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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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门-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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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的样子。我也会兑现我的承诺,好好的对你,不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

实则容颜没有不信他,相比之下,反倒不信起自己来。至于为什么会不信,她总也搞不明白。

才从他怀里退出来,一抬头,当即怔了下。秦远修由远及近走过来,一身浅色的休闲装,玉树临风得招人眼目,隔得这么远,容颜一眼就看到他。面上神色冰冷,似有一丝忧郁,薄唇抿得紧紧的,下意识觉得他这会儿心事沉重。怎会不沉重呢,就要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城市。容颜方才想起来,闵安月昨晚跟她说今天秦远修也是要离开的。没想到这么赶巧,一抬头便遇上了。

秦远修倒不是一个会对一个城市恋恋不舍的人,他这么多年各地的跑已经很习惯了。再者男人不及女人,会对许多事物生出情份。秦远修就是个寡情的,跟容颜不大相关的人和事,他一般总也不太记得。只是现如今两手空空的走,忽然感觉像做了一场秦秋大梦,也有对自已笑开怀的一天,这样的秦远修,连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眸子不经意间同她的相撞,骤然眯紧,连身姿都定格了几秒,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视线微微偏转,看到身旁的沈莫言,顿时什么都了然了。

沈莫言已经站起身,看到秦远修后率先跟他打招呼。

“秦少,这是要出差么?”

秦远修漫不经心的按了按眉骨,偏首略微无奈:“不是出差,是要出趟远门。”定定的看了容颜一眼,转向别处,淡淡问:“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沈莫言声色平静的答他:“小颜在这边的工作结束了,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秦远修轻微的一点头,没再说其他。他上飞机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虽然来的比他们晚,走的却比他们早。秦远修觉得,这样真好。有朝一日,他终于可以不用看着一个人走。最后一个要走的人,总会平白生出更多的感触,不知容颜看着他的背影时是否会有丝毫的不舍或留恋,哪怕微不可寻……也好。

容颜看出他这是要走了,却至始说不出一句话,嗓子里哽着一种情绪,像火山又像流水,是不可倾泻的,否则必要泛滥不息。猜想他下一句总该道个“再见”的吧,她觉得,下一秒他便会说出来,以他惯有的不紧不慢飘飘的说出这一句。

秦远修嘴角懒懒的噙着一抹钩子,桃花眸子微微弯起,这一刻即便当着沈莫言的面也无所顾及,抬手触上她的眉眼,静静的滑动如许,最后停在她的眼角上,看她眼角平滑,跟嫁给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两样。心里的苦涩一瞬达到极至,果然在她年纪尚轻,可以嫁个好人家的时候将她送了出去。这个仿用生命爱了一生一世的女人,就要跟着别人彻底离开了。一刹间笑得更甚,笑意却不达眼底,只像涟漪一样在俊朗无边的容颜上扩散。秦远修很少这么笑,即便跟他同床共枕过的人也鲜少见他这么开怀的笑过。都是嘴角轻微弯起,就算是笑了。没想到这张脸笑起来会这么好看,男人竟也可以像花一样,让人惊滟着迷,如旋涡一样的沦陷。

容颜怔愣在他的指尖,动弹不得。

就听他果然以飘飘的嗓音说:“容颜,再也不见。”眼角在她面上滑开,已经背对了她大步朝前走去。

太过轻飘的一句话,转眼便散了。容颜站着不动,他指尖的温度尚在,明明浅薄,却灼灼得两腮滚烫滚烫。容颜没想到他一张口说出的会是“再也不见”,这个跟她纠缠了那么久那么久的男人,说连整个人生都许给了她的男人,最后就这样淡薄的说:“容颜,再也不见。”她没觉得自己哭了,眨眼就已泪流满面。

她从没想过,此去经年如果再见不到秦远修了会怎样。现在觉得,不会怎么,只是心口那里空下一块,仿这一生都填不平了。

容颜想起一句唱词,“你不知道吧,后来后来我都在想,跟你走吧,管它去哪呀……”

转首遥望过去,秦远修的步伐那样大,一路不回首,挺拔身形消失进茫茫人海。这一生,这个人来了又去,就真的……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里梦外,都是她一生的劫数。

沈莫言过来揽住她,微不可寻的叹气。良久,嗓音沉沉:“小颜,你是不是后悔了?”

容颜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她也不知怎么,心里像开了口子,呼呼的冷风吹进来,乱了一腔思绪。听到沈莫言这样问,忽然哭到哽咽。

她什么也不说,沈莫言还是知道,知道她后悔了,更知道没哪一时她是真心的想跟他走。情感这东西,果然强求不得,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将人按在椅子上坐好,蹲到她面前帮她擦干眼泪。心里本是苦涩难耐的,一张口却是微微笑着:“你哭得这么委屈,得跟我说说为什么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就这样的媳妇即便领回家去,也没法过日子啊。来,小颜,跟我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容颜低着头无声的掉眼泪,连前襟都湿透,纤指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料,恐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那里沉沉的压着什么无法透气,窒息了一般。

启音却很平静,全没有沈莫言料想中的情绪激动,只絮絮的说:“秦远修太不是东西了!学长,你知道么,那就是个大混蛋,我恨死他了,这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他。我也不恨段安弦,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偏偏就是我这个朋友让她事事都不好过……诚然最不让我好过的人又是谁呢?都说秦远修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我着想的一个,可是,我所有的痛苦和不快乐全是因为他。他到底是怎么为我着想的?又是怎么拿生命来爱我?你说,他这样是不是还不及一个陌路人?至少陌生人让我无忧无悲,不像他,大喜大悲了还不够,最后还要跟其他女人合力把我推出门。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不会赚钱,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他平时都那么不放心,最后怎就那么放心呢?!他就要把我坑死了,还有那么多人替他喊冤叫屈的,好像他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分明就搞反了么,我容颜的不幸才是他秦远修造成的好不好。只是我比较坚强,便看着没有他那么不幸,其实我的心也是很细的,你这样能看出来是不是?”

沈莫言蹙了蹙眉,不好说什么,看她还未说完,示意她继续。

容颜大力的抽了两下鼻子,真是一脸顽强的哀伤,静静的:“我常常想,如果我没遇上秦远修,生活是否会安生很多?就算嫁给一个练地边摊的也比那好,不会被人瞎安排,安排来安排去却通通成就了我的不快乐。你说,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他?秦远修吃饱了没事就爱手欠,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烦人,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盯上我不算完么。又不肯问问我怎么想,自己怎么想更是从来不跟别人说,最后好了,用他的不幸再来换我的不幸,我们不过就结了那么一次婚,什么都没干好不好,却要绑在一起,你难过所以我难过,沈莫言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沈莫言心里念,这还能是什么道理,是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会讲的道理。她还这么纯真,怎会懂一个男人的用心良苦。

秦远修的初衷远不是这样,只是,不想她跟其他的女生有这么大的不同,讲道理的方式也有很大不同,于是就被她曲解成今天这副德行。但不得不说,却是讲得很有道理。沈莫言感慨起来,或许他们都错了,用了那么多心思,爱到最后吐了血却是一个比一个沉重一个比一个繁复,殊不知,生活的哲理往往就这么简单。他们这些运筹帷幄的人反倒没有多少胜算。

容颜看他轻垂下眸子,心绪有点儿沉重,以为他这样是了然了她的心思,一并觉得秦远修可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刹时间像受到巨大鼓舞,把胸腔内憋闷了许久的话通通倒出来。

“我想,如果我爸妈还活着,也不会像他这么瞎操心,听闵安月说他操心到夜夜失眠,最后落下了头疼的毛病,不是活该倒霉是什么?都说秦远修聪明,我觉得他的智商真是低得没话说。也不知那几级是怎么跳过来的,估计是他走了后门。”

见到沈莫言看着她偏首笑了一下,瞪起眼:“怎么?你不信么?”拿手比画了一下,拇指和食指间几厘米的一点儿高度:“我觉得秦远修的智商也就这么高,也不知公司他是怎么打理的。我分明看他在书房里看玄幻武侠,只是当时觉得他也一把年纪了,不好意思揭发他而已。否则,他要是真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他要真想对我好,又像别人说的那么在乎我,何必要把我赶出去。问一问我想要什么就那么难吗,把他掩着盖着的那些事都说出来,问问我想怎么办。如果他真觉得对不住我,以后对我好一些就是了,别跟我抢台,也别管束我吃零食,更别在我做错事的时候呵斥我就好了,……那么多可以补救的法子,他偏偏选了个最愚笨的。就算因为愧对我,为我做牛做马,百依百顺,也总比闵安月说的那样,握着我的照片,差点儿被大火烧死强吧。说到底就是他压根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哪样才能让我开心,白跟他过那么多年了,真是让我痛心。原本我不该有这些不幸,就是因为他自以为是才有的,他那些不痛快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总该把我平白受的那份还回来的吧。

我们发生那样的事,他明明知道是女生比较吃亏,他还腆着脸让我给他个交代,我怎么给啊,你又不回来,我什么还都说不明白。他反倒生气了,把他送我的戒指扔到江里,就这么走了。当晚我坐在江边就想,活该他受苦受罪,我恨死他了。不见就不见啊,当我稀罕跟他再见面的么。”容颜攥着自己的衣角,小孩子一样耍脾气,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有几滴掉在沈莫言的手面上,像有不能承受之重。

她说得这么平静,他却看到无底的悲伤,时至今日,秦远修是让这个女人恨极了。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难说,没有爱,又哪来这些的恨呢?!

沈莫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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