接完沈莫言的电话就直接放桌子上了,没想到走的时候竟忘了拿。

感谢起闵安月来:“谢谢你啊,要不然找不到了肯定要着急了。”不过她找她找得这么急,一定有大事要说吧?“怎么?今晚上有工作?”

闵安月笑着摇摇头,什么时候也能跟她这么友好了,是从前没有过的。

“不是关于工作的,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能请我上去喝杯茶么?”

容颜愣了下,赶紧请她上去。

“这栋公寓还是你的,主人来了还不想上去就上去么,我随时欢迎。”

闵安月这个人可真煞风景,上去前先说:“这栋公寓不是我的,是秦远修的。他担心白阿姨因为绍风的事会找你的麻烦,觉得你住酒店不安全,没人保护你,才让我将你按排在这里的。”见容颜张大嘴巴像要不可思议,她还不紧不慢的接着说:“其实本来不是这里的,他想让你住以前的别墅。可是你不愿意,就将你安排在这里了。以前一直是他住的,刻意为你腾了出来。”

容颜之所以觉得这个女人很无趣,是感觉她撞了邪,动辄就拿自己的男朋友在他前任老婆的面前说事,也不知她是何居心。爱得太癫狂了果然是不能分手的,魔怔起来真可怕。

她很想树起两只手,表示投降的说:“我跟秦远修真的没什么,婚前婚后都没什么。你总想着我们有什么,就算我知道我们没什么,也会变不自在的。”

但闵安月没给她说后话的机会,云淡风轻的表述完这一嗓,上楼去了。

容颜给她倒了杯水坐过来,一想到这里在不远的曾经住过秦远修,原本自然畅通的空气一下雄性气息浓重起来,由其守着闵安月这位当家女主,让容颜全身无一处自在。

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闵总,你要跟我说什么?”

闵安月捧着茶杯,看人的眼神温婉:“别叫闵总了,就叫安月吧。我们以前虽然有那么多的不愉快,可是,究其根源都是我想不开。我把你当成情敌,以为你霸占了远修,所以,处处看你不顺眼。包括当年玉手镯的事,我郑重的跟你说句报歉,的确是我换过的。”

容颜在恩仇一事上向来表现得大气,主要她脑子的容量比一般人小很多,太多事记也记不住。坦荡说:“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

闵安月笑笑:“谢谢对于这件事你有这样的胸怀。我的话还没说完,以前我不喜欢你,以为是你占了我的位置。但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不是你占了我的,是我一直不安份的怂恿你的幸福。我只是个可怜虫,被秦远修那个手段独道的男人利用罢了。”

没谁被利用了还会含笑着说,表现得那么甘之如饴。这份情怀直让容颜咂舌不已。

不打断她的话,听她继续说:“在秦远修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若说跟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就是我们一起长大,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他不爱我,哪怕一时片刻,都没爱过。我说这个,你很不可思议吧?”

容颜瞠目结舌,是挺不可思议,不过不是她说秦远修不爱她这事,是不想闵安月已经魔怔到这种地步了。连幻觉都由心生起,看来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一时看她的眼神有些楚楚可怜,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虽然是个不太讨喜的女人。一激动挽住她的手:“安月,你也别太悲观,我觉得秦少那个人的确太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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