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的一点点弧度于此时的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每一口都体贴地吹凉才送入她嘴里,一点
点擦拭着唇边的残留,他又递上去一碗鸡汤,“云姨煲的!”
“啊?”她吃了一惊。
“我没让她们进来打扰你,就留下了这汤!”昨夜,不单单是娱乐新闻界沸腾了,整个南门家也沸腾
了,因为南门家第三代即将诞生。
安沁点了点头,带着忧虑看向窗外,如今孩子一暴露,不安心生下来她是没有机会离开了,若是孩子
一旦出生,她又如何忍心离开?
手,放在小腹上,她无声叹息。
南门尊默默无语地握住她的手,与她一起感受着生命还不够旺盛的小家伙,轻枕在她肩上,他道:“
我一直知道你被人陷害,那天绝非你自愿,只是不敢确定那人是谁,当排除云越后,我不敢再追查!”
安沁一颤,豁然抬起头,“你也怀疑她,对吗?”
南门尊本能皱了皱眉毛,还是不喜欢她针对沈清的样子,将她的脑袋按入怀中,他轻叹道:“我欠她
太多,也许她并非有心!”
“一定是她引你过去的,我就知道我那样问你的时候,你心里已经快有答案了,你迟迟不回答,不就
是……”
他伸手一堵,将她的话压了下去,“好了,过去了!”
“这就叫过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你为了掩护她,一再污蔑我,甚至让媒体那样说我!”安
沁仇视般地瞪着他,南门尊一阵心酸。
他扭过她的头,不许她那样看着自己,“媒体那边纯属好事!已经解决了,等你出院我们就开新闻发
布会,只要我们有孩子的事一面世,那件事就不会有人记得了,除非有人恶意挑起,但一次决不允许!”
他的意思,就是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受到的伤害就这样算了,该受到惩罚的人,也这样被原谅了吗?
安沁突然觉得不甘,替肚子里的孩子不甘心,还未出生母亲就被无缘无故扣一顶如此之大的帽子,这
一次若不及时解决,他就会顶着这个帽子出生,也许连他的父亲是谁都会被整个世界质疑!
“我要她向我道歉!”
安沁冷静果决,是不容反驳地坚定,她笑着回过头来,朝他眨了眨眼睛,居然不是无情冷酷,而是一
种畅快的狡黠。
“如果你不介意,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跟在我身后看一出好戏,如何?”
南门尊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明明要拒绝的,却说不出一
个不字。
她一勾唇,笑了!
在皇甫翊的细心调理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云氏也渐渐脱离了不良的形象,只是业绩一直没上来
,安沁不着急,她相信云越,电视上他仍旧英气风华!
沈清终于来了,在记者招待会后的下午,她捧着鲜花带着满面笑容,那时候南门尊不在,据说去了公
司!
整个病房只有她们两人,她笑着将花递到安沁手中,“恭喜你啊,一下子都要做妈妈了,真是让人意
外呢!”
“真的吗?我还以为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呢!”安沁微笑着接过花,冷淡的眼划过她脸庞的时候带着
一股笑意。
沈清整个人一个激灵,忙道:“也是啊,你跟尊结婚这么久了,也该有宝贝了!”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明知道我在吃避孕药,又怎么说出也该有宝贝的话来?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安沁没时间跟她绕弯子,一句句都直接戳到重点。
“我……”沈清一时语塞,她四处留意了下,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沈清心头一紧,“什么事?”
“还记得我陪你去医院,我的药的事么?我次次吃药,还是会不小心怀孕呢?我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
次没吃,而时间跟那天恰巧吻合!怎么那么巧?”
她目光澈亮,一直要望入她眼底隐藏最深的东西,那东西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过,安沁冷冷笑着
,笑得沈清开始手指发抖。
她强自镇定下来,安沁无凭无据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她冷咳一声,
“你的事,我怎么知道?那天你只不过把药放了一下,关我什么事!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是吗?”安沁苦恼地皱了皱眉,“我还说感激你呢!因为,自从尊知道我有了这个宝宝对我很好,
我们现在很恩爱呢!”
说着,她笑了,似乎是想起了这些日子安静的甜蜜,嘴角的笑意一直在上扬,有控制不住的甜甜喜悦
在空气中蔓延着,这份甜真挚,真挚得她几乎都没能察觉。
沈清心底泛起一股酸意,脸上的神色有些把持不住地难看下来,心头一乱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偏离了
内心的方向,“那就真是不客气了!”
若当初不发生那些事,她不会离开,而如今享受着尊宠爱的是自己,得到南门夫人位置的也是自己,
肚子里也会怀着孩子,也会受尽宠爱与羡慕,而不是站在没有光的地方,默默无语!
手中想继续递给她的红包被捏得变形,她愤愤然站远了些,自己坐下。
安沁一直笑着,也没有揭穿她话里的毛病,只是笑着问她,“电视里我的绯闻不见了,失望了没?”
沈清一愣,警惕地看着她,越是警惕她反而笑得越灿烂,还摸了摸肚子道:“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
你现在想起来会不会很罪恶呢?又或者在想,早知道我怀孕的结果跟你想的不一样,悔不当初了?”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清被她试探又不试探的话语给刺激得有些炸毛,她唰地一下站起来
,狠狠瞪着安沁。
“沈清,这件事是过去了,可我不想你以为我是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安沁连连冷笑,又并不说出
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沈清内心越来越没底了,她开始有些站不稳脚跟。
“你到底想说什么,反正只有我们两人,干脆痛痛快快说个够!”沈清横眉冷对,被扰乱的心如今只
想她一个劲地说个痛快,反正医院里没有别人!
一想到在她身边,南门尊都对安沁放心不下的样子,她内心就宛若一团火在燃烧,凭什么?这些本应
该是属于她的!
所幸不管如何,尊对她的好一点没变,她仍旧有他全部的信赖疼惜与呵护,一想到这沈清的气焰瞬间
高涨起来,她甚至走到了安沁的跟前,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脸,“说呀!”
她给她发泄心内怨恨的机会,因为在她面前不说,安沁哪儿也不能说,就算她到处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笃定!
安沁苦涩摇了摇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不都是在你嘴里吗?”
“你知道便好,这些你在我面前说说只是过过嘴瘾,在其他人面前,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没有铁证,
都是枉然,只会让你扣上妒忌小心眼的帽子!”
她越是悲哀叹息,沈清越是嚣张跋扈起来,渐渐得意忘形。
“关于那药,是我换的又怎么样?我这么做到头来还不是成全了你!”
安沁悲凉大笑,“你好狠,你明知道尊不想要孩子,你换了我的药,让我进退两难,你是不是猜准了
我会隐瞒怀孕的事,然后偷偷想办法逃开,然后你就能肆无忌惮地待在尊身边,是吗?”
“应该在他身边的人本来就是我,而不是你这种低贱的女人!”一语被戳到痛处,沈清情绪有点难以
控制,她伸出手指,直接指在了安沁的鼻子上带着凶残的指控。
“那你觉得你用这种虚伪的方式博取他的同情不过分吗?”安沁冷冷发笑,“亏你每天装出来一副林
妹妹的样子,你不累吗?”
“告诉你,不会太久了,很快我就可以坦白,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你无需这样来挖苦我,更
别想拆穿我,我有的是办法倒打一耙!”沈清畅快笑了笑,那积压在她内心太久的**与筹谋,如此痛快
地说出来竟然十分舒服。
“为了除掉我,你不惜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我?”
“我没想过陷害你,是那个傻女人,在酒吧遇见我,喝醉了酒还那么啰嗦,拉着我说了一大堆话,大
肆炫耀她过得有多幸福,还不小心提到了她有个多么好的死党!”沈清森冷一笑,“我只是想试探试探她
们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你说,如果死党被叫到酒店,而酒店房间有上好的药等待着,门外还等着一个强壮的男人,死党会
有多‘感激’她?”
安沁一阵寒颤,那天若没有云越去,她可能会被一个陌生的猥琐男给……
她没想到田欣的洒脱性格埋下了祸患,而沈清居然如此巧合地拿到了田欣的电话,若不是之后沈清看
见跟她一起去的是云越,想到了另一个计谋,故意引了就在附近的南门尊过去,也许沈清会成为永远隐藏
的凶手!
好险!
射过去的目光变得毫无温度,安沁再也不愿意给她任何的怜悯,即便她是为了所谓自私的爱,这也做
得太过分了,一箭伤她太深,绝不能原谅!
“那,将照片和消息泄露给媒体的也是你对吗?”
沈清好笑地捂住嘴巴,“这么重大的消息可是很有卖点的,放着这么好的生意不做,你说我有那么傻
吗?”
“可你知道你这么做对尊伤害有多大吗?南门家又会受到怎样的冲击!”果然是她,安沁恨得牙痒,
因为她自私的心态,将消息一透露,多少人的利益受到损害,她怎么能这样!
沈清不知死活地大声道:“不将事情揭露让你来欺骗他,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安沁悲悯一笑,“你怎么忍心为了变态的占有欲这样做?你又有没有想过当尊知道真相,这对他又是
多大的伤害?你们又该怎么办?”
“你少假惺惺了,你应该想想什么时候离开他,让我守在他身边,只有我才配得上他!”沈清抱着胸
口,手指突然间有点颤抖,安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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