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老家伙既然已经退休了,为什么会再插手江湖的事情?他心里有点好笑,迟早会摆平,他自信。他也料到,蚊哥也不仅仅是叫他打球那么简单,他已经看见满脸不高兴,匆匆赶来的白妍了。
“外公你是怎么回事?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呢,怎么叫我来陪你打什么高尔夫球!”白妍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浅色的小喇叭裤,白色带着赭色压边的英式高尔夫球鞋,这是初夏非常时兴的打扮,妩媚中带着干练。
“喝,你真是成了大忙人了!外公叫你陪陪都是耽误你的时间了!”老人不高兴了,闷喝道。
“外公——”白妍想说什么,但是知道外公的意思,有觉得无话可说。
“白小姐,别来无恙?”罗耀阳微笑地打招呼。
“托你的福,很好。”白妍想起上次那挡子事,讽刺地说道。
罗耀阳当然知道她的弦外之音,但是他没有生气,呵呵一笑。他并不一定要讨好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如果,娶到这个女人可以帮助他得到蚊哥的支持,那他也不会特意反对。毕竟这个女人并不讨厌。
“这个阿平啊,……”老人继续刚才的对话。
“一上台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台湾人不是中国人,李光辉是日本人……我看他是真正的反了!”刘日纹开始提起眼下新政府的种种行动,开始发火,“扒了祖坟要分家,他这是玩火!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白妍眼光看着别处,没有说话。她自小在台湾长大,不了解外公的心情,所以每次遇到外公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她不会赞成,也不会反对。
“周围很多长辈都是从大陆过来的!我们骨子里流的都是炎黄子孙的血!这个阿平,拿热脸去贴日本人的冷屁股,我看他迟早要出乱子,到时候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对了,你们要是感觉到闷,也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了,你们年轻人可以一处聊聊,互相了解一下嘛。”
“外公,我要走了。”白妍站起来,尽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每次外公叫她来的地方总会出现罗耀阳,外公的意图很明显。
“不用走了,你的车我叫人开回家了。”刘日纹摆摆手说。他指指罗耀阳,“叫耀阳送你到公司吧。”
“我叫计程车。”白妍翻了个白眼,甩着手袋,信步走开。
“耀阳,这是市郊,她找不到计程车——麻烦你了。”刘日蚊拍拍罗耀阳肩膀,提这杆子走向球场,表示他可以离开了。
“放心。”罗耀阳笑笑,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小时以后,罗耀阳开着车带着白研到了台北市中心。
“你真不想吃点东西?”
“我说过了,我——要——下——车——”白妍的话说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有些坚硬,她还在生气。
其实,她是可以报警的,尽管对方是黑道的老大。但是她的气愤开始被他一点一点地瓦解。这实在不是一个讨人厌的男人。尽管他的外貌并不完美,但是来自于北方特有英武的轮廓,加上沧桑气质,实在是叫女人很难抗拒——他是一个身上透着某种男性特有的原始气息的男人,而这种气息,对女人有足够的杀伤力。
所以,当在西餐厅里罗很有风度地帮她摆弄牛排的时候,她脸上的怒意,已经荡然无存。
其实,任何女人,都想被男人象小孩一样地宠着,她也不例外。正当她开始换上一种心情开始享受她自己的午餐的时候,她的目光被餐厅一角的两个人吸引住了。
是沈东逸!如此俊朗的男子,即使穿着低调的休闲服,还是很引人注目。他对面坐的是一个穿白洋装的年轻女子,背对着她,但是可以从那完美的背影看出是绝对的美人。
他的情人吗?她的心开始扑扑地跳,但是他的神情很严肃,不象是谈情说爱的样子。
“哦,那个女的……”罗耀阳发现了杨舒怡,有点意外地哼了一声。
“现在你能维持多长时间?”杨舒怡搅动着咖啡,望着对面的沈东逸说。
“一天?两天?或者更长……也许我有更好的方法。”沈无奈地伸伸手,“说句实在话,我不是很记得你……我的记忆好象是和另外一个我融合了一样……”
杨舒怡差点晕倒:“我以为你已经完全回来了呢。”
她利用“手腕上的秘密”,去接近沈氏企业的公子爷,展开她自己的攀爬计划……但无论是过去的沈东逸或者是未来的沈东逸,对她来说,反而都有种深不可测,如履薄冰的感觉,因为,沈东逸的聪明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同于其他人,沈的未来的意识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和现在在慢慢融合。他其实不太记得未来的事情,但是面前这个女子仍给他一种某名的亲切感。除了一些对未来模糊地影象,唯一清晰的就是那股怨恨的意识,那种家门遭到杀戮的恨意,每个晚上都在纠结他的内心。
“我觉得我还是‘现在’的我,”他支着脑袋望着外面的树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被追杀的感觉那么熟悉呢?”
“先不要说这个,你看看报纸,”杨舒怡把一份报纸递给沈,“你看看这里。”
报纸上面写着:“6月27日上午,高雄市长谢强召开记者会,宣布将以高雄市政府名义邀请包括厦门在内的大陆重要港口城市市长互访。第二天,高雄市秘书处将三封希望与厦门交流的信函传真至福建省政府,其中两封指名交给厦门市长朱亚衍、市委书记洪永世。”
“谢强?”沈东逸皱眉,他似乎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这也许是个突破口,”杨舒怡很兴奋地说,“只要城市能够互访,那与大陆的关系就更进一步,这样,他的权力会慢慢被瓦解……我认为,光是靠岛内的力量,似乎是不够的,我……”
一道闪亮的闪光灯光线,打破了两个人的谈话。两人回头,看见一个穿条纹衬衫,刺绣牛仔裤的女子举着相机对着他们。那女子染了金色的头发,戴着金边的眼镜,粉白的脸,长得应该是满漂亮的,但是为什么看上去……
“非常讨厌!”杨舒怡和沈东逸同时这样想。
第一卷 休想算计我 第十七节
“沈氏企业的公子与政界美女在西餐厅约会,这是否预示着沈氏企业开始一改以往支持国民党姿态,开始支持民进党?”那女记者笑道。
“白媚!”杨认出这是她高中同学,心里开始“咯噔”一下,这以前就够刻薄的女人现在居然当了记者?尼可看见了杨手中的报道,笑着说:“怎么样?算是大新闻吧?没有意见我就写了。”
“白媚,这是真的吗?”杨舒怡问她。
“我现在是时政评论的专栏记者,又不是娱记,你说呢?”
“我觉得你还是当娱记好一点,至少不用挨……”她想起独乌礼的事件是2005年的,不由得闭嘴。
“你果然会进入政界,也多亏你有个好爸爸。但是我记得,你爸爸好象很讨厌页千退那老头子吧?”白媚把头伸向杨,嘲讽地说。这两个人高中就相处得不好,现在仍然很难“融洽”,
女人的战争如同两只猫在攀美,随时都有可能演变为互殴的局面,聪明的男人,最好不要插手,免得“玩火自焚”,但是他很有兴趣看看。
“我迟早会成为第一大报的首牌记者的!希望那时你不会再是一个小公务员!哈哈哈哈!”留下她招牌式的笑声后,她离开了西餐厅——在餐厅服务生提醒她“噤声”之前。
“这个女人!”溜得功夫真不是盖的。杨舒怡皱眉说道,她皱眉的样子似乎让沈很熟悉,他仔细想着自己是否在什么不知名地方看见过她。
是白媚。白研忍不住往右偏了偏,让罗正好挡住他。是她那个专门惹是生非的妹妹,他们全家最头疼的人物。看到她离开,她才松了口气。
她不想让沈东逸看见自己。其实这全是罗耀阳的习惯,他习惯选择不易发现的角落。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起身说:“我去洗手间。”罗微笑点头,看她离开后,自己走向对面的餐桌。
“杨小姐。”他把手放在桌子上。
杨舒怡楞了一下,随即回应:“啊,你好。”沈东逸打量这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认识他!他心里迅速的有回应!那样坚定的神情,他曾经见过的,他难道是那个被追杀的……罗也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打量面前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突然也觉得心里一阵悸动:他令他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白研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罗正与那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女子侧了侧头,露出美好的轮廓。白忍不住酸酸的:她觉得自己够漂亮了,也觉得自己无论和什么样优秀的男人站在一起都不会失色。但是她要承认,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美:美得那样带有疏离感,象远离人群的某种高贵动物。
更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站在一起,气质上似乎有某种天然的和谐,杨舒怡的娇媚,罗的精悍,沈东逸的俊朗,如果单独出现,只是让人注目,但是三个人一同出现,似乎是三种不同质的光芒汇集到一处,让整个餐厅熠熠生辉起来。旁边的一位外国老太太忍不住举起了数码相机对准了那三个人,旁边的服务生急忙对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她才不情愿地放下手。
罗的迷惑让他有一小会的放松,以至于一个穿西服的高大男子靠近他他都没有发觉。
一枚微小的麻醉针进入他的脖子,他觉得有一阵麻木,意识开始模糊。“对不起了,兄弟,对于你的所做所为,几位心理年龄才20的老人家很是不满意,他们只是想和你谈谈。并且想共同好好地畅想一下未来。”说话的是一个1米九多的络腮胡男人,眯缝着眼睛,微扬着嘴角,勾勒出一副淡淡的微笑。如此冷场的幽默,大概只有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轻松的说出口。
他是……“船长”,直属风神几位元老的杀手。
杨舒怡和沈东逸无言地看着这一切,聪明地没有做声。
“两位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