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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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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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她满怀欣喜地向耿维民做了汇报,建议立即向基地发报。谁知耿维民不动声色地问她:“都观察几次啦?”韩喜梅说:“头一次,头一次就证实了珊丹芝玛提供的天气现象是准确的。”耿维民说道:“观察一次就谈得上准确,那不太省劲了。”韩喜梅这才明白过来,略感诧异地问道:“呵,你不同意向基地发报呀!
  ”耿维民点点头,严肃地但也是深情在意地望着韩喜梅:“小梅呀,一个前线指挥员,把初次观察到的情况就作为准确的依据向上级报告,这能行吗?如果我们观察到的现象是一种偶然的巧合呢,那就会导致上级错下决心。我建议继续观察,你这个当队长的看怎么样?”一席话说得情深理透,韩喜梅十分愉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建议还缺乏牢实可信的基础,也愉快地接受了耿维民的建议。
  今天,韩喜梅显得格外谨慎细心,抬起的手腕子一直停在胸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表针的走动。
  “队长,四点三十到了吗?”有人等不及地问道。
  “别急,还差一分零五秒。”韩喜梅说道。
  郝志宇风趣横生地说:
  “再不到,我的眼镜都快急出汗来哪!”
  郝志宇的话立即引来一阵笑声。在人们笑声未尽的时候,韩喜梅紧张而又兴奋地一压手:
  “注意,现在的时间是四点三十。”
  人们的笑声嘎然而止。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呵!立时,人们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象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投向北边天空。
  昨天这个时刻,象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拉开沉重的帷幕一样,一阵大风吹开了北边天空的云雾。可是今天这个时刻,北边天空的云雾纹丝不动,象帷幕一样,重沉沉地垂在那里,使这些热得烈火一团的观众的心,象掉进冰窖里一样,凉透了。韩喜梅的心忽地沉坠下来,停在胸前的手腕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郝志宇以为是自己的眼力不够,边用手调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边问身旁的许峰:
  “看到索南和才旦了吗?”
  许峰诙谐而又沮丧地说:
  “老郝,你四只眼睛都没看到,我们两只眼睛更没门儿了。”
  韩喜梅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不对劲儿呀,怎么今天四点三十索南才旦山的云雾不散呢?”
  大家也都瞪直了眼睛。申光感到失望地说:
  “珊丹芝玛说的情况,昨天叫我们瞎猫逮住了死耗子,碰巧了!”
  许峰的话里也满含怀疑,
  “看来,珊丹芝玛说的那个现象,也没有多少准头。”
  郝志宇习惯地推了推眼镜,发表着与众不同的见解:
  “对珊丹芝玛提供的天气现象,我看先不要过早地怀疑。因为珊丹芝玛从小生长在这里,应该说是她年积月累的经验之谈了。再说,咱们也不能象跑百米赛那样,卡分卡秒地算,昨天云开雾散是四点三十,今天四点三十也必须云开雾散。总有个容许误差嘛,我看还是再耐心等一等”。
  经郝志宇这么一细说,大家的情绪恢复平静,决意再等一等。
  突然,林青云惊喜地喊叫起来:
  “索南与才旦见面了!”
  人们的眼睛同时一亮,若喜若狂地嚷嚷起来:
  “云开雾散了!”
  郝志宇头一次见到索南、才旦二峰,心情异常振奋。他想着索南与才旦的故事,就问韩喜梅道:
  “队长,哪一位是索南?哪一位是才旦?”
  韩喜梅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就跟那索南才旦山一样,开晴了!她兴致勃勃地左右指点着,向郝志宇介绍道:
  “那座高的是才旦,那座低的是索南。”
  郝志宇凝眸细加观察,颇感兴趣地品评起来:
  “嗯嗯,真跟珊丹芝玛讲的那个故事一样。看看,有多形象,那才旦真的弯腰向索南递去一只手,那索南真的仰脸向才旦伸去手一只,就差那么一线天,硬是没够上。”
  申光见景生情,感到惋惜地叹了口气:
  “唉,两只手要够上该有多好呢!”
  “要够上,这故事不就成喜剧了嘛!”郝志字说。
  “嗯,老郝说的有道理,珊丹芝玛讲的是一个悲剧。”许峰目光一闪。
  郝志宇沉思着,忽然抬起头来,掏出那个绿色小本,问韩喜梅道:
  “队长,今天索南才旦山开晴的准确时间?”
  “四点四十。”韩喜梅答道。
  “哦,比昨天晚了十分钟。”郝志宇边说边记。
  郝志宇又侧着身子朝百叶箱那边望去,只见陆小明关好箱门,从小梯上退下来。他问道:
  “小明,四点四十的天气情况你观察了吗?”
  “观察了。”陆小明朝郝志宇走过来。
  郝志宇的笔停在他那绿皮小本上,问道:
  “风力多大?”
  陆小明翻开气象日志簿,声音响亮地答道:
  “六至七级。”
  “风向呢?”
  “西北风。”
  “气温?”
  “正一度。”
  郝志宇从口袋里取出笔式气温表,举到眼前迎亮一看:
  “正一度,百叶箱气温表的指示跟我这个气温表的指示完全一致。”
  陆小明又补充道:
  “从发展看,今晚有可能降到零度以下。”
  “嗯。”郝志宇点着头,把陆小明报告的这些数据,一一记录了下来。他又问韩喜梅道:
  “与昨天相比有什么差别?”
  韩喜梅心中有数,利利落落地回答道:
  “除了气温比昨天下降三度,风向风力都是相同的。”
  郝志宇若有所悟地敲着小本说:
  “十分钟的误差。看来,昨天和今天索南才旦山开晴时的天气现象大体是一致的。”
  “这下总可以证明珊丹芝玛说的天气现象是准确的了吧。”许峰兴高采烈地说。
  “队长,今天总可以建议老班长向基地发报了吧。”申光也高兴地提醒韩喜梅。
  大家正说得热闹的时候,耿维民走来了。他远远就听到人们说话的内容,侧着脸问大家:
  “怎么,着急啦?”
  于是,人们向他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你一言,他一语,无非是让他点头同意今晚向基地发报。耿维民看了韩喜梅一眼,语气深沉而又平静地说:
  “由队长定吧!”
  韩喜梅感触到了耿维民那目光所传递过来的分量,也领悟到了他那话中的含意。她的心怦然一动,敏锐地觉出自己稚嫩的双肩猛地承受上巨大的压力。就象当年刚松开大叔的手迈步走路一样,韩喜梅感到要摔跤,巴不得大叔快快伸过手来扶自己一把,她不能不象孩子似地深感为难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叔。可是,大叔却稳沉沉地站在那里,再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她慌促不宁的时候,人们围着她嚷嚷开了:
  “由队长定,那就好说了。我们队长昨晚就定了要向基地发报的。”
  “队长,你一向有快刀斩乱麻的本领,齐哩咔嚓,就下决心吧!”
  “支部书记都授权给你了,就发报吧!”
  韩喜梅心下怔忡犹疑,难断难决。她把求助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大叔。她发现大叔干脆离开这里,走到一边正与陆小明翻看着气象日志。风把气象日志的边角掀卷起来,发出蟋的响声。就在这一刹间,韩喜梅的心顿时镇静下来,呼地生起热气。她明白了,大叔避开自己,是为了不铣干扰自己的思想,好让自己独立地,头脑冷静、从容不迫地作出决断来。她象陡然得到启示、鼓舞和力量一样,目光象两道利箭笔直地射向白雪皑皑的索南、才旦二峰,年轻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她稳静地说:
  “别急,还得看看云雾遮住索南才旦山的时间。”
  韩喜梅把手卡在腰际,俨然似一个身临前线的指挥员,两眼一眨不眨地监视着远方索南才旦山的天气。临近黄昏的冷风嗖嗖地从她耳边擦过,一下下地撩起她两鬓细密柔软的发丝。她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凝神专注地观察着,思考着,分析着,判断着。
  就在她“别急”二字刚脱口而出的时候,耿维民打皱的眼角舒展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他扭过脸,一眼看到韩喜梅迎风挺立,凝然不动的神态,心里跃动起欢喜的浪花。但他很快把目光收回来,不愿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满意的感情过早地流露出来。这样叫韩喜梅看见了,是会松懈她的斗志的。于是,他十分谨慎地把这种感情隐藏在心里,又仔细地翻看着气象日志。
  北边的天空,雾气从地面腾腾腾地升起来了,阴云从天上重狠狠地压下来了,云雾从四面八方涨潮涌浪般地合围过来了!很快,索南和才旦不能相见了,索南和才旦在这些气象兵的眼里最后消逝了。
  等索南、才旦二峰模糊的山影完全没有了,韩喜梅这才一看手表,对大家说道:
  “现在的时间是五点五十分。”
  “昨天呢?”郝志宇问。
  “五点四十。”韩喜梅说。
  “从云开雾散到云封雾锁,两天都是一小时十分。”郝志宇算计着,在自己的绿皮本上重重地打了个记号,“这是十分宝贵、十分难得的一小时十分!”
  韩喜梅也笑逐颜开地说:
  “两天的时间完全一致!”
  许峰满怀期望地瞅着韩喜梅:
  “队长,这下总该下决心了吧?”
  大家也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到韩喜梅神色坦然的脸上。
  耿维民也微微把脸扭过来,用眼梢悄悄地看看韩喜梅。这样冷的天气,耿维民脸上那皱纹连皱纹的深沟里,挂起了颗颗汗珠。
  韩喜梅两只手紧成了两个小拳头:
  “这回决心下定了!”
  脸
  人们一听,两闪亮,放光,嘴角露笑,纷纷叫眼上  好。
  许峰拔腿就跑:
  “我通知钟震山去,准备今晚发报!”
  “回来!”
  韩喜梅冲着许峰的背影大喝一声,许峰刹住了双腿。他转过身来,感到大惑不解地问道: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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