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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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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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口号是独立!”
  韩喜梅气宇轩昂地说:
  “我们的旗帜是反帝爱国!”
  “西藏的前途只有独立!”
  “西藏的前途只有解放!”
  饶措象一只急了眼的疯狗一样,狂吠道:
  “你们的目的是要把我们西藏民族引入歧途、纳入你们共产党的赤色统治之下。”
  “哈哈哈!”韩喜梅爽声大笑,气势地一伸手,“饶措活佛,你能具体给大家讲一讲赤色统治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饶措咬着牙说,“首先是民族歧视!”
  “我们坚决反对大汉族主义!”韩喜梅已经适应了这个特殊的斗争环境,镇静自若地说,“我愿意再重申一遍,我们实行的是民族平等的政策。各少数民族在中央人民政府的统一领导下,都享有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权利。”
  “连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都不加照顾,还谈得上什么实行民族区域自治。”饶措阴沉着脸,冷斜着眼睛。
  “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是什么?”韩喜梅不紧不慢地问道。
  “独立!”
  饶措话一落音,洛桑活佛马上反驳道:
  “独立是阴谋。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是要求尽早地回到祖国的怀抱里。”
  “不,是独立。独立,独立!”饶措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开口独立,闭口独立,饶措活佛,我看你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独立狂了。”韩喜梅盯着饶措,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是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这是少数人分裂祖国、投靠帝国主义和外国干涉者的痴心妄想。”
  “你”饶措不禁打了个寒颤,脸都变色了。
  “我不愿意设想饶措活佛会是这样的人,也真心希望你不要做这样的人。”韩喜梅显得宽宏大度地对饶措指明道,“即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要紧,只要从今以后改弦更张,不再继续做这种损害祖国、损害民族利益的事,我们照样是欢迎和信任的。”
  “这”
  “这个暂且谈到这里。”停了停,韩喜梅又神色平静地问饶措道,“饶措活佛,你请继续往下说,所谓赤色统治还有什么?”
  “还有”饶措故意拖腔拉调,借机收聚着自己被韩喜梅弄得乱纷纷的思绪。终于,他刹住尾音,核桃脸一晃,严声厉色地说:
  “你们毁坏宗教!”
  韩喜梅坦荡无虑地说:
  “我们共产党人不信仰宗教,但我们不干涉别人有信仰宗教的自由。我们尊重西藏同胞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保护喇嘛寺庙。”
  “你们说得好听,做得可不好看!”
  “我们共产党人从来是言行一致!”
  “那我问你,索南才旦寺是谁烧的?”
  “这个问题在我们头一次见面时,你和沙拉土司都向我提过。我记得当时我对你们作出了回答。我说过,鸟儿飞过有影子,恶狼走过有脚印。究竟是谁放的火,自然是会情楚的。”
  “是你们!”饶措一脸凶相地指着韩喜梅,“是你们这些红汉人放火烧的索南才旦寺!”
  韩喜梅心胸光明磊落,并不急于争辩。
  饶措见韩喜梅不言语,就以为自己的话切中了她的要害。于是以惶恐不宁的状态解脱出来,有意鱼目混珠地叫嚣起来:
  “你们就是这样尊重我们西藏民族的宗教信仰的?!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们的喇嘛寺庙的?!”
  有的人用疑惑的口气问道:
  “索南才旦寺真是解放军放火烧的吗?”
  “那天你们没有听到索南才旦寺的人是怎样在河两岸叫喊救火的吗?”饶措目光瞅到洛桑活佛脸上,突然语气一转,讨好卖乖地说道,“洛桑活佛,尽管我们此刻心里想的不尽一样,但我们都是佛门弟子。佛法和良心要求我们不偏不倚,说话公道。”
  没等饶措把话说完,洛桑活佛打断道:
  “靠欺骗和撒谎过日子的人,绝不是佛门弟子。这样的人,不仅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就是佛法也不会宽恕他的!”
  “正是的,正是的!”饶措心里好不高兴。他想,这可好了,只要洛桑活佛一说话,就会象刀子捅到解放军姓韩的心窝子上,就会让这些处于动摇状态的头人们一屁股坐到自己一边来。他向洛桑活佛投去酸溜溜的笑眼:
  “洛桑活佛,是谁烧你的索南才旦寺?”
  洛桑活佛太阳穴上的脉管在突突地跳着。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是不平静的。他声调沉沉地说:
  “我清楚得很!”
  “你可以作证吗?”
  “可以。”
  “是谁?”
  “是拉萨来的那位商人!”
  饶措一惊,脸都变了形。头人们也感到意外。有人诧异地问道:
  “什么,是那个拉萨来的商人放的火?”
  也有人且疑且气地说道:
  “做生意,跑买卖的人,怎么干这样的缺德事呢?”
  饶措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才又问道:
  “洛桑活佛,红汉人火烧索南才旦寺不是你寺庙的人亲口喊出来的吗?”
  “我的乔巴是这样喊的,是我叫他这样喊的。”
  “谁烧的索南才旦寺,这不是很清楚了嘛!”饶措吐了口气。
  洛桑活佛说:“我当时看到闯入我索南才旦寺放火的,的确是一位解放军。但后来我才弄清楚,那位解放军正是拉萨商人乔装打扮的。”
  沙拉眼看事情必不可避免地要牵扯到自己身上了,便冲着洛桑活佛,暴跳如雷地吼叫起来:
  “拉萨商人来我这儿是做生意的。洛桑活佛,你不要口吐狂言,诬陷好人!”
  饶措压了压惊,问道:
  “有证据吗?”
  “当然有。”
  饶措手一伸:
  “拿出来!”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突然间,一阵脆朗朗的乐声响了起来。人们冷丁象听到了警报铃似的,惊恐地左右张望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象遇到了磁石一样,一双双目光相继吸引到了一个方向。人们惊异地发现,洛桑活佛的右手,举着一个亮着火苗,叮当作响的打火机。有的人眯缝起眼睛,有的人皱起眉头,很显然,他们在细细地观察着,暗暗地猜断着。
  过了好一阵,洛桑活佛一松手,火星顿时灭掉,乐声嘎然而止。他愤愤不平地说:
  “这就是证据!”
  头人中有人恍有所悟地小声道:
  “这只带响的打火机象在哪里见过。”
  “是的,在坐的各位头人都见过这只带响的打火机。”洛桑活佛看着这些正在思索的头人们,提示他们道,“还记得吧,咱们在坐的各位应沙拉土司之邀,来这儿参加过一次为刚从国外回来的饶措活佛接风洗尘的宴会。宴会上,饶措活佛以无比的慷慨和大方,让大家任意挑选一件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算是给大家的见面礼。这只唯一带响的打火机被谁挑选上了,大家还能记得起来吗?”
  顺着洛桑活佛对那次宴会的追述,这些头人们的思路终于畅通了。他们纷纷记忆犹新的证实道:
  “咱们没看上这个小东西,人家拉萨商人倒选上这只带响的打火机!
  沙拉气得脸上的肉膘直淌虚汗,饶措急得眼珠子乱转悠。饶措问洛桑活佛道:
  “你怎么从拉萨商人那儿弄来的?”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洛桑活佛瞥了饶措一眼,“队长本部说得好,鸟儿飞过有影子,恶狼走过有脚印。既然住在沙拉土司庄院里做生意的拉萨商人要干这样卑鄙的事情,就不能不留下蛛丝蚂迹。”洛桑活佛又把打火机一举,“这个带响的打火机是在我的大经堂里捡到的。那位拉萨商人有多慌张呵,放了火把这个宝贝也丢了。”
  沙拉垂头丧气的一拳头打在自己肉滚滚的大腿上。
  饶措的眼珠子失神地定住了。
  沙拉、饶措也都同时想起了,刘副官放火归来后,大病了几天,原来病根在这里呀。还没等他们魂魄归体,又听得韩喜梅突然大声说道:
  “我要告诉大家,冒充我们解放军火烧索南才旦寺的拉萨商人,他并不是做生意,跑买卖的。”
  在一阵哄嚷之后,韩喜梅的话又使大厅堂里出现了令人肌肉发紧的寂静。
  “你说什么?”沙拉心虚地眨着眼睛。
  “这位放火的拉萨商人是国民党特务!”韩喜梅揭露道。
  饶措心里也虚得发抖,但他毕竟是在国外闯荡过,很会演戏。他故作镇定地说:
  “明明是拉萨商人,队长本部非要说是国民党特务!”
  “这是商人吗?”韩喜梅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一举,亮出一张照片,问沙拉道,“沙拉土司,请注意,右边这位少校你认识吗?”
  沙拉一眼就认出了照片右边那位少校,正是窝藏在自己林卡里的,和饶措一样左右着自己的刘非。于是,他连忙把眼避开,木木呐呐地说:
  “他,他”
  饶措怕这头蠢猪“他”出刘非来,急忙干咳几声,算是跟沙拉递去一个制止的暗号。沙拉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改口道:
  “我,我不认识他。”
  韩喜梅把照片朝饶措近前一递。
  “饶措活佛呢?”
  饶措看出了佩带少校军衔的刘非,心里对他又是恨又是怨。恨他牛皮哄哄的,结果留着把柄叫人家抓;怨他干出如此荒唐事,惹出今天这样的麻烦来。这不仅暴露了他自己,弄不好还将毁了他们的事业。他佯装认真端详的样子,左瞄右瞅老半天,才说道:
  “连沙拉土司都不认识,我自然更不认识了。”
  韩喜梅拿着那张照片,围着大厅堂转了一圈,让所有的头人都看了看,最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声音平和地问道:
  “各位头人可曾认得这位少校是谁吗?”
  一个僧侣说道:
  “出家人不说违背心愿的话,我敢向佛爷赌咒发誓,这位国民党少校就是那位拉萨商人!我若有半点撒谎,天打五雷轰,就是到了西天也不得好报!”
  头人们也相继证实道:
  “没错,这个少校就是那个左脸有疤拉的拉萨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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