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架升入极地天空的中国制造的飞机。
是中国飞机驾驶员第一次在北冰洋上空露面,
桔红色的“小松鼠”直升机在雪龙号船尾防滑停机坪上发出震耳的轰鸣,直径
10多米的旋冀卷起的风,冲得人直往后仰。我们每个人都按规定穿上了救生衣,以
防不测。
这个灵巧的小飞机最多只能坐6个人:两名驾驶员,后面并排可以坐4个人。为
了拍摄方便,每次安排3个记者上机。
机组人员帮着把安全带系好,关上一侧舱门,旋冀加速,我们离开了雪龙号。
飞机很稳,先离开船一段距离后返回,绕着船转了几个圈。并在空中不同位置
悬停了几次,使我们能找到好的角度。徐勤和、齐焕清两位驾驶员技术确实不错,
飞行稳极了。上飞机前略带的一点担心全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龙号的全貌。没上船时,看资料说长167米,宽只有22米,
心中琢磨这船到底算大还是小。 到了码头,才发现确实是条大船,2万多吨呢,感
觉就是窄了点。航行十几天来,一直没受到大的颠簸,除了运气好赶上好天气之外,
船的重心低也是重要原因。雪龙号是用耐低温碳钢制造,船体在零下60℃情况下也
能保持刚度不变。
从空中望下去,雪龙号像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静卧在蓝色的海水中。今天上
午天气晴好, 蓝天白云, 海水镜面般平静,一块块冰如碎玉般点缀在船的周围。
(其实我上面写的这些景色和感觉,是下了飞机整理照片时才有的。在飞机上我根
本没有工夫欣赏或想像。我的相机有一个长焦、一个广角,为了适应不同距离,我
不停的来回倒腾镜头。我还带了一台全自动相机,不时掏出来照几下。)
飞机稳稳地落在飞行甲板上,我走出机舱,才感觉防寒服里潮乎乎的。紧张拍
照加上略带激动,我出了一身冷汗。吴金友告诉我们,我们在空中已转了20多分钟。
可我感觉只有一小会儿。
齐焕清说,第一次在北极飞和平时飞的感觉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陆地降落时,
前方地面就是落点的高度参照。而在船上降落时,前方只看见海面,只能悉心感觉
甲板的高度了。队长陈立奇对飞行员们说:“你们这是极地第一飞,回哈尔滨再飞,
就是小菜了。”
除了直升机的轰鸣,楚科奇海一片沉寂。
我们首次北极科学考察队从上海出发已经整整16天了。紧张的工作之余,大家
都感到有些寂寞。东海、黄海、日本海、白令海一直到楚科奇海,除了海鸟和我们
作伴,几乎没看见什么动物。
有一天下午, 6只白色的海鸟飞临雪龙号上方,像雄鹰一样展开翅膀,一动不
动的与船保持同速。 乍一看,就像我们放飞的6只风筝。这一友好的表演引得大家
纷纷涌到甲板上观看、拍照。还有一次,船停在海面工作业,厨房倒下一桶剩饭,
引来一群不知名的褐色海鸟。我趁机拍下它们争食的场面,自以为得意之作。
进入白令海峡,在北极圈外,我们批次看到了鲸鱼。有人连声高呼,声音都变
了。鲸不只一条,海面上同时可看到三四个气柱。这些气柱不时出现在前方、左方
和右方,但都离船远远的,在它们翻身时只能看见尾巴一甩的影子。听说只有一条
鲸在船右舷几十米的地方翻了个身,大半个身子清晰可见,可惜我在船头没看见。
进入楚科奇海航行了3天, 我们只看见了一只海星。这是一种海洋软体动物,
红乎乎的一团。尽管它的模样不招人喜欢,但毕竟是仅有的一只动物!中央电视台
的摄像机对着它拍了半天,还在传回去的节目里来了几个大特写。
为什么这里看不到一只北极熊、海豹或海象呢?
船上的科学家说,北极熊肯定是看不到的,因为我们还没进入永久冰区。至于
海豹或海象之类,有人说现在是北冰洋的夏季,它们都去岸边觅食去了。
我总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一位参加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考察的队员说,他们什
么动物都没看见。曲绍厚研究员两次去北极,只远远看见过一头北极熊。邹捍和王
维去过怒江附近的原始森林,看见的最大的野生动物是狐狸。我们在一起议论说,
要么动物太少,要么它们已对人类敬而远之,两种可能性都存在。有资料显示,人
类的过度捕杀已使得北极熊等动物数量锐减。
今天船上进行防北极熊实弹演习,十几名队员排了值班表,每个人打了几发子
弹热身。但如果整个考察都见不到一头北极熊,岂不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最好讽刺?
0715(BJ0716)恶梦醒来的早晨,我敲出以下的文字
能够工作是幸福的,尤其是在经过艰苦的争取之后。在过去的48小时内,我和
我的笔记本电脑经历了一番“殊死”的搏斗。
笔记本表现不正常是从死机开始的,偶尔正写着稿子,什么都不动了。我对此
没太在意,并戏称为“晕船”。后来,我发现他晕的频率开始增加。直到有一次,
他唰的一下在我面前出现一个深蓝色的屏幕:“WINDOWS,一个致命的错误出现在X
XXXXXXX”。再也不动。
我仍然不放在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关机重来呗。运行检测和磁盘扫描程序,
什么错误都没有。但机器开始加快“蓝色警告”的出现频率,直到前天晚上,一开
机好好的,可运行任何一个程序都出现警告。我仍不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装
WINDOWS95吧8。重装完,警告依旧。
换一个目录重装WIN95,这下不死了,可我的屏幕只有16色,在此模式下,PHO
TOSHOP不能工作。我才发现我没有显卡的程序。我一直不屑于把95升到98,这下没
招了,升吧。电脑看起来变得正常,只是显得太活泼,鼠标超出边框,屏幕居然跟
着跑。在这时候我又发现,相机的图片不能“扫”到PHOTOSHOP中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中科院曲绍厚研究员得知情况后,请他们大气组的周立波硕
士来看看,小周看过不甚了了,干脆抱回他的舱。时间不等人,船上服务器发邮件
的时候快到了,我赶紧在他们的台式机上写稿。
这时,邹捍博士驾到。小周正想请他出马。但留过洋的邹博士对计算机的熟悉
程度显然不如他对高空臭氧层的了解。经过一番“较量”,他也败下阵来。刚上船
时,邹捍的兼容台式机就彻底没有呼吸和脉搏了,我和他一起拆开电源,拿表量了
半天也搞不明白哪儿出了问题,只好感叹一声:劣质电源害死人。
这时有人说,请秦为稼给看看。秦是国家海洋局极地办科技处的处长,我见过
他带回一大堆光盘上船。可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扫描仪,他竟然没带驱动程序,我
曾帮他鼓捣半天,现在扫描仪还仍在我们舱沙发的一角。我曾暗暗笑道:“这可以
算作本次科考的蠢事之一。”
秦处长颇有大将风度,说:“我来看看!”他打开机器,奇怪,一切正常。秦
处长说:“我这人有福,一般坏电脑我一摸就好,什么都不用动。”
我又反复运行几个软件,没事。真是匪夷所思!我简直不敢相信,莫非电脑也
怕“官”?但我确实平平安安地用了一个下午。到晚上,又不行了。我急得在外边
到处转。夜里三四点钟,阳光灿烂,大家都睡了。我碰到一位队员,抓住就问:你
电脑怎么样?
第二天,有人告诉我,找气象组的邹彬去。小邹是船上兼职邮件系统管理员,
我曾一睹他“对付” 计算机的风采, 当时我问他是不是学计算机的,他摇头说:
“只是摆弄多一些而已。”
邹硕士果然身手不凡,他玩的手法让我这个电脑版编辑知道:什么叫不懂电脑。
可是,笔记本遇强更强,“他”索性躺倒“装死”:把电源拨了、电池也抠了,开
关灯却还是一眨一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发稿时间又快到了,我赶紧写了个消息传走。回来时,邹彬说,“他”又活了。
改了几项设置后,能用了。我试了一会儿,果然没再警告我。先拿回去用吧。
又用了一个下午,晚上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装死”特别彻底,我等了两
个小时还是没用。我借来一台装98的笔记本,试了一下,不能扫图片。又试了95本
身的图片编辑器,同样是一扫就死。基本可以断定是相机驱动“年纪太大”,和98
没有共同语言。新华社老高带的就是我这个相机的“下一代”。
我的情绪和体力都低落到了极点。我冲了一个澡,决定睡一觉再说。可是怎么
睡得着? 照片肯定照不了,稿子难道也得用手写?我可是5年没手写过稿子了。我
来这一趟,却干不了活!如果带来显卡驱动程序,就可以大致把硬盘“格”了重装。
这台电脑是报社刚花了近2万元买的,预装了 98。交到我手里时,怎么就变成
了95?如果在北京时就是98,我早就会发现相机驱动不匹配的问题。这台专业型的、
KODAK和CANON使用的、 价值十几万元的数码相机在出发前刚到CANON公司做了“健
康检查”,当时相机出了问题,一个星期也没修好,他们临时用一台样机给我应急。
可他们怎么就没有提过驱动程序和98不兼容呢?
有没有可能从别人那儿借一台: 听说一个小组两个人,带着3台笔记本,有一
台备用。全船上百台电脑,除了我这一台,几乎没有装95的。否则我可以临时借别
的电脑用一下,每天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睡着了。
醒来后继续找邹彬一起对付电脑。经过几个小时的尝试,电脑又正常了一个下
午。到晚上,旧病重来的时候,我决定舍弃这台电脑。尽管在这十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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