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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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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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维民接着韩喜梅的话说:
  “这就是说,我们要让周丽同志既是歌手,又是战士。”
  “嗯。”韩喜梅有些忧虑地说,“照周丽现在的思想状况看,我实在有点替她着急。”
  陆小明感到不解地说:
  “怪,行军路上她可是有说有笑,歌声不断。不知为啥?到了目的地,这只百灵鸟反倒没了歌声。”
  钟震山说:
  “依我看,周丽犯的是冷热病。”
  “说具体点。”耿维民提示钟震山。
  钟震山想了想说:
  “打个比方吧,不一定对。周丽同志就跟钢精锅一样,一加火就热,一撤火就冷。顺利的时候,她有笑有唱;一遇到困难危险,她就沉腔闷调了。”
  林青云说:
  “这大概是知识分子一开始参加革命都容易犯的毛病吧?”
  陆小明不能同意地马上反驳道:
  “偏见!人家老郝不也是知识分子,而且是一个学问很深的大知识分子,怎么跟周丽就不一样呢?一天到晚总象一团火一样,热乎乎的。”
  “对,不能一概而论。”耿维民用简明的语言分析,道“这  跟各人的经历有关系。老郝在旧社会受了不少磨难,周丽却在温室里没有经过风雨。”
  “那周丽到底是咋想的?”韩喜梅性急地搓着手“哎,严军同志,昨天你不是看她写什么了吗?”
  一直沉默着的严军说道:
  “人家暂时保密。”
  “嗐,我们急得不行,她还保密。”韩喜梅干脆地说,“我找她把笔记本要来看看,免得心里对她老没有底。”
  “我看不用急。严军沉着稳静地说,“我相信周丽同志总有一天会公开自己的秘密的。”
  “要有这样的信心。我们每个共产党员都要向周丽同志伸出热情的手。”耿维民顿了顿,征询的目光巡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说道,“往下,我们小分队的工作就要全面展开了,大家看看,周丽同志跟谁分在一起合适,既有利于工作,又有利于她的锻炼。”
  立时,帐篷里沉静下来了。
  片刻之后,严军站起来,诚恳地对耿维民说:
  “就让周丽同志跟我在一起吧!”
  “呜呜呜呜”
  忽然,人们的注意力被帐篷外传来的一阵哭泣声吸引了过去。严军一愣,急忙奔了出去。
  “是你!周丽。”严军一把抱住哭得满脸是泪的周丽。
  周丽本想候在帐篷外,等里面的会散了好送给严军棉衣,没想到自己被列入了党支部会的议题里,于是,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细听起来。当听到耿维民问大家把自己跟谁分在一起合适而出现哑场的时候,她的心都提了起来,莫非自己真成了包袱,没人敢要自己啦!当听到严军从沉默中说出来的话以后,她感到又激动又难过。昨天自己给人家吃的是闭门羹,人家却不往心里记,一点不嫌弃自己。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哭了起来。现在,一见到衣着单薄的严军,她心里更是酸楚难禁,含泪的眼睛好似在说:严医生呀严医生,你暖了我的身子暖了我的心,我却冷了你的身子冷了你的心。她觉得,对这样一位实心相待自己的好同志、好大姐隐瞒自己的思想,保守内心的秘密,是于心有愧的。她把棉衣披到严军身上后,立即又从衣袋里掏出笔记本,送到严军手上,然后一转身,迎着风朝帐篷后的山梁跑去。
  “周丽!周丽!”
  严军喊着追了上去。
  人们从帐篷里纷纷走出来,目光一致地朝上望去。只见山梁上,严军和周丽象一对亲姐妹似的,肩靠肩、膀挨膀地走在一起。
  第九章
  从昨天开始,按照党支部的要求,小分队  的工作全面铺开了。
  为了不让郝志宇、韩喜梅他们这些业务技  术人员分心,耿维民组织钟震山、严军、周丽承担了气象以外的全部工作。
  经过耿维民和钟震山全力以赴的劳动,只  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在今天中午完全修好了旺堆老爹不久前被雷电击坏的土屋。这件不算太大的事情在索南才旦的奴隶中引起了不小的反映。旺堆老爹的喜悦、感激自不必说了,在广大奴隶心目中,继珊丹芝玛事件后,这些金珠玛米的形象又增添了不少光辉,更加坚定了他们对解放军的信任。因为这不是道听途说的传闻,这是他们亲眼看到的活生生的事实。真是坏人用好话说不好,好人用坏话说不坏。他们激动地说,这些头戴“八一”红五星的金珠玛米,一个个都是佛光照人的金菩萨,他们一定会给西藏带来吉祥和幸福。
  从旺堆老爹家一回来,耿维民给大家做完中午饭,又在帐篷后面,就着山势,搭起了一个储藏粮食柴草的窝棚和一个马厩。他把粮食柴草搬进窝棚后,又把红红和青青赶进马厩里。红红和青青摇头摆尾地对自己的主人表示着谢意。耿维民抚摸着红红和青青鬃毛倒挂的长颈,满怀亲切感情地嘱咐它们道:
  “好红红,好青青,别光摇头摆尾的了。要看行动,到时候要给咱们小分队立功唷!咹,你们听明白没有?”
  红红和青青这回除了摇头摆尾外,还咴咴地低鸣起来,鼻子喷着轻烟细雾似的热气,四蹄跃跃欲试地刨动了几下。
  耿维民走出马厩,天色已近黄昏。他一心挂两头,既急于想了解韩喜梅、郝志宇他们观察索南才旦山天气的进展情况,又满心想知道严军、周丽她们去珊丹芝玛家找没找到金珠阿妈眼瞎的病根。他来到帐篷前的空地上,放眼朝观测场望去。
  观测场上,风向标的箭头在微微摆动,风速仪的风杯在缓缓旋转。
  担任今天气象值班的陆小明,除了按全国气象台站统一规定的每天二时、八时、十四时、二十时进行必不可少的四次定时观测外,还根据天气的变化随时进行观测。这样作,劳动量自然大得多,但他觉得,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地区工作,辛苦一点是应该的。他仰脸看了看风向标指示的方向和风杯转动的情况,正要往气象日志上填写时,又象陡然想到什么似地,蹲身随手抓起一把细沙,朝四周的人们大喊一声:
  “快闪开!”
  人们弄不清他要干什么,一边躲闪一边问:
  ”
  “小明,你又有什么发明了?
  陆小明俏皮地眨眨眼说:
  “天女散花!”
  旋即,他将手中的一把细沙,用力向上一扬,只见细沙与风向标方向一致地拖着黄尾巴斜落下来,在地上发出“沙沙沙”的细响声。
  许峰显得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说小明呀,这叫天女散花吗?”
  陆小明反问许峰道:
  “不叫天女散花,那你说该叫啥?”
  许峰友好地揶揄他道:
  “依我看呀,这叫调皮鬼撒沙!”
  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全逗得哈哈大笑。郝志宇连连摇头,边笑边说道:
  “天女散花,调皮鬼撒沙,我看都很形象。”
  陆小明毫不介意,边说边在气象日志风向风力栏上认认真真地填写起来:
  “管它天女散花,还是我陆小明撒沙,反正这是个法儿,目测跟仪器测量相对照,取得了一致的数据。”
  经他这么一说,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除了观察仪器之外,还用抛沙的土办法测风向风力。许峰惊讶不已地问:
  “好小子,你怎么会这一手的?”
  陆小明坦率地说:
  “老郝教我的。”
  许峰长叹一声:
  “噢,我说呢。名师出高徒,老郝的招儿真不少。”
  “不不不,”老郝不断摇手,否认道,“这不是我的版权!”
  许峰问:“哪是谁的版权?”
  老郝说:“我是跟我们的祖先学的。这版权应该是我国唐代杰出的学者李淳风的。李淳风当时写了本叫《乙已占》的书,这是世界气象史上最早的著作。在这部著作里,李淳风把风分为‘动叶、鸣条、摇枝、坠叶、折小枝、折大枝、折木、飞沙石、拔大树和根’一共多级。根据这个原理,解放前我到野外考察气象,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常常利用抛沙、扬手巾这些土办法来观察风向,判断风力。”
  韩喜梅听罢说道:
  “老郝,由于建设空军急需气象人员,我们这些刚放下枪杆子的战士,只经过气象速成班学习,就硬赶着鸭子上架了,你可要多教我们一些知识呵!”
  郝志宇谦虚地笑了笑:
  “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怕力不胜任呵!”
  这时,林青云看着北边的天空,显得有些着急地问韩喜梅:
  “队长,几点了?”
  韩喜梅抬起手腕子,看看表:
  “大家注意,现在的时间是四点二十五分。”大家听罢韩喜梅报时,就象在剧场外等候观尝精彩演出的观众听到了头一遍催场铃声一样,纷纷拥到观测场的北面,站定下来。
  昨天,在下午四点三十分的时候,小分队的同志们在观测场看到了珊丹芝玛所说的那种奇观,终日被浓云迷雾紧锁的索南、才旦二峰以挺拔、险峻的姿态展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直到一个小时以后的五点三十分,索南、才旦二峰才被云雾渐渐遮掩起来,最后竟严严实实地将它们那勾画在天际的暗暗的轮廓线也抹掉了。从这时起,你就是有再大的耐性,熬它个通宵达旦,也休想再看到它们一眼。
  昨天,郝志宇查阅一份资料,蹲在帐篷里,未能见到索南才旦山的真面貌,一直引以为憾。今天,他比任何人都更为性急地站在最前面,还特意取下眼镜,往两个跟啤酒瓶底一样的镜片上呵呵热气,又用手绢将镜片擦拭得明光锃亮、一尘不染,然后架在鼻梁上,格外经心地朝远望去。
  昨天是他们的头一次观察。头一次观察到的天气现象与珊丹芝玛提供的情况完全吻合。这使小分队的同志们个个兴奋。作为队长的韩喜梅更是心里荡起了浪,脸上绽开了花。
  当晚,她满怀欣喜地向耿维民做了汇报,建议立即向基地发报。谁知耿维民不动声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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